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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載 第四百一十五章二十七載
七月二十三日、上午八點鐘
巴什帝國、首都冬堡、和平街
休息得差不多了的昆廷、奧斯卡、斯圖亞特、康妮四人來到酒館匯合,準備開始執行各自的任務。
“維克多同志。”見維拉克沒來,昆廷趁其余三人吃早飯之際,同酒保維克多悄悄打聽起昨晚的情況,“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是布列西那邊出事了么?”
“是,不過昨夜危機已經化解,現在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維克多笑著沒透露詳細情況,“具體的情況,等維拉克同志來了問他吧。”
“維拉克同志幾點休息的?”
“五六點鐘的時候。”
那維拉克恐怕才睡下不到兩個小時,昆廷放棄了現在知曉情況的打算:“他先好好休息吧,等中午的時候再找他聊布列西那邊的事。”
“嗯。”
昆廷回到隔間和三人一起吃早飯,邊吃也邊相互對行動內容做了一次檢查。
等他們吃完飯準備出發時,本該休息的維拉克卻出現在了隔間門前。
“上午好各位。”
“上午好。”
“上午好。”
“您怎么來了?聽維克多說您五六點才休息的。”昆廷對維拉克的出現頗感意外。
“睡夠了。”維拉克看上去很難說是精神抖擻,可也的確算不上疲憊,“你們這是要出發了?”
“嗯。”昆廷微點了一下頭,“都準備妥當了,得把時間利用起來。”
“也好,都小心點。”維拉克沒有異議。
見維拉克都來了,昆廷就沒急著出門,還是決定先問問昨晚布列西那邊發生的事情:“維拉克同志,昨天布列西那邊發生了什么,方便向我們透露么?”
康妮、奧斯卡、斯圖亞特都看向了維拉克。
維拉克早就知道他們會對昨晚自己留在隔間等消息一事懷有好奇,正好危機解除,這事非但算不得什么機密了,相反還能振奮一下人心,他便坐下把昨夜南熱市、普羅市兩處的戰局說了一遍。
“昨天晚上居然發生了這么多事……”奧斯卡在腦海里想象出了雨夜中同志們的戰斗。
“贏了就好。”康妮道。
“您幸虧沒昨晚和我們說,不然我肯定睡不著覺。”斯圖亞特開了個玩笑。
昆廷若有所思:“這樣一來,我們相對而言就不那么被動了,具備了組織反攻的條件。”
“是的,這兩場戰斗的勝利,有效地重挫了政府軍的鋒芒,等于把這頭到處亂撞的瘋牛給攔住了。往后,他們再想沖起來,再想勢如破竹就沒那么容易了,我們也能抓住這個機會進一步擴大優勢,爭取把他們打回約瑟郡境內。”維拉克道。
“那留給來澤因那邊發展壯大的時間就又多了,只要能保持住目前的局勢,最后的勝利者一定是我們。”昆廷,乃至所有同志們都很清楚一點:時間越拖,政府軍就越弱,國際平等聯盟就越強大。
一周后、一個月后、兩個月后,雙方的局勢都將截然不同。
“我們這邊也得抓緊做出些事情了,把好消息傳回去。”斯圖亞特心氣高,想同樣讓布列西那邊的同志們聽到他們的消息被振奮一下。
“先把和平街的事做好。”昆廷道。
“放心吧,整體的革命工作就快有進展了。”維拉克安撫有所躁動的幾人,“分站那邊掌握了不少情報,對接下來要做的事也有著清晰的安排。等你們這邊弄完,打入政府內部的戴茜同志,加緊搜集其他信息的同志估計也差不多完成各自的任務了。到時候把叛徒臥底清除干凈,我們就在這里大干一場。”
“好!”
“好!”
“大干一場!”
“那我們先走了。”昆廷帶著三人出門,在酒館的門口四散而去。
維拉克沒跟著他們,也沒出門相送,只是打了個哈欠:“速度還挺快的,我還以為今天得再盯他們一天。”
維克多擦著酒杯:“他們雖然稚嫩,但能力可都不差。”
“是啊。”維拉克其實還是挺困的,兩個小時根本不夠他補充精力,“那沒什么事我就回去再補會兒覺了。”
“好,您中午過來吃飯就行。”
“有什么事隨時找我。”維拉克擺了擺手,出門走向酒館斜對面的小旅館。
十點出頭,一語成讖,維克多急促地拍響維拉克的房門,把剛又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的維拉克叫醒,匯報了突發情況。
前幾天被分站站長科茲莫派出去,成功打入政府部門,試圖通過相關部門和專門清剿他們的組織‘清道夫’的對接,竊取分站臥底叛徒名單的副站長戴茜,犧牲了。
她的犧牲,代表著巴什政府、清道夫知道了分站的同志正試圖打入他們的內部,接下來他們必然會提高警惕,杜絕類似事件的發生。
而這條路一斷,留給分站掌握名單的辦法就只剩一條了,即想辦法直接打入‘清道夫’的內部。
“唉……”維拉克為相識不久的戴茜默哀了一會兒后,嘆了口氣。
布列西那邊好消息接連不斷,他來巴什快一個月了卻什么都還沒做成。萬幸伯因還沒找他談過話,要他說明巴什革命的進展,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站長科茲莫希望您回去和他們一起商討后續事宜。”維克多道。
“嗯……”維拉克有點無精打采。
當下分站可靠的同志本就不多,戴茜同志的犧牲又是對他們的一次重創。
最重要的是,如何突破重重困難,進入清道夫內部還毫無頭緒。
再這樣下去,分站就要徹底地垮掉了。
“幫我安排一下吧,中午過后動身。”維拉克想現在就回去,但他也不知道這一趟會回去多久,因此決定再多留一會兒,等昆廷他們中午回來了叮囑叮囑再走。
“中午?會不會太危險了?”維克多問。
“所以要麻煩你安排安排。”維拉克是個有事就做的人,自然不愿拖到晚上。
“……好。”維克多硬著頭皮應下。
中午,昆廷一行人陸續回來,維拉克聽完他們上午各自的進展后,對他們分別做了指導,接著透露完戴茜同志犧牲,自己要回去一趟的事情,就與幾人匆忙告別,在維克多的護送下回到了那個地下室秘密站點。
站點里,站長科茲莫、副站長弗拉季斯拉夫、作戰隊隊長阿爾謝尼三人狀態都有點差勁,見到維拉克回來,都只是點了下頭。
“說說具體情況吧。”維拉克小心翼翼地把門關好,詢問道。
頭發雜亂胡子拉碴的科茲莫坐在一旁,手里夾著根皺巴巴的煙:“……我懷疑政府的人早就看出了戴茜同志是我們的人,他們將計就計放戴茜同志進去就是為了把我們引出來。幸好我們和戴茜定下的,是等她成功竊取到名單再碰頭,不然這次就是我們全軍覆沒了……”
維拉克知道戴茜是個剛烈的人,但還是為了萬分之一的可能問了一句:“那這些秘密站點,以及我們來了的情報被泄露出去了嗎?”
“戴茜同志不是那樣的人,她死也不會說一句的,您放心吧……”弗拉季斯拉夫說道。
“嗯……”維拉克有點受不了這低迷的氛圍,坐了沒半分鐘就起身來回踱步,“現在肯定是不能再派人試著打入政府內部了。一來他們百分之百會提高警惕,二來他們要是再將計就計故意引我們全部現身,我們也無從判斷。”
“那現在怎么辦呢?連這些部門都混不進去,就更不用說清道夫本身了。”阿爾謝尼把沒抽完的煙扔在地上,煩躁地用腳反復碾壓。
弗拉季斯拉夫抓著亂糟糟的頭發:“我們能不能暫時放棄現在所有有嫌疑的同志,先整合當下能利用的力量做事?總不能一直因為找不出臥底,就這么東躲西藏著!”
科茲莫閉著眼睛:“臥底不揪出來,他們就是埋在冬堡里的一顆顆暗雷。你覺得我們能避多久?能繞過他們取得革命勝利嗎?”
“問題是我們要把這個列為首要解決的問題,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弗拉季斯拉夫又氣又愧疚,他以為互助會和國際平等聯盟巴什分站的合并是強強聯手,沒成想工人互助會不止自己沒做成事,還快把國際平等聯盟分站給拖死了。
“都先別急。”維拉克遞給弗拉季斯拉夫一支煙,“我有一個想法。”
三人一致地抬頭看向了維拉克。
維拉克攥著煙盒,沉聲道:“我們退出冬堡,先去其他地方發展,等具備了實力再回來。”
“不行。”科茲莫拒絕,“冬堡是巴什的心臟,我們要是能在冬堡成功革命,那整個巴什都會響應,這是我們想改變這里最快的捷徑。要是去了別的地方,時間一拉長,等巴什和威爾蘭打完仗,他們更能集中精力對付我們后,哪怕我們在別的地方,處境也不會比現在好。”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去別的地方我們還有機會,留在冬堡就真的要被拖到戰爭結束了。”維拉克來的路上就想清了這些,“我知道分站進入冬堡很不容易,現在退出意味著我們要從頭來過,可我們別無選擇。”
“一定還有機會。”科茲莫不愿放棄。
“別的地方沒有宵禁,街上沒有成批成批的巡查隊,更沒有馬克西姆帶著清道夫步步緊逼,我們去了想重新發展起來應該不難。”阿爾謝尼也認同了這個想法,“我們在冬堡都僵持快兩個月了,要是我們早就退出去,現在就不是在這無能為力了,而是正要帶著人重新打入冬堡。”
科茲莫皺起眉頭:“你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優柔寡斷造成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阿爾謝尼舉起手,表示無辜。
“都冷靜冷靜。”維拉克語氣加重了一點,阻止兩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爆發爭吵,“我很認可科茲莫同志的堅守,同時也贊同阿爾謝尼同志的想法。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要果斷一點,要撤離就立即撤離,盡快積蓄力量再打回來,要留我們就拿出可行的辦法打破僵局。我們不能這么不上不下地等著,再等兩個月還是一無所獲。”
科茲莫也站了起來,堵得維拉克只能頓住腳:“這是伯因主席的意思嗎?”
“不是。”維拉克和科茲莫面對著面,“伯因主席還沒主動過問過這里的情況,這是我在來這里的路上決定的。”
“您覺得伯因主席會同意嗎?他派您來就是想讓您帶領分站做得更好,而不是一個月后撤離冬堡。”
“如果這不是一個選擇,那同意或不同意有什么意義呢?”維拉克問。
科茲莫張著嘴,沒說出話來。
維拉克還沒來之前,伯因就通知過等他來了,這里的最高指揮權將移交在他的手上。
不過維拉克來了之后一直很尊重分站同志們的意見,從沒強硬地、大張旗鼓地定過什么事。這次主張撤離,他也仍舊在聽取幾人的想法,沒上來就說這是不容置疑的決定。
“真的就……就這么放棄冬堡了?”科茲莫知道自己拗不過維拉克,語氣漸弱。
“暫時的放棄。”維拉克鄭重道。
“您根本不知道我們為了打入冬堡,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吧。”維拉克直視著科茲莫,“你覺得怎樣算是打入冬堡?或者說,你覺得我們這樣躲在廢棄的地下室里連出門都不敢出,算是打入冬堡了嗎?”
科茲莫無言以對。
他們現在的處境和所預想的‘打入’相差甚遠,如果這不算打入,那撤離也就不算撤離了。
“我知道這樣的安排很難接受,但理性地來看,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維拉克道。
“那其他同志怎么辦?他們其中混雜著臥底、叛徒,我們不能貿然接觸,撤離也總不能不告訴他們。”科茲莫想到了撤離的另一個阻礙。
“這確實是個麻煩。我們不能讓臥底叛徒知道我們的去向,也不能讓我們的同志蒙在鼓里,可現在難以分清敵我,消息想傳也傳不了……”維拉克回來真正想與三人商議的,正是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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