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8章 1 武人之當

出籠記 8.28章 1 武人之當

要了解神州如今朝堂格局現狀，就繞不過“東南斥逆”這個四十年前的歷史事件。

在夏聯被迫接受神州外藩們的逼宮，讓冠氏復辟后，保皇派的大聯盟立刻產生了分裂。

神州太大了。

夏聯的誕生，宣告了歷史上第一個以文明道統發展和兆民生計為最高綱領、試圖將億兆炎黃統合起來的庶民集團登上歷史舞臺。

其誕生和興起是符合歷史潮流的，因為舊勢力解決不了相關問題。

夏聯最終退場也是因為自身經驗不足，復辟的舊勢力回歸，同樣解決不了夏聯解散前所面臨的問題。

在過去，神州舊勢力在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可以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但是夏聯畢竟是來過的，復辟力量自然是沒法再像以前那樣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在夏聯領導西北經濟體崛起之前，神州的經濟就長期不均衡了——南北不平衡。

主要經濟引擎在南方，北方則是政治力量的中心。

夏聯退場后，保皇派出資者主要是南方的，當復辟王朝想要像先前那樣繼續維持北方戰略，也就是蒙古高原以及鮮卑利亞地區的擴張戰略，江南集團就不同意了，當場裹挾著冠世源的堂弟試圖建立新黨派。

燕京和南都，存在兩個皇家的代表。這就是東南斥逆事件。。

冠世源不得不將西北和西南原夏聯的力量重新扶持起來，才勉強逼迫南邊的堂兄弟退位，之后卻不得不在外藩的調停下，承認東林力量在朝局平衡。但是這樣不穩定的平衡始終是神州一塊痼疾。

此后北黨和南黨就開始了朝堂上的瘋狂拆臺。

當燕北集團試圖在北極航線上多增加投資時，南方就一陣陰陽怪氣。認為對苦寒之地重復建設，不顧民生，必然虧損。但實際上，南方東林派系是試圖東出太平洋穩住大洋控制權。

燕北的士林們就盯著預算，屢屢上書朝堂，要求委派欽差直接監管東南“壟斷寡頭”。

這個“壟斷寡頭”的理論是夏聯時代衛鏗提出的，在當代大為流行，成為了東林銀業們的代指。對于北方士林們來說，能打擊東林的彈藥，就是好彈藥。

所以在當今神州，在南北互斥發病期中，封疆大吏們遇到邊患，別指望朝堂能送來完美的助攻。在神州西境，作為一個成熟的節度使，要學會自己爭取把持火候。

10月3日西域都護府中，拿著昆侖方面推薦信的衛鑫老爺，在前沿軍事線上會議里坐上了上首第三位座椅。

正處于左右互搏狀態，朝堂一時間沒有握緊，衛鏗就冒到浪潮的前沿。

等到一年后冠天子意識到“衛鑫”實質性地開始參與前沿軍事計劃的時候，發現神州“絲綢之路”黨人們已經將一切程序給搞定了。

其實這一切，一飲一啄，早有定數。

對于神都南北兩京八州來說，大食地區沖突是次要的：朝堂東林派系得著眼著南太平洋地區的戰略安全，要求燕北黨將令止海谷（主世界的白令海峽）的艦隊調南邊去，所以雙方正在扯皮。

西域都護府看來，朝堂幾十年前莫名其妙防備，是次要的：西域得用人！“衛鑫”很有戰略目光，背后有昆侖和衛家的資源。

西域都護府在“衛鑫”這個事上的態度：是朝廷自己說不管的，我這邊用人也是你們朝廷大佬們放權的。別說我違背了你們要義。

線上會議后，就是要實地來解決問題。

衛鏗乘坐秦始皇號浮空艦（延北出品，三萬噸級別）抵達了波斯高原地區。

在飛船上，衛鏗端著筆記本電腦，正在看著屏幕上亞述地區的破軍金甲作戰資料，同時揉著太陽穴，低語：“聽說這玩意在戰場上，橫沖直撞。”

在vr眼鏡的投影中，是亞述地區戰局。

其中從前方發來的、最新的占據場景是這樣的：神州方面超時空傳送的破軍金甲在時空光霧消散后，領導大量的“虎豹”作戰機甲，開始了突襲作戰。

戰斗金甲橫穿戰場，外層納米力場在敵人火力打擊下不斷震蕩，巋然不動。熱血大片能讓網上看客們熱血飛飆，但是讓衛鏗感覺到牙疼。

亞述地區破軍金甲那讓人膽戰心驚的破襲戰。

衛老爺是如此評價的：“這樣依靠個別武器的科技性能優勢，能解決一個個戰術問題，但根本無法達成戰略目的。”

衛老爺也有破軍金甲，這個世界頂尖的靈能，也能在體內按照武道宗師的狀態運轉運轉。但是——衛鏗：“戰法，不是你們這樣搞的。拿武道將軍打破襲戰，這能取得效果嘛？人家的炮灰死了一萬，但是只要拼了你一個就是賺的。”

當衛鏗在對金甲破軍進行唉聲嘆氣時。

系統今天值班的監察者，燕北香對衛鏗搭訕道：“劍仙大人，要不要給你轉入空扭位面的境界傳承。我們從該位面征召的武道系超越者，可是在諸多位面打下大帝之位的呢。”

在十五個沙漏前，監察者們曾討論過這個問題：衛鏗在空扭位面一劍顛覆整個星域，絕對能折服這個世界武道中人，前提是衛老爺得愿意在武道上投入那個心。

衛鏗搖了搖頭：“武道啊，因為帶著神秘才有魅力，剖析清楚，知道其上限就沒意思了。我是個俗人，不會做不可為的事情。你想要在這個世界刷武林中領袖絕倫的成就，得找武瘋子。”

燕北香眼珠轉動了一下，立刻說道：“衛鏗閣下，能不能幫一個忙。”

衛鏗頓了頓：“老朋友了，說，我能做就做。”

燕北香：“如果你遇到了，武癡，你能否和我優先聯系，這個我這邊有研究需要。”

衛鏗看著這個界面上監察者：“那個，到時候，我單獨聯系你。”

燕北香（開心狀）：“嗯，嗯，一定。”點頭。

衛鏗明白燕北香，這是想開發個人業務了，而且還是瞞著自己上司。衛鏗呢，順其自然了。

衛鏗望著金甲中那位武道將軍的面龐：“對于武癡們來說，嗯，可能是錯生在這個世界了吧。”

心中武道無上限，試圖和世界任何力量碰撞。哪怕明明前方是坦克大炮，也舉著拳頭對著炮口，那是武癡。（東方式的，堂吉訶德挑戰風車。）衛老爺自認為自己是中人之姿的緣由，就是無論干哪一行，都不會“瘋魔”。確定干不來就躺平。而就是這樣，衛老爺確定自己不可能是任何一行的頂級人物。

神州位面有這樣的武癡。

時空管理局很樂意在這樣的高科技低武位面找這樣的武癡。因為科技位面生產力發達、信息發達，在人們不會受到眼界遮蔽的情況下，仍有癡心于此道的人，真可謂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嗯，武道之心絕堅了。

這時候將生錯了地方的他們，投入到某些個物理條件允許的世界拳開一片天，這術業有專攻，可不比找某些穿越者要順心多了？

衛鏗目前只知道“超越者”選拔上技術問題，但并不曉得當下主世界時空內人文體系正在發生重大轉變。

第二次位面大戰后，不少新興監察者已經開始在方向上發生變化了，開始專職經營系統，然后在各個位面尋找那些“癡兒”，當開拓工具人來用。頗是能搞出一番成就。

老牌監察者對此路線有質疑：找這樣性格特異的工具人，只能用于專用的位面。真的想要在諸多疆域中橫渡，得從基礎開始，找穿越者進行長期合作。

只是，不少新興的監察者沒耐心陪伴穿越者，亦或是說，優秀的穿越者需要時間沉淀。但時間一長都是“名草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