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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138.你這個冒牌貨,還不來跪拜真正的先知?
達拉然城上空電閃雷鳴,城中的建筑物被投下了燃燒的火瓶,代表混亂的火焰在跳動。
低空中的第一波巨魔空騎士已經沖入城市,他們的目標明確,駕馭著巨鷹襲擊還在運作法師塔,掩護龍鷹們朝著地面噴吐火焰。
他們的數量不多,并沒有達到能壓制整座城市的程度,因而制造混亂就成為了這支巨魔先鋒最主要的任務。
除了巨鷹和龍鷹之外,巨魔入侵者們還有厲害的強援。
黑騎士的施法者哈斯也指引著骨龍夜之魘從高空沖下,這全身上下散發著焦灼氣息的骨龍在紫羅蘭結界破碎后的第一波空隙,就將一座小型法師塔沖毀。
在倒塌的建筑物和混亂翻滾的魔力升騰中,心中滿懷死亡怒火的夜之魘又朝著那些慌忙撤離的法師們噴出一口混雜著高溫煙塵的龍息,將好幾個法師活活燒死。
這些突如其來的入侵者在城門附近制造了一場屠殺,接應著后方的阿曼尼戰熊部隊沖進城市,這個過程幾乎無人阻攔。
城中還能集結起來的法師們,這會都已經聚集在城外,試圖驅逐被蛇人們釋放出的元素神孽加瓦茲特。
“唔...災難往往就是這么降臨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呵呵。”
在城市另一邊,靠近銀松森林的方向,一處小山坡上,一位披著破爛斗篷的老獸人,正拄著閃耀黑色光芒的法杖,朝達拉然那邊眺望。
他渾濁的眼中倒映出雷電肆虐下的城市,干癟的聲音雖然帶著笑,但卻沒有什么譏諷,更沒有鄙夷的嘲笑。
那聲音里有的只是疲憊。
就好像一個已經被殘酷的生活榨干了所有精力和活力的行尸走肉,為了活而活著,沒有目標,沒有期待。
沒有希望,也不會有失望。
達拉然那邊被掀起的狂風吹來,在森林中被樹木遮擋,又吹開了老獸人的兜帽,露出了一張涂著白色骷髏的蒼老臉頰。
這種臉部的圖繪在已經滅亡的影月氏族中,代表著放逐者的徽記。
但這個老獸人卻不是被別人放逐的,他是在最后挽救種族的努力失敗后,選擇了充滿絕望的自我放逐。
他本應該老死在已經被邪能徹底污染,再無絲毫生機的影月谷大墓地中,那是他為自己選擇的結局。
但塔隆·血魔找到了他,聲稱已經失敗的獸人需要他的智慧和力量。
血魔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因而老獸人跟隨著其他酋長們一起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來到了達拉然城下,準備趁亂沖入城市,搶奪到對獸人存亡至關重要之物。
最少塔隆戈爾是那么宣稱的。
“耐奧祖!我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在老獸人平靜又死寂的看著前方被雷霆肆虐的達拉然城時,跟隨他過來這里的獸人術士和死亡騎士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一名雷德·黑手麾下的火印術士毫無尊重的,粗魯的大喊到:
“那股我們不認識的勢力已經沖進了達拉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能做到!酋長們正在洛丹倫城死斗為我們爭取時間,我們可不能把寶貴的機會浪費在這里!
我的大酋長要求我們掠奪到足夠多的戰利品,我身上可是背著‘劫掠指標’的!待在這里可什么都撈不到!”
這術士的喊叫立刻引發了其他人的共鳴,躲在這森林中的一幫粗野獸人頓時聒噪起來。
但老獸人耐奧祖卻不為所動。
他甚至沒有回頭去看那些鬧起來的家伙,只是拄著自己的法杖,繼續欣賞魔法之城被雷光肆虐的場面。
直到后方的獸人們安靜下來,老獸人才用渾濁的聲音說:
“耐心點,你們這些小崽子,就快好了。”
“什么快好了?”
之前吵鬧的術士帶著幾分壓制不住的憤怒問了句,耐奧祖沒有回答,似乎是懶得理他,直到十幾秒鐘之后,一聲驚呼從隊伍后方響起。
那是個跑出去撒尿的獸人術士學徒,這會連褲子都顧不得提上,踉蹌著沖回來,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
顫抖著手指指著后方,嘴巴張大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其實不用他說,其他獸人們也已經看到了在午后靜謐的森林中出現的“怪異之物”。
一頭沒了腦袋,身上血肉已經腐爛不堪的獸人士兵的尸體,正搖搖晃晃的拖著腐朽的斧頭,從樹林之中步履蹣跚的走出。
它身上穿著的盔甲樣式是舊部落的樣式,這是一句在大半年前甚至更早就死在這片森林里的獸人。
它的尸體上沾滿了泥土,就好像是自己掘開了墳墓,從里面爬了出來。
這半腐朽的獸人只是第一個。
在它身后還有一支密密麻麻的“死亡大軍”在前進,那些都是戰死于這片森林中的士兵們,有獸人,有人類。
甚至還有矮人和侏儒。
它們的死狀千奇百怪,有的已經腐朽,有的還維持著大體的完整,有的身上就裹著破爛布條,還有的穿著齊整的下葬戰甲。
這些尸體行走在森林中帶起怪異的聲音,沙沙作響間就好像是大片大片的提線木偶。
它們動作怪異又驚悚,在一股力量與同一個意志的命令下,蹣跚著越過已經被嚇壞的年輕術士們,又各自歸攏于血魔麾下的死亡騎士們周圍。
短短幾分鐘之內,這支人數略顯單薄的達拉然劫掠者隊伍,就膨脹到了數千人!
剛才出言挑釁的火刃術士,這會死死的捂著嘴巴,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那個腰桿都挺不直,打扮破落,神態死寂,恍若一陣風都能吹倒的老獸人。
直到這會,他才意識到,為什么那些強大的酋長們,要把攻擊達拉然這件事交給這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厲害的落魄獸人來做。
這其實很正常。
以這年輕術士的年紀,他在懂事前,耐奧祖的威名時代就已經落幕了。
他們這個年紀的獸人,很少聽說過影月氏族當年在德拉諾獸人文明中的崇高地位,在術士學派崛起之前,薩滿先知就是獸人文明中最強大,也是唯一的施法者。
而盛產薩滿和先知的影月氏族,曾經可是德拉諾獸人中地位最高的一群人。
影月薩滿和先知們傳承著古老神秘的通靈術,他們可以和死者的亡魂交流,喚引死者的力量作戰,他們還能精通占星術,能從群星方位的變化中做出對未來的預言。
耐奧祖年輕的時候,可是整個德拉諾公認的獸人首領。
即便是野心勃勃的古爾丹,在他的暗影議會勢力形成之前,也不得不謙卑的自稱為眼前這個落魄老獸人的學徒。
耐奧祖確實是被自己過去的愚昧和古爾丹的背叛,以及獸人的墮落打垮了脊梁,變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老家伙,但這不意味著他的力量消退了。
實際上,在無力阻止部落的墮落,又被先祖之魂拋棄后,自我放逐于影月墓地中一心求死的耐奧祖對于死亡概念的感悟,反而要比以前更精進了很多。
就像是現在。
耐奧祖依靠一己之力,在其他術士完全沒察覺的情況下,就把大半個銀松森林之下新埋葬的尸體全部喚醒成士兵。
他一個人,就是一支軍團。
而塔隆·血魔之所以一定要拉攏耐奧祖,除了要借助老獸人的力量求的生路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圖謀老獸人掌握的神秘的死亡學識。
塔隆·血魔已經認識到古爾丹創造的死亡騎士的缺陷。
他正在試圖補全這個職業的最后缺陷。可惜影月氏族早在部落屠殺德拉諾世界時,就已經被滅亡的差不多了。
那個氏族中傳承的關于死亡力量的寶貴知識的傳承者,現在估計只剩下了耐奧祖一人。
這可是獨苗苗,寶貝蛋。
“走吧,做完這件事。”
老獸人手中的法杖向前揮動,血魔的死亡騎士們沉默的催動戰馬,他們提著猙獰的重武器,用自己體內的暗影魔力催動耐奧祖喚醒的尸體,給它們注入黑暗的力量,讓它們的速度更快更狂暴。
那些被耐奧祖小小的“露了一手”弄的驚若寒蟬的術士們,一個個也灰溜溜的跟在死亡騎士們身后,朝著達拉然沖殺過去。
這些身上背著“劫掠指標”的家伙們這會別說向耐奧祖抱怨了,他們連看老獸人一眼都不敢。
術士,就是這樣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
不過耐奧祖也不理會這些家伙的前倨后恭,他這一生活的太久了,登上過巔峰也墜入過低谷,甚至親眼見證過一個世界的毀滅。
已經沒有太多事情可以影響到他的心智。
“咳咳”
在所有死亡騎士和術士們都離開之后,老耐奧祖慢慢悠悠的拄著法杖,翻身騎上一頭和他一樣老邁的影月座狼。
正要離開森林前往達拉然,卻在走出幾步之后,拉緊了韁繩。
他咳嗽了一聲,說:
“你是想要我的命嗎?人類的刺客,來吧,殺了我,我不會反抗的。”
“啊,身為一個老頭子,你的聽力還真不錯。”
正往達拉然趕去的布萊克從耐奧祖身后的樹枝上現身,他坐在樹枝上,看著眼前的老獸人,吹著口哨,用純正的獸人語說:
“我是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里看到你這樣的傳奇人物,尤其是在你還沒坐上那個王座的時候,真是榮幸啊。
我聽說,在你風光的時候,獸人們也把你叫‘先知’,那你和維倫相比,到底誰更厲害啊?”
“當然是維倫了。”
老耐奧祖呵呵笑著說:
“他們喝下邪能之血,建立部落后,發誓要把德萊尼人從德拉諾世界清理干凈,他們把那些流亡者視作世界的頑疾。
整個部落傾巢而出,掃蕩世界,花了那么久,卻還是沒能找到德萊尼人的藏身地。
維倫用他預知未來的能力,把他的族人們保護的很好。
他的先知之名實至名歸。
他比我合格多了。”
“你的意思是,被落后自己最少一千年的部落文明打的崩潰的德萊尼人的表現還算可圈可點?不會吧?
你應該知道,德萊尼人的不抵抗政策,就是出自維倫之手吧?”
布萊克撇嘴說:
“他們逃的太久了,當逃避成為習慣時,勇氣就成了貶義詞。我可看不到維倫比你優秀在哪里,只能說你們兩半斤八兩吧。
都是沒能保護好族人的三流先知,哪里比得上我這個正牌先知?
瞧瞧,你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出自我的手筆。
那座燃燒的城市漂亮嗎?
是我安排的喲。”
“嘖嘖,那看來我今天還真遇到了一位‘大人物’呢。”
耐奧祖回過頭,那張涂了白骷髏的臉上,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布萊克,他說:
“那么,先知閣下,你在被追殺的時候還要抽時間來和我這個將死的老頭聊天,是為了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
除了悔恨和絕望之外,我已一無所有。”
“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布萊克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輕巧的落在耐奧祖身邊,他的鼻子動了動,他從眼前的老獸人身上嗅到了一股味道。
一股腐朽的味道。
就如傳言烏鴉可以嗅到將死之人的氣息,布萊克這一瞬可以肯定,眼前的耐奧祖確實已經命不久矣了。
“我要你腦海里的知識!”
海盜伸出左手,說:
“關于‘死亡靈氣’的知識。別告訴我你不懂,也別裝傻,剛才你召喚亡者的場面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才不是什么魔法效果。
只有蠢貨才會以為那是術士的邪惡魔法。
那是最純正的死亡靈氣引動尸體的自然復活,是瑪卓克薩斯魂選密院的通靈領主們守衛的不傳之秘!
影月氏族的古老傳承果然有點東西。”
聽到這話,尤其是瑪卓克薩斯和魂選密院,通靈領主這些稱謂,耐奧祖的表情頓時一變,他瞇起眼睛盯著海盜,好幾秒之后,他說:
“你要價太高!尤其是對于一名絕望者來說,你在索要我最后重要之物,卻連個許諾都不愿意給我。”
“先別忙著拒絕,聽聽我給你的報酬吧,所有認識我的人都叫我‘慷慨者’布萊克呢。”
海盜擠了擠眼睛,他說:
“我不但可以給你免費做個‘預言’,還可以賣給你一顆‘后悔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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