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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133.歪嘴戰神布萊克
布萊克沒有把情緒有點崩潰的芬娜帶到無冕者的臨時總部。
那里人多嘴雜,并不是個可以安心聊天的地方,不過海盜對這片大地很熟,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很安靜不會被打擾的“談心地”。
就在布倫納丹城的西北邊的山上,那個前不久被海水沖刷成一片泥沼的死亡淺灘的上方的山坡,那里非常安靜,而且可以遠眺城市與荒野的風光。
在角鷹獸蒼穹的嘶鳴聲中,布萊克和芬娜一前一后落在山坡之上,海盜從行囊里取出一張野餐布攤在地面,又取出了幾瓶酒放在上面,還給草地上插了根遮陽傘。
他回頭看了一眼低著頭的芬娜,說:
“早上吃東西了嗎?餓不餓啊?我這里還有點肉干...好吧,還有一點給我準備的蛋糕什么的,要邊吃邊聊嗎?”
“不。”
芬娜搖晃著腦袋。
她并不是一個酒鬼,雖然不屬于那種一喝就醉的類型,但今天心情不好喝悶酒,讓她這會已經有些醉醺醺的。
她說:
“我不想吃東西,我感覺我快吐了,天吶,酒這東西真難喝,你為什么會這么喜歡它們?”
“我不把當喝酒當目的,我可憐的芬娜。”
布萊克舒舒服服的坐在野餐布的草地上,他枕著自己的雙臂,悠閑的說:
“我只是把喝酒當手段,排遣寂寞、慶祝或者哀悼,偶爾用它麻痹一下自己心中的惡念,想要讓自己活的更輕松一些。
每個人都有放松的方式,我的方式就是狂飲美酒,反正我也不會真正喝醉。”
“這個倒是真的。”
芬娜走上前,也躺在草地上,她看著頭頂遮陽傘遮住的陽光射下的陰影,悶悶不樂的說:
“我真的從沒見過喝醉過,這種事肯定是有什么訣竅的吧?能教教我嗎?”
“你確定你要和我討論酒?”
布萊克幽幽的說:
“我浪費時間到這里來,可不是和你說這些的。我總是說,普羅德摩爾家族的孩子們都有心理問題,我并不否認我也有那么一點點。
但...
你只有一半普羅德摩爾的血統,所以的你的心理問題應該比我們都輕松的多。
我覺得十分鐘可以搞定它。
所以,別裝了,對你的知心小弟弟說一說你的煩惱吧。”
“你別裝!”
眼睛還紅彤彤的芬娜側過身,躺在地上用左手撐起腦袋,她一邊拿起酒瓶,一邊對眼前的布萊克說:
“我不信你這么聰明的家伙會不知道我在煩什么,給個建議吧,萬惡的海盜,你剛才說了,你的邪惡智慧今天只為我開放的。
我需要一個建議。”
“好吧,建議就是...你現在回去給你媽媽道歉,母女兩好好談心,我覺得以金劍夫人的智慧,她絕對不會再強迫你以她的方式加入那個家庭中。”
海盜撇嘴說:
“然后,乖乖的去參加明天的封號儀式,成為普羅德摩爾家族的大公主,成為戴琳的女兒,最少表面上維持住。
讓戴琳那種無處安放的愧疚和對家人的保護欲得到滿足,然后再花言巧語騙他給你些自由,這樣你就可以和小星星一樣,頂著公主的名頭滿世界亂跑了。”
“你說真的?”
芬娜瞪著眼睛說:
“一個策劃出了達拉然事件,把滅世者玩弄于鼓掌之中,現在又打算把庫爾提拉斯掀個底朝天的大惡人,能給我的建議就是這個?
讓我回去道歉?
你難道不該建議我提著刀暗殺戴琳嗎?
喂,我開始對你的黑暗智慧產生懷疑了嗷,布萊克。”
“那我還能怎么辦?”
海盜翻了個無法被芬娜看到的白眼,他說:
“那些手段是對敵人用的,對待敵人就要如秋風掃葉、寒冬暴雪一樣冷酷無情,但我能把這手段用在你們身上嗎?”
“話是這么說,但你最少也給我點驚喜嘛。”
芬娜一邊大口喝酒排遣心中煩悶,一邊吐槽說:
“最少說點其他人說不出的東西嘛,你不是一向很會說話嗎?”
“你想聽這個呀,行,滿足你這小可憐。”
布萊克嘆了口氣,他在遮陽傘下閉上眼睛,一邊享受著周圍的輕風吹拂,一邊曬著太陽,舒舒服服的哼了一聲,又在一秒之后開口說道:
“你對于戴琳的抗拒最開始源于怨恨,我聽你說過你兒時的事,你希望自己身邊有個父親陪著你長大。
但你沒有得到自己渴望的那份感情,渴望又得不到的復雜情緒會演變成痛苦,痛苦激發憤怒與怨恨。
等你長大一點,你理解了自己母親在奎爾薩拉斯那種地方未婚生子所承受的壓力,你體諒你的母親,你憐憫她,你想要保護她。
這種保護欲和你的怨恨結合在一起,讓你對素昧蒙面的戴琳產生了強烈的敵意。
我說的沒錯吧?”
“嗯,勉強算你說對了...嗝”
芬娜點了點頭,又打了個酒隔。
看樣子是真的有點喝多了。
她聽著布萊克的話,海盜一把奪過芬娜手里的酒瓶子,放在耳邊晃蕩了一下,又把剩下的那些隔空灌到嘴里。
他潤了潤喉嚨,又說到:
“最后你長大了,你不喜歡奎爾薩拉斯的環境,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給你媽媽引來更多非議,便搬到了達拉然居住。
然后參加獸人戰爭,意外知道了戴琳的存在,命運又推動著你們一家人最終團圓。
你母親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在近二十多年的離別之后與情人重燃愛意,那種干柴烈火一樣的情緒在爆發,讓他們重溫舊日,定下未來。
從這一點來看,金劍夫人真的是非常喜歡戴琳,把他當作一生摯愛。
但她還有你這個小拖油瓶,她知道你對戴琳的復雜感情,她試圖成為你和戴琳之間的聯系紐帶,她希望你接受戴琳。
這個渴望一點問題都沒有。
如果我是金劍夫人,我也會希望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丈夫相處和諧,她有資格在保留親情的同時追求自己的愛情。
金劍夫人那么優秀,對吧?
在我看來,戴琳那個混蛋根本配不上她,但她還是選擇和凱瑟琳王后分享對戴琳的感情,甚至因此放棄了自己在銀月議會的事業,來到提拉加德當個野法師。
如你所說,以精靈們的視角來看,這絕對堪稱忍辱負重。
從這一點來說,你確實很不乖。
就像是我之前對你說的,你的抗拒其實是在要求你的母親在她的愛和你之間做個單選。真是不懂事的小屁孩!
完全不理解這種選擇有多么殘酷。
如果我是你媽媽,我絕對要下狠手教訓你。
但這其實也不怪你。
畢竟你并未體會過愛情這種東西的美妙,你無法理解金劍夫人和戴琳之間那種破鏡重圓的感情有多么可貴。
你只是個自私又欠揍的小孩。
一切都從自己的感受出發做決定,卻總是忽略旁人的感受。”
“砰”
芬娜一拳砸在布萊克耳朵邊,把地面弄出一個凹陷的拳印,她醉醺醺的,語氣不善的說:
“我是讓你安慰我,不是讓你教訓我,你這臭弟弟。”
“所以,你是想聽好話?還是想聽真話?”
布萊克幽幽的問了句。
芬娜立刻閉上了嘴。
“要我說啊,其實在你看到你母親和戴琳之間的真感情時,你心里的怨恨和憤怒就已經消亡了大半。
因為支撐你憤怒的理由已經沒了。
你母親并不像你想象那樣是被戴琳始亂終棄的,她一直愛著戴琳,戴琳也從未忘記她,他們的愛情是真的。
你沒有理由打著為母親好的名義,再去抗拒戴琳。
所以僅剩下的那股無名怒火,更多的是對自己兒時孤獨的不忿,但偏偏戴琳卻很愿意補償你,他是真的想要當個好父親,把你缺失的那些都加倍補給你。
你知道嗎?芬娜。
雖然你一直很嘴硬,但我其實很早就發現了,你在面對戴琳的時候是膽怯的。
不是因為他是你父親,而是因為你自己。
你在害怕接受了這份溫暖的善意之后,自己過去人生堅持的信念會轟然崩潰,你害怕自己變成戴琳和你母親想象中的完美女兒。
你在抵抗的并不是戴琳,而是對于改變的畏懼。”
布萊克的聲音低沉下來,他說:
“你在進入一個你從未了解過的領域,未知總會讓人手足無措并滿心恐懼,你在害怕失去自己。你想象不到你和父母其樂融融的場面,同時你又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你不想改變。
你表現的像個無畏的戰士,但你只是個被嚇壞的小女孩。
這方面你甚至不如吉安娜。
你想要我給你建議?
很簡單,接受它吧。
接受改變,然后去適應它。金劍夫人沒有說錯話,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如果你選擇拒絕,那么慷慨的命運就會反過來懲罰你。
你的任性和毫無由來的抵抗會毀掉自己,你會毀掉你媽媽,你也會毀掉你父親。”
“你不也一樣嗎?”
芬娜很想反駁布萊克這一番話,但思考實在不是戰士擅長的領域,她醉醺醺的站起身,站在布萊克眼前,叉著腰,搖搖晃晃的說:
“你不也是個抗拒接受的臭孩子嗎?只要你開口,戴琳會把一切都給你,你知道這一點!但你還是選擇和他作對。
你也和我一樣,布萊克。
不!你比我更糟!
最少我沒想著殺掉戴琳,而你一直在策劃這件事。”
“我和你不一樣。”
布萊克語氣溫和的對芬娜說:
“我不是要殺了他,我是要擊敗他,這是兩個概念。實際上你并不理解,但我已經救過他一次了。
我不回歸這個家是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我們即將開始的這些事,我躲在陰影里做事,是要那些陽光下的存在變的更好,而不是如你一樣,渴望、膽怯又抗拒著融入它。
你這樣下去不行。
不但會影響你的家庭關系,還會影響你的戰士之道,心中有畏懼就意味著心靈的漏洞,又怎么能駕馭憤怒呢?”
“不許說了!”
芬娜如暴躁的貓一樣撲上來,試圖捂住布萊克的嘴,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又被海盜一把推開,他訓斥道:
“正常一定,這像個什么樣子。”
“不許你說!”
徹底喝醉的芬娜不依不饒的再撲上來,兇狠的要把海盜揍一頓,大概是因為布萊克的話刺痛了她心中的真實。
如此將自己完整的暴露在臭海盜眼前,讓芬娜有些無所適從。
兩人打打鬧鬧了好幾分鐘,芬娜終于安靜下來,她一臉落寞的坐在布萊克身邊,將頭靠在海盜肩膀上。
她從未表現的如此脆弱,閉著眼睛說:
“你說的都是對的,你真的太聰明了,布萊克。你覺得我該去接受那個公主的封號嗎?我無法做選擇,但你比我聰明這么多。
你幫我做選擇吧。
你說我要接受,我明天就乖乖的過去,成為戴琳的乖女兒。
你說我不接受,我就跟你一起走,我們姐弟兩一起浪跡天涯,再一起打敗他。”
“你是成年人了,對吧?我可憐的姐姐。”
布萊克伸手抱住芬娜的肩膀,他將頭測斜著和芬娜的腦袋接觸在一起,輕聲說:
“為什么還要像個孩子一樣,想著必須做個選擇呢?為什么不能都要呢?你可以接受公主的名號,成為戴琳的女兒的同時和我站在一起,密謀著狠揍我們那讓人不爽的老父親一頓。
你可以擁有你渴望的親情的同時,維持你對戴琳的怨恨。
他畢竟確實在你成長的歲月里,將你棄之不顧。
他做錯了事。
他就要接受懲罰。
我們不會要他的命,但他也休想改變我們。你還會是你,一個驕傲的戰士,或許未來還能當女王呢。
反正我對統治一個國家也沒什么興趣,你說呢?”
芬娜沒有回答。
她喝得太多了。
她靠在布萊克肩膀上,被自己的弟弟保護著似乎非常安心,她的頭發披散在布萊克肩膀上,如小貓一樣蹭了蹭海盜的衣服。
在勻稱的呼吸中,還發出微微的鼾聲。
她睡著了。
“唉,沒有酒量還要酗酒...”
海盜吐槽了一句,又把自己身后的守望者披風拉起,如被子一樣蓋在芬娜身上,他維持著現在的動作,讓心神俱疲的芬娜好好休息一下。
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噓”
布萊克抬起頭,指了指肩膀上熟睡的芬娜,對悄無聲息的通過傳送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金劍夫人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你這當媽的怎么回事啊?”
海盜輕聲問到:
“你應該知道她有多敏感,為什么還要在這個時候逼迫她?她和戴琳的關系明明已經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接下來明明只需要耐心等待。
你們這些精靈是不是有病?
非要把什么事都牽扯到你們那糟心的政治里,要把事情弄得一團糟才滿意?最后還得我出面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
金劍夫人沒有回答。
她只是審視著眼前的海盜,幾秒之后,她冷聲說:
“芬娜從小到大都是個很獨立的姑娘,我從未見過她和某個男性如此親密,看來她心中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我在達拉然的事件中見過你,你應該叫布萊克,一個很厲害的海盜,一個優秀的年輕人。
我也希望我的女兒能獲得幸福,但我已經親身為她演繹了錯誤,我不希望我的女兒遭受和我一樣注定心碎的人生。
而你選擇的人生道路,和她的家庭格格不入。
離我的芬娜遠一點!
你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
我會給你滿意的補償的。”
昨天下午正在碼字,忽聞作者群炸了鍋,跑進去一看才知道有大佬給了個白銀盟...這這這這...何等何能啊。
感謝霍整挺好大佬的白銀盟。
啥都不說了,感謝大佬抬愛,下個月11號把存稿都交了,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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