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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戀愛提示開始的東京生活 第三百零二章 大概是在十分鐘之前
“大渣男,大混蛋!”
北川玲子義憤填膺的低聲說了兩句,拿起面前的鋼叉戳向盤中的牛肉,只是幾下就把肉排給戳出了好幾個孔洞,手法嫻熟而且每次動手利索無比,很明顯就是把牛排當作他來好好出氣了。
戳了會兒后似乎覺得不解氣,本來鮮嫩的牛排已經滿是孔洞,肌紅蛋白幾乎流了整個盤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孔洞讓人看了都有密集恐懼癥,隨后她又忿忿不平的戳起一塊送進嘴里。
牙齒還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好像這樣咬的就是原野慎司。
荒木山美還是比較理智的,看著好友的動作嘆了口氣,心里雖然也有些不忿但也沒這么敏感,抿著嘴唇端起手邊的果汁喝了一口,左手搭著自己的下巴問道:“玲子,七瀨真的分手了嗎?”
到現在為止她還是有些懷疑的。
和北川玲子這種不過腦子就義憤填膺不同,荒木山美覺得她們下結論貌似有點早,七瀨只是最近食欲不振心情不太好而已,她們去問也問不出來什么東西。
雖然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跟感情有關的事,但也不一定就是分手這樣情況,畢竟哪對情侶還沒有吵架或者冷戰的經歷。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這么還細想。
北川玲子咀嚼著嘴里的牛肉,聞言后轉頭看了她一眼,滿臉怨氣含糊不清的說道:“當然了,不是分手還能是什么,你覺得誰能跟七瀨吵起來架,而且冷戰什么的,以她的性格恐怕第二天就貼上去了,轉頭就忘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說著她艱難的吞下了嘴里的牛肉。
因為沒有嚼的太爛乎,或者是咽的比較急,差點就沒給背過氣去,翻著白眼連忙拍了拍,過了會兒后才總算吞了下去,劫后余生般的拍了拍高聳的胸口,眼里的怨氣卻是比剛才還重了。
“絕對是那個大渣男玩弄了七瀨的感情,本來還以為是早稻田大學很有才能的前輩,原來竟然是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衣冠禽獸!”
“山美你不知道現在的男人都是這樣嗎,就喜歡找比自己年齡小的女生交往,然后用自己所謂成熟的魅力吸引對方,等到得到了身體玩弄夠了就一腳踢開,沒良心的甚至把肚子搞大也不管不問。”
北川玲子越說越覺得來勁兒,可憐的鋼叉被她緊緊握著,都已經開始有點變彎了,到最后也把自己給說郁悶了,有些悶悶不樂的小聲說道:“早知道就不該信那些狗屁星座,回頭我就把卡羅牌都給燒掉,當初該好好考量下那家伙的。”
荒木山美聽著她的話越說越臟,本來還想開口提醒兩句收斂,但張了張嘴還是嘆了口氣。
她猶豫了下后才開口道:“也不能這么說吧,可能那位原野前輩有什么難言之隱,比如家里面不同意之類的,或者是他們倆因緣巧合有了誤會,說不定七瀨他們還沒分手只是冷戰而已。”
雖然原野慎司看著也挺正常的,但身體有隱疾肯定也瞧不出來,萬一人家真因為自己暗疾不愿意拖累青海川七瀨,或者是因為家里面的阻力無奈分手貌似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就是了。
北川玲子聞言呆了呆,一瞬間有些懵了下,隨即矢口反駁道:“你以為這是電視劇呢!”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和誤會啊,而且那家伙看起來又不像有錢人,現在又不是人均貴公子的年代,以七瀨的長相和身材而言的話,他家里人怎么可能會不同意!”
“而且七瀨也沒多少缺點好嗎,不就是平常能吃了點,腦袋比平常人笨了點,也不會做飯也不會打掃,穿衣服偶爾會穿反,喝飲料或許能喝到鼻子里,自己不僅生活白癡還是個路癡...”
北川玲子臉色認真的掰著指頭,一根又一根的掰扯著計算起來,到最后手指頭貌似有點不夠了,就重新散回來從頭開始慢慢數,結果數著數著又給忘了,索性伸出手食指和大拇指夾了下,露出了絲絲的縫隙認真說道:“也就只有那么一小撮缺點而已。”
荒木山美:
你說的這些真的只是一小撮嘛?
而且這么如數家珍的說著缺點也是難為你了。
原來七瀨身邊最大的黑子竟然是最好的朋友之一。
荒木山美在心里微微吐槽了下,倒也沒真把她的話往心里去,對于自己兩個朋友什么秉性她最清楚。
青海川七瀨屬于那種身材好又玩性大的家伙,二十歲了到現在活的依舊像個小孩子,但也不是像北川玲子說的那么呆笨,反倒是后者這家伙說話完全是不過腦子,她嘴里吐出來的東西左耳進右耳出就行。
蔥白的手指捻著吸管攪拌了下,耳邊聽著北川玲子的自言自語,荒木山美呆呆的看著飲料,一時間心思有些微微出神了起來,但很快腦海中忽然閃過道靈光,攪拌著飲料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荒木山美微微歪著頭望向北川玲子,腦海中浮現出來個很壞的可能性,張開嘴唇有些愣愣的問道:“七瀨不會那個了吧?”
本來還喋喋不休批斗著原野慎司的北川玲子聞言呆了呆。
她的聲音霎時間就忽然消失了。
北川玲子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和荒木山美在半空對視了眼,各自看到了對方的震驚,最終很不爭氣的咽了口唾沫,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道:“不會吧...”
荒木山美這會兒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了,任何事只要深想都會往壞的方向,要說什么事兒能把青海川七瀨給難為住,甚至轉性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就算是失戀的話貌似也不太可能實現的吧。
反倒是突然有孩子的話...
她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很多的想法。
在某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中,自己的摯友因此而蛻變了。
然后就在每個月份機率非常小的時間,剛剛好又碰上了這么巧妙地緣分,最終在肚子里落戶孕育出了個小生命出來。
荒木山美的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
很快就在腦海里演變出了當日發生的一切事情。
雖然原野慎司和青海川七瀨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但兩人才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可能前者連最基本的工作都還沒穩定下來,按照現實條件來說肯定是沒辦法照顧孩子的。
畢竟婚姻和孩子可不是過家家!
現在的孩子有多花錢幾乎是沒概念的事。
別說原野慎司和青海川七瀨才剛二十歲而已,就算是中等收入的家庭想要二胎都要再三的考慮,實在是因為養孩子要花費的精力和金錢太多,更別提青海川七瀨這會兒還沒工作。
所以是有這個可能的。
萬一那位原野前輩也是個大手大腳的人,兩人商量后就算是要把孩子拿掉,結果因為湊不出來錢而憂心倒也說的過去,這就貌似全部都吻合的上來了,漸漸的荒木山美也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甚至越想越讓她覺得細思極恐。
這可不只是分手只需要傷心一陣的簡單事件了!
荒木山美臉色難看的咬了咬嘴唇,想了下自己以前存下來的積蓄,不斷考慮著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同時也連忙轉過頭看向北川玲子,猶豫了片刻后出聲說道:“玲子,你——”
“我才二十歲就要當干媽了,可是我現在還是個孩子啊!”
還沒等她的話從嘴里給說完,就聽見北川玲子的一聲哀嚎。
荒木山美的話瞬間就卡在了喉嚨里,愣愣的看了會兒北川玲子的臉,微微回過神后又開始逐漸的變黑了起來,熟知她脾氣的人這會兒肯定看出的來,想來好脾氣的她這會兒也是真的生氣了。
只是北川玲子明顯沒注意到,還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
她雙手捂著臉稍微有些生無可戀,嘆了口氣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然后又開始捶胸頓足的說道:“我才這么小就當上干媽了,歲月這種東西真是不饒人啊,轉眼間我都是個二十歲的老人了,不過說起來小孩子貌似也挺好玩的,要不然我也試著找個人造一只...”
北川玲子自言自語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因為她瞥見了身旁荒木山美的越來越黑的臉色。
“怎么了,山美?”北川玲子好像也覺得自己有些說過了,很是識趣的立馬轉變了話題,語氣略微有些心虛的問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你剛才說什么胡話呢!”
荒木山美毫不猶豫的給了她個爆栗,向來溫柔淑女的她也忍不住動手了,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道:“都已經到了什么情況還在開玩笑,你知道七瀨現在面臨的是什么嗎,再開這種玩笑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喂魚!”
北川玲子沒敢再胡亂放屁,雙手捂著自己腦袋被敲的部位,剛才那下荒木山美敲的的確狠,瞬間就把眼淚都給敲出來了,她也沒敢再有其他動作了,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原野慎司的錯,委屈又憤憤不平的小聲道:“都是那個原野混蛋的錯!”
當做錯事不想怪自己的時候當然是怪別人了。
荒木山美瞥了她一眼絲毫不覺得意外,只是仍然在頭疼要是真的該怎么辦,她自己家里雖然條件不錯但生活費也沒多少,以前存下來的錢估計也是不太夠的,但北川玲子這貨又沒有存錢的習慣。
畢竟她們都是女孩子,平常的花銷可不止團建吃飯,光是化妝品就占了很大一欄,要是再去哪些地方拍照打卡之類的,存下來的錢其實數目也很可憐人。
至于七瀨自己有沒有錢那就更不用考慮了。
她的錢有多少算多少。
基本都用來充實肚皮了。
而且平常還很大方的請她們吃東西。
估計從衣服里能扣出半個子兒都是她忘花的。
麻煩了啊...
她是知道拿掉需要花不少錢的,而且肯定是做越貴的越好,要不然貪圖便宜去小醫院的話,那種老掉牙的基礎設施肯定不行,醫生的素質和能力肯定也不高,以后給身體留下后遺癥就得不償失了。
荒木山美在心里不斷地盤算著,思考著能向誰借些錢急用,當然理由肯定不能用這個,要不然七瀨的清白名聲就全壞了,這可是女孩子最注重的方面。
而正當她在這想的有些心煩意亂,不知道從哪能弄出來這筆錢的時候,身旁的北川玲子還在那小聲埋怨著原野慎司,根本就沒半點憂心要幫忙考慮的意思,聽的荒木山美瞬間就火冒三丈起來。
荒木山美較好的臉頰陰沉下來,不免有些生氣道:“你在這里跟我小聲埋怨有什么用,有膽子就在原野前輩面前去罵,不幫忙解決事情還在那說別人。”
她改變了自己一貫的好脾氣。
非常罕見的在朋友面前生了次氣。
北川玲子被她這語氣給嚇了一跳,顯然也沒想到會這么生氣,漲紅了臉想反駁又覺得沒理,差點自己把自己都給氣悶過去,到最后只好梗著脖子強裝鎮定道:“就算他站在這里我也敢罵!”
“北川桑你好。”
本來正梗著脖子的北川玲子愣了下。
她剛才好像聽到了誰在叫她。
難道是幻聽了?
“北川桑?”
熟悉又平靜的聲音再次傳來了。
北川玲子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幻聽。
她皺著細眉轉過頭看向自己身體側后的方向。
然后北川玲子就看到了原野慎司的那張臉,以及對方見她視線望過來后微微點頭的動作,順帶著還帶著些許善意的對著自己笑了笑。
原野慎司站在木閣的臺階上,目光掠過兩個女孩的臉頰,最終注視著北川玲打了聲招呼:“北川桑,下午好。”
北川玲子瞬間亡魂大冒。
背后瞬間就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張了張嘴喉嚨卻發不出來任何聲音了。
相比于在背后罵的人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種被拆穿后已經張不開嘴的窘態,一直勉強保持理智的荒木山美很快反應了過來,雖然剛才的話并不是從自己嘴里說的,但她還是有些心虛的問道:
“原...原野前輩...您好,您是剛剛...才來到這里的嗎?”
“大概...十分鐘...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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