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虛空無垠,真理永生

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21.虛空無垠,真理永生

“嗷嗷”

隨著尖銳的嘶鳴，一道火光穿越過瑪凱雷的光明天空，就像是一支精準的利箭劃破蒼穹最終落在了奧秘學宮之外的圣光軍團營地里。

莫格萊尼抬起頭就看到一只燃燒的漂亮小鳥正拍著翅膀在他身前懸停，在它如烈焰水晶鑄造的爪子里抓著一封卷起的信。

他伸出手，那小鳥將信放在他手心便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戰爭大主教打開信，里面只有一句話:

“立刻出發向執政團之座前進，不要越過第一層廢墟城墻，在那等我匯合。絕對不要聽腦海里浮現出的任何聲音！”

這信的落款是千舌之魔，其上還有不能作偽的虛空光點在飛揚。

莫格萊尼長出了一口氣，他抓起自己的圣光大劍對身旁的副官法瑞婭隊長點了點頭，小蹄子隊長立刻出去集結大主教的衛隊。

坦白說，對于這一趟的探險莫格萊尼是頗有微詞的，布萊克根本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他一直在說要幫助莫格萊尼和其他圣光之刃們“治病”。

這讓大主教內心非常擔憂。

盡管他們并不認為自己身患頑疾，但從海盜過往的輝煌事跡來看，但凡是布萊克想做的事，他還沒有失敗過呢。

所以如果憑借本心的話，大主教會拒絕這次前進。

但他是個軍人，不管是在洛丹倫時期還是在圣光軍團服役期間，他都沒有拒絕命令或者畏懼作戰的舉動。

再加上尋找到阿古斯的世界神器執政者之冠對于接下來的戰爭確實有無法忽視的重要作用，兩相權衡之下莫格萊尼決定冒險一試。

以圣光軍團的守則而言，在這樣一場漫長的戰爭中若能以自己的犧牲鑄就勝利的希望，那么沒有一個光鑄勇士會選擇拒絕這份奉獻的榮耀。

在莫格萊尼統帥著圣光之刃們向執政團之座進發的同時，先行一步的海盜已經來到了這座外表看起來是恢弘的廢墟，但內在卻隱藏著黑暗邪惡之物的危險區域中，

他隱藏在陰影中，站在執政團之座的一處倒塌半截的石柱上，蹲在那里向外打量，雖然有濃重的虛空力量在四周散布嚴重影響了感官，但對于一名行走的上古之神而言，這么點遮蔽完全阻擋不了海盜的優良視覺。

他很輕易的就發現了在這黑暗的廢墟之中正有大片的虛靈在活動。

虛靈，也就是繃帶人...

布萊克很早之前還在艾澤拉斯的時候就和虛靈打過交道，在達拉然之戰中他俘虜了一個被關押在紫羅蘭監獄的虛靈商人。

當然，那家伙是偽裝身份的復仇軍少尉謝沃茲，布萊克放了它一馬，要求謝沃茲借用虛靈社會的關系幫他聯絡一位虛靈的大人物。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那混蛋可恥的鴿了。

布萊克把它放走之后就再無任何音訊，直到德拉諾世界的大戰落幕之后，海盜還專門派人在德拉諾世界里尋找那鴿了自己的混蛋，卻發現因為德拉諾世界的元素重啟導致那個將死的世界煥發生機，通往扭曲虛空的大門彌合，讓星界財團和復仇軍的虛靈都以飛快的速度撤離了德拉諾。

在那之后，海盜就徹底和繃帶人斷了聯系。

他本已對這些失去了故鄉的群星“吉普賽人”失去了興趣，卻沒想到來到阿古斯之后，又一次獲得了和它們接觸的機會。

唯一比較可惜的是...

“這是影衛軍團啊，一群只喜歡暴力和摧毀的雜碎，難以打交道的可恥混球。”

海盜在陰影中呲了呲牙。

從眼前這些虛靈身上纏繞的那些用于束縛能量軀體的黑色繃帶他輕易的分辨出了它們的身份。

這些虛靈并不屬于維序派、復仇軍或者星界財團。

這些家伙是虛靈里的極端少數派。

在大部分虛靈都與毀滅了它們故鄉卡雷什的虛空力量戰斗的同時，這些軟骨頭的家伙選擇了投靠虛空并從試圖從無光之海中分一杯羹。

簡單點說，可以把虛靈中的影衛軍團視作一群“星際海盜”。

它們在物質群星中肆意妄為，無惡不作，瘋狂追逐物質世界存在的一切虛空力量用于強化己身，并且將它們尋找到的一切有價值的東西獻祭給虛空。

除了上古之神、無面者和邪教徒之外，這些黑暗虛靈就是虛空勢力在物質世界的最為龐大的一伙追隨者。

理論上說，大家都是為虛空服務的雜碎，應該算是同一陣營，但虛空和虛空之間也是有矛盾的，布萊克并不認為自己以上古之神的身份現身就能得到這伙貪婪影衛的熱情招待。

最重要的是，這群影衛盤踞在這里希望得到的東西和布萊克此行的目的不謀而合。

美妙的虛空寶藏只有一份，現在卻有兩個追逐者。

海盜散開自己的虛空氣息，將它們化作無形的真理思緒向外飄蕩，在這個虛空力量濃厚的區域里，布萊克感覺到非常非常舒適。

就像是回到了黑暗又溫暖的家中。

他的感知不斷被強化，很快就籠罩在了整個龐大的執政團之座的廢墟之中，就如一張蛛網打開，來自每一個區域的震動都會被位于虛空蛛網中心的布萊克感知到。

他很耐心。

他知道對手不是那么好對付的角色，每一個被虛空祝福的“真理獵手”都和他本人一樣狡猾，想要抓住它們需要的不只是力量，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我...我聽到了歌聲...”

奧蕾塞絲結結巴巴的說：

“在你散開感知之后，主人，我聽到了有人在唱歌，和那些納魯們的圣歌很像，但...我從中感覺到了悲傷，它在呼喚我。

它渴望向我傳授黑暗的奧秘，它在...”

“啪”

海盜的思緒化作一記耳光打在奧蕾塞絲的臉頰上，虛空的沖撞讓她一瞬清醒，抱著腦袋尖叫了一聲。

她感覺到一枚種子被埋在了自己意志深處，而且在飛快的汲取心智成長。

“不要去聽你腦子里對你說話的聲音，不要相信它的任何承諾，在你眼前存在的是一個即將成為虛空之神的恐怖生物。

她是被絕望與痛苦塑造的怪物，是一個能讓欺詐者都敬而遠之的存在。”

海盜繼續感應著任何微弱的虛空波動，對奧蕾塞絲叮囑到：

“如果你頂不住誘惑奔向無所不在的黑暗，那我就只能忍痛放棄你了，或許你可以戳瞎自己的眼睛與耳朵，再封閉自己的心神...

這有點疼，但這是為你好。

唔，我找到它了，不對...這是它在主動現身？它在挑釁我？好膽量！”

布萊克搖了搖頭，身影嗖的一聲消失在原地。

借助戰靴上踏風而行不斷加速的心能力量，海盜很快就來到了執政團之座邊緣的一處廢墟之下的紫色裂谷里。

這里明顯被虛空腐蝕的相當深刻，地面上不斷的“涌”出紫黑色的液體，就像是閃耀的黑暗星空一樣布滿了光點，其中還有如軟泥怪一樣的液體在滾動。

那是虛空力量過于濃郁導致衍生為實體形成的怪異之物，普通人的心智在這樣的地方撐不過十分鐘就會被狂亂的陰影深淵捕獲陷入瘋癲之中。

就算是狂暴的惡魔在這樣的污穢大地上作戰也堅持不了多久。

但布萊克落在這樣的晦暗地面上卻像是磕了藥一樣，一下子精神起來，他感覺到地面污穢的力量在歡呼雀躍的將自己奉獻給墮落而污穢的上古之神大人。

就像是這片陰影都在歡呼著恭迎千舌之魔的到來。

“唰”

穿著月夜戰甲的布萊克散開周身陰影，不再掩飾自己將自己的存在暴露在眼前隱藏于虛靈相位中的真理獵手面前。

這是善意的表示。

是同行之間即將進行你死我活的戰斗前的友好起手式。

“出來吧，雙界行者！”

海盜用虛空之音震蕩周圍，他挑釁似的說：

“你或許不知道，但我很久之前就試圖通過你的雜碎同胞在群星中聯系你，我知道你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我也知道你很忙。

我并不知道謝沃茲有沒有把我的書信轉交給你，但你卻鴿了我一直在期待的會面，這讓我非常不爽。

再加上你現在還綁架了我的仆人...

這算是新仇舊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里的虛空力量太濃重，我總感覺自己今天的狀態非常好，要和我打一架嗎？求你了。”

“瘋癲的布萊克·肖，墮落虛空的使者，無光之海的寵兒。我也曾對你產生興趣，想要奔赴奇特的艾澤拉斯與你見面。

但遺憾的是，我必須履行我的使命。

我遠沒有你那么自由。

但我現在該請你離開這里了，布萊克·肖，此地的真理之物在萬年時光的折磨后已非常不穩定，我不能允許有危險靠近它以免引發更糟糕的事故。

惡魔是你的敵人，你應該更關注它們而不是前來這里干擾虛空對此的關注。”

一個怪異的，如電音顫抖的聲音在這虛空晦暗的裂谷中回蕩，在同樣的虛空之音怪異的共振中，一個奇特的身影出現在海盜眼前。

它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遷躍而來，并非整體出現，而是如一團被污染的油畫一樣在紫色流光中快速渲染成的一個影像。

這家伙是個虛靈，毫無疑問。

但它的打扮和其他所有的虛靈都不一樣，它沒有選擇用具備束縛能量功效的繃帶來纏繞自己的軀體讓自己維持人形態。

相反，它周身上下籠罩著一身白色和紫色相間的施法者長袍，在肩膀和胸口有一體的紫金色胸甲與腰鎧連接，又在雙臂上帶著紫羅蘭色的寶石臂甲。

最奇特的是它的冠冕。

就像是三叉戟又像是燃燒扭曲的火焰形態，在紫色寶石點綴下將它整個腦袋都包裹起來，看不到眼睛和臉，或者說那冠冕之下的紫色水晶就是他的臉。

毫無疑問，這一身充滿了某種威嚴的裝束將雙界行者的神秘感直接拉滿，而從它選擇白色并非黑色來裝點自己，布萊克就能判斷出這家伙的陣營。

這確實是個和他一樣的真理獵手，是來自唯有接受無光之海的祝福才能誕生的真理獵手或者叫笨蛋之友。

但問題是布萊克是墮落虛空選擇的真理獵手，而眼前這個敵我不明的雙界行者是純粹虛空的獵手，換句話說...

這是比異教徒更可惡的異端！

再聽聽他說的話吧，或許是出于好意，但開口就強制讓海盜離開此地，布萊克如今的咖位和身份能忍受這個？

看打！

終于現身的雙界行者攤開雙臂，那套著晦暗的紫色虛空爪刃的手指活動著，在不大的范圍里拉出一道道刺眼的黑色裂隙，顯然也已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海盜提起劍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和雙界行者戰作一團。

兩人在武器揮舞瞬間產生的虛空氣息爆炸就將周圍的裂谷弄得崩塌下來，更多的虛空力量被召喚著涌入這里，讓執政團之座上方的天空都變的陰沉下來。

并非生死之斗，更多是試探一下自己這個同行的水平以此評估其他真理獵手的力量。

但剛一交戰，拉風登場的雙界行者就察覺到不對，眼前這個海盜的力量遠超出他本身的傳奇者階位，第一劍刺來就差點給雙界行者開了個“大眼”。

再加上海盜周身縈繞的虛空氣息充滿了一種讓雙界行者深感不妙的味道，在短暫交手三四次后，這怪異的虛靈便帶著一身無關痛癢的傷主動后撤。

它做出一個“暫停”的動作，急聲問到：

“你以凡人之軀開啟了上古之神的道路？你正在進階半神？告訴我，你的深淵之容完成塑造了嗎？”

“喂，打架的時候這么多話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布萊克嗖的一聲出現在雙界行者身后，雙手交錯拉開薩拉邁尼就要展開狂風暴雨的侵襲，但雙界行者甚至來不及阻擋這攻勢便繼續尖叫到：

“不！退出去！布萊克·肖！你太執著于眼前的目標卻忽視了隱藏的危險！仔細想想吧，上古之神誕生是為了什么？

你此時又在一個什么樣的世界里！

你這樣的智者真的考慮過這兩個問題嗎？

在你我，還有魯拉三個虛空生靈重疊的氣息召喚下，讓無光之海于此地開啟向你傳達終極使命前離開這里！

否則...

就來不及了！”

“嗯？”

雙界行者的兩個問題把海盜問的懵住了。

他之前確實沒考慮過這兩個問題，因為他并非是于虛空界中自然誕生的上古之神，似乎不需要考慮上古之神誕生時承擔的天然使命。

但海盜向來是個“善于反思”的人，就在雙劍刺穿雙界行者的軀體的同時，海盜順著這家伙的提醒稍稍動腦。

上古之神誕生是為了什么？

吞噬世界，將它獻給虛空意志啊！

自己現在在一個什么樣的世界里？

阿古斯啊！

一個被邪能占據世界之心，即將完成星魂墮落的可悲世界...等等！橋豆麻袋！阿古斯？星魂？見鬼！

這個世界是有星魂的！！！

還是個尚未誕生的星魂，來自過去的經驗讓他固執的將阿古斯視作一尊必定會被喚醒的墮落泰坦，但他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時間！

在眼下這個時間線中，距離“寂滅者”阿古斯被邪能孕育最少還需要三十年的時間！現在的阿古斯如艾澤拉斯一樣只是個沉睡的星魂。

“快走！”

雙界行者已經來不及管插在自己身上的兩把劍了。

它一把扣住布萊克的手腕，揮手弄開一道通往群星不知道哪個角落的虛靈之門就要把海盜推進去。

布萊克也沒有反抗。

他甚至主動借力向虛靈之門撲了過去。

現在這個情況下，就算漂流到群星的哪個犄角旮旯里也比繼續待在這里強多了。

但這兩個家伙開始通力合作的同時，執政團之座最深處那個即將孕育的虛空之神高唱的黑暗之歌卻一下子洪亮起來。

那個“女壞蛋”看準了時機狠狠的“推”了布萊克一把。

隨著她的虛空力量大規模爆發，在海盜和雙界行者絕望的注視中，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碎裂聲里，天地瞬間昏暗，如潮汐一樣的虛空力量從無光之海灌注而來，如瀑布傾斜一樣將海盜包裹起來。

布萊克眼前的人物卡開始飛快的跳動：

外來神力接入中...神力路徑：無光之海大潮汐...更上級神力路徑：虛空原力...開始虛空檢定！

載體為虛空力量使用者。

滿足！

載體開啟光暗感應性寄生共生體力量傳承。

滿足！

載體得到無光之海虛空賜福。

滿足！

載體所在世界具備泰坦星魂。

滿足！

上古之神終極使命開啟！

神力灌注開始！

半神之軀虛空·凝結！

深淵之容千舌之魔·開始塑造！

無上真理的仆從啊，你腳下的世界曾被奧術祝福，又被邪能占據，生命還在絕望中掙扎，死亡卻也磨刀霍霍，覬覦它的圣光派出了仆從...

然而...

它只能屬于虛空！

那將是它的最終歸宿。

吞噬你腳下的世界吧，將其獻給無上的真理之海以此完成你誕生時肩負終極使命！

虛空無垠，真理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