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7章 戰爭,生活

出籠記 16.07章 戰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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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紋歷3224年，5月28日。

在塑料味非常重的工廠中，馬杰克接待了帝都來的一位將軍，這位將軍正在為前沿作戰一些小小特殊情況發愁。

帝國在波松河戰線上，今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降水，這使得大量補給都沒有做好，尤其是需要防水設備，簡而言之也就是如同塑料袋、防水布這樣的一次性器物。

前沿的塹壕在積水，彈藥和重炮在雨淋下無法防護，而前線開挖的小據點，也往往因為漏雨被士兵們放棄了。對帝國士兵：比起對手的炮彈，更糟糕是爛腳病。

帝國低效的組織體系也只是等到“士兵們寧愿忍受軍法憲兵的逮捕，也要抗拒命令”的時候，才終于上報的上面，著手解決此類問題。

而對手的盎格魯主導的聯盟不會給天空帝國機會。

作為工業性更強的國家，他們對意外事件的抗性要更加強。在同樣是連綿不斷的較量中，除了初期同樣措手不及，大量防潮物資送到前線，甚至連步兵們的睡袋都有防潮功能。

去年在特殊渠道的指示下，馬杰克投機起到了作用。

杰克調節了生產線，然后調整了資金，重點收購了大量產能，在降水前就大規模生產，幾個月來，通過克扣工資，同時壓榨工人，積壓在倉庫中的產能，迎來了他想要等待的“貴人”。

…在流水線的生產線上…

蘇格馬特將軍，看到了這生產鏈上源源不斷的流動，以及倉庫中保質保量的產品。這位久居上位的大人物對‘憨厚’“拳拳報國”的馬杰克給予了“俠心豪商”的評價。

末了，當將軍坐上了吉普車，就走了。

這位大人物的時間非常緊張，沒有時間去了解更下面情況。留給了馬杰克一個特別商業命令后，就離開了。

當橡膠車輪離開后，現場熱情洋溢的氛圍就此結束了，鮮花和紅幅被撤了下來。列隊歡迎擺著笑容的管理人員，也換下了“微笑的表情”，切換成對下面監督和訓斥的面龐

對企業的高管們來說，工業生產現在都需要他們繼續去看管。

生產線上那些‘不夠堅強的鄉民小子們’，如果沒有他們時時刻刻的盯著，就會‘不自覺’，沒有‘敬業’。

于是乎，工廠大門口再次恢復了生冷的樣子，這些追逐效率的機械本就不講任何感情，剛剛的些許熱情只不過是擠出來，對著“利益”微笑的。

…在匆忙社會中，任何吶喊聲音，都不如一枚銀幣掉落在地上響吸耳…

六公里外，鐵塔上的平臺上，穿著電塔工作服的衛鏗，正在凝望著那位工廠前廣場上離開的將軍，手中的驗算代碼，正在測算這位將軍身上“概念信息”。

普通人是無法鑒定一位將軍的，其全身的概念全部被工業煉爐的熾熱信息流所遮蔽，普通人只能從中感覺到壓迫的力量。

恩馬也是通過其軍銜，以及乘坐車輛車牌號信息，為引子，做到了對他施展“通曉傳奇”，當然，這只能知曉，那些在報紙上公開展示的聽聞，一些私密信息做不到了解。相當于二十一世紀搜索引擎輸入關鍵詞，了解大致信息。

蘇格馬特是一位五級英雄單位，技能是“砂礫防御”、“鋼甲修復”。

在焊接的煙囪上拐彎的地方，衛鏗坐在這里，手上如同小雞啄米一樣，輸入代碼，光標隨手指在屏幕跳躍。

這位將軍的相關信息顯現，如下：

砂礫防護：指坦克等裝甲車輛排出炭黑時，會混合著揚起的沙塵，會在戰車外層形成一層黑色鎧甲，就如同野豬裹著松樹膠裝甲，平均厚度一兩毫米，但是在戰時能像史來姆一樣在裝甲上流動，可以在正面沖鋒的時候在正前方形成五厘米的厚度，其混入的碳黑在敵炮彈擊中后，甚至會形成爆炸反應效果。

鋼甲修復：則是砂礫中的鐵質單質會被尾氣炭黑還原出來，然后滲入被震蕩出現裂紋的裝甲中。并且會深入機械零件中，讓其修復金屬疲勞。

就是加血和增加防御。其中砂礫防護增加的防御是不可以疊加的。

蘇格馬特的砂礫防護是二級，能夠強化十五個重型裝甲單位，而在這片大陸上，陸地重裝兵團，是十二個陸地巡洋艦級別的單位，為一個大隊。

而這個世界的英雄單位領導的陸地巡洋艦最低都是三百噸，最高級別單位甚至是一千噸。

…貴族制度，讓武備載具平臺，朝著單體集成的方向發展…

超重型裝甲，是沒有核彈的前提下，裝甲單位演化路線。

裝甲車就類似于古代騎兵兵團。在沒有槍械這種清場武器出現前。大家都是拼命的加甲。走古典時代中，重步兵推線，重騎兵沖擊的路子。

鍛鋼步槍出現后，讓騎兵不得不減甲，重回機動。而核武出現也讓坦克拋棄了重坦路線。

主世界古工業時代，二十世紀二戰時期，重坦克設計路線，側重點在于防護，所以其公路機動的最高時速是四十公里。

而那時候大兵團作戰中，軍團日常推進速度是三十五公里左右，重坦克這個速度是夠用了。

二次大戰過程中，虎式坦克等一系列重坦克，依靠著更高的裝甲，完成了一打多的戰果。

幾十年后，主戰坦克，別看他們重量要高過虎式，那是吃了機械動力發展的好處，他們卡死行軍標準，在67公里時速，有的是72公里時速。

主戰坦克的設計思路是，在敵人進行核武轟炸產生的防線豁口后，裝甲部隊要快速填補上去。

這是美蘇等超級大國，核彈實驗時候，演練裝甲突擊時，確認“軍事發展方向”

換而言之，要是沒有核彈，主戰坦克們則會集體增肥。

甚至會演化脫離橋梁獨立泅渡河流的能力。

…多元位面，不同世界物理是略有不同的…

萬倫大陸就是沒有核彈的世界，亦或是說，鏈式反應被限制住了。

地球上u235在鏈式反應中釋放中子的速度是1變2，2變4，4變8指數增生，造成核爆炸。

這個世界倒好，中子一旦數量到達一定程度，就隧穿了！中子密度在一個上限就卡死了，也就是濃縮鈾就不會如同炸藥一樣炸了，而是變成了煤炭一樣緩慢的燒。

這就讓鈾、钚變成了一種良好的燃料，非不可控的炸藥。

并且更加奇特的是，鏈式反應的中子隧穿后并不是消失了。這個中子是可以導出來的，變成中子源。

這個時代的“微傳送陣技術”，也就是非常細小的蜂巢發射管，是堪比芯片微觀制造，可以隔著十公里，將反應堆多余隧穿的中子源頭，直接引導到另一個反應爐中。

這樣的話，“釷232”在接受了這一個多出來的中子后，立刻變成了可以燃燒的鈾233。

也就是一輛重型坦克的鈾礦反應堆，可以為周邊多個小型化釷反應堆戰車提供資源，讓其產生源源不斷的燃燒動力！

故，這個時代，蒸汽時代戰斗可以打數千年，越打越激烈，資源毫無枯竭的跡象。

萬倫大陸上的核技術，來源于奧法時代，奧法師發現的現象。

當然，奧法師們負責發現，新神祇讓這種現象科普后，然后固化物理條件。（中子密度上限，就是新神祇們固化的規則）

衛鏗在知曉這個密辛后滴咕道：這里的村民向你分享了核聚變技術。

在多元位面上，不僅僅是核技術來源于古代奧法師，就是內燃機技術，追朔源頭也都是古老地精們的技術。

這個時代，坦克內燃機只是相當于“啟動電池”的作用，讓重型坦克啟動的更加快速，方便。

…“科技”神祇，將科技玩的很黑…

恩馬合攏面前筆記本，這個本來就是投影幻術筆記本電腦，被衛鏗折疊了多次后，變成了橡皮大小，最后放入了口袋中。

衛鏗展開了“T”型大陸上面那一橫的地圖，看著戰場上天空帝國的情況。整個帝國雖然兵力仍有四百多萬，總兵力看起來和對手差不了多少，但是則只是數字上的差不多，國內男子越來越少。

天空帝國的英雄單位帶領的精銳機械旅團部隊，只有六十支戰斗團，而西邊帝國敵人則是集結了至少九十個由英雄領導的戰斗團。

倘若天空帝國戰線一旦崩盤，帝國就得接受媾和，而產業鏈條，和信仰也就會變更。

恩馬悠然看著遠方的冷卻塔冒出的水霧白煙，低語：“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暫且不說，但是‘興百姓苦，亡百姓更苦’的道理是必然的。”

…帝國末日之時，就如人之絕癥，只能靠鎮痛藥吊著…

三個月后，恩馬也被馬杰克的工廠正式清退了，翻出來的原因不是打架。而是“工作不積極”。

衛老爺覺得這個理由有道理，并且點了一個贊！

衛鏗對那流水線的工廠就是“不積極”，衛鏗：“那每日超過九個小時的工作量，讓我怎么積極的起來？”

這年頭，廠子內，可不是“你不干，有人干”，而是“你不干，就得做炮灰”。

各個廠主們，在今天這個世道，一個個都帶入“辛德勒名單”的救世主身份，認為鄉工能在城市里面吃著安穩的飯，那得應該‘感激涕零’將“廠主當成再生父母”。

恩馬對此進行了備忘錄：當上流一群人可以不付代價給予下方一群人“救贖的機會”。當上流人群可以輕易的做“拯救他人的善人”時，創造出來的“他們上層都是有著善良屬性”，那么整個世道彌漫著偽善。

…回顧古工業時代，歲月靜好和平時代的人文…

好來塢文化內，當幾乎所有的超級英雄們可以隨手拯救大片的平民，同時保持帥氣，以及品味格調時候。

當時這個單極超級大國是最為虛偽的時候，時時刻刻處于警察的地位，帶入懲治邪惡，教導其他地區“不懂事國家的人民”如何學習正義的民主，進入自由價值的生活。

…一片唯唯諾諾中，刁民顯得異常突兀…

在廠房工棚前，在得到開除命令后，恩馬一巴掌朝著管理員扇過去，然后朝著他踹了一腳。大搖大擺的喊了一聲：“吃屎啦，爺不干了”。

恩馬的兇相畢露，讓廠子內的管教頭一時間被震懾，只能看著年輕人離開。

至于接下來幾天，廠子內工人們猜測，這位離職的恩馬幾天后，會被征兵所帶走后。衛鏗卻已經在城市另一邊開了小診所。同時候湊足了能留在城市中的稅金。

九月后，恩馬的診所開張后。其實并沒有多少客人。畢竟在醫師這個行業，過于年輕的外表不具備說服力。

唯一有興趣的，竟然是城市幾位風韻猶存的寡婦，丟出來手帕，詢問“熱火病怎么治”，那“風情十足”的神態，把衛鏗問的一愣一愣。

在系統提示后，他喵的反應過來，這是戰爭期間，男女比例極度不平衡。所以導致了

恩馬不做“嘎嘎”，送走了這些夫人們。

醫生這邊不開張，衛老爺還是能做修補匠人，補鍋，補碗，修鎖，修表，修燈泡，那是樣樣精通。

衛鏗這七雜八雜的技能點，陪同的監察者團隊都不清楚衛老爺到底會多少。

對衛老爺來說：“中人之姿嘛，要討生活，就什么都得會一點。”

…金子總會發光的…

年輕的恩馬通過修各種小東西，終于是緩解了店鋪初期的艱難。

幾個月下來，恩馬的手腳麻利修修補補，街道上的客人們也逐漸好奇，這年輕人所謂的醫術是什么樣子。

于是乎，利民店鋪賣出了第一批醫療用品“膏藥”。也就是俗稱“狗皮膏藥”。主要治療的是肌肉損傷，以及風濕疼痛，主治失眠。

中醫，這一套，就是在基礎醫療條件不足的情況下，有著強大的生命力，講究的是“取材易得”，手法便宜。一些例如，拔罐，藿香正氣丸，這些東西直到23世紀，醫療資源極度豐富。才徹底成為遺產。

至于近古時代，西方不承認，在西方不流行，還是西方人體質不同？不會頸椎疼，不會腰肌勞損，不會失眠？

歐美地區止痛藥消費量，就和維生素一樣頻繁！消費主力恰恰是工人階層。這充分說明了，歐美工人和東方工人也都是一樣，在繁重勞動下也是易損的。只不過他們選擇硬抗。

至于東方那些消除疲勞，解除關節疼痛的小手法，西方主流能承認嗎？承認了，那些壟斷醫療公司還要不要賣藥啊！

恩馬的第一批膏藥，效果很好，尤其是在冬季濕寒的過程中，那些年老的漢子們，在熱燈烤了一分鐘后，貼在了腰椎前，很快就驚訝的發現，能一夜睡到亮了，而不是被關節中細細的啃咬折磨。整個晚上，關節是被一股“魔法力量”護住一樣。

要在過去，這是沒有一壺酒，實在催不了眠。嗯，關鍵的是，這玩意便宜啊，比酒便宜，一個銅子三張膏藥。

…當然，恩馬的一手好醫術，不僅如此…

在十二月的時候，衛老爺又漏了一手，在隔壁三號大街上，一個家伙不小心摔斷了腿，整個骨頭骨折了，正準備哭著不想要截肢的時候。

恩馬剛好來了，先安撫了他一陣子，然后手稍微的在腿上捏一下，隨著一按，一拉，在順著肌肉一推，這條腿接上了。擦了擦汗后，對病患吩咐道“到我診所去打夾板一個月后，就能拆了，三個月內少做劇烈運動。”。

然而就是在和么優秀技術被恩馬說的普通通。

恩馬對著前來送錦旗的病患家屬，露出了老底：老家的技巧，師父一直是不讓我上，只能在鎮子上給牲口接了幾年的腿，今天出師了。

剛“出師”的恩馬，秉持著親民價，而且收費很靈活，有時候對著患者只要“一只雞”，或者是“一缸子豬油”。

注：中醫接骨手法沒個十幾年學不來，這玩意考驗手感和技巧，技術上相當于高級焊工，而且很難正規考核。

古代的時候流離失所過程中，醫帶著徒弟，徒弟是學個十年，才能確定能上手治病，并且徒弟學成這項技術謀生的同時，也要幫著師父養老送終。

近古時代，東方進入工業現代化社會時候，除了文字和圖片盡量記載這份記憶。至于找人傳下去，那是很少了。

二十世紀末，國家醫療部門給一位會正骨的老先生，找了十幾名醫療高材生做徒弟，結果一個都沒有學成。

衛鏗：要說這技術需要“悟性”“天賦”，那真的是這樣，古人怎么傳的？

這類似于高級技工，是需要時間緩慢的積累，其重要的在于心思能夠踏實。再怎么天才，也甭想著兩三年就出師。

衛老爺在潘多拉位面摸索了幾百個病號，記憶經驗大規模串聯后，弄出來的。

恩馬算是，在約克城市中，扎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