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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第一千一十七章 妻子的怒吼
只要他王謐掌握著兵權,這個朝廷,其實就是王謐說了算,別人的意見,根本無足輕重。
而這些嘰嘰喳喳的大臣,可以一直在這個朝堂上大放厥詞,那完全都是因為王謐的放任。
至于這一刻,不同意王貞英的建議的這些人,以后就可以盡量疏遠了。完全不是一路人。
咚咚咚!
咚咚咚!
建康宮里嘈雜一片,而另一邊宮門之外,一個身穿喪服,頭戴白布的女子,卻拾起了鼓槌,將那許久都未曾響起的牛皮大鼓給敲響。
她一雙猩紅的眼,透著憤怒和無盡的怨恨。
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敲著。
這也是一個女人,而且歲數已經不小了,看起來不年輕。這樣無理取鬧,不管是看守宮門的小太監,還是城樓上站著的侍衛,全都不敢做聲。
這就是氣勢!
這就是正義!
“孺人王英彥求見太后娘娘!”
“孺人王英彥求見太后娘娘,請太后娘娘為殷仲堪伸冤!”
“這是什么聲音?”
“出了什么事?”
那登聞鼓咚咚響起,穿透了一層又一層的宮門,徑直的沖入了宮殿,沖到了王貞英的耳朵里。
太后娘娘聞聲,也顧不得許多了,掀開珠簾就站了出來。
宋輕音連忙上前,把司馬德宗接了過去。
你看,這個時候,有個宋輕音這樣的幫手就會相當的方便。
反應機敏,辦事還利落。
王謐上前,從容道:“啟稟太后娘娘,好像是殷仲堪的妻子在宮門外喊冤。”
這種時候,王謐這樣的壞事樂還不跳出來,就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殷仲堪的老婆來了!
這下就真的熱鬧了。
“快請進來!”
王貞英發了話,小得兒就立刻跑下了臺階。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落后了。
于是,一個憤怒滿懷的女人,帶著她的一腔怒火,順利就把朝臣們的視線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那宋輕音呢?
哦,就這么著了吧。
可以做內舍人了吧。
沒有人繼續反對,那就是同意了。
如此局面,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宋輕音抱著司馬德宗,站在王貞英的身邊,腰桿瞬間就更直了。從今往后,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站在這個朝堂之上了。
一腔抱負也可以盡情舒展,痛快啊!
別人都在愁眉苦臉,唯獨宋輕音滿臉輕輕的笑意,雖然可以看出,她也是在盡力的忍耐了。
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樣的時候,好心情也是藏不住啊!
幸虧有司馬德宗這個小娃娃在懷里抱著,她還能稍稍分散一點情緒,要不然,嘖嘖……
司馬德宗:看我傻,就把我當道具嗎?
孺人,便是古代對命婦的一種獎勵品級,雖然這種封號也沒有任何的實權,不過就是個榮譽稱號。
但是,在古代,尤其是晉末這個崇尚家族,血統的年代,有封號就是比沒有封號要高貴的多。
更不要說,孺人還是非常高的命婦封號,這種名號誰人不想要?
而實際上,這些封號看似是批發式頒發,但其實呢,要不是本來就有身份地位的女子,一般想要獲得這樣的封號也是比較困難的。
更何況,命婦的封號本來也分好幾種,也有比較低等的,雖然命婦的封號等級一般來講也是跟著丈夫的官職來走的。
但是,如果自身出身夠好,也有可能更快的拿到好品級的封號。
而這位王英彥,名字好像十分熟悉。
額……
這不也是瑯琊王氏的人嗎?
還是王謐的本家!
這就不太好了,有點尷尬。
幾大家族根基深厚,支脈廣布,其實,很多同輩人,甚至是親緣關系比較近的人,也都并不常見。
更不要說是王英彥這樣的女子,已經嫁出去的,就更是沒有什么聯絡。甚至,如今仔細回想起來,王謐都有些想不起她的模樣了。
這要是待會碰上了,王英彥請求他的幫助,或者鬧出點什么尷尬事件來,可這就有點難辦了。
這個女人,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過來?
應該說,王謐為何偏偏忘記了,殷仲堪的妻子,其實也是他瑯琊王氏本家人呢?
那么,這個時候,還是躲一躲吧。
王謐挪動了幾步,極為自然的就藏身何無忌背后。
暗中觀察……
這邊,氣勢洶洶的王英彥,卻顧不得這些,管你王謐躲到哪里去呢,只要是對我有用處的,到了時候,我也必定要把你拉上。
怎么?
這有任何不對嗎?
都能夠舉著白布條,到建康宮門口擊鼓,她還有什么好怕的?
還有什么,能夠阻擋她?
沒有!
她今天到這里來,不為別的,就為了討一個公道!
今日,如果不處治王恭,那就誰也別想走出這個宮殿!
現在,最為難的,或許就屬坐在御座上的太后王貞英了。
從女性的角度來看,以及太后的立場上來說,不必王英彥鳴冤,她也知道她想做什么,想要達到什么樣的目的。
如果,她和王恭沒有任何關系,這種時候,她當然也會站出來主持公道。
還能以此舉撈一個好處,維護掌權太后的形象。
然而,很可惜,如果王恭不是王貞英的哥哥,說不定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惡事。
畢竟,如果不是有她這個后宮太后在這里撐著,王恭也做不到如此囂張,并且認為自己的囂張都是理所應當。
反正無論他做的多么過分,都有好妹妹來兜底。
事實也是如此。
王貞英對他的處罰,雖然看似嚴厲,但其實根本就沒有動搖王恭分毫。
因為做了這樣的糊涂事,王恭確實身受重傷,但那是他自己企圖跳墻逃竄才不慎摔傷的,哪里是誰對他嚴刑拷打造成的?
再說了,這個時代既沒有錦衣衛,又沒有東廠大太監,根本就不興嚴刑拷打這種手段。
也不必對犯罪的大臣逼問什么犯罪的緣由,還有什么陰謀,沒必要,罪止一身,抓著誰,就是誰。
這個時代能夠踏入仕途的文臣,大約都是從有頭有臉的家族里走出來的,誰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體面人?
一來是,這個時代的達官貴人,想要被朝廷懲處,最后關押起來都十分費勁。
畢竟,貪墨無所謂,殺人也不見得就一定會受到懲處,說不定就是免職而已。
能夠讓這些貴戚被投入監牢的,就只有一種罪行,那就是反叛。
老范的好孫兒,著名的文學家范曄,在歷史上就蹲了很長時間的監牢,在監牢的幾個月,他仍然發憤著書,但后漢書還是沒能最終完稿,為什么?
那還不是要怪他自己。
誰讓他放著好好的太子詹事不做,卻要搞事呢?
于是,搞事不成的下場就是被投進監獄,正所謂,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說的就是范曄了。
范曄不過就是個文臣,自從踏入仕途,他就沒有管過一天的兵馬,卻并不妨礙他認為自己可以統領千軍萬馬。
不能完成必勝著作的原因就是因為,最后他還是被當時的皇帝處死了。
于是,這個時代,律令松弛的大致樣子,也可以看出來了。
很多達官貴人都不是死在他們違反的律令之下,這樣的人,太少了。更多的人都是因為卷進了南北分裂時期的各種亂戰當中。
有一部分人是在和敵軍征戰當中死去的,這其中,包括一些掌兵的武將,同時也包括一些鎮守邊鎮的太守。
還有一些人,那就是在內部的叛亂中喪命的。
可以說,局勢越亂,這種反叛行為就會越多,各種混亂似乎都是疊加在一起來的。
才不會管你境內都已經亂成了什么樣子,百姓流離失所。
或許,在當時的人看來,也許,都一起亂了,最后就可以畢其功于一役,全都吧恩怨了結了。
于是,今日,王英彥此行,確實是極有意義的。
現在總不是亂世吧,如果是戰亂頻仍的時代,那么將領之間,權臣之間的互相殺伐,也沒有人會追究,當然了,就是朝廷想追究,他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帝也好,朝廷也好,早就已經失去了對境內事務的掌控力。
但現在不是亂世,更何況,王恭此舉還并沒有針對殷仲堪本人,他甚至還把屠刀揮向了殷仲堪的兩個幼子。
為母則剛。
身為母親,什么都可以忍,只有這件事,不能忍。
就算是撞死在這顯陽殿上,也在所不惜。
戰斗還沒有開始,對峙的幾方就已經拉開了架勢。
其實呢,王恭真的不應該不到場,他怎么可以躲在家里不出來呢?
這不就是個龜孫嗎?
很顯然,確系龜孫。
雖然他有各種理由待在家里,他身上有傷,他還被太后幽禁,但是,只要他愿意站到這個朝堂上來,可以相信,沒有人會不歡迎他。
況且,這本來就是他惹出來的事端,如果沒有他,事態怎么會演變成這樣?
如果,今天王恭出現在朝堂上,可以說,王英彥就會相當的滿意,王謐也會敬他是一條漢子。
兩個人的困難就全都解除了,同一時間的。
誰是王英彥的大仇人,正是王恭。
可以相信,如果他們在大殿上相遇,王英彥完全可以直接把王恭斬殺,如果是這樣,也算是一命換一命了。
或許,大殿上的王貞英也會感到松了一口氣。
畢竟,對于她來說,如何處置王恭一直都是個難題,這一下,俠女手刃仇敵,她也就可以從這樣的困境當中解脫了。
從樸素的以牙還牙倫理來說,王貞英也認為,王恭就應該受到這樣的懲處。
她自己是不方便這樣做的,但是別人愿意這樣做,她也并不打算阻攔。
可惜啊!
王恭這廝就是個縮頭烏龜,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打算給朝廷,給殷家一個交代。
所謂的幽禁,或許還是救了他的老命。
這一下,別人想要要了他的命,就只能硬生生的往王府里面闖,那當然是不容易的。
眾人還想繼續糾纏,王貞英已經不再給他們機會。
你們不是想要一個交代嗎?
正好,我也想給你們一個交代。
很多人忽略了一點,對于一個有教養,有學識的女子來說,她的正義感,甚至比很多終日在朝堂上行走的大臣要更多,也更堅定。
只是讓王恭幽禁,對于遭受劫難的殷仲堪,實在是太過不公平,到目前為止,她雖然并不知道,王恭突然攻擊殷仲堪的緣由是什么,但無論是什么理由,都不夠讓王恭對他的兩個兒子痛下殺手。
可惜的是,大錯已經鑄成,王貞英就算是貴為太后,也依然無法扭轉敗局。
沒辦法,只能從別的地方找補,聊表心意了。
“眾位愛卿……”
管他們是怎么想的,反正王貞英決心已定,大家看看,這些旨意還都是輕音寫的,
“殷將軍慘死,予痛心不已,特賜黃金百兩,并東園秘器,以慰忠臣之心。”
居然還有賞賜?
王謐心中感嘆,不得不承認,當妹妹的,可是比當哥哥的精明多了。
有了這個旨意,不用說,當然是眾臣下跪,三呼萬歲了。
王貞英滿意的點了點頭,讓列位大臣都起身,又是勉勵了幾句,雖然王英彥的要求,太后娘娘無法滿足,但是,有了這些賞賜,也確實算是給了殷仲堪一個交代了。
除此之外,王貞英還向眾臣提出了一個要求,一定要為殷仲堪議定一個美謚。
又是給賞賜,這是物質上的補償,又是給美謚,只要是大臣們交上來的,太后娘娘都會照單全收,看看哪一個最好,就給殷仲堪上那個謚號。
這就是精神上的補償。
古來圣賢最重視的就是這個,可以說,給不給物質賞賜都是次要的,只有精神上的獎勵,才是永恒的。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才能看門道。
那些財產上的獎勵,基本上沒什么意義,在這個年代做官的,尤其是能做到殷仲堪這種位置的顯赫官員,就沒有缺錢的。
更不會把這點賞賜放在心上。
可是謚號就不同了。
把各種大臣先放在一邊,就說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們同樣對自己身后的謚號十分看重。
這就相當于是蓋棺定論了。
自從史記開始,就開啟了為歷朝歷代立傳的傳統,到了晉末,這種傳統已經逐漸延續了下去。
那么朝廷上的大臣心中都會有一種期待,他們知道,他們的謚號是一定會流傳下去的。
那么將來一代又一代的士子都會知道,他們在自己這一朝時候的作為,他們的地位以及他們的影響。
這些可是后世留名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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