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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15.船長也是很溫柔的人呢
這邊通過鎮魂幣的溝通,莉蕾薩將軍在聽到布萊克又開始說渾話時,就打算斷開這靈魂的通訊。
依靠納格法爾號船票起效的通訊并不是萬能的,布萊克可以通過鎮魂幣召喚這些被困在幽靈船上的亡靈,但距離不能太遠。
眼下這種跨大陸的通訊,對于風行者將軍的靈魂也有些壓力。
只能關鍵時候用。
不是讓你煲電話粥的!臭海盜。
而眼見鎮魂幣的通訊即將結束,布萊克也收起玩笑,他咳嗽了一聲,用嚴肅的口吻對風行者媽媽說:
“說實話,導師。
你真的想好如果你被你女兒和兒子發現之后,該怎么應對了嗎?別理會我之前的玩笑,這是你們風行者家族的內部事務,我可不想干涉。
我只負責幫你挖開你的墳墓,用死亡神力幫你復活。
至于你那三個女兒,沒一個省油的燈,各個都是女中豪杰,而且以后可能找的金龜婿也都是大人物,我可不想惹上她們。”
風行者媽媽沉默了片刻,語氣不善的說:
“你的意思是,我的兒子理拉斯不夠優秀了?”
“何止是不夠優秀啊。我知道女人都偏愛幼子,但別介意我說話直接。”
布萊克很坦誠的撇嘴說:
“理拉斯·風行者本該已經死了...導師,如果不是因我的緣故,讓古爾丹在奎爾薩拉斯停留的時間比應有的短了很多。
那么在你戰死之后不久,你的小兒子也該隨著你一起陣亡于永歌森林的,連帶著風行者旁支的其他十七位成員也會一起死在那災難里。
是我救了他們。
嗯,大概是這樣吧,雖然我是無心之下做的。”
“理拉斯也很優秀,他只是...”
風行者媽媽嘆了口氣,說:
“從小在一群姑娘堆里長大,讓那孩子缺乏一些男子氣概,但他既然能活下來,就一定能做出一番事業。”
“嗯,我是相信的。”
布萊克在眼罩之下瞇起眼睛,轉了轉眼珠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又說到:
“需要我提前安排,將目前還駐守在詛咒之地的奧蕾莉亞·風行者也召回風行者之塔嗎?導師,您的家族戰弓還在她手里。
既然都要去挖墓了,不如一步到位,幫你把家族戰弓也拿回來。”
“不必了。”
莉蕾薩將軍拒絕說:
“薩拉多斯不是死者該駕馭的武器,強行使用它只會影響我射擊的破壞力,就讓奧蕾莉亞留著它吧。”
“咳咳,還有件事,我得告訴您,不過您可能不會太高興。”
布萊克表情惡劣的小聲說:
“我的下屬前不久去了暴風城一趟,然后他們通過老加尼給了我一些那邊的情報。
其中有一條,疑似奧蕾莉亞女士的身影在暴風城附近出現過,據說當時有一位高大威猛的圣騎士陪在她身邊。
兩人動作非常親昵。
導師,有一頭圣光養的豬,要拱你家大白菜了,這能忍嗎?你得趕緊抓緊時間阻止一下,要不然...”
“嗯,我知道了。”
風行者媽媽的回答相當平靜,在海盜以為導師不打算管,心頭有些失望,難以看到一場家庭倫理劇時,他就聽到導師冷聲說:
“調動你麾下的情報系統!三天之內!我要那個男人所有的資料!另外,安排下去,把奧蕾莉亞召回風行者之塔!
立刻!”
“好嘞。”
海盜樂子人當即咧嘴笑了起來,惡意滿滿的接下了導師的指令。
他可是知道的,像是風行者這種奎爾薩拉斯的大貴族,是不允許和外族通婚的,這個規矩出現的時間,甚至早于奎爾薩拉斯的建立。
倒也不只是為血統純正這種理由。
而是很早之前,精靈們就意識到了,身為長生種的他們,和所有短生種的愛情,注定只能以悲劇收場。
愛的越深,痛的越劇烈。
當你依然年輕漂亮,而你的愛人已經垂垂老矣,風華不再時,那種目睹著愛人被死亡奪走,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殘忍,足以摧毀所有精靈破碎的心。
為之放棄久遠的生命而殉情的事情,可是不少見。
風行者媽媽這是關心則亂,但也確確實實在為女兒的未來擔憂。
好耶!
壞心眼的布萊克最喜歡的家庭倫理劇即將上演。
嘿嘿,身為大姐,不給妹妹們做好表率,居然帶頭和人類談戀愛,不可饒恕啊!真以為媽媽戰死了,就沒人管你們了嗎?
奧蕾莉亞這下有難了。
帶著這種看人倒霉的愉悅心情,海盜帶著吃飽的熊熊,和生氣的狼狼回到了琥珀松木鎮,在那里休息了一夜。
而當天午夜,據說正在托爾巴拉德島上傳教布道的船醫娜塔莉·塞林,就被小星星用傳送術送到了這里。
她還是原本的經典打扮。
一身黑色外衣,用兜帽罩著頭,腰間懸掛著虛空教典和布萊克之前送的巫術匕首,在敲響船長的房門之后,她就愕然看到,布萊克的床上正躺著...
一頭熊和一頭狼。
兩頭靈魂獸趴在床上睡得香,把布萊克的床鋪弄得一團糟,它們的爪子摳破枕頭,讓房子里到處都是羽毛亂飛。
而布萊克,則揉著眼睛,在他身后的地板上,正放著地鋪。
“這...”
船醫猶豫了一下,苦口婆心的說:
“船長啊,我之前也聽說過一些獵人們的故事,我知道,好獵人都把自己的戰獸視作家人一樣對待。
但你這也太過了吧。
寵物睡床,你睡地板,再這么發展下去,以后吃飯的時候,是不是還得寵物先吃啊?”
“那床太軟了,簡直要把人陷進去。”
海盜擺了擺手,解釋到:
“你知道我的,我在船上待得時間太長,來到陸地總會不習慣,睡地上挺好的,那種踏實感我很喜歡。
而如果有笨蛋刺客要暗殺我,躺在床上的寵物們能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不說這些了。
來,進來,我給你看點好東西,是一根威猛粗壯的棍子,你一定會喜歡的。”
“呃,你這么說我反而不敢進去了。”
娜塔莉開了個玩笑。
船醫左右看了看,跟著布萊克進了房間,她走進來時,一熊一狼的耳朵同時動了動,熊熊還想起身保護主人,卻被笨狼一爪子按回了床上。
那是熟人!
笨熊,趕緊睡你的吧。
就在房間的燃燒的溫暖壁爐邊,穿著戰甲的布萊克將凈化過的蒼穹之木取了出來,將那燒的焦黑的木杖遞給了娜塔莉。
后者接在手中,撫摸著這根筆挺粗大,長短適中,粗細勻稱的木杖。
她手心浮動一抹圣光,注入其中,整個木棍上都閃耀出了溫暖的光。
圣光治愈能量的傳導性,簡直完美。
隨后,她又引動一絲暗影魔力,注入其中,這根木棍對于暗影的適應性同樣完美。
“神圣之眼已經在你手中,再加上這根源于世界樹的枝椏制作的木杖,現在你至少一顆暗影之眼,就能重新制作出那根符合光影之道的牧師圣物。”
海盜捏著一個酒壺,一邊啜飲,一邊說:
“但據我所知,你那顆神圣之眼是上古之戰時毀棄的,換句話說,暗影之眼現在很可能在惡魔手中。
這就有點困難。
我在驅使我的惡魔仆從,于扭曲虛空中尋找那枚圣物殘骸,但也不知道要花多久。”
“不必著急,我的船長。”
船醫女士撫摸著手中木杖,她用圣光充盈其中,一點一點的將外表的焦黑剝離,她語氣溫和的說:
“我從藍月院長那里聽說過這把法杖的故事,要重塑它需要的不只是圣物的遺骸,還要求我將光影之道的理解推入更高的境界。
或許,我應該從月神牧師那里汲取一些知識。
我也已經以私人的名義在拉文霍德中下達了尋找暗影之眼的懸賞,這件事,您就不必擔憂了,既然事關我的力量之路,就該由我來親手完成。
您對我的幫助已經夠多了。”
“你確認要自己完成它,我也沒什么意見,我很樂意看到你們自己解決自己的麻煩。”
布萊克聳了聳肩,他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巴,說:
“小星星應該告訴你此行的任務,和一個古板嚴肅的大騎士合作,凈化烏索克的墮落之軀。你要小心點,達索漢是個很誠摯的圣騎士。
他沒準會抄起白銀之手,毀滅你這個可恨的異端。”
“賽丹·達索漢...”
娜塔莉在火光的照耀中輕念著這個名字,她說:
“我還在圣光教會中學習時,他已經是名傳四方的勇士,最終歸于圣光的懷抱,成為了大騎士。但他骨子里依然是個戰士.
在我沉浸于虛空那段時間,我積累了很多對付戰士的經驗。
船長不必擔心我的安全。
比起我,還有更麻煩的事需要你關心,最近吉爾尼斯人騷擾托爾巴拉德的行為越發頻繁,那些家伙似乎打算強行將我們的島,納入他們的統治。
他們甚至出動了戰艦,幸虧有海巨人守在附近海域中。
但吉爾尼斯人若是下定決心,八頭海巨人可擋不住他們,吉爾尼斯的森林女巫們我亦有所耳聞,那是一群很神秘的施法者,能召喚某些可怕的東西。
如果她們也選擇加入吉爾尼斯的艦隊,托爾巴拉德的壓力會很大。”
“這個,我已有所準備了。”
布萊克冷笑了兩聲,他看著眼前壁爐的火焰燃燒,說:
“森林女巫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和狼人更配哦,希望吉恩·格雷邁恩能收斂一點,如果他真的打算發動戰斗,那我一定奉陪。
好了,你該啟程了。
我的角鷹獸會送你去烏索克之巢,等你完成那里的凈化,我差不多也要從祖達克返回,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東大陸。”
“好的,船長。”
娜塔莉站起身,撫了撫自己的黑袍,她很矜持的點了點頭,說:
“那我去了。”
說著話,她看了一眼床鋪上的兩頭野獸,對海盜說:
“船長你還是收斂一點好,和自己的戰獸們如此親昵,以后難免傳出一些古怪又惡毒的話來。”
“我是個海盜,我還在意那些?”
布萊克撇了撇嘴,仰頭將酒壺里的酒水喝完,說:
“聽膽小鬼們編造屬于我的離奇故事,也很有意思呢。”
第二天一早,琥珀松木鎮迎來了又一個平靜的清晨。
本地的老治安官騎著自己的馬,滿臉疲憊的回到鎮子里,最近幾天,他們一直在灰白之丘那里放火燒樹。
圣光教會的主教們非常嚴格,要求必須將火焰引燃在那棵巨樹的每一個角落。
老治安官從不知道,放火也是如此讓人疲憊的一件事,主要是那棵樹實在太大了,火焰熊熊燃燒了好幾天,這才勉強完成了工作。
而直到工作完成的現在,他都不知道那棵樹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能引動牧師們弄出這么大場面。
但活了一輩子的經驗告訴他,這背后的秘密一定不簡單,說不定看似平靜的灰熊丘陵,也要迎來一些不妙的事態。
這讓老頭子很猶豫,要不要趁著還平靜,買張回東大陸的船票,回去安多哈爾,和家人們在故鄉安度余生。
但他現在很疲憊,只想回到家里躺床上好好睡一覺,緩解一下疲乏。
就在老治安官下了馬的那一瞬,他突然聽到了一聲熊的吼叫,若有若無的,就好像是幻覺一樣,但卻如一道閃電劈在了老治安官身上。
這一瞬的他似乎忘記了疲憊,轉身踉蹌著腳步朝著鎮子之外那條河跑過去。
他氣喘吁吁,心中充滿了一股狂喜。
他沖出鎮子,沿著山路一路下到河道邊,在那熟悉的河水流淌的聲音中,他看到了...那頭一直在他記憶中縈繞不去的熊。
還是那般閃耀著星光,還是那么高大,像極了灰熊丘陵所有熊的樣子,但比它們都更厲害。
那頭熊正蹲坐在河邊,爪子里扣著一條自己從河水里抓來的大鱸魚。
它不斷發出低沉的吼叫,似乎在為一場成功的狩獵而喜悅,在老治安官顫抖著身體的注視中,大角叼著自己抓到的魚,起身朝著河邊的森林走去。
在它即將進入森林那一刻,它回頭看向淚流滿面的老頭子。
它似乎記起了這個人。
當年他用火槍嚇壞過它,但大角還是這個大角,而老治安官已經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了如今這樣的老人。
熊熊是不記仇的。
它揮起爪子,朝著老頭搖了搖,然后搖晃著身體,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它回來了...”
老治安官跪倒在河邊濕潤的土地上,他目送著大角消失,一股遺憾被填補的滿足,在他心頭縈繞。
他親吻著這片大地。
去tm的船票。
在這里生活了一輩子,這里早已是他的家鄉了。
不回去了。
以后就在這片他熟悉的,守護了一輩子的大地上終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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