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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113.枕頭風吹啊吹
“嘖嘖,瞧瞧這艾利桑德滿嘴臟話,又罵人不見血的樣子,看來是個搞外交的好手啊。”
在魔導師平臺上,布萊克已經喝光了三瓶酒。
不只是因為美酒好喝潤喉,更因為艾利桑德這一通輸出實在是太有感覺了。
布萊克真的不得不承認,在噴人這方面,他距離艾利桑德的段位可能還差得太遠。他最多就算個不屈黑鐵,而人家艾利桑德怎么也在輝煌鉆石的段位之上了。
瞧瞧大魔導師的說話藝術,幾句話的功夫就讓泰蘭德精心準備的和平會談毀于一旦。
不但犀利的挑開了卡多雷在過去一萬年里做出的邪惡舉動,還連消帶打將有可能聯合的卡多雷與奎爾多雷的聯盟徹底撕毀。
畢竟人家說的也沒錯。
從卡多雷對辛德拉精靈的對待,就能看出這些野精靈們對待魔法的態度了,一旦奎爾多雷和卡多雷結盟,說不定千年前的被迫流放就得再次上演。
說到底,把持卡多雷最高權力的艾露恩姐妹會和塞納里奧教團都不是親善魔力的組織,一萬年前的天崩地裂也徹底讓暗夜精靈們患上了“魔法ptsd”。
在他們對于魔法的厭惡與抗拒被解除之前,卡多雷和奎爾多雷注定無法成為朋友。
但要消除精靈們對于魔法的抗拒何其困難?
別說泰蘭德這個月之祭祀了,就連布萊克的小親親瑪維,對于魔法使用者也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這可真是個讓人頭疼的事情。
但并不影響臭海盜看熱鬧。
實際上他不但自己看熱鬧,還把自己麾下的海盜船長們都喊來,一起“觀摩學習”艾利桑德女士的“說話藝術”。
他還指望自己麾下這些無能蠢貨們從艾利桑德的噴人技巧里學會一招半式呢。
眾所周知,海盜們的嘲諷能力向來和他們的惡名程度是掛鉤的。
布萊克不但找人一起來看熱鬧,這家伙還用一顆魔法石將艾利桑德的“狂暴輸出”記錄下來,等到至高無上的艾薩拉女皇到達奎島之后再拿給她看。
相信這一定能逗樂冷漠的女皇。
說不定她一喜之下,還會在大魔導師被弄死之前,開恩賜予艾利桑德一個“宮廷小丑”和“女皇之聲”的榮譽頭銜呢。
嗯,這一波啊,這一波屬于大魔導師贏麻了。
在掛掉之前還能如此爽快的“怒斥群臣”,想來等艾利桑德被干掉的時候,大概也能含笑九泉吧?
在距離已成精靈內戰戰場的奎爾丹納斯島非常遙遠的地方,布萊克這個樂子人絕對想不到一件和他息息相關的事正在快速推進。
南海,靠近贊達拉島海域。
如海洋巨獸一樣的黑色戰艦正安靜的停靠于一處錨地,庫爾提拉斯海軍第三艦隊此時正圍繞著海軍的驕傲,海軍上將戴琳的座艦海上王權號組成停泊陣型,準備進行一輪補給。
在艦隊之外,一艘贊達拉黃金艦隊的三等通訊艦正在緩緩離開。
那艘船上有黃金艦隊的一名船長,那個高大的巨魔是代表黃金艦隊和贊達拉前來與庫爾提拉斯艦隊做外交照會的。
黃金王朝允許庫爾提拉斯艦隊使用這處靠近本土的錨地,并且會以官方出面為艦隊提供補給,但戴琳和他的船不能靠近贊達拉海域,否則會被視為對黃金艦隊的挑釁。
這要放在以前,這使者敢這么說話,當即就要被庫爾提拉斯海軍砍掉腦袋送回去當回應。
但現在畢竟不如往日。
在風暴教會事件后,庫爾提拉斯天下無敵的海軍遭受重創。
盡管目前第一艦隊和第二艦隊的重建雛形已經有了,一切都在按照計劃推進,但按照戴琳的預計,最少需要五到十年的時間才能讓庫爾提拉斯艦隊恢復到曾經的全盛。
現在在只有兩支艦隊可以作戰的情況下,庫爾提拉斯這樣的海軍強國也不得不和贊達拉保持相對友善的關系。
人家黃金艦隊也不是奎爾薩拉斯那種“玩具艦隊”,這支艦隊在七千年前就和贊達拉海盜在這片海域爭鋒了。
那時候人類還沒誕生呢。
真要在贊達拉海域起了沖突,戴琳估計勉強能贏,但第三艦隊絕對要報銷最少80的戰力于此,贊達拉這些被萬靈庇護的精英巨魔們真不是好惹的。
“唉,我曾想過將第一第二艦隊以原本的編制重建,但后來我發現,這場災難對于庫爾提拉斯而言或許也不是什么壞事。”
在夜晚的甲板上,戴琳帶著自己忠誠的衛士塞勒斯在遛彎。
沿途的每一個水手都尊敬的向上將行禮,戴琳也樂呵呵的勉力幾句,看到有水手摸魚也不客氣,直接就是一腳踹過去罰他今晚守夜。
在這遠離故土的大海上,上將眺望著夜色下如一片完整陸地一樣矗立在海面盡頭的贊達拉島,他對塞勒斯低聲說:
“庫爾提拉斯海軍沉浸在統治中太久了,我們已經滋生了不該有的倦怠和傲慢,吃點虧能讓我們更清醒。
而且我們的戰法也確實有些落伍了,塞勒斯。
這次在南海巡行時,你也看到了那些小股海盜們已經開始向地精們訂購用于海上偵查和轟炸用的飛行器。
這真是可怕的進步。
我有種預感,大炮巨艦的時代可能很快就要結束了。”
上將摸著下巴的胡須,目送著那艘造型獨特的贊達拉海軍船消失在夜色里,他輕聲說:
“你也見過贊達拉黃金艦隊的黑色巨船,那些戰斗平臺一樣的船只上載滿了翼手龍騎士,他們并非以火炮和碰撞來打仗,他們奪取制空權然后用天空飛舞的巫毒與風暴橫掃一切。
我聽說,贊達拉黃金艦隊在數千年前就已經開始采用這種戰法。
而那個該死的老巨魔海盜加博亞,他的飛行艦隊在北郡登場時,我不得不承認,我感覺到了震撼。
那些混蛋們向我展示了海戰的另一種可能。
從此之后,庫爾提拉斯人不但要在海面上和海盜爭鋒,我們也得將自己的力量投送到天空...下一個時代,必定是制空權的時代了。”
“陛下,您知道您其實可以對我說心里話的,我又不會透露出去。”
大騎士塞勒斯抱著自己的戰盔,語氣無奈的說:
“您扯了這么多,無非是要給自己為艦隊改制尋求一個合理的理由,您不想讓其他人議論紛紛說您的想法來自于一伙海盜。
那種巨船配備飛行器轟炸的戰法,不就是在卡茲莫丹海戰里,被布萊克·肖的不死海盜第一次投入大規模運用的嗎?
那是您海戰生涯里僅有的幾次未能取勝,我知道那讓您記憶猶新。”
“你這混蛋!”
戴琳頓時怒了。
上將回身踹了一腳自己的大騎士,他罵到:
“我怎么可能向一群該死的海盜學習?更別說還是布萊克那個混蛋...不許笑了!我雖然已經打不過那個逆子,但在海戰上,他給我提鞋都不配!
等我忙完了南海的事,我就要去北海和他好好斗一斗,我要讓他知道老頭子們的厲害。”
“啊對對對。”
塞勒斯無奈的聳了聳肩,對自己這要強的陛下說:
“但恕我直言,陛下,在您沒能阻止王后陛下前去托爾巴拉德時,您就已經在這場父子之戰里輸了。
您知道,就算有機會您也下不了手。
您對德雷克殿下心懷愧疚...
現在的避讓,更像是老父親在陪孩子玩游戲一樣。
相信我,陛下,你們終會和解的,不管你愿不愿意,身為父親的你,總是要在倔強的孩子面前退上一步。”
戴琳沉默了。
他的大騎士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但這一次的話卻沒有冒犯到戴琳的威嚴,而是讓他實在無法說出更多反駁。
或許塞勒斯是正確的。
或許他真的遲早都會屈服。
“陛下!王后陛下傳送到了座艦上,有來自北海的重要消息通知您。”
一名傳令兵的突然出現,打算了上將的沉默。
他嘆了口氣,對塞勒斯擺了擺手,便扶著腰刀快步走向船長室,在推開門之后,戴琳就看到了臉色糟糕的金劍夫人。
雖然金劍夫人并沒有被正式授予王后的頭銜,但艦隊里的水兵們都這么稱呼她。
畢竟,哪個人類能拒絕被一位美貌智慧又風情萬種的精靈王后統帥呢?
“出事了,戴琳。”
金劍夫人看到上將推門進來,立刻將手里的情報遞給他,戴琳本還想和自己的小老婆親親呢,結果一看到紙上的信息立刻怒發沖冠。
“韋斯溫那老狗死了?他被布萊克和洛薩聯手害了?”
上將的表情在瞬間變的陰沉憤怒。
一股怒火席卷他的心靈,讓他根本無法冷靜。
盡管他和巴利·韋斯溫之間有些理念沖突,但兩人畢竟是多年的過命交情,現在自己的老伙計被自己的逆子給弄死了,這讓戴琳再一次感覺到了命運的惡意。
這一瞬的上將有些壓不住火氣,他現在就想提著阿格拉瑪之盾去找那逆子好好“談一談”。
“壞消息不止這個。”
金劍夫人也是一臉嘆息,她當年和戴琳相遇的時候,也見過年輕時的韋斯溫元帥,她知道戴琳和老元帥之間的友情有多么沉重。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精靈王后用一種悲傷的語氣說:
“布萊克徹底摧毀了洛丹倫艦隊的精神支柱,導致艦隊從北海返回時毫無戰意又士氣低落,奎爾薩拉斯艦隊更是不堪,他們在得知北海海盜攻入奎爾薩拉斯之后急于回鄉援助,結果被不知道哪來的巨魔海盜在冰凍之海伏擊,損傷慘重。
奧蕾莉亞將軍在昨晚派遣了使者前來尋找我,她代表太陽王和奎爾薩拉斯向我求援,我知道這份求援不是給我的。
戴琳,我的愛人,我知道我不該干涉你的戰爭,但現在,我的故鄉瀕臨戰亂的毀滅,而能拯救它的人只有你了。
芬娜還在那里呢。
那笨孩子也沒給我寫封信,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芬娜在那里的情況如何。”
說到這里,真的很擔心家人與故鄉的金劍夫人伸手擦了擦眼淚,她紅著眼睛對自己的丈夫說:
“洛丹倫王室送來了海軍元帥的印信,他們說只要你愿意,洛丹倫艦隊立刻歸你指揮,而北疆的人類國度都已向奎爾薩拉斯派出援軍。
教宗冕下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
金劍夫人將一封蓋著教會戳記和法奧冕下私人印信的信遞給戴琳,滿心怒火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戴琳接過信奉,沉默的打開看了看。
內容不出所料,是冕下請求戴琳在這個危急時刻力挽狂瀾,統率現在毫無戰意的洛丹倫艦隊前往奎爾薩拉斯支援那里的戰爭。
面對數方請求,戴琳沒有太多的猶豫。
上將表情嚴肅將自己的儀式佩刀解下,遞給了身后同樣臉色復雜的大騎士塞勒斯,又從金劍夫人手中接過用于戰斗的普羅德摩爾之刃。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金劍夫人點了點頭,又回頭對塞勒斯說:
“指揮權下放給第三艦隊統帥,在我回來之前,由他繼續指揮艦隊完成對南海海盜的清理。海上王權號立刻做好戰爭準備,我要帶著我的船前去北疆。
我知道,布萊克就在那里。
我也知道,是時候和這個逆子好好算算總賬了,他的行為已經超出了叛逆的極限,我也不能允許老巴利死的不明不白。”
“陛下,只有一艘船前去,是不是有些危險?”
塞勒斯皺著眉頭說:
“盡管巴利元帥將洛丹倫海軍調教的不錯,但他們的戰斗方式和風格和我們庫爾提拉斯人截然不同,他們無法和海上王權號進行良好的配合。
我擔心...”
“沒什么好擔心的。”
戴琳搖了搖頭,他回頭看向船艙上懸掛的那張普羅德摩爾家族的畫像,那是被修改過的,在原本的四人之外又加上了芬娜和金劍夫人。
他看著那畫像里的德雷克用雙手壓著吉安娜和坦瑞德的腦袋,三人笑的非常開心的場面,他閉上眼睛,沉聲說:
“他說三局兩勝...現在是一平一負,我不想再打加時賽了,就在現在了結這件事吧。等我回來,塞勒斯,我要看到我的船做好準備。”
“遵命,陛下。”
大騎士挺直身體行了個軍禮,轉身離開前去傳達命令。
而戴琳則回過神,看著哭泣的金劍夫人,他伸手撫摸著妻子的頭發,輕聲說:
“和我去一趟托爾巴拉德,我要揍孩子了,總得讓他母親知道。而且吉娜,如果這一次我們的女兒芬娜還是站在她弟弟那一邊...
我也不會對她手下留情了。”
“隨便你。”
金劍夫人嘆了口氣,伸手抱住戴琳,她將頭埋在上將寬闊的胸膛,低聲說:
“不許把孩子們打壞了,而且,你也要小心。他們已經不再稚嫩,他們已經不再如過去那么容易對付。”
“我知道,他們都在憋著勁想要打倒我。”
戴琳吻了吻妻子的頭發,他低聲說:
“他們將其稱之為新的傳統...真是叛逆啊,但年輕人已經向老頭子舉起了劍,我可不想讓他們嘲笑我無能又懦弱。
我的時代或許終會過去。
但絕對不是現在。
我還沒有弱到可以被一群海盜隨隨便便羞辱的地步,你要和我一起去嗎?吉娜,由你見證我的又一次勝利。
或者我的最后一次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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