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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當主播 第六幕 戰狼
嗷~嗚~
隨著一聲如嬰啼般的獸嘯聲響起,一頭灰狼從林中緩緩走了出來,抖了抖毛發,警惕地望著兩人。
這還是閃閃第一次見到活著的狼……
在她原本生活的那個時代,這種動物在人類聚集的區域幾乎已經絕跡,只有鐵籠中還圈養著一些已經失去了捕獵的能力,整天無精打采地等著飼養員喂食的同類物種。
在絕大多數的現代故事里,狼,都是兇殘的化身,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刻板印象。
閃閃自幼受到這種刻板印象的影響,對這種生物充滿了恐懼。
在她認清了那頭生物的一瞬間,頓時體若篩糠,幾乎就要失聲尖叫。
韋保衡知她害怕,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擋在了她的身前,“不必驚慌,不過是狼而已。”
不必驚慌,不過是狼而已?
這TMD是人話嗎?
魚閃閃心中暗自腹誹。
其實,她對這種動物的所知實在有限。
林中的狼大多體積較小,成年不過一米長短,也只是比如今的草狗略大了一圈。
它們雖然群居,族群通常也不大,最常見的,是七匹一組的搭配。
七頭草狗,顯然也成不了什么大氣候,所以總體來說,它們并沒有多大的攻擊性。
昨天晚上幾十個人在這里劇斗,呼喝連天,金鐵交鳴,把原本盤踞在此處的狼先生一家嚇得在石縫里捱了一夜。
好不容易等到天破曉,人聲寂,頭狼這才敢回到領地探看。
狼是一種有著嚴格領地概念的生物,它們對人類的攻擊,通常也是因為人類個體冒犯了他們的領地,打破了本地的勢力平衡,它們才會聯絡附近的狼群,在形成絕對數量優勢的情況下一齊發起反擊。
一旦狼群鎖定了獵物,那便有著不死不休的執著。
這時候頭狼發覺自己的領地內仍然有人類逗留,而且只有兩名,它自然要仔細觀察對方的用意。
如果這兩名人類不識好歹,想要長期在這里盤桓,那么……哼哼,也別當本狼王是吃素的!
魚閃閃哪里懂得這些禽獸的心思啊,她只想提醒韋保衡趕快跑!
她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兩指交替,做了一個跑路的手勢。
不過現代手勢體系啊,在古代似乎面臨著水土不服的問題。
韋保衡見了,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哦,對了,馬!閃閃小姐果然聰慧!馬可千萬不能被他們吃了!走,快去救馬!”
韋保衡拉著閃閃狂奔,把那只頭狼嚇了一跳,嗷嗚一聲把腦袋縮回了林中。
吁,吁!
遠處幾只灰影在林中亂竄,韋保衡騎來的那匹滇馬不安地嘶叫起來。
驛路上的滇馬走慣了山路,怎會不識得狼群的厲害?
只要它們的陣勢擺好,定然會發動絞殺式的攻擊。
“嗚呼,好險!我們要馬上離開這里!”
韋保衡見到馬匹無恙,心中一塊大石終于落地。
滇馬不擅負重,二人共騎,想來很是勉強,但好在閃閃實在是不重~
哎?瘦些到也有不少好處,看看這筷子腿……嘶~
韋保衡的眼睛已經瞇成了一條縫~
林中又探出了一只腦袋,兩眼也瞇成了縫,望著兩人一馬,正是方才那頭狼王。
眼看韋保衡要去解韁繩,狼王嗷~嗚~一聲,再次領嚎。
嗷~~嗚~~
其余六匹狼一齊回應。
不好!韋保衡嗅到了其中殺機。
他當機立斷,拔出佩劍,一劍削斷了韁繩,用劍臘在馬的臀后一拍,
“扶緊馬背,快走!”
韋保衡并沒有上馬,因為狼群的攻擊已經發動!
作為男人,作為京城貴族,保護弱者乃是基本操守。
他左手一拽馬尾,身體借著滇馬啟動的速度,驟然前沖,斬倒了最先沖來的餓狼。
滇馬吃痛,希律律一聲長嘶,徑直向前躥出。
馬的身材比林狼大了何止一個數量級,再加上此時亡命猛突,竟將兩頭嘗試上前阻擋得灰狼撞飛了出去。
韋保衡如何會錯過這等良機,接連補刀將兩狼擊斃。
舉手斬三狼,這都是借足了馬力,可是真要比起速度,人與狼之間的差距還是巨大的。
閃閃縱馬出圈,韋保衡卻仍留在了原地,被四狼夾擊。
尤其是那只頭狼,因為同伴的死,已經被激起了殺意,雙目泛紅,誓要將韋保衡利齒萬斷。
韋保衡雖然英雄救美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但獨自面對四頭發狂的野獸,他的身體也在不住的顫抖。
魚閃閃伏在奔馳的馬背上,在高速的運動中,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進入了慢鏡。
她仿佛能夠看到四頭灰狼,拉出四道殘影,向白衣公子合圍。
韋保衡白氅飄飄,單手持劍,顯得是那么單薄,弱小……
但他是個好人,他是為了救自己才陷入險地的,他不能死!
魚閃閃心中開始祈禱,為了初次見面的白衣公子祈禱,
“那些狼啊~
也和我們相互偎依似的站著,眼珠放著光,咀嚼著徹骨的陰涼……
秋月,詩:徐志摩
黃天在上,救救那名勇敢的白衣少年吧!”
隨著閃閃的祈禱,她頸間忽然放出光芒萬道,如絲,如繭緊緊的將她縛起,將她連人帶馬拽了回去,拽回了四狼包圍的陣中!
光繭飛快地增長,密織,將兩人四狼一馬盡數包裹在其中。
對于強光地恐懼是所有生物的共性,但人類的承受能力相對還是較強。
狼嚎,馬嘶,它們都已經陷入了最絕望的驚恐中,唯有是韋保衡卻還能保持些許清醒!
他在光繭中如最終的裁決者一般,進退自若,十步斬一狼!
轉瞬之間,四狼已斃!
可是那些光絲仍然在野蠻地生長,逐漸填充了空間的每一個縫隙,照得人睜不開眼來。
五感再次被剝奪,意識被抽離。
光芒盡處是黑暗,魚閃閃仿佛又回到了朦朧中的時空裂隙,在永夜里漸漸失去了知覺。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正午。
那匹滇馬口中呼呼作響,無精打采地嚼著路邊地野草。
一地狼尸!
韋保衡手握帶血的長劍,癱在地上,白氅上沾滿了紅斑、泥垢,人兀自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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