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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當主播 第八十四幕 劍南春
“麗華?”,少族長皺了皺眉,似乎對薛麗華的反應也不是很開心,“輸便輸了,不必如此。”
這段歌舞劇薛麗華暗里已經準備了很久,今天又和男伴碰了小兩個時辰,絕對是精中之精的曲目,就算在宮宴里首秀也足夠引起話題了。
雖然閃閃的“創作才能”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但是純以節目本身而論,勝敗還有一論。
但是咸宜觀的表演一旦被打斷,少族長這句話一出,討論勝負便不再有意義。
少族長這是主動認輸了,獻刀之事,改日可議,但沙陀人的氣節不可失!
沒有人懂薛麗華為何如此失望,如此狂躁,除了她自己!
她是賭上了自己所有底牌,博取祭酒大人的贊賞,走好入宮前的第一步。結果自己卻成了別人的墊腳石!
“我沒輸,為什么判我輸!祭酒大人還沒有判我輸!我還沒有輸!是不是,祭酒大人!祭酒大人!”
薛麗華面目猙獰,歇斯底里般地咆哮著,不顧眾人的阻攔,直接向溫庭筠沖了過去。
所有人都看傻了。
歌舞會有不是很正常的是嗎?難道不應該是很開心的是嗎?
蒲涵輸了,但是她并沒有半分沮喪。
羅嬌也輸了,她甚至還要和思思閃閃交個朋友。
薛麗華的反應為何如此過激?
大家都是朋友,薛家還是族中長老的掌上明珠,事情鬧到這個程度,可要如何收場?
反應最為果斷的,還是少族長。他探出手來,似乎是想接住跌跌撞撞的薛麗華,可是就在他的環過對方脖頸的一剎那,右手拇指非常隱蔽地在她的玉頸上按了一下。
薛麗華整個人的身體軟倒在少族長的臂彎里,旁人根本看不出一點破綻。仿佛就是薛麗華自己熱血上頭,過渡激動昏了過去,被少族長好心扶住一般。
“蒲涵,羅嬌,你們看看麗華怎么了。帶她下去休息休息。”
“哎!”,蒲涵應了一聲,快步跑了過來,將薛麗華接住。
羅嬌向著場中被打斷的思閃刁組合躬身施禮,像是在為薛麗華方才的舉動致歉,隨后快步趕上蒲涵,與她一起架著羅嬌回轉營盤。
眼見著氣氛有些尷尬,溫庭筠立刻擔起了重新暖場的重要角色。他就像是現代綜藝賽事的評委一樣,慢悠悠地開了腔:
“思思姑娘,閃閃姑娘,阿刁姑娘。你們這出短劇,是,第一次排?”
三人的表情當中,屬阿刁最是迷茫。
她本來就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演出,結果又碰到反應過激的薛麗華將演出打斷。這時候她也是六神無主,左顧右盼向思思和閃閃求援,可是卻沒有等到回復,于是她只有轉過頭,憋紅著臉對這溫庭筠拼命點頭。
孩子不會說謊,阿刁的表情清清楚楚的表明,咸宜觀的這出短劇就是第一次排演。
這一下可把溫庭筠整不會了。
按照他的預計,薛麗華的那段歌舞,準備工作便必然不是在此間完成的。
而咸宜觀的表演就更加不可能了。
就算是魚玄機有得譜既奏的能力,難道魚閃閃還有現場譜長曲的能力?
就算她能,難道詞也能現填?
就算詞曲都能解決,能張嘴就唱?
就算思思,閃閃兩大主播都是文仙子調教出來的高徒,小阿刁的舞蹈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現在最先表態的居然就是最禁不起推敲的小阿刁,而且她明確地做出了肯定的答復。
溫庭筠的認知崩塌了。
在場所有人的認知都崩塌了。
就連魚玄機也開始懷疑起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了。
“這,這歌舞可有名字?”,溫庭筠遲疑著問道。
“昆侖神話。”,閃閃對答如流。
“昆侖神話?怪不得,怪不得阿刁的舞蹈能與之完美契合。”,少族長在心中暗道。
阿刁來自吐蕃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當時大家既然都說好了保守秘密,少族長這些話便也只能憋在心里。
但是這并沒有絲毫減少他的驚訝,因為短劇的每一個環節都是奇跡。
“今日我們沙陀族人輸得心服口服。感謝我們的三朵金花,感謝咸宜觀主播們的精彩表演。感謝溫祭酒的仲裁。今日大喜,諸事休提。破山!再去宰一直羊!段御,騎快馬出去搞些酒來!今日,不醉不休!”
少族長以一個非常霸總的方式,強行帶動了節奏,想讓人們將方才歌舞比試中發生的不快,和自己獻刀未成的尷尬全都化解掉。
沙陀族人自然也都很識趣,從善如流,紛紛忙碌起來。
“令妹,真是個天才啊,以前還真沒怎么注意到?”,溫庭筠借機湊在魚玄機耳邊小聲說道。
后者并沒有絲毫想要躲閃的意思,也趁這個機會,向溫老身邊又捱得近了些:“也許,也許是她早些時候患有喑疾,胸中有天地,但苦于難言。節省下了和別人交流的時間,潛心致學,因此才偶有小成吧。”
魚玄機方才腦海里已經預演過無數遍,這是她唯一覺得合理的答案。
溫祭酒也覺得很合理,于是他們便合理地在一片人聲鼎沸中相互咬起了耳朵。
酒,很快便到,整整一車的劍南燒春,大唐最烈的酒。
觥籌交錯,羊羹沸騰,不覺天已墨。
沙陀壯士最好烈酒,酒品尤其出色,基本上不喝到陣亡不會離席。
溫祭酒不好酒,咸宜觀的女子們也是滴酒不沾。
沙陀壯士也不勸酒,他們若是來敬酒時,哪怕你只是舉起羊湯應付一下,他們也照例會仰脖一飲而盡。
這群莽漢眼看喝倒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少族長等有數的幾人。他們也是出于安全的目的,這才保留了三分理智。
溫祭酒雖然喝得不多,但卻因為第一次喝燒春,有些上頭,目光呆滯,不住打盹,最后竟然斜靠在椅背上發出了鼾聲。
夜風微涼,咸宜觀諸女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魚玄機忽然對綠翹說了一句十分微妙的話:
“溫老祭酒這樣子,晚上需要有人照顧,否則萬一反胃嗆到,會有性命危險。綠翹,我們把老祭酒扶回房中照看吧。讓他睡主榻,我和你擠一擠,在外間湊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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