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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196.嘁,比我年輕時差遠了
沃頓號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在親眼目睹了羊駝號被戴琳的臨時座艦一發入魂的擊沉慘劇之后,這艘同款式的,在尤朵拉返回贊達拉島運送寶藏時加入艦隊的巨魔大船就開始了逃亡。
身形笨拙的它努力的轉向,試圖避開戴琳的奪命沖鋒。
甚至這艘船的臨時船長紋身女瑪爾希都動用了“禁忌之術”。
瑪爾希要求船上的海盜們把身上所有的魔法裝備都拿出來,用元素徽記換成空氣幣,緊急購買元素商人阿爾阿巴斯的“順風服務”。
元素商人的服務一如既往的給力,它在瞬間呼喚狂風,推動著沃頓號加速到了一個“疾行”狀態。
但可惜,這艘船面對的是戴琳,還有上將身邊的高階海賢。
澤林修士在呼喚大海的力量為戴琳的坐艦加速的同時,還分出一絲精力,喚引海潮和海風,將元素商人施加在沃頓號上的狂風疾行狀態給驅散掉了。
這就讓本來還有希望能逃脫北方領主號襲擊的沃頓號,其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也讓一群剛剛松了一口氣的臭海盜的心,又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們只能看著那艘黑色的旗艦如大海上的兇狠騎士,帶著致命的氣息踩著海潮向他們沖來。
這一瞬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它的沖鋒,毀滅的下場似乎已經注定,甲板上的海盜們除了向他們所知道的任何存在祈禱之外,再無他法。
甚至有瘋瘋癲癲的海盜們高聲呼喚著圣光開恩。
嘁,如果圣光真能顯圣,怕是第一個要降下神罰,把這些混球海盜們摁進海底淹死。
弗斯拉格的地精旋翼機編隊這一瞬也和瘋了一樣,他們帶著僅存的航彈以最快速的速度如蜂群一樣盤旋在高速沖鋒的北方領主號頭頂。
不斷的將航彈向下丟。
但在這種速度下,想要擊中北方領主號簡直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那么一兩枚僥幸擊中,也會在海潮賢者引動的狂風壁壘保護下于戰艦之外爆炸,除了能殺傷一些倒霉蛋水手外,根本無法影響到北方領主號的致命沖鋒。
戴琳哈哈大笑著,指揮著自己的座艦在周圍暴起的水柱轟鳴中向前沖鋒,海風吹打著上將身上的風衣,讓這大海之王盡顯出一副無敵的姿態。
“絕望吧,哀嚎吧,向大海祈求寬恕,然后去死吧。”
上將揮動指揮劍,讓座艦沖擊的速度更快。
整個海面都在這一瞬涌動波濤漫卷,推著戴琳的船向離弦的箭,揮起的重錘一樣撞向沃頓號。
他凜冽的喊聲在海風中回蕩,代表著海軍上將對于魂都快被嚇掉的臭海盜們的審判!
“完蛋啦,沒救啦。”
沃頓號的船艉樓上,臨時船長瑪爾希的臨時大副,穿著很不正經的精靈侍僧袍的老海狗“銀月”哈瑞絕望的丟下手里的火槍。
他大喊著回頭抱住自己身旁端著矮人火槍,一臉緊張的老婆奧蘭雅,眾目睽睽之下就開始扒拉奧蘭雅的衣服。
他老婆現在也不帶那個可笑的奎爾多雷精靈面具了,就大大方方的以自己的相貌示人,不過在奧蘭雅脖子上,懸掛著一枚紅玉色的魔法球。
被她很寶貝的用金銀點綴成一個漂亮的吊墜。
這可是她和銀月哈瑞現在夫妻生活幸福的關鍵。
“快!用寶珠,咱們兩臨死前再快活一次。”
絕望的海盜這會有點瘋癲了。
他朝著自己的老婆喊了一聲,奧蘭雅一把推開他,大罵道:
“你瘋了!昨晚才用過的,它現在還在充能,強行激活最多維持三分鐘的精靈變身...”
“三分鐘也夠啦。”
銀月哈瑞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北方領主號,他絕望的抱著腦袋說:
“加快速度的話,三分鐘都夠兩次了。”
“嘁,各方面都顯得可悲的男人。”
這毀三觀的對話讓旁邊穿著艦長服的紋身女瑪爾希一陣鄙夷,這個從小被北海海盜們養大的狂野姑娘心里也很害怕。
她知道她的船不可能是戴琳的對手,自己今天也要死在讓無數海盜聞風喪膽的海軍上將的利刃之下。
但這一瞬瑪爾希還是鼓起勇氣。
她把自己的船長帽向上狠狠一推,抽出腰間的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又把那酒瓶摔在腳下,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水手刀。
她揮舞著利刃,對下方甲板上那群絕望亂跑的各族海盜們大喊到:
“別丟人了!戰斗已經不可避免,就算要死,也體面一點,混球們!給我升起血旗!咱們今天已經殺的夠本了。
我們擊潰了吉爾尼斯人!
我們和大海之王戰斗,我們雖敗猶榮!
以后大海上會流傳我們的傳說!
每一個踏入大海的新水手,都會聽著我們的故事成長,每一個渴望冒險的孩子,都會把我們視為偶像!
升起血旗!
戰斗!
戰斗到最后一刻!讓戴琳看看,我們北海狂徒的勇氣!”
絕望之中能滋生恐懼,但也能激起最后一搏的血勇。
在瑪爾希的呵斥下,一群最堅定的老海狗們紅著眼睛跳起來。
一個精赤著上身的獸人海盜抓起代表“死戰到底”的血旗,嘴里叼著刀,動作麻利的爬上桅桿,把那旗幟插在桅桿頂部。
在海風中,血紅色的戰旗飄揚,看的戴琳都睜大了眼睛,他是個庫爾提拉斯人,他知道這面旗代表的意義。
但隨后,海軍上將就冷笑了一聲。
他的手放在了劍柄上,說:
“不錯嘛,還算有點勇氣,敢在我面前升起血旗。但他們肯定知道血旗的意義,也做好了承受挑釁我的結果。
左弦炮火準備!
塞勒斯,升起血旗,火槍上膛!
陸戰隊準備跳幫!
那艘船上的海盜看來都是悍勇的硬骨頭,很合我胃口,所以...
一個不留!”
“哐”
十幾秒后,兇狠撲過來的北方領主號一頭撞在沃頓號的船殼上,在劇烈的震動和讓人牙酸的撕裂聲中,這艘大船擺出一個危險的弧度,又堪堪的艱難轉了回來。
就是殘破的不倒翁一樣。
在近乎零距離的炮擊中,沃頓號的甲板上一片哀鴻遍野,主桅桿被兩枚炮彈擊中,在轟隆作響中砸在了船艉樓的欄桿上。
又在火焰燃起的硝煙中,大騎士塞勒斯親自帶著吉爾尼斯的陸戰隊跳上了甲板,正面迎上了那些絕望中紅著眼睛反撲的海盜們。
“戴琳!來啊,殺了我啊!”
臨時船長瑪爾希在這次撞擊中被撞到了頭。
她臉上滿是鮮血,踉蹌著提著水手刀朝著前方剛剛登上甲板的戴琳挑釁。
上將露出一絲冷冽的笑容,隨手抽出腰間的指揮劍,也不需要誰保護他,就那么大步走向瑪爾希。
這個女海盜還行,就是身上的紋身品味糟糕。
但愿她下輩子能好好提升一下審美水平。
旁邊幾名海盜試圖偷襲,結果被戴琳一刀一個砍翻在地,瑪爾希嚎叫著撲過來,被戴琳躲開刀鋒,一腳踹在腰腹,整個人慘叫著倒飛出去。
“咔”
戴琳抽出了腰間的火槍,吉恩送給他的精工手銃被掰開扳機,又被戴琳指向了正捂著肚子試圖爬起來的瑪爾希。
他說:
“海潮會原諒你的,可悲的海盜。”
他的手指放在扳機上,在這燃燒甲板的悲壯氣息中,瑪爾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夠了!停下!”
一聲尖銳的呵斥從毀掉大半的船艉樓里響起,戴琳愣了一下,回頭看向身側。
穿著盔甲,帶著戰盔的芬娜·金劍正提著一面車輪一樣的精靈盾牌,抓著一把染血的手斧,從忠誠的角鷹獸蒼穹的座鞍上跳下來。
在燃燒的甲板背景中,芬娜看著眼前這一幕,總算是對于自己的“父親”在大海上的破壞力有了個新的認識。
如果今天換成奎爾薩拉斯的魔法艦隊在這里挑戰被戴琳統帥吉爾尼斯艦隊,結果也估計也不會好多少。
眼前這個男人在陸地上已經夠危險了。
但當他回到大海,回到自己的無敵艦隊上的時候,他簡直危險的和一尊滅世魔王一樣。
“停下!退出去!帶著你們的所有船,滾出這片海域!”
芬娜將手里染血的手斧舉起。
那玩意讓戴琳的眼神緊縮。
他回頭看向交戰區邊緣,在目光所及的盡頭,達利烏斯·克羅雷本該坐鎮的紅色旗艦格雷邁恩號的主桅桿頂部,已經掛上了一面不死海盜的旗幟。
而在那桅桿上用鎖鏈吊著個身形熟悉的人...
那支吉爾尼斯艦隊已經肉眼可見的士氣崩潰了,戴琳能看到在海巨人和幽靈船的雙重肆虐下,僅存的六艘戰艦正在慌忙的試圖逃離戰場。
吉爾尼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北方領主達利烏斯·克羅雷被海盜生擒了!
“你是庫爾提拉斯的國王,因為你的原因導致吉爾尼斯的軍隊主帥身死,這會引發可怕的外交事件,讓吉爾尼斯和庫爾提拉斯的競爭轉化為仇恨。
吉恩也不會原諒你的,戴琳。”
芬娜高聲喊到:
“立刻放棄對吉爾尼斯艦隊的指揮權!立刻停戰,帶著這些被嚇破膽的吉爾尼斯蠢貨們離開我們的海域!
滾回龍骨港去!
之后我們會和他們好好算賬的,但這和你沒關系了!”
“我不覺得達利烏斯會接受這個結果!”
戴琳甩了甩手中的指揮劍,讓劍刃的血滴滴落,他看了一眼芬娜,眼中再無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他說:
“我很了解他,他寧愿死在海盜手里,也會希望我接過他的意志,把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一個接一個的送入海底。
我會用這場無可爭議的勝利,用不死海盜的徹底覆滅,來為我的朋友達利烏斯·克羅雷送行!
還有,芬娜,我可以容忍你的胡鬧,容忍你對我的恨意,容忍你的各種愚蠢行為!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你再用‘我們’來稱呼你和這些海盜們,我今天就打斷你的腿!
你身體里流淌著普羅德摩爾家族的血!
你永遠不能和海盜站在一起,我不允許!”
“我可不這么看。”
芬娜梗著脖子大叫到:
“你這耍權威的臭老頭子,先去收拾他,再來教訓我!”
“哈,果然是他,對吧?”
戴琳眼前一亮。
而芬娜這一瞬表情尷尬,她極其敗壞的對戴琳大喊到:
“你你你!你無恥!你居然套我的話!我要...”
“住嘴!芬娜!”
眼看著芬娜提起盾牌,激活傳奇武器特效,又提著北方領主戰斧,要沖來暴揍戴琳,上演一場“父慈女孝”的時候,一扇姍姍來遲的傳送門在戴琳身旁精準開啟。
已經換上了精靈大法師法袍,手持一根洪流法杖,面若冰霜的金劍夫人從傳送門里大步走出,她看著自己的女兒。
雙眼中盡是怒火。
“我平時太嬌慣你了!放下武器!立刻跟我回家!之后十年,不許你出門!給我好好反思一下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不要!”
笨蛋戰士芬娜看到母親生氣,頓時慫了。
她放下手斧和盾牌,對媽媽抱怨到:
“我可是參加過對死亡之翼和污染者的戰爭的,我還保護過洛薩元帥,我之前去凱爾薩斯王子那里取武器的時候,王子殿下稱贊我是奎爾薩拉斯的英雄。
他還說太陽王會因為我的功績封給我一個爵位...
我才不覺得我是在胡鬧。
而且你出發前明明答應過我會把持住的,但你到達拉然的第一天就和老情人鬼混在一起,你根本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閉嘴!”
被女兒一陣反嗆弄得臉色尷尬的金劍夫人只能咬著牙呵斥一聲,心說這孩子大了果然讓人頭疼,芬娜的叛逆期這是來了嗎?
“我不回家,這個世界這么大,我還沒逛夠呢。”
芬娜看著四周的凄慘,她大聲說:
“退出去!
戰爭結束了,我們贏了,就這樣結束吧。
達利烏斯領主能留下一條命,吉爾尼斯能保全最后的尊嚴,你也能夸耀你的功績。”
“你覺得呢?”
戴琳扭頭看向金劍夫人,后者嘆了口氣,輕聲說:
“芬娜,你跟我回去。我和你父親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接你離開,如果目的達到了,他當然會愿意結束這戰斗。”
“不想回奎爾薩拉斯,可以和你母親一起去庫爾提拉斯,提拉加德海峽的風景可不比精靈王國差。”
戴琳將指揮劍插回劍鞘,低聲說:
“你也能見見你弟弟妹妹,你憎恨我,沒問題,但他們也希望能見到一位厲害的姐姐。
如果你覺得你成長的過程里沒有我的指引,那么你或許應該用你想象的方式,指引你的妹妹和弟弟,成為他們心中的榜樣。”
“我...”
芬娜還想拒絕,但看到母親冷若冰霜的臉,她遲疑了片刻,說:
“你們先退出戰區,我...考慮考慮。”
說完,芬娜后退幾步,攙扶起已經昏迷的瑪爾希,坐上角鷹獸,朝著格雷邁恩號那邊飛行過去。
戴琳目送著女兒離開。
他又站在這燃燒的船上,看著一片狼藉的大海,在這戰后的硝煙中,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艘懸掛著海盜旗的吉爾尼斯紅色旗艦上。
“還行。”
上將挽住情人的纖腰,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他帶著一股混雜著不屑,驕傲又矛盾的語氣,輕聲說:
“但比我年輕時可差遠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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