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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從以舊換新開始 第一五七章:錢立勛(下)
車輪碾過路邊的小草,碎石子發出唦唦聲響,卷起一溜兒不散的塵土。
厚實的車門打開,貨車司機跳下來后,隨手點了一根煙。
不遠處的廢品站門口,一輛鵬B車牌的路虎攬勝上下來兩個中年人。
司機見他們看過來,趕緊點頭哈腰。
中年微微頷首,走進廢品站,司機眺望了一眼,只見一個小年輕笑著迎了出來。
“康叔,您還真來了啊。”
康寶生咧著嘴,“我已經等不及了,看了你發過來的視頻,我第一個想法就是開著那輛車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
“哈哈哈……”
陳燃帶著康寶生走進倉庫,在倉庫的最外側,赫然停著一輛年代感十足的奔馳敞篷車。
康寶生眼前一亮,頗有些孩子氣的小跑到車前。
“嘖嘖嘖,你小子有點本事啊,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么感覺這個車漆你重新噴過了?”
陳燃見他撫摸著引擎蓋,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笑著應道:“是重新噴過了,而且還是按照50年前的原廠配方調的顏色。”
“好啊,好啊!”
康寶生連連贊嘆,而后拉開車門,見鑰匙就插在鑰匙孔里,直接踩下離合啟動了車子。
陳燃見狀,指了指門口:“康叔,您可以開出去試試,外面那條路基本沒什么車。”
康寶生正有此意,朝陳燃點了一下頭后,看向一旁長相粗狂的超子,吩咐道:“你帶他們先把舊電池卸下來,然后裝上新電池。”
名為超子的中年人點點頭,客氣的朝陳燃說道:“陳小哥,可能要麻煩你一下,先把這三輛跑車挪出去。”
陳燃‘嗯’了一聲,笑著說道:“好,郭經理直接讓司機把車倒進來就行,我這就挪。”
半個小時后。
意猶未盡的康寶生開著車停在陳燃身前,“好小子,你這修車的本事哪里學的,這輛車開起來一點頓挫感都沒有,比我那幾輛車可好太多了。”
陳燃呵呵一笑,遞了一根九五之尊過去,謙虛應道:“康叔說笑了,我能有什么本事,這車是魔都一個朋友幫忙修的。”
康寶生推開車門,接過煙點燃,嘖嘖稱奇道:“什么人這么厲害,回頭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唄。”
陳燃愣了一下,打著哈哈說道:“康叔該不會是想把車庫里那些車都修好吧?”
康寶生理所當然的應道:“當然啊,還有那幾輛能開的,回頭也修了。”
陳燃眼皮子抽搐了一下,止住笑臉,直接潑了一把涼水過去。
“康叔,您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修這種古董車可不便宜,零件需要特別定制,費用比造一臺新車也差不多了,不劃算啊。”
康寶生眉心微蹙,這才想起來,這輛車的修理費用還沒問過陳燃。
“小子,這輛車花了多少錢?”
陳燃有意讓他知難而退,開口應道:“前前后后差不多30萬,而且為了最大程度的還原車況,人家還去德國車廠要了原車設計圖,就連座椅上的針線都是頂級裁縫手工定制的。”
康寶生倒吸一口涼氣,默了默,試探道:“30萬啊,也還好,是友情價?”
陳燃回頭朝他看去,好笑道:“康叔,您還不死心啊,修復一輛70年代的奔馳就這么麻煩了,您車庫里那些藏品可是遍布世界各地,修起來可是大工程。”
康寶生眼珠子一轉,攬住陳燃的肩膀,嘿嘿說道:“陳燃吶,你也知道,康叔我活到這個歲數,就這么一個小愛好,你看能不能麻煩你那個朋友,幫我再修復幾輛?”
陳燃眉頭慢慢皺起。
康寶生見狀,急忙說道:“你放心,價錢不是問題,一輛50萬,余下的錢就當是你的辛苦費了,你就當賣康叔一個面子,回頭去了鵬城,我帶你出海玩個三天三夜。”
陳燃一臉無奈,眼見康寶生正在興頭上,他也不好拒絕。
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回頭我幫您問問那邊,如果對方肯接的話,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哈哈哈,好,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會答應的,我跟你說啊,回頭到了鵬城,叔叔我專門給你安排一個十國佳麗團,咱們來個赤誠相見的游艇派對怎么樣,嘿嘿嘿……”
陳燃翻了翻白眼,“您還是悠著點吧,小心讓我爸知道,回頭非得跟您絕交不可。”
康寶生哈哈大笑起來:“怕什么,你不說,我不說,你爸怎么可能知道。”
下午,送走康寶生后,陳燃開車來到軍區醫院。
老爸陳建國不知道什么事情,非得讓他趕過去一趟。
陳燃剛好也有去醫院的想法,趕到醫院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3點半。
來到病房,當先看到一個三十五六的中年站在門口打電話,而且說話的聲音還不小。
陳燃眉心微蹙,上前拉住中年人的手臂,沉聲道:“你不知道這里是醫院嗎?”
中年人突然被拉了一下,踉蹌著撞到了門框,本就焦躁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
“md,你小子跟誰呼呼呢啊?”說著就伸手朝陳燃推了過來。
陳燃臉色一沉,往后退了一步后,抓住他的手腕,直接來了一個反手擒拿。
動作一氣呵成。
“啊,疼疼疼,你特么放開我,知道我是誰嗎?”
這時,病房里傳來一道威嚴的呵斥聲。
“楊濤,你小子咋呼什么呢,不知道這里是醫院嗎?”
中年人也就是楊濤被陳燃壓著胳膊,整個人緊貼著墻壁,一臉氣急敗壞的應道:“劉書記,不是,我,我……”
他想說自己被人擒拿了,可是一想,自己丟不起那個人啊。
支支吾吾了半天,病房門從里面打開,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見到眼前的一幕,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小同志,你這是干什么?”他的語氣頗為嚴肅,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凌然。
陳燃皺了皺眉頭,剛要解釋的時候,看到老媽王美玲也跟了出來。
王美玲被嚇得不輕,趕緊讓陳燃把人放開。
接著朝那個中年賠笑道:“不好意思,劉書記,這是我兒子,估計是有什么誤會,我們家燃燃平時很乖的。”
劉紅新雙手背負,微微皺起的眉頭打量著面前的陳燃,半響,才笑著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你就是陳燃?”
他朝一旁捂著胳膊敢怒不敢言的楊濤看去,蹙眉道:“你先去找個人看看扭傷了沒有,一會兒在停車場等我。”
名為楊濤的中年瞪了一眼陳燃,而后狼狽的朝護士站走去。
陳燃冷哼一聲,并沒有理會他的眼神威懾,而是看向笑容和藹的劉紅新,客氣的應道:“沒想到是劉書記帶來的人,多有冒犯,還希望劉書記大人大量,不要責怪,實在是他剛剛說話太大聲了,我怕影響我爸休息。”
劉紅新心里冷笑一聲,暗道這個小家伙話里有話,頗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
其實,他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陳燃真的沒有針對他的意思。
三人回到病房,陳建國拉著王美玲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聽到陳燃對劉紅新帶來的那個人動手了,陳建國眉頭皺起,瞪了一下陳燃后,趕緊跟劉紅新賠禮道歉。
劉紅新表面上客客氣氣,實則皮笑肉不笑。
寒暄了一會兒后。
劉紅新突然說道:“老陳啊,剛剛你說你兒子不在,現在他也來了,你看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準話?”
陳燃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看向病床上的陳建國,“爸,什么事啊?”
陳建國嘆了一口氣,忌憚的瞥了眼劉紅新,蹙眉道:“劉書記想讓我把廢品站賣了,說是為了開發區的整體規劃,希望我能夠配合。”
陳燃心道果然,之前俞亮和陳豐年跟他提過劉紅新這個人,俞亮對他咬牙切齒,說了他不少的壞話,好像城建那邊的人就是劉紅新找來的開發商,看來是要跟自己競爭啊。
想到這里,陳燃計上心來,瞬間裝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喊道:“不行,憑什么你說賣就賣,現在我才是廢品站的老板好嗎,我不管,我不賣。”
陳建國愣了一下,沒想到陳燃突然跟他嗆了起來。
好在知子莫若父,陳建國心頭一動,立刻反應了過來,暗嘆一聲好小子,然后,配合著陳燃,怒喝道:“什么你才是老板,老子還沒死呢。”
旁邊的王美玲一臉懵逼,不知道這對父子好端端怎么吵起來了,趕緊上前拉住陳燃,“哎呦,這是干什么啊,你別氣你爸了,他才剛剛恢復了一點,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啊。”
陳燃知道老媽的性子,怕她下一秒直接拆穿了自己跟老爸的把戲,直接一把揮開她的手,氣呼呼的對陳建國喊道:“我說不賣就不賣,我還有事,先走了。”
放下狠話,陳燃怒氣沖沖的跑出病房,理都沒理劉紅新,沒辦法,還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呢,先拖著,趕緊去找俞亮打聽一下再說。
至于老爸這邊,相信他能夠解決好。
果不其然,見到陳燃跑出去,陳建國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王美玲嚇得急忙按下了呼叫器,不多時,就看到洪欣冉帶著兩個護士跑了進來。
劉紅新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眼看陳建國被氣得‘奄奄一息’,他臉色陰晴不定的沉思了一會兒后,徑直離開了病房。
來到停車場。
等候多時的楊濤迎了上來,諂媚道:“怎么樣劉書記,那個陳建國答應了嗎?”
劉紅新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楊濤濃眉蹙起,“怎么了?”
劉紅新坐進車后座,眼神陰鷙的看著住院大樓,“先回去再說。”
楊濤神色一斂,緊了緊拳頭后,乖乖坐進了駕駛座。
路上,楊濤幾次欲言又止。
想起剛剛的電話,他透過后視鏡,看向劉紅新說道:“劉書記,晚上有個局,在小湯山私人會所,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見劉紅新眼珠子閃爍了一下,他補充道:“您放心,是我堂弟跟錢家那小子組的局,就咱們四個人,我堂弟那個人您是知道的,身邊不少小姑娘圍著他轉,據說今晚都會到場。”
聽到‘小姑娘’三個字,劉紅新輕咳了一聲,佯裝淡然的看了一下手表,點頭說道:“既然是錢家那小子的局,那就去湊個熱鬧吧,那小子可是好久沒見了,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
“好咧,那我這就掉頭去小湯山。”
楊濤大喜,調轉方向后,笑著說道:“說起錢家那小子,嗯,好像叫立勛吧,最近好像遇到麻煩了,聽我弟說是看上了千禧家具那批貨,結果被人截胡了。”
劉紅新忍不住好奇道:“有他三叔出面,還能被人截胡?”
楊濤點了點頭,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可不是嘛,要我說啊,錢有為就是當婊子立牌坊,又作又立,一個電話的事情,非得整得那么麻煩。”
劉紅新挑了挑眉,沉聲道:“這也是你能議論的?”
楊濤笑臉一僵,尷尬的哈哈道:“我,我就是打個比方,讓您見笑了。”
見時機差不多,楊濤試探道:“劉書記,剛剛到底發生什么事兒啊,怎么談得好好的,我這前腳剛離開,您后腳就下來了?”
劉紅新眼皮子一睜一閉,腦海里回閃著放過病房里發生的一幕幕,好一會兒后,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神情有些輕蔑的說道:“陳家那個小子不簡單啊。”
“就那個小屁孩?”
說起陳燃,楊濤忍不住聳動一下胳膊,手關節現在還隱隱的疼呢。
劉紅新見他一臉不屑的模樣,冷笑道:“小屁孩,你一個老混子被他壓在墻上的時候,我可沒見你這么硬氣。”
“我……”楊濤悻悻的握著方向盤,狡辯道:“我那是大意輕敵了,那小子陰險得很。”
沉默了一會兒,楊濤有些興致缺缺的說道:“md,最近感覺跟姓陳的很不對付啊,今天這小子姓陳,錢家那小子拜托我查的那個小子也姓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劉紅新眉心微蹙,“哦,錢家小子那你查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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