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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71.釋放你心中的漁夫吧
“我回來了,船長,但今天的鱸魚都不夠大,所以我把它們都放回河里了,或許我們今天可以換一道菜。
我在風暴神殿的那一段時間里,學會了制作鮮蝦拼盤。
在回來的路上,我從友善的垂釣者那里買了很多蝦。
我們今天有口福了。”
隨著愉悅的聲音響起,提著一個小桶的納特·帕格滿臉笑容的走入房中,他將心愛的魚竿放在門后,又勤快的把那桶蝦放入了廚房。
擼起袖子就打算給自己的船長露一手。
布萊克叼著矮人煙斗從書房走出來,娜塔莉·塞林女士跟在他身后,兩個腳步聲的靠近正在清洗蝦子的納特動作停了停,但隨后又恍若無事的繼續忙碌。
“塞林女士也在嗎?這真是太好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對身后的人露出了真摯的笑容,說:
“我的導師是個很和善的人,他在與我一起垂釣時得知我來自東部大陸,還曾是個圣光信徒,便一直與我討論海濤的教義和圣光的恩許的相似與區別。
我并不很懂那些神圣的經文,只是聽過南海鎮的牧師們布道,在遭遇災難之前,信仰對我而言只是生活的點綴。
我的經文水準完全不足以和我的導師辯論教義。
但娜塔莉女士肯定可以,或許您會愿意和我一起前往伯拉勒斯港,我的導師現在就在那里為庫爾提拉斯新下水的戰艦進行賜福。
我相信,你們兩人一定能很好的討論這些信仰層面的事。”
“懂不懂經文都可以辯論教義的,納特,只要你心中有信仰,并且對你的信仰產生自己的理解,那么你就有資格和其他人談論這件事。”
娜塔莉撫摸著腰間的虛空教典,語氣溫和的說:
“并不需在意他人對你信仰的評價,更無需因為他人的只言片語而對自己的路產生懷疑,信仰又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但或許在和你的導師交談之前,我們可以先聊一聊。”
“好啊。”
納特并沒有拒絕,他只是回頭笑著說:
“但我在處理食材,無法全神貫注,希望您不要在意。”
“沒關系的。”
娜塔莉看了一眼布萊克,后者取下煙斗,對她點了點頭,黑袍船醫的手指在自己的教典上輕輕虛握。
她咳嗽了一聲,語氣也變得沙啞,就好像生意中纏繞上了某種黑暗的物質,其嗓音也變的渾濁不清起來。
在一縷縷陰影飄絮狀的虛空力量的縈繞中,逐漸進入暗影形態的牧師輕聲說:
“納特,告訴我,你一直想釣的大魚是什么?”
這聲音中蘊含著一縷虛空力量的呼喚,調動起暗影牧師極其擅長的心靈魔法,讓它足以在聲音響起瞬間就直入靈魂。
一般來說,這種施法方式是暗影牧師們擅長的“暗言術”的起手式。
接下來就要來一發酣暢淋漓的精神鞭撻,在對手痛不欲生的時候再接上一發能量滿滿的心靈震爆。
如果對方還沒因心靈劇痛昏迷或者死去,就再來一個暗言術·滅或者暗言術·痛。
如果都這樣了對方還能打,那么就要考慮祭出暗影魔和吸血鬼之觸這種“禁術”了。
不過,今天是來“談話治療”的,所以娜塔莉女士的攻擊欲并沒有那么強,她只是用這種方式按照船長的要求,把“真實”的納特·帕格給逼出來。
“這個好像不是信仰層面的問題吧?”
結果,納特硬吃了一記暗言術,完全不受影響。
他身上的海賢長袍因為能量的震動在搖晃,手中正在清洗的蝦子一個個被暗言術的余波波及,痛苦的揮舞著蝦鰲死去。
但納特卻好整以暇的撿起另一只蝦子,頭也不回的說:
“我真的沒有惡意,女士,還有船長。
我只是想來感謝你們對我的幫助,順便占用你們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時間,為你們講述一下我所理解的海潮的預言。”
“不對勁,后退一點。”
娜塔莉對布萊克低聲說:
“我要加大力度了,你最好封閉心靈。”
“這是瞧不起誰呢?”
布萊克把玩著手里的矮人煙斗,他撇嘴說:
“我心靈里可是寄居著一位比你黑暗一百倍的癡女大姐姐,你隨便上,我被嚇到了算我輸。另外,控制一下,這里不是我們的地盤。
在這里弄出大事很難收尾。”
“嗯。”
娜塔莉點了點頭。
在布萊克的注視中,一團團源于暗影深處的溫暖虛空涌動出來,如一層黑色紗衣般披在了塞林女士身上。
那暗影是如此的暗淡,它好像在主動吸納光明,在紗衣徹底覆蓋時,娜塔莉就如穿上了一副最暗淡的兜帽披風,覆蓋在她的法袍皮膚,臉頰長發之上。
隨著她抬起頭,在那暗影搖曳不休的臉頰上,一雙紫色的眼睛緩緩張開。
任何直視她雙眼的生命,似乎都能感覺到心靈狂亂的召喚。
好家伙!
這個暗影形態已經近大成了!
最少比布萊克當初遇到娜塔莉時候,她的那暗影形態更加完善且強大,眼前這滲人的作戰模式或許應該叫虛空形態更合適一點。
畢竟站在娜塔莉身邊的布萊克,甚至都能聽到若有若無的混沌低語聲。
“納特,別抗拒,告訴我,你想釣的大魚是什么?”
娜塔莉所在的地方,就像是虛空與物質世界的交界。
隨著暗影牧師再度開口詢問,之前只是附帶暗言術的魔法,這會已經衍化做心靈支配的誘導,帶著一股審訊時的冰冷惡意,侵入到納特的精神世界中。
“停下!”
納特終于有了反應。
他手里的蝦子被青筋暴起的手指捏碎,那粘稠的鮮血沾染在手指上,讓他臉色慘白的后退,摔倒在地,又用另一只手捂著頭,發出低沉的嘶吼。
海賢的秘法在失效。
納特體內的那些特殊的東西在被喚醒。
他可能是覺察到了威脅,又像是受到了虛空狂亂的召喚。虛假的偽裝在被撕開,最真實的納特·帕格正在顯現。
“我不會傷害你,不要抗拒。”
娜塔莉抬起手,暗影纏繞中塑造出和她一模一樣的暗影幻靈,與她本體四方相對,在四個方向將后退的納特困在其中。
暗影牧師如祈禱一樣將雙手交錯于胸前,三個暗影幻靈也做出同樣的工作。
這一瞬的塞林女士的聲音已變成了足以把膽小鬼逼瘋的暗影四重奏,每一重聲音都會在納特的精神上沖撞起波瀾。
一重高過一重,給他造成了極其可怕的心理壓力,也讓那邪惡之物“破殼而出”的速度越來越快。
布萊克看著眼前這滲人的一幕,納特的皮膚之下有某種東西在翻滾,鮮血橫流中在手臂上甚至已經撕裂了皮膚,露出了黑色魚鱗一樣的角質。
臭海盜心里有一股怒火。
他的左手低垂,源質月刃跳入手心,作為守望者的一員,眼前的生物不管是什么,都是他必須追獵囚禁的黑暗之物。
他質問到:
“是納特孕育了它?還是,納特變成了它?海潮賢者在這個過程中起了什么作用?”
“噓。”
虛空形態下的娜塔莉像極了一個真正的“非洲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白的,披上虛空法衣的她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說:
“你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但他確實是特殊的。”
納特哀嚎著。
他可能已經開始融入虛空,但娜塔莉可是以虛空為家。
兩者對于虛空的理解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現在面對塞林女士的詢問與引導,漁夫體內的黑暗之物終于隱藏不住。
在低沉的咆哮聲中,納特人立而起,他依然還維持著人形,但在黑暗漸變的演化中組成的另一種形態,卻已經暴露在了布萊克和娜塔莉眼前。
納特的下半身已經在血肉撕裂中化作章魚一樣的觸須,在黑色角質和白色吸盤之間還點綴著翻滾的黃色眼球。
那些觸須如腳,支撐著納特在原地站立。
而他的上半身沒有太多變化,除了右手長出了魚鰭鱗片和黑色倒刺,左手化作陰沉手爪外,也就只有左邊臉頰被魚鱗似的角質層覆蓋,左眼變成了獨瞳的魚目。
在后腦勺上長出了大團血肉,如趴著一個滿是復眼開合的小章魚。
“我沒有傷害任何人!
我的心里只有對布萊克先生的感恩,是他把我從懦夫的恐懼里救出來,是他給我指明了道路,是他把我送入大海的圣殿中。
也是他指引我認知到垂釣的真諦!
釣魚?
那是小女孩的游戲!”
納特揮舞著雙手,試圖將眼前交錯開的暗影幻靈逼退,他大叫道:
“我正在釣一條很大的魚!它就藏在黑暗的瀑流里,我在噩夢中見到過它,我在黑夜中見過它,我在晨光中見過它。
它吼叫著想要吞噬我的美夢,把流毒注入我的噩夢!
這是漁夫和魚之間的戰爭。
我正在進行自己的戰爭,我對你們沒有惡意!放我離開,我不會傷害任何人。船長,我不會傷害任何人。
那些眼睛在注視我,它們到處都是!
我必須遠遠的躲開你們,否則那些目光也會落在你們身上,那是不好的...我知道,所有的眼睛終會睜開。
但不是現在!
閉嘴!
不是現在!!!”
說實話,眼前這變化把娜塔莉和布萊克都驚到了。
倒不是因為納特這副丑陋的外表,海盜和暗牧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不會從外表判斷一個生物的善惡。
只是因為納特哪怕在這種情況下,還維持著說話的能力。
而且咬字清晰,他依然維持著自己的理智,除了因為虛空引導而稍顯狂亂焦躁之外,他的神智是完全清明的。
“納特·帕格!給我清醒一點!”
布萊克和娜塔莉對視了一眼。
他收回月刃,調動起薩拉塔斯留在自己體內的一半虛空神力,覆蓋在手掌之上,閃爍過去一把抓住納特的衣領。
他揮起左手,啪的一耳光打在納特那張正在變化的臉上。
兩股來源不同的虛空力量這一瞬產生了碰撞,讓納特慘叫著倒在地上,但在他仰起頭的時候,臉上的異變卻已經消退。
只是在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巴掌印。
“咦?還有這種效果嗎?”
布萊克瞪圓了眼睛,他看著自己散發著幽光的手掌,又看了看腳下捂著臉,一副“船長再愛我一次”的驚恐表情。
他注意到了布萊克的眼神變化,看到了臭海盜躍躍欲試。
他似乎猜到布萊克要干什么了。
“不!我可以控制的,不要...”
納特慘叫一聲,試圖說明自己是清醒的。
但布萊克哪管這個?
獰笑著揮起雙拳就朝著腳下的納特猛揍過去,反正以他現在這種“半人半魚”的狀態,估計也不會因為區區拳打腳踢就死掉。
所以...
“好啦,別趁機欺負人。”
好幾分鐘之后,脫離了虛空形態的娜塔莉上前一把拉住打的起勁的布萊克,在他腳下,鼻青臉腫的納特如被施暴過的小丫頭一樣,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他身上的海潮祭司袍都已經碎裂不堪,手臂上身上全是血,看著滲人的很。
但這并不是布萊克打出來的。
海盜在猛揍他的時候一直控制著力量,那股力量絕對不會給納特造成這樣嚴重的傷害。
這些血,是他剛才“變身”的時候自己弄碎皮膚造成的。
“說說吧,‘陰暗漁夫’納特·帕格。”
布萊克舒爽的吐了口氣,低頭看著納特,說:
“現在清醒了嗎?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直很清醒,船長。”
納特很委屈的說:
“你其實不用揍我的,我并沒有失去理智。剛才...剛才那個只是我克服了恐懼之后,從那幽光夜明珠里得到的‘啟示’。”
“啟示?”
海盜歪了歪腦袋,說:
“什么啟示能把你變成那種樣子?”
“是那條魚!就是那條一直出現在我噩夢中的魚人!它以吞噬夢境為生,是邪惡之物,我拿到的幽光夜明珠就是它的寶物。”
鼻青臉腫的納特手舞足蹈的說:
“它用那夜明珠詛咒了我,我必須釣到它!我必須依靠自己把它從深淵中垂釣出來,否則這個詛咒不會消退的。
它會吞噬我的理智,最終把我變成它們的一員。
但我的導師教導我用海潮賢者的智慧與力量壓制這詛咒,我必須每天誦念《海潮圣典》才能持續壓制詛咒生效。”
“他是這么告訴你的?”
布萊克撇了撇嘴。
他認真的對納特說:
“不,你這可憐蟲。你只是在借用大怪物的力量,去對付一個小怪物,你這是典型的飲鴆止渴!我嚴重懷疑這就是你的那位‘導師’的陰謀。
你剛才和我說話的姿態,可完完全全是一個被海潮教典迷惑了心神的可憐蟲的瘋人囈語,你還想著給我傳教,讓我傾聽海潮的智慧。
這還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的事?”
納特聽完也嚇了一跳。
他急忙把手里染血的海潮圣典丟到一邊去。
顯然,在他的“導師”和布萊克之間,他更信任布萊克。
這個動作讓海盜非常滿意。
“那要是不能誦念圣典,我的那個詛咒...”
納特很焦躁的問到。
布萊克看了一眼娜塔莉,他說:
“我的船醫,你有興趣收個學徒嗎?你剛才看到了,我的釣友納特被虛空侵染還能維持理智,他還有做‘預言夢’的能力。
這可是天生的暗影牧師的人才呢。”
“我很樂意,但我需要考察他的心智,以確保他能步入更深邃黑暗的虛空而不被影響。”
船醫女士摩挲著下巴,說:
“另外,他必須抓緊時間結束他和那頭吞噬夢境的怪魚之間的爭端,在這個問題解決之前,如果不誦念海潮圣典,那么他是別想睡好覺了。
不過既然自稱漁夫,那就抓緊時間把那條魚釣上來!
一名漁夫如果被魚打敗,那可就太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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