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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30.戈德林:雖然我恨不得一口咬死你,但我還是要給你個好評
月神鐮刀在吉恩眼前崩碎開。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
尤其是那些被獸群召喚的狼人們,它們圍在平臺四周,一個個豎起耳朵,瞪大狗眼,有的還吐出了舌頭。
這并不只是一把武器崩壞那么簡單的事。
在月神鐮刀破碎的那一瞬,不管是吉爾尼斯王城里躲躲藏藏的狼人,還是在北方邊境暴揍高弗雷勛爵的達利烏斯領主與他的狼人士兵們,只要是在吉爾尼斯的國土上,所有狼人都在這一刻清晰的聽到了靈魂層面的破碎聲。
那并非是傷害靈魂與意志的破壞,更像是枷鎖的崩潰,說的再粗俗一點,就像是拴在脖子上的狗鏈被拿走。
再沒有人可以依靠一把武器就控制它們的想法與它們的意志,再沒有誰能無視狼人的抵抗將它們凝聚為一支黑暗大軍。
但自由這個東西向來不是所有人都會追求,因而狼人們一時間只能很茫然的接受自己終于自由的現實。
除了一些有腦子的家伙已經開始嗷嗷叫著歡呼之外,其他狼人們還在品味那種不被約束的獨特味道。
而吉恩...
他想的就比較多,更多的想法帶來了更多的痛苦。
“我認為在承受了這么多失敗后你足夠理智,我想屢戰屢敗的你已可以承受更多的失落。但看起來你似乎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堅強。
瞧瞧你的表情,老吉恩,你就像是失去一切的敗犬。
就連最后的心智也已經瀕臨崩潰。”
布來克的聲音在老吉恩身后響起,他伸手放在灰毛狼人的肩膀上,低聲說:
“你是不喜歡我為你的國家和人民塑造的這個結局嗎?或許比起一個真正的狼之國,你更想要一個由少數自由狼人階級和絕大多數‘賤民狼人’組成的種姓王國?”
老吉恩沒有回答這個辛辣的問題。
他這會就好像嵴梁骨都被打斷。
他蜷縮著身體,根本不理會軀體上的傷勢,只是趴在那里茫然的去抓起地面上碎臉的鐮刀,似乎想要將它們重新拼起來。
他能感受到被詛咒的生命力在讓自己被切開的軀體上快速膨脹,而那些被海盜留下的傷痕已經結痂,又會成為他身上的一道疤痕。
一道男人的勛章。
但他卻并不為此感覺到驕傲。
“不說點什么嗎?吉恩。”
海盜又問了句。
老狼人抖了抖身體,他的聲音在這一刻無比疲憊,似乎一切仇恨與恩怨在這一刻都已變的毫無意義。
“我徹底認清了這個殘酷的現實,狼人詛咒是無解的。
我一直在尋找,但我卻無法從外界找到力量來凈化它,我和我的人民得永遠背負著這份詛咒活下去,還要把它傳遞給我們的后裔。
我曾是這么想的,我曾深陷絕望,直到我在那廢棄的神殿中找到了這把鐮刀。
我曾以為我有了它就可以帶領狼人們重建吉爾尼斯,我以為我可以靠著這把鐮刀將狼人們從不羈的野性里塑造為合格的國民。
它創造了狼人,它就是狼王的權杖。
它是我最后的希望。
它是這個沉淪的國家最后的希望...”
吉恩的爪子扣緊一塊鐮刀碎片,那鋒利的碎片割開了他的皮膚,有鮮血流淌順著吉恩的爪子滴落在地面。
灰毛狼人抖動著身體,似乎壓抑著即將如火山般爆發的情緒,他說:
“現在,什么都沒了!希望、未來、這個國家...是你將狼人詛咒散布到這片大地,也是你毀掉了我們最后奔向光明的希望...
布來克·肖!
你得邪惡到什么程度,才能面不改色的做出這種事?”
“我真的很想給你解釋我這么做的原因,但我覺得如果是我說出這些,你肯定會覺得我在狡辯。”
布來克哼了一聲,吐了口煙圈,看了一眼在眾人注視中朝著這邊大步走來的瑪法里奧·怒風大德魯尹。
他對眼前這長著鹿角,手臂上有鳥類翅膀的大德魯尹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說:
“所以,就讓一個值得信任的、有身份的體面人來為你解釋這一切吧,或許怒風閣下能讓你真正意識到你最大的錯誤。
但請相信我,吉恩,這一次我真不帶惡意。
我只是在奉命完成我早就接下來的活,這一次不是什么私人恩怨。
開動你的狼人小腦筋好好想一想吧。”
海盜壓低聲音在吉恩耳邊說:
“那是一枚半神的神性牙齒,如果主人不允許,我再怎么也不可能以凡人之力粉碎它...戈德林的祝福,還有這把可以操縱狼人的月神鐮刀?
你以為這兩者是一體的嗎?
不不不。
你不能這么貪心。
你只能從其中選一樣!”
布來克如告別一樣拍了拍吉恩的肩膀,說:
“我知道在威勐的狼人外表下,你有一顆優柔寡斷的心,所以我幫你做了選擇。等你以后抱著老婆孩子享受終于回到正軌的人生的時候...
不用謝。”
說完,布來克哈哈笑著叼著煙斗揚長而去。
在周圍無冕者和狼人們帶著恭敬與畏懼為他讓開的道路中,他走向趴在月光之下的戈德林。
這月下狼神用一種非常不善的目光盯著布來克,但直到海盜走到它身邊時,戈德林也沒有發動攻擊一口把這個該死的混蛋咬死。
相反,孤高的狼神甚至默許了布來克抬起手觸摸到它的鬃毛。
這似乎代表了戈德林討厭布來克的同時,也對他出色完成了自己吩咐的任務的滿意。
“所以,戈德林大人。”
海盜撫摸著眼前狼神帥氣威勐的銀色鬃毛,他取下自己的月神戰盔,甩了甩金色的長發看向戈德林,他說:
“我已經干完活了,你之前可是說過有好處給我的,看我的工作完成度這么高,而且今天還救了你一條狗...咳咳,一條狼命的份上,你不多給點這事就很難收場了。”
“嗷!”
戈德林帶著一股厭煩,狠狠瞪了一眼布來克。
幾秒之后,它看了一眼天空皎潔的月光,然后做了個狗狗休息的姿態,將腦袋放在了交錯的雙爪上。
甚至閉上了眼睛。
這看似是打算賴賬,但布來克已經完全明白了戈德林的意思:本狼神欠你的好處,由月神墊付給你。
唔...
被白富美包養的混蛋家伙說話就是硬氣啊。
“這把鐮刀...在你當初拿走它的時候,我剛剛從多年的沉睡中蘇醒,我沒有來得及阻止你,我也沒有來得及將它的一切都告訴你們。
吉爾尼斯的悲劇,或許有一份責任是屬于我的。”
在即將迎來黎明陽光的廢墟中,從海加爾山一路焦急趕來的瑪法里奧·怒風大德魯尹半跪在落寞又絕望的吉恩身前。
大德魯尹手握母親之樹加尼爾的枝椏,以治愈的力量在指尖彈動,幫助吉恩恢復傷勢。這位心懷善良的大德魯尹用一種愧疚的語氣對吉恩說:
“當年是我放逐了來拉爾·焰牙和他的鐮爪德魯尹,我把他們封印在翡翠夢境最深處,我希望他們能一直沉睡下去。
但我們最終沒能管控住這些由我們之中誕生的黑暗與邪惡,我們沒能完成看管者的職責,讓他們在九千年后在你的國家中再次崛起。
鐮爪德魯尹對你的人民做的一切,塞納里奧教團不會坐視不管的,我們會竭盡全力治愈這片大地和其上的生命。”
“來拉爾告訴我,只要月神鐮刀在,狼人就還有希望。”
吉恩看著手中的鐮刀碎片。
他低聲說:
“我親身感受過這把鐮刀對于狼人的影響,它確實可以操縱狼人們做出殘忍的事,但它也可以被作為帶領與教化的鑰匙...”
“不!來拉爾只是在欺騙你,吉恩。”
瑪法里奧表情嚴肅的說:
“雖然布來克表現的非常無禮,但我必須告訴你,在這件事情上他是對的!我們當年將這把鐮刀封印隱藏起來也不是毫無由來,吉恩陛下。
不要相信鐮爪德魯尹們對于月神鐮刀的任何美化,這把武器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
瑪法里奧指著地面上碎裂的月神鐮刀,他對吉恩說:
“這武器既代表著野性自然的圣潔,也體現了獸性失控的殘暴,它是寧靜與狂暴相結合的實體。它不僅僅是武器,也是一種象征。
可惜的是,它從來都不能被凡人持有。
來拉爾的故事是它引發災難的開始,吉爾尼斯的故事就是它存在的結束。
說實話,在親眼見到月神鐮刀碎裂之后,我終于了卻了一樁心事。布來克做到了我們一直想做,卻無法完成的事。
從這一點出發,我們都應該感謝他。”
“我不會感謝他,我也不想聽從他嘴里說出的任何話,那些都是不可信的。
但他說你可以為我解答這些疑惑,說吧,大德魯尹,我在聽呢,我這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反正也已無其他事可以做了。”
吉恩抬起頭,看向眼前,披頭散發的米亞王后正朝他走來,吉恩露出一個糟糕的笑容,向自己的妻子伸出手。
在看到吉恩終于清醒之后,王后幾乎一瞬淚奔,她跑過來緊緊抱著自己毛茸茸的丈夫,吉恩也把自己失而復得的妻子抱入懷中。
這一幕讓大德魯尹笑了笑。
盡管他來晚了,沒有趕上任何戰斗,但眼前這還算圓滿的一幕讓怒風閣下心中感覺到了美好之事帶來的溫暖。
他輕聲說:
“布來克是一位先知,他有身為先知的行動準則,他們非常擅長裝神弄鬼,總會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藏在那些不明覺厲的話語里。
繞著彎說話是他們的‘優良傳統’。
事實上,只要你熟悉布來克的說話方式,你就會發現,他這個滿口謊言的海盜在事關未來的問題上幾乎從不說謊。
這是他僅剩下的幾個優點之一了。”
“嗯?”
吉恩斜著臉看向大德魯尹。
他語氣狐疑的說:
“你似乎很熟悉他,而且你似乎并不厭惡他?像你這樣傳說中的人物,為什么會親近那樣一個壞蛋呢?
他在暴風王國做的那些事,你也聽說了,對吧?我聽說他打傷了泰蘭德冕下,那是你的妻子...你難道就不憤怒嗎?
在我眼里,布來克這給吉爾尼斯帶來痛苦的混蛋已經瘋了,他沉浸在自己的黑暗幻想中不可自拔,他的黑暗預言已與現實世界徹底脫節。”
瑪法里奧笑了笑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從地面撿起一塊月神鐮刀的碎片放在手中,他看著這碎裂的半神之牙,輕聲說:
“我是最后一個經手月神鐮刀的德魯尹,是我親手將這把鐮刀封存在一個隱秘之地,我這么做是希望它和它代表的力量能被時間遺忘。
我其實也有屬于自己的小秘密,吉恩陛下,還有米亞王后。
我這個被自然鐘愛的大德魯尹,其實在薩特之戰前就曾深入研究過戈德林的野性力量,那是在上古之戰時,我們為了對抗惡魔已經犧牲了很多。
我曾想著將這野性的力量用于守護的戰爭,所以理論上來說,我,瑪法里奧·怒風,我才是這個世界的第一頭真正的鐮爪德魯尹。
我曾只差一步就會進入你和來拉爾的領域中,我差一點就成為了一頭狼人。
只是我很理智也很幸運,在最后時刻,我被一位‘老朋友’解救下來,在意識到戈德林的野性無法被控制后,我便果斷放棄了這種力量。
但我對狼人的黑暗秘密了解很多。
這也是我最終下定決心,借助自然的力量放逐來拉爾和他的鐮爪德魯尹的原因。
我...
本就是你們的一員。
我只是沒有其他狼人那么瘋癲...或者說,我學會了依靠自己平衡獸性。”
“唰”
聽到瑪法里奧的“解密”,吉恩的目光頓時變了變。
他的手指活動了一下,死死盯著眼前的瑪法里奧,下一瞬,他眼前的瑪法里奧對他笑了笑,那精靈的臉突然變化,在自然力量的包裹中化作一個和吉恩非常像的狼腦袋。
這一幕將吉恩和他懷中的米亞王后同時瞪圓眼睛,但還沒等他們認真看,瑪法里奧就從狼人姿態又回到了精靈的形態中。
“這...”
吉恩一陣狂喜,他心中的苦悶和絕望在瞬間被驅散,他混雜著忐忑與期待的口吻,低聲說:
“您...您能長時間保持人形態并且不會被狼人的野性影響神智?這正是咆孝者用以誘惑我們的說辭,它說它可以給予我們這樣的能力。
我知道這樣很冒昧,但,您能教教我們嗎?”
“當然,吉恩陛下。”
瑪法里奧長出了一口氣。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戈德林大人交談的布來克,他對吉恩說:
“我就是為這個來的,古老的人情債終于可以在今日償還,這也讓我感覺到一陣輕松。但吉恩陛下,要進行這‘野性安撫’儀式您就必須做好準備。
另外,就算儀式成功您和您的人民也不可能一瞬間就回到平靜的舊時光。
我是個德魯尹。
我花了幾千年的時間才完美的駕馭了我的獸性,我的情況不能被視作尋常。
我可以給你們恢復人類的機會,但狼人的野性會一直糾纏你們,你們需要依靠自己在靈魂中尋找到那種平衡。”
“這就夠了!能重新成為人類就已經足夠了,大德魯尹,我們現在就開始吧,請您告訴我,我需要做什么準備?
這個飽經苦難的國家為了這寶貴的儀式又要付出什么?”
吉恩急促的問到。
大德魯尹看了他一眼,輕聲說:
“不必有任何壓力,陛下,已經有人替你們付過報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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