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章 工業規則

出籠記 7.05章 工業規則

工業化進程是一個社會協作的過程。

在這個社會協作的過程中，會做出一些犧牲。地球工業化發展的歷史上，犧牲了大量的基層。

在兩次大戰動員力的比拼中，基層被壓榨到了極限后，再無法提高效率。但為了戰爭勝利，為了比對手更深一步的挖掘效率，中層管理和上層資本持有方都做了深層次的讓步。

但是在這個世界！頂層的奧法師和基層的普通工人如何能保持一個可行的合作關系？

衛鏗：各個要素關系之間的“度”，決定這個奧法位面是否能締造出“工業社會”。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正如精神能影響主物質世界，在這個位面造就了奧法。

精神的負面積累，反饋到物質世界則會造成詭譎、神秘。

當工業化剪刀差進行，就存在剝削，而剝削就會導致負面精神情緒。

面對剝削和壓榨，這個位面的工人不用來硬的破壞機械。

他們在常年上班的過程中，對上下游工作積攢的負面情緒，只需要偶爾出現一個極端事件勾連起怨氣。這條生產線大概率會出現“神秘事件”。

這樣的詭異一旦被傳唱，就宛如大壩破口，在人與人的傳播加持下，變得不可收拾。

所以在過去，掌握技術的奧術師們為了排除不穩定因素，就不會用人。

那些掌握七環的高階法師們直接用構裝物來維系生產線。

嗯，一些道德下限低，不不，應該說是沒有道德下限的中級法師們，為了效率最大化，也為了突破技術門檻，直接讓沒有靈魂的縫合怪在生產線上消耗。（他們會定期收購尸體。）

至于中層奧術師，科研直接用學徒。

正規法師和學徒之間的關系，可以是中小學老師和學生的關系，教導加照拂。

至于非正規的法師們，就是近古時代某些教授和研究生之間的關系，為了他的研究，你累死在崗位上，他都不會流一滴淚，只會在心里埋怨：不禁用的家伙。

最后的補充是：在這樣一個神祇掌握規則的世界，沒有中庸一說。

奧法師們要么是遵守戒律，要么被發現了不遵守戒律，被秩序神祇的狂信徒喊打喊殺，徹底破罐子破摔。

畢竟在法師眼里，沒什么比晉級更重要的事了，遵守神祇的秩序，某種程度上是“真理探索過程”中的枷鎖。

神祇是睿智的，但是靠在神祇麾下的凡人們視角是狹隘的。而且為了權力欲望會排擠未知事物，限制奧法。

如果遵守秩序換來的利益有助于晉級。那么就會一直遵守。但是被秩序排斥，那還用管？

在南邊大陸上，奧法師是最自由的。據說那邊的奧法師們和禁忌神秘學打交道是司空見慣了。每年都能搓惡魔。

話題回到工業上。

作為神祇是要奠定規則！當然，你制定規則，就得熟悉規則。

如果制定的規則相互沖突，哪怕曾經是神祇，也得墜落。例如某些舊日支配者們，就是神祇不適合時代被封印的化身。

基于這個世界基礎物理規則下，工業協作過程中，凡人各個等級之間的矛盾，該如何解決？

作為工業神，必須找到能在廣義上消除“凡人們參與工業化過程中負面精神影響”的辦法。不能用“個例”的成功來掩蓋。

關于這一點：系統給衛老爺提出了一條最優的道路。

但，衛鏗看完了這個‘贊美萬機之神’式的法子，顯然有些排斥。——衛鏗：“我不搞傳銷。”

面對衛鏗這樣的態度，系統那邊也給予了明確的回應：“那么，你的道路會非常困難，甚至會大到不可能實現。”

工業化的發展必須要集中資源。

也就是讓參與工業化生產的所有人，認可集體的資源由核心來調配，默認自己不參與分配是合理的。

衛鏗神格的知識之神資料庫，以及己方資料庫，開始重新推演。

很多偏門的法子被推演出來，例如：游戲。還有各種娛樂，分散中下層的注意力，然后不再執著于與中上層分配統治權。

衛鏗：給下層“奶嘴樂”，上層掌握實際權柄的模式非常不地道。畫餅什么的，本質是給謊言來提供依據！

最終，衛鏗還是選擇走最難，最不可能走的方法。盡量調節出公平的分配。

衛鏗：“我知道每個人都影響工業決策是不現實的。但工業產出的財富和權力，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實際回饋給每一個人，才是可持續的大道。”

衛鏗：按照東方工業發展的模式，工業鏈上所有人要有一個共識！

在這個共識的基礎下發展工業，傳授“屠龍術”，讓整個體系上下在發展競爭中自查矛盾。

系統：但這又回歸到了最初的難點上，這個位面上，讓凡人和超凡者之間凝聚共識。——真的是想多了。

當然，目前的衛鏗不是絕對理想主義者，也默認“想法的實施”要取決于現實，決定一步一步來。

但是根子上絕對不走激流猛進的道路。

“把人趕進工廠，然后吊著某些低級娛樂”的模式，被衛老爺定義成了歪門邪道。娛樂到了最后，就是對統治者來說，成本最低的“化學極樂”。

衛鏗：“搞那東西，保不準自己就會淪為邪惡秩序，給班恩（暴政之神）打工。”

數萬人的超大型工廠，現在干不來，那就搞幾百人的小工廠。

別急吼吼的跨時代突破，先把現有的工匠團隊整合，插入一個個現代條例，進行壯大。

風撫歷3573年。

在鮮歌領，氣錘開始重重的落下，這種“莫有靈魂”的鍛打，一些裝備被逐漸鍛打成型。

這種鍛打的效率被嚴格確定在一個標準重量（483克）乘以8.34（這個星球的重力加速度）乘以十個標準尺度（大概是三米左右）的沖量上。

確定在這個標準上的原因：一旦超過這個標注量，就會存在不正常的能量溢出，沒有附魔的各個運轉部件，會出現異常的機械損傷。

正常的打鐵過程中，超過這些沖量的能量，會在鐵匠鋪中回蕩，

而具有經驗的鐵匠，則會適應這種沖量融入到自己肌肉中。當然，這類鐵匠屬于正規的職業者，鳳毛麟角了，而如果能通過精神力導引鍛打溢出的能量，融入鐵器內部形成符文！那就是宗師級別的鐵匠了。

這樣的鐵匠，中等的領主都請不到一個！

谷 精神是鍛造符文的唯一工具，而這種工具與每個人靈魂對接，沒辦法如同機械零件一樣標準化。”

而沒有精神符文，穩住經典物理學，機械就無“恒穩”。

不僅僅是鍛打過程，其他生產科研活動中，也是同樣的問題。

所以，火槍？

在工廠配備的科研中心內，一個個貴族雕花紋路的箱子被打開。

13歲的卡瑞特穿上了白色的鑒定袍，嚴肅的看著這個紋路。

衛鏗拿出了一根槍管，這是自己家族寶庫內的槍管，據說是從矮人們手上流出來的。

衛鏗施展了大概是一環的鑒定術法，視角透視到了槍管內部，看到內部有著大量立體符文結構，這些符文是依托著鍛造紋路形成的。而鍛造紋路顯然是人工敲擊的，這就完全是手工藝品。

一旁的人看著衛鏗手上放著光芒，鋼鐵結構內部的鍛造奧義，就這么被照出來，不由驚嘆。

不是在驚嘆槍管，而是在驚嘆星徹家族的這位繼承人，驚人的奧法天賦。

這才十三歲，大部分這個年紀走在追求真理道路上的神秘者們都還是學徒，而這個年輕的求知者，已經能信手拈來的使用多種一環法術了。

一旁的管家說道：“少爺，這是博瑞斯特大師的作品。”他剛開口，衛鏗就打斷道：“羅森老師，你的博學沒人可以質疑，但是，我想在看介紹書前，仔細的觀察一下這些作品。”

羅森管家，是一本活著的百科全書，他能將府邸物品目錄上的每一件物品來歷都倒背如流。

只可惜，他對衛鏗的輔助作用并不大。系統比他更加百科。

當然，縱然是系統介紹，衛老爺也是很少上來就翻查的，也是自己看！因為第一次就代入自己的思維來看，能夠衍生出多種自己的設想。

火槍這東西，是必須要帶上符文，并且各個零件也是簡易的符文結構。

否則的話，火藥在槍膛中燃燒，會出現火元素的散逸！

這是量子世界，能量以量子傳輸狀態，穿過物質什么的，再常見不過了。

而火藥能量散逸出槍管后，只有部分會轉化為空氣膨脹的動能，而在能級約束下，大部分隧穿出槍膛，對持有者進行火焰灼傷。請注意，是火焰灼傷，不是燙傷，因為元素是穿透，穿透皮膚。

這個世界的槍械武器發展的制約，就是材料對能量的約束不足，槍管、擊發膛必須要附魔才行。

有時候約束火藥能量手段不一定只有符文符文。例如槍管用一些神秘生物的骨頭做槍管，比鍛打要更好。

系統列表中有這樣特例：

在南部大陸SH盜頭子們會持有單發火槍。這些火槍特地是減少了裝藥，同時加大了彈丸的質量，讓彈丸的射程也就在二十米的范圍內。

如果某把單發海盜火槍，是某個聞名海上，非常兇殘的海盜的常用物品。

再加上這個海盜生前不斷地拿這把槍械殺死對手，處決叛變者。最后他自己也死在了這把槍械下，形成了傳奇故事。

那么這把槍上面，就會形成以這個海盜頭子死亡時散逸的靈魂為中心的精神力量。這股力量浸染在槍管材料中，約束火元素從槍管中隧穿的能力也就越強。如此便可以加大裝藥量。

日積月累的，這樣的槍管上糾纏著無數亡魂。

上面積攢的神秘力量會擠壓火藥爆炸的能量。同時槍管的精神能量也會順著開火沾染在子彈上，形成“怨魂哀嚎”的技能效果。

但是這樣的物品，在約束火藥的元素力量的同時，也會影響接觸者，需要他們有足夠高的“精神豁免”能力。由于對使用者的意志力要求頗高，這種“海盜王之槍”往往也都是不祥之物。

在鑒定結束后，衛鏗在一旁管家的皺眉下，直接將這把槍械拆了，將零件逐一分類。

然后對每一個零件逐一檢測。

衛鏗感慨：“能量散逸啊？”這個世界停留在冷兵器時代的基礎物理規則。

如果自己成為神祇，建立起規則，差不多的形式是，要讓工業神殿中，成批次的對工業關鍵材料進行開光。

腦補自己神殿體系的那個情況，衛鏗不由有點滑稽。

“鳴大鐘一次！

推動杠桿，啟動活塞和泵！

鳴大鐘兩次！

按下按鈕，發動引擎，點燃渦輪，注入生命！

鳴大鐘三次！

齊聲歌唱，贊美鏗之神！”

衛鏗如同小孬子的yy表現，最終因為身旁管家的提醒，而終止。

衛老爺在智力、敏捷，都如此的高，還能出現想著想著，嘴角口水留下來的情況。顯然是在想復雜程度超過凡人能力之外的事情了，注意力都夠不著管自己了。

當然，更因為是，衛鏗的性格喜歡在舒適區中，無所顧忌做凡人。

與此同時，在東南大約五百公里。

在艾格帝國的首都內，在宮殿內大約是私人會面室中。

中年的皇帝陛下，金刃公爵，以及圣武士職業的騎士長，在這里落座。

皇帝陛下看完了由圣武士調查出來的北方領地的情報，面部表情有些難堪。

瑞特領地上的那位哥哥，在爭奪皇位時是你死我活的敵人，但是已經坐在王位上后。國王權利的掣肘，就是教會和其他大貴族。

星徹·希格塞，現在得到的王位比起上一任，百分之五十的權力被架空。

而現在，如果自己的同血脈哥哥被壓制，意味著皇室進一步受到影響。

但是瑞特領上已經有確鑿的證據顯示，那里的領主要換了。

皇帝：“我的小卡瑞特怎么樣了？”

騎士長：“尊敬的陛下，您的侄兒在68年后就離開了邪惡儀式的范圍，他天資聰慧，受到神靈的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