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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戀愛游戲要滿倉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六月雨夜,三人的新篇章(完)
“櫻良你怎么了?”
“沒事...”
栗山櫻良不動聲色地把東西塞進百褶裙口袋。
二宮詩織捧著一袋零食和一個鐵罐放到桌上,小手伸向袋子:“我還是第一次喝酒呢。”
此刻她臉上的笑容,非常像一個準備拆封新玩具的孩子。
多崎司撕開一袋爆米花,順口說道:“我也是第一次。”
“閉嘴!”栗山櫻良踢了他一腳,臉頰微微浮現一抹紅暈。
哪怕是被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腳,多崎司也沒覺得生氣,甚至還有點想她再踢一腳。因為她脫了長筒襪后,白皙小巧的腳丫子非常好看。
二宮詩織拉開一罐啤酒的拉環,在喝之前忽然問道:“櫻良也是第一次嗎?”
“是...”栗山櫻良干笑兩聲,打開罐裝啤酒。沒等浮起來的泡沫消去,便舉到嘴邊,喉嚨發出咕嚕聲。
“咳咳...”
下一秒,她就被嗆到了,
多崎司瞥了她一下:“悠著點。”
二宮詩織也打開一罐,只是用舌頭舔了舔,小臉頓時就皺成了一團:“這什么鬼東西,夠難喝的。”
“嘗一下就好,別喝醉了。”多崎司把手中的爆米花遞給小可愛,又隨手撕開一包薯片遞給喉嚨在上下細微浮動的栗山櫻良。
接著,他邊喝啤酒,邊看著窗外發呆。
潮乎乎陰暗暗的雨幕,房間的亮光灑在室外粗大挺拔的綠化樹葉子上。亮光照射不到繁枝茂葉的深處,仿佛聽見樹木微弱的哀鳴聲透過幽暗的葉子傳到耳邊。
音不成調,無疑是一種幻聽。
這種場景在文藝青年的心里得分很高。
鼻子突然間很癢,好像有什么東西掃過。
多崎司把視線回正,看到小可愛剛好放開手上的一縷頭發,她的頭發散發出極好聞的氣味,很有夏日清晨氣息
“什么事?”
“來玩個游戲吧!”
他喝了口啤酒,把嘴里的薯片沖進胃袋:“什么游戲?”
二宮詩織用手指摩挲著啤酒罐的圓口,眼神看向桌面的鐵罐:“我剛才用便箋寫了一堆問題,我們三個人來輪流來抽,答不上的就罰喝一口酒。”
“聽起來很無聊。”多崎司一邊回答,一邊在心里想番茄味薯片沖了啤酒后味道很怪,下次不能這么吃了。
栗山櫻良也在搖頭,長長的馬尾劃過相當漂亮的弧線。
二宮詩織舔了舔嘴唇上的啤酒沫,嗤嗤地笑著:“那你們說個不無聊的。”
“把我的問題加上去就不無聊了。”
“你的問題更無聊!”
栗山櫻良稍微歪了下頭,盯著多崎司:“要不你也加幾個?”
多崎司想了想,覺得這游戲也不算很無聊,便點頭答應。
兩人各自寫了幾個問題,第一輪由二宮詩織開始抽。
最感謝的人是誰?
小可愛頗為神經質地笑著答:“感謝我那有兩條腿的父親!”
栗山櫻良指甲剔去嘴角沾的酒沫,沉思似地望著天花板。
第二輪是多崎司。
最近正在努力的事是什么?
“學意大利語。”
“好厲害!”二宮詩織驚訝道,“光是英語都讓我頭痛了,kiki居然還有精力學意大利語。”
栗山櫻良將兩只細嫩的胳膊支在桌面上,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多崎司。
多崎司自顧自地撕開可頌面包的包裝袋,咬了一大口。
第三輪是她自己。
最近做的最有趣的事情是什么?
“給棲川唯發了一段英梨梨的視頻。”
二宮詩織沒忍住,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
多崎司咽下嘴里的面包,不忿道:“為什么都要針對英梨梨?”
“因為她敗得實在是太蠢了。”二宮詩織仰著臉,撩了下散亂的秀發,用評價的語氣:“金發、傲嬌、雙馬尾、反差萌、絕對領域、超強的專業技術、Buff疊得都快溢出屏幕了,放別的作品里絕對是碾壓級別的王道人設。偏偏到英梨梨這,就敗得一塌涂地。”
“幼馴染果然是最毒buff...”多崎司嘆了口氣,語氣感慨:“雖然是敗犬一條,但我是蠻喜歡她的。而且她身上有一個非常亮眼的閃光點,這恰恰是現實中很多人都缺失的。”
“唔……”二宮詩織嘴里塞滿了可頌面包,鼓著嘴問:“什么優點...堅持嗎?”
多崎司答:“顏值!”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看走眼了。”栗山櫻良嘆了口氣,拿指尖輕輕按摩眼眶。風從窗戶吹進來,貪婪地撫摸過她的發側,繼而消失。
第四輪。
現在心中最想說的話是什么?
“希望我們三個來年也能一起喝酒!”二宮詩織拍了拍柔嫩的手心,驀地轉身爬向多崎司面前,用清脆的少女音說道:“kiki到時候會答應的吧?”
多崎司微微抬起頭,小可愛的臉距離他很近,臉蛋精致,脖子纖細白皙,見他把視線挪過來,她還很可愛地眨了眨右眼。
能感受到她的溫暖鼻息,這讓他想起了冬天圍著火塘取暖的情景,很是溫暖的感覺,但又沒不僅僅只是溫暖這么單純。實在不想說出那個爛俗的形容詞,但這氛圍確實有點浪漫。
喝了一大口啤酒,多崎司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會的。”
二宮詩織舉手歡呼:“好耶!”
栗山櫻良朝她看過去,本想說“你沒問我呢”,結果視線略過她凸現在校服胸口的高聳弧線后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關東平原,選擇一個人默默喝酒。
沒關系,它們會長大的
第五輪。
長大后想干什么?
這個問題問得太遠,多崎司從沒想過。有了系統,他的人生可以活得比所有人都瀟灑和任性,所以目前除了娶星野花見以外,他暫時沒有十分明確的人生目標。
但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畢竟總不能和兩個女高中生說自己長大后想當個“插花師”吧?
多崎司選擇直接喝酒。
第六輪。
栗山櫻良的手在鐵罐里攪拌了一會,才抓出一張紙條。
你討厭謊言嗎?
多崎司眼神一亮,這個問題是他想的,寫的時候就不斷在心中祈禱會被小平板抽到,現在果然如愿了。
至于理由...那當然是因為她和星野花見太熟了,如果她是雪之下二小姐那種耿直(缺心眼)的人的話,那多崎司就得思考一下那種死法會少一點痛苦了。
栗山櫻良看著紙條上的字跡,把自己原本好看的眼睛瞇成一條縫,靜靜地打量著多崎司。
過了一會,她輕輕地“哼”了一聲。
“十歲生日那年,我當著全家人的面說我的生日愿望是要當一個不說謊的人。”
二宮詩織豎起大拇指:“真了不起!”
多崎司嚼著小可愛吃剩下的半袋爆米花,嘴里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結果第二天我就說謊了。”栗山櫻良露出淺淺露出笑意,隨即用微微顫抖的開第二罐啤酒,喝了一口才接著說道:“當時有一個客人來家里做客,我打招呼說很高興見到你,可回頭一想,我都不認識這個人,怎么可能會很高興見到他?”
“基本的禮儀...算不上說謊吧?”二宮詩織眨巴著眼睛,不太懂。
“人與人的交往,就像是穿了褲子但沒穿內褲一樣。”栗山櫻良舉著啤酒罐說道,指間被瓶身的水珠打濕,滑溜溜的。
小可愛疑惑地問:“穿了褲子后穿不穿內褲好像不太重要吧?全是謊言當然也不行,但只要八分真話摻二分謊話我覺得就可以很好地相處了。如果真的有完全不撒謊的人,我一定會躲得她遠遠的。”
“原來如此。”栗山櫻良恍然大悟似地把手放回到桌面,轉頭盯著多崎司:“你問這個的意思是不是打算以后經常和我撒謊?”
多崎司假裝沒聽到,盯著手里的啤酒罐,反復翻看成分表上的字樣。
第七輪。
可以當一天的貓的話你打算怎么度過?
第八輪。
空腹可以吃飯嗎?
多崎司默默喝了一口酒。
本想著坑別人,結果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
第九輪。
上帝是住在平流層還是對流層?
栗山櫻良瞪了多崎司一眼,無奈喝酒。
第十輪。
袋鼠整天一跳一跳的不傷膝蓋嗎?
二宮詩織:“……”
多崎司別過臉,不讓人看到他愉悅的表情。
所有的沙雕問題都是他寫的。
城市逐漸安靜下來,居民樓里的燈光也逐一暗去。每當有風從窗口吹進來的時候,天花板的吊燈都會微微搖晃,房間內里的光影亦隨之變幻。
二宮詩織躺在地板上,眼睛越瞇越細,嘴里發出無意識的呢喃:“好想快進到下半年啊”
北川高中所有的大型活動幾乎都在下半年,例如修學旅行、文化祭體育祭自來的。二宮詩織來自一個只有四十多個人的小鎮國中,只有在電視上參與過這些盛大的活動。
多崎司也躺下來側頭看她,小小臉蛋像是剝開殼后的蛋,白嫩到幾乎在反光。
喝了酒不臉紅的嗎?
她又扭過頭,看向另一位少女紅得恰到好處的臉蛋。
注意到他的視線,栗山櫻良手肘放在桌面,托著下巴放松身體似的閉起眼睛,眼睫毛時而微微顫動。
過了會,她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手表。
那雙原本清冷透徹眸子因醉意而顯得朦朧多情,讓人怦然心動。
多崎司也看了看自己的表,時間接近晚上十二點。
“還不回去嗎?”他問。
“今天高興,不想回家。”栗山櫻良的表情似乎想笑,但沒能笑出來。
多崎司朝她伸出手。
像春風拂過平靜的水面,他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表現出自然的,或者是善意的微笑。
栗山櫻良怔了下,也伸出手,兩個人的掌心貼了一下,濕漉漉的。
處于半睡半醒狀態的二宮詩織翻了個身,她滾燙光滑的額頭貼多崎司的額頭,好像要用他的體溫來給自己降溫一樣。
但這根本沒用。
多崎司自己現在都醉得有些神智模糊,兩個人的體溫越來越高,甚至開始發燙。
過了一會,二宮詩織松開他,像只迷途小鹿似地凝視他的眼睛:“我今天是不是變得柔弱了?”
“是有點。”
“嗚嗚...人設要崩了。”
“睡吧,明天醒來就會變回原來的北海道小可愛了。”
愉快的夜晚!二宮詩織股指數上漲20點,當前股價:120
小可愛腦袋一歪,枕著自己的頭發徹底睡了過去。形狀姣好的小嘴唇閉成一條直線,甚至臉眼睫毛都一動不動。咋一看,感覺不到呼吸的動靜,但其實胸口是在輕微地上下起伏的。
多崎司盯著人家的胸看了一會,起身來到陽臺,專心望著街上的被籠罩在雨中的燈火。隨風飄來的雨霧打在臉頰上,思緒清醒了幾分。
能看到的居民樓大多數漆黑一片,街道上的店鋪也全都關了門,燈火漸次稀落,最后只剩下路燈和霓虹燈。
偶爾有汽笛聲挾帶著連綿的雨水由遠而近。
“今晚就不回去了。”
說罷,多崎司啪一下關上門,回過頭,栗山櫻良已經躺倒在沙發上,睡姿像個準備冬眠松鼠。
在她腳邊的地板上,三個人的書包緊緊挨著,不遠處是一雙做工精良,帶著水漬的黑色長筒襪。
多崎司從床上扯了張被子蓋到二宮詩織身上,隨后熄燈,在桌子的另一邊躺下。
黑暗中,栗山櫻良扔了一個盒子到他臉上。
“還給你。”
“是什么?”
栗山櫻良打了個呵欠:“不知道。”
多崎司隨手把盒子塞進上衣口袋,兩人聽著雨點拍打窗戶的聲音,沉默降臨到房間的黑暗中,如如同沉入到深海海底一般。
沉默的時間很長,竟至忘了時間。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個問題,感覺...三人之間的關系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又說不說變在了哪里。
對多崎司來說,不管各自的意圖如何,世事的長河總要要流往本應該流往的方向。但即便日后分開,他恐怕也不會忘記那個幫食堂阿姨澆花換免費煎蛋的北海道少女。至于栗山貓奴...呃,依照兩家的關系來看,就算畢業后也會經常走動。
對于栗山櫻良來說,某些感觸是從一些很瑣碎、無聊之處悄悄萌芽的。如果生長得太快,還不夠強壯之前就被她察覺的話,那么中途便會被她掐斷。
“欸...多崎,問你一件事。”
“說。”
“面對遲早都要失去的東西你會怎么做?”
“遲早要失去的東西沒多大意義,必失之物的榮光并非真正的榮光。”
栗山櫻良語氣鄙夷:“哪本書上看來的?”
“忘記了,不過說得很對。”
“這么說世界上多有東西都沒太大意義了。”
多崎司問:“為什么要這么說?”
“世上有不會失去的東西?”
“有的。”
“是什么?”
“我對星野花見的愛。”
栗山櫻良抄起抱枕重重砸在他的臉上:“滾!”
多崎司順手把抱枕墊到到腦后:“你也最好相信有些東西是會永遠存在的。”
栗山櫻良沒有回話,她很快就睡著了,沒有做夢,睡的很香,意識徹底地被隔斷的那種。
而多崎司,做了一個夢。
一個寂靜的冬夜,他和小可愛站在又粗又高的櫻樹下,仰望緩緩飄落的雪花。
雪越下越大,最后將兩個人埋在樹底下。
第二天醒來,三個人都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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