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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劍修 章五八 毛遂自薦
是以絕大多數修士,都是循序漸進,以外煉、內渡與開元這三重順序,來求上等法身。
鞏安言自不例外,好在霓山派中有鎮宗法器,可將世間靈物轉化為純凈靈機,比那天穹之中的凈炁真晶也所差無幾,他若能將此等寶物拿到手中,便可期外煉一道的圓滿之日。
至于庾羅教,此教傳承不比霓山,底蘊更是遜色多矣,若非有冥影宗鼎力支持,今朝能否與霓山派抗衡都還兩說,甄止盈若不想鑄就下三等法身,就只能尋求冥影宗相助。好歹是有洞虛大能坐鎮的魔門,甄止盈所需的那點靈物,于他等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甄止盈鑄成法身后,羅峰山上的局勢就要變上一變了。
論實力,他座下弟子俞念心才入真嬰不久,與庾羅教的葉絮或有一拼之力,但要面對上甄止盈這等老練修士,可就弱了許多,而師兄龐北河與他境界相差仿佛,真若動起手來,自己勉強能略勝一籌,大抵與未鑄成法身前的甄止盈相當。
在此之前,賀昆本是鞏安言最為忌憚的一人,同階修士中,邪修因心魔強盛,而大多實力不凡,他自覺沒有摸清楚賀昆的底細,對那庾羅教也懷著謹慎之心。今后甄止盈若是修成法身,那她將穩穩壓在自己與師兄龐北河之上,庾羅教一時有她與賀昆存在,實力自當冠絕羅峰山,霓山派也須避其鋒芒。
顯然,這遠不是忍讓就能躲過的一劫。
等霓山與庾羅聯手將含光觀誅滅,庾羅教恐就會反戈為敵,趁勢攻打先時盟友,直至吞并兩宗,奪下羅峰山來!
鞏安言心亂如麻,只覺眼下三足鼎立的局面不能被破,不然霓山派實在危險。
而庾羅教中,賀昆與葉絮閉氣凝神,在正中端坐的男子面前,皆有提心吊膽之念。
良久,才聽那人開口道:“你師尊那處有何進展?”
葉絮眉心一跳,立時應聲答道:“恩師業已將上宗賜下的琉璃葉煉化完全,如今正在閉關突破,恐再有個四五載的功夫,就能鑄出法身。”
“嗯。”那人不緊不慢地捏起袖口,取來靈茶一抿,似是嫌棄此物不夠上等般,目中微露出不悅之色,讓身旁二人同時一抖,“這琉璃葉在靜山原有價無市,也便是我冥影宗才能隨手拿出罷了,如今賜予爾等,也是上宗施恩,若能以此達到外煉圓滿還好,而若得了此物卻還流入下三等中,便就是暴殄天物了。”
這話高傲刻薄,言語中又暗暗提及了師尊甄止盈,葉絮心中不忿,在這男子前卻又不敢顯露丁點,只能低聲應是,作唯唯諾諾之狀。
還是賀昆上前賠笑,語氣比葉絮又多上一分熟稔:“有此等寶物賜下,甄道友鑄成法身便可謂指日可待,她若功成圓滿,也是多虧了盧師兄不遠千里送來這琉璃葉的功勞。”
盧治達瞥他一眼,擺擺手道:“宗門所命,我一弟子哪敢居功,只盼著甄止盈早日鑄成法身,將這羅峰山奪取入手,叫我宗放心才是。”
賀昆連連稱是,末了還不忘夸贊冥影宗幾句,兩人你來我往間,皆認為羅峰山乃是唾手可得之物,唯有葉絮心思不寧,忍不住輕聲道:“恕晚輩直言,那咎王嶺與我等畢竟只有一江之隔,如若羅峰山上有此巨變,對岸之人恐不會不知,況且咎王嶺上宗乃是正道之首的昭衍,我等連誅兩宗,未免有些太過……”
聽得此言,盧治達頓覺十分掃興,他神色不豫地向葉絮一瞪,冷哼道:“你以為像如今一般按兵不動,那咎王嶺中就會丁點不知?以昭衍之能,想知道山中事情就如探囊取物般簡單,是以我宗才賜下琉璃葉來,讓甄止盈自己動手。爾等正道宗門之間的爭斗,它昭衍如何能輕易插手……不然本尊早就親自拿下這羅峰山了!”
他頓將氣勢放出,壓得葉絮與賀昆齊齊變色。
赫然是一位外化尊者!
見這兩人面色煞白,滿面驚恐,盧治達心中才感暢快,道:“你二人也不用怕,就算那咎王嶺中來了人又能如何,有本尊在,難道還能讓羅峰山落到旁人手里去?”
顯然是未將葉絮口中的趙莼等人放在眼里。
而趙莼身在遠塘城督事府,并不知庾羅教中已有尊者坐鎮,自與鐘曇結下口約之契以來,她便開始在城中尋覓可供一用的人,不料最后被帶至她面前的,竟是大管事伍正之子,伍華。
“你既稱自己想要毛遂自薦,便應該知曉我要尋的,是懷有靈根而未曾筑基之人。”趙莼見少年跪伏座下,一副愿為她所用的誠摯模樣,不由再將要求陳說了一遍。
而伍華聽后不僅沒有搖頭,反而直起身來,目光清亮堅定,道:“督事吩咐,小的哪會不知,便是聽得清清楚楚,如今才敢求到督事面前來。”
趙莼略一抬眉,笑道:“若你不曾筑基,倒還真可為上佳之選,只是我此番要選的人,絕不能筑成靈基,最好還是尚未踏入修行之輩。而若我選了你去,你就必須散去這通身修為,如此,你可愿意?”
伍華年不過十五,雖天生聰慧,卻到底不如其父伍正那般沉得住氣,只聽要散去修為,就已面色發白,不過他并未退卻,暗自思索一番后,反而挺起了脊背,堅決道:“若能成事,便是散了這身修為又如何,小的愿為督事分憂!”
見他下定決心,趙莼這才點了點頭,揮手將其從地上扶起,道:“你若能為我做成此事,我自當有厚賞賜下,助你重筑靈基,但丑話說在前頭,此行危機四伏,并不容易,你若做下決定,便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伍華大喜,當即應道:“小的絕不后悔!”
趙莼目露滿意之色,待結下契約,有萬全之策后,才將腹中謀劃道與伍華知曉。
伍華聽著,神情一度震驚失色,等趙莼語罷,心下已是明了自己責任深重,面上一片沉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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