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火焰炸彈,火了

紐約1995 100 火焰炸彈,火了

九十年代，《周六夜現場》的收視率會恐怖到什么程度呢？

它可以毫不臉紅地拍著胸脯說：老子是全球收視第一的節目！沒有之一！

此時的美國家庭，每年九月到五月的周六晚上，只要沒出去玩，只要家里有人，只要打開電視機，絕大多數都會將頻道鎖定在NBC電視臺，等著看新一集的《周六夜現場》。

以至于其他電視臺在同一時段只能用一些魚腩節目去犧牲，下駟對上駟。

1996年新一季的第一集，開播前就有收視專家預測，本期節目的平均收視率將是910，湯姆漢克斯擔任嘉賓主持時達到收視率峰值，可能會突破上一季的首播峰值，達到18。

白奎因毫不懷疑這一個預測的準確性，兩年前這個收視峰值曾達到20！

盡管這幾年因為網絡和計算機在中產階級家庭的普及，電視不再是唯一的家庭娛樂工具了，這才使得《周六夜現場》的收視率相比自己往年的記錄，正在緩慢下滑。

但這是電視業整體性的下滑，是不可逆的，隱約看見未來的白奎因知道，網絡和手機將會擠占人們觀看電視的時間。

他始終記得第三段關于華國生活的記憶碎片中，當時的他正在用電腦收看MTV，而且同時有無數網友在屏幕上實時討論。

而現在的網頁，圖片多了都加載困難，更別提視頻了……

音樂響起，鏡頭切入演播室，莎拉用手肘輕輕頂了頂身后的心不在焉的男朋友，白奎因收到了信號，抱緊了女友，專心看起電視。

沙發旁的小桌上，有本攤開的書，標題是《數字化生存》，作者尼葛洛龐帝。

兩人終于等到了采訪自己的部分，節目組還算厚道，采訪的內容幾乎沒剪，兩人在熒屏上顯得頗為甜蜜。

白奎因開始頭痛事后該如何安撫麗芙泰勒了……

采訪之后，是火焰炸彈樂隊的登臺表演，演唱《SomethingJustLikeThis》。

導播給了香農和珍妮·李姐妹不少鏡頭，特別是香農，同時控制上下兩層鍵盤和一臺CDJ500，動作瀟灑帥氣。

香農的主要任務，就是控制CDJ500，在適當的時候，放出提前錄制的電子合成音。

數字化音樂流行起來之后，DJ成了一個熱門詞匯，你不需要苦練樂器，只要能按按鍵、旋旋鈕，動感的音樂就生成了，年輕人對此趨之若鶩。

漂亮性感的女DJ雖然稀缺，但是極受派對組織者和夜店的歡迎，很容易成為一個城市地下音樂圈的女王。

歐洲作為電子音樂的先鋒，玩得更為極端。

他們用軟件修音，把好端端的人聲修成了電子音，特別是女聲的高音，帶著拉絲般的金屬感，能把人聽出雞皮疙瘩，代表樂隊便是Aqua和SolidBase。

但這次，白奎因的《SomethingJustLikeThis》走了和歐洲電子音樂不同的路線，電音Loop簡單不做作，甚至不是專業人士，都聽不出來這首歌使用了大量軟件生成的電子合成音。

家中的白奎因并不知道，在NBC的導播室里，屏幕上的實時收視數據開始向上爬升，達到了今晚第二次峰值，不用等第二天的詳細數據，制作人也明白，這又是《周末夜現場》中難得一見的“二度爬升”，一般只有優秀的演奏嘉賓，才會生成雙波峰曲線，總收視率可能因此提高一個百分點！

表演結束，節目組特意將奧運冠軍凱瑞·斯特魯格想跳起來擁抱白奎因，卻因為腳傷未能成功的畫面剪輯了進去，自然少不了白奎因俯下身，兩人貼面吻的鏡頭，電視畫面里一片溫馨景象。

美國民眾太喜歡這位代表愛國精神和體育精神的小姑娘了，愛屋及烏，白奎因也得到了民眾的好感。

看完電視之后，白奎因拿出戴爾筆記本，接上網線，想去Yahoo的討論組里面看看網友們的反饋。

結果發現滿屏幕的詢問火焰炸彈樂隊是誰，白奎因是誰，貝斯小妹妹好美，DJ小姐姐好颯的帖子，中間還夾雜了一些求歌曲，竟然還真有人貼了！

喂，這是盜版哎！

就沒人管管嗎？

警察！警察？

一想到有人聽盜版而不去買單曲碟，白奎因就心痛，比摩托羅拉跌了兩塊錢還要心痛。

對于下跌這事，高盛的多諾萬已經非常耐心地解釋過了，是阿肯色簽署《信息安全法》造成的必然波動。

等過了今年的大選，阿肯色繼續留在大統領的寶座，切尼當了副統領，科技股一定會再次攀升，現在只要握住股票就行了！

什么？阿肯色敗選？

高盛的多諾萬根本就沒考慮過這種情況！

十二月以后再去看股票賬戶！

東海岸。

摩圖拉關掉電視。

拿起電話，踱步到面向中央公園的落地窗前。

“華特嗎？我想你是對的……

確實，市場環境變化了，節奏布魯斯在退流行，年輕人更喜歡旋律強勁的快歌……

mimi的下張專輯，根據你的想法，加點電音和饒舌元素進去吧……”

老麥看完節目。

對老婆說道：“琳達，看來白奎因是不會回到賽場了，我們也不用擔心他去WCW，艾瑞克·畢雪夫也掏不起他的出場費的。”

琳達還是有些擔心：“但是，最近蘭迪頻繁出現在WCW的解說臺客串主持人，會不會是在等合同到期，然后就跳過去……”

“親愛的，他不會去的，我的直覺很準的……”

“那你的直覺有沒有告訴你，我們的女兒斯蒂芬妮在哪呢？”

“額……大概和她的朋友們在那個派對跳舞吧……”

MIT校區附近的街區，兩個合租的女大學生看完電視。

黑發女孩點亮電腦，在網景瀏覽器的地址欄熟練地輸入了一串網址。

花了一分鐘，網頁終于打開了，白奎因微笑的半身像占據了頁面的中心，由于過于放大，本就像素不高的圖片有些模糊。

“蕾切爾，快來看，QB的GEOcities個人主頁更新了！”

金發女孩聞言跑了過去，接過了電腦的控制權。

個人主頁更新的正文內容很少，是莉娜隨手添加的白奎因的表演行程信息。

但是她閱讀的重點，是主業下方的最新留言，大部分網友都表示，白奎因在《周末夜現場》的表演非常成功，氣氛一片祥和。

有人提到白奎因入選了少女網站Gurl網的最新五十大最有魅力男士榜單。

于是蕾切爾又跳轉到Gurl網看榜單，然后又跳去Lycos查看白奎因的相關新聞，最后停留在一個討論白奎因為主的BBS上。

BBS的管理員是白奎因的“唯粉”，任何和白奎因無關的話題，都會被她無情刪除，由于她的ID是“杰西卡”，因此被戲稱為“揮舞鐮刀的杰西卡”。

蕾切爾的ID是該BBS的認證用戶，因為她曾經在BBS上出售了兩件白奎因的簽名T恤，并且買家事后也在BBS上證明蕾切爾提供的T恤是正品，其中一個買家就是“揮舞鐮刀的杰西卡”。

能不是真的嗎？白奎因，那可是她父親的弟子！

分享了從白奎因的GEOcities個人主頁上復制的十月下周表演行程單，蕾切爾滿意地關機睡覺。

看完《周六夜現場》的克里斯·杰里科，終于接通了一直占線的蘭迪的電話。

“教練！我也想唱歌！”

“嘟嘟嘟……”

一夜之間，火焰炸彈樂隊，就像投入越南叢林的燃燒彈，瞬間火了起來！

短短三天，火焰炸彈樂隊的兩支單曲先后突破RIAA設定的白金銷量的100萬張。

在大衛格芬的催促下，環球音樂不情愿地進入階段性結算流程，大機器唱片聘請的德勤會計師事務所的工作人員入駐環球音樂。

即便付出了聘請會計師的成本，從總收入來說大機器唱片是賺的，面對這種專業的對手，環球音樂不敢在收入賬上動手腳。

大機器唱片就快要見到錢了。

《周末夜現場》節目播出后，環球音樂適時地放出了第三支MTV《IDon'tWannaMissAThing》，以及在多個渠道發布，火焰炸彈樂隊的首專已經錄制完畢，即將于十月中旬發售的消息。

讓白奎因意外的是，莎拉看了《IDon'tWannaMissAThing》的MTV之后，竟然沒有吃醋，只是問了問其中的接吻鏡頭是不是借位拍攝。

白奎因理直氣壯地回答，當然是借位拍攝。

有點表演經驗的，都能從對著鏡頭的后腦勺，看出來兩人確實沒真親下去。

但白奎因是不會主動承認，雖然拍攝的時候他沒下嘴，但后來他可沒少親。

經歷了那次被抹黑事件之后，白奎因和莎拉的相處變得平淡起來，但白奎因能感覺到莎拉變得更依賴自己，對待自己更為溫柔了。

以前莎拉隔三差五喊著要搬出去自己住，不許白奎因干涉自己的工作。

而現在，莎拉再也不提搬出去這件事了，反倒是積極配合白奎因尋找新房。

每天在《蝙蝠俠與羅賓》劇組遇到什么事情，也會事無巨細地告訴白奎因，把自己的遭遇和想法統統分享。

沒錯，手頭有錢了，白奎因打算把距離海濱半英里的“海景房”換成真正的海景房。

兩支單曲的收入就要結算了，即便是不拋售摩托羅拉股票，他手上握著的一百多萬美元，也絕對夠付首付了。

貸款，這次肯定要貸款！

《蝙蝠俠與羅賓》的拍攝竟然全在攝影棚內完成，這使得莎拉的工作成了標準的早九晚五上班族，反倒比全國走穴的白奎因的空余時間還要多一些，于是理所當然地負擔起看房重任。

白奎因只要在莎拉篩選過的房子里尋找合適的目標即可。

火焰炸彈樂隊趁著熱度正旺，開啟了全國走穴。

這也是在許久前就計劃好的事情，一直等待《周六夜現場》播出后，時機成熟了才成行。

除了樂隊成員們助理莉娜，白奎因還帶上了大機器唱片的法律顧問杰瑞。

有了杰瑞的幫助，斯科特在要求演出雇傭方掏錢的時候，腰桿都硬了幾分。

RZA依舊縮在紐約的家中不敢露面，有錢也不賺。少了RZA分錢，白奎因反倒開心，反正只有三首“唱說唱”的歌曲不能唱，其他歌也足夠走穴使用了。

10月8日第一站，佛羅里達的邁阿密。

為驢黨的一次大型集會烘托氣氛，這是給第二天將要參加在附近的馬哈菲劇院進行電視辯論的副統領戈爾加油助威的活動。

大統領競選電視辯論一共三場，第一場和最后一場是大統領候選人親自上場，第二場則是副統領候選人的競爭。

好萊塢普遍傾向驢黨，白奎因在好萊塢的“朋友們”大衛·格芬、哈維都是驢黨大統領阿肯色的堅定支持者。

大衛·格芬牽線安排了這次演出，而且又給了錢，白奎因怎么可能拒絕！

可惜原本計劃參加集會的副統領戈爾，因為某些原因，未能出席集會，讓白奎因和副統領近距離見面的機會落空了。

10月10日，火焰炸彈樂隊抵達華盛頓，在羅伯特·肯尼迪體育場，為東道主“華盛頓聯隊”進行了中場表演。

趁著這個機會，和從紐約趕來的麗芙泰勒在酒店悄悄會面，把剛剛攢滿的血條給打光了。

可惜，無論如何賣力輸出，依然沒再產生新的歌曲碎片。

事后，白奎因拖著疲憊的身軀，去了拉斯維加斯，在賭場接連駐唱了兩天，渡過了一個周末。

火焰炸彈樂隊都是年輕人，到了拉斯維加斯自然忍不住玩兩把，而且賭城也非常慷慨地給了樂隊兩萬美元的籌碼，算是演出費之外的饋贈。

“慷慨”的老板白奎因把籌碼均分了，一人三千刀。

于是，兩天下來，包括斯科特和莉娜在內的所有人都輸光了籌碼，每人還額外輸了幾千上萬刀，把這一周走穴賺的錢又吐出去不少。

唯有隨團的律師杰瑞，臨走時將一盒大額籌碼兌換成了現金。

在白奎因的“武力”逼迫下，杰瑞方才承認，他除了白奎因給的三千美元之外，還額外贏了四萬三千美元。

杰瑞神秘兮兮地表示，由于他可以用心算解出用于解決蒙提霍爾問題的非線性方程式，因此玩21點時的勝率極高，但為了不暴露這個天賦，他每次都控制自己的欲望，絕不多贏，以免引起賭場的警覺。

他讀法學院的二十多萬學費和生活費就是這么贏來的。

最后，終于在13號，東西海岸跑了一圈，賺了大把現金的白奎因和樂隊成員們，回到了洛杉磯，準備休息一下。

接下來的走穴的頻率將會降低，為了兼顧《惡人傳》電影的宣發，白奎因需要出席更多的電臺采訪和電視臺訪談節目。

就讓安排行程的斯科特去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