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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北宋有點怪 0061 你為什么也叫我官人
趙禎伸出胖乎乎的手,從果籃里拿出了顆桃子,翻來復去看了下,說道:“確實,這桃子是新摘下來的,斷茬處還流著枝液兒。現時可是深秋,能有新鮮桃子確實讓人稀奇。”
柳船志彎著腰,笑道:“適才陸道爺送我們兩籃果子,下人們分掉了一籃,應該沒毒。”
“送于你們,不是送給我的啊。”趙禎無奈地搖搖頭:“估計我是所有帝王中,最沒有威望的了。詔想拒就拒,有好吃的,也不會想著先送點給我。”
“官家,話不能這么說。”柳船志急忙說道:“這是咱大宋子民敬愛你,不畏懼你的表現。自炎黃二帝至今,霸主無數,唯官家獨‘仁’,估計以后都是千秋萬載獨一份。”
“哈哈哈哈哈。”趙禎聽到這話,相當開心,指了指柳船志,無奈笑道:“阿諛奉承!”
柳船志彎腰干笑。
趙禎把桃子放回到籃子里。
柳船志好奇地問道:“官家何不食桃?你不是常頭痛嗎?”
“既然能治百病的話,帶去給小幺吃,他身子骨虛。”說罷趙禎提起果籃子往內宮走,同時又說道:“再去幫我請兩位御醫過來。”
“遵令。”柳船志彎腰后,快步走出去。
陸森送出兩籃果子后,便繼續之前的規律生活。
對于自己名聲傳到宮中這事,其實他早有預料。
隨著自己接觸的人越來越多,這是必然的與,無非就是早些遲些的區別罷了。
而拒詔這事,他也早已經想好。
正常情況下,在北宋拒趙禎的宣詔,是沒有危險可言的。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這個時空的趙禎不太對勁呢?
本著這樣的想法,一向咸魚的陸森,開始帶著黑柱和林檎兩人,悄悄挖地洞了。
也不用擔心挖出來的泥土會被其它人發現,在木鏟木鎬的特殊能力下,泥土直接變土磚,然后存入到陸森的背包里。
在挖之前,陸森還作了規劃圖,通氣口需要幾個?放在哪里比較安全隱蔽?然后支撐承重柱數量和方位等等,都做了相對來說,還算詳細的規則。
但只是相對,因為他不是學建筑的,只是在游戲中玩過建筑類的游戲,大致上知道一點皮毛罷了。
所以接下來的生活,陸森等人過得相當充實。
白天陸森練字,練氣,晚上花上三個小時,打著火把在山體里挖地洞。
黑柱和林檎白天去學堂,然后還得練氣,晚上跟著陸森在山體里挖地洞。
似乎看起來挺勞累的,但這樣的生活強度對黑柱和林檎來說,只是很輕松的活。
事實上,大部分挖土的活,都是他們兩人在干。
陸森在一旁負責規劃和監控工程進度、以及避免過大的誤差。
時間一天天過去,官家的宣詔大約每隔半個月左右來一次,陸森次次都拒絕了。
如此這般,陸森的名氣也越來越大,畢竟敢連拒那么多次官家詔書的,一般也確實是有些本領的人。
除了趙禎的詔書外,曹家兄弟,還有折三郎則常來陸森這里竄門。
其實拿不拿生蔬和水果回去,他們也不在意,就是想聯絡下感情,沒有別的意思。
相比于曹家兄弟,折三郎在陸森院子里,就顯得自在多了。
因為現在他已經算陸森的半個親人了,畢竟‘媒人勝過親’,這是古今都有講究的說法。
三書六禮,全部都讓他辦得妥妥的,陸森偶爾去楊家露個面就行了。
此時,離定下出嫁的日子還有五天。
楊金花坐在閨房里,而她的對面,是哭哭啼啼的趙碧蓮。
“說五天給我答復,五天又五天,現在你還有四天就要嫁人了,還沒有給我個答案。”趙碧蓮怒瞪著楊金花:“讓不讓我跟著嫁過去,你現在就給個準話吧。”
楊金花很是無奈。
試問哪個女子愿意把未來丈夫跟其它人分享,即使是好姐妹也不行啊。
只是想著她之前聽到汝南郡王開的條件,一旦她愿意接納趙碧蓮做陪嫁丫環,楊家能得到兩處不錯的產業不說,而且這次的嫁妝,全由汝南郡王府包了,以及大哥如果有軍功,汝南郡王會在朝堂上幫忙說項。
開出的條件極好,而且汝南郡王也把姿態放得很低,給足了楊家面子。
可是……楊金花就是覺得不爽。
所以硬生生把答復的時間推到了現在,心想著,只要趙碧蓮那股勁過了,想必就不愿意當陪嫁丫環了。
畢竟郡主級別的人,突然成丫環,應該不太愿意的。
然而沒有想到,趙碧蓮恨嫁的心,比她想像中強烈得多。
“當人陪嫁丫環沒有地位的。”楊金花淡淡說道。
“我知道。”
“還得給人端茶倒水,服侍穿衣洗腳的。”
“我現在就給你洗腳。”趙碧蓮站了起來,就要去內室打溫水。
她來楊府的時間次數特別多,對這里極熟。
“唉。”楊金華長長嘆口氣,側身抓住趙碧蓮的手:“算了,我答應你了。”
“真的?”
楊金花點點頭。
“那我立刻回去讓父親做好準備。”
趙碧蓮立刻不掉眼淚了,她抹去淚痕,輕輕抱了下楊金花,轉身出了房。
楊金花坐在屋中,久久不動彈。
過了會,穆桂英推門進來,她坐在楊金花對面,拉著女兒的雙手,頗是心痛地說道:“剛才我看碧蓮興高采烈出去了,看來你是答應她了。”
楊金花點點頭。
“不用這么委屈自己的。”穆桂英摸著楊金花的頭發,溫柔地說道:“老太君和我,都沒有強迫你的意思。”
“女兒知道。”楊金花微微垂下眼瞼:“但女兒也更清楚,楊家現在不比以往了。老太君頂著外界的壓力,一刻不敢松懈,娘親你時時戒備著,大哥在西北邊軍里沖殺,不懼生死,就是想幫楊家搏點功名回來。唯獨女兒什么都做不到,幫不到家里。”
穆桂英笑道:“傻瓜,現在就你作用最大,你中意了陸小郎,并且還把成功地把自己嫁給了他,這對我們楊家來說,就是最好的外援了。”
“女兒嫁給陸郎,不是為了幫家里。沒有那樣的心思。”
“娘清楚。”穆桂英微笑道:“但你確確實實幫到了我們,你也看到陸郎送來的聘禮了吧,那五樣飾品,只要稍稍運作,便能給我們楊家拉來極大的強援。更何況,以后陸小郎就是我們的女婿了,就是一家人,任何人想要對付我們楊家前,都得考慮陸小小郎這個人,他們是否能招惹得起,或者是值不值得招惹。”
楊金花聽到這里,有些自卑地問道:“陸郎會不會覺得,女兒是因為這種心思才想嫁給他的吧。”
“當然不會,陸小郎此人行事正派大氣,不會想這樣彎彎繞繞的東西。我家女兒,就是單純看中了陸小郎那張臉,這才愿嫁的。”
楊金花聞言有些害羞,輕輕點點頭。
和楊金華忐忑不安的心情不同,趙碧蓮開心得不行。
她為人算是畢竟單純的,不會像楊金花和龐梅兒那兩人考慮這么多。
這也和她的智商稍稍低點點有關系。
當然,這也是單純的一種表現,就看觀眾的看法和角度如何了。
她哼著歌從楊家回來,一到家中,就直奔父親的書房而去,剛推開門,就看到父親在里面和一個胖子聊天。
那胖子居然還坐在父親的位置上,而父親則站在一旁。
她愣了下,隨后覺得這胖子很是眼熟,想了會,記起自己看過他的畫像,頓時微微一禮,說道:“小女子碧蓮見過官家。”
“不用多禮,侄女兒。”趙禎笑瞇瞇地說道:“我沒有穿龍袍出來,現在我只是你的六叔,趙家的長輩而已。”
“小女子不敢。”趙碧蓮有點緊張。
“你有什么事情嗎,碧蓮?”一旁的汝南郡王問道。
趙碧蓮微露出微笑:“大人,金花她答應了。”
汝南郡王聽聞這話,松了口氣,微笑道:“為父明白了,你先退下吧,明天我會把事情都辦妥的。”
趙碧蓮嗯了聲,緩緩后退幾步,再幫忙把書房門關上。
房間中再次安靜下來,趙禎喝了口清茶,說道:“那籃果子兩個多月前就吃完了,小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數位替他把過脈的御醫皆說,小幺的氣血旺盛,已和常人無幾。所以,堂哥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再把曙兒搶走了。”
汝南郡王苦笑了下:“微臣不敢這般想。”
“都說現在只是親人間閑聊,沒有君臣。”
汝南郡王不想接這話題,緩緩說道:“官家,所以你這次來找微臣,是與陸小郎有關的事情?”
“嗯。”趙禎手指輕輕地彈著桌面:“聽說陸小道人,他發出的請帖不多。”
“是的。”汝南郡王點頭:“此事微臣詢問過折老七,似乎只發出了不到十張,好像是因為陸小郎在汴京城認識的人不多。”
“你應該有吧。”趙禎笑問道。
汝南郡王點頭。
“那陸小道人成親那天下午,我隨你去吃新郎方的宴席。”
此時的宴席是分男女兩方的,女方一般放在早上,送嫁后開吃。
男方的宴席放在下午,等迎接了新娘子后才開吃。
正常來說,男方女方各請各的,但架不住有些人男女雙方都認識,所以也就順勢把兩方宴席的時間錯過,讓這些人可以同時跑兩方熱鬧熱鬧。
“這不好吧。”汝南郡王苦著一張臉:“那時候人員混雜,萬一有歹人!”
“堂哥,你開什么玩笑。”趙禎一臉你逗我的表情:“據我所知,陸小郎發的請帖,全是貴人,而且就那么十戶不到,哪里來的歹人。你就直說吧,這忙你幫不幫?”
汝南郡王聽得極是頭痛:“官家,你不怕那時見了包希仁,他又要指著你,噴你一臉唾沫了嗎?”
“嘿,那天是陸小道人大喜的日子,而陸小道人又是包愛卿獨子的救命恩人。”趙禎怡然自得地說道:“我就不信了,就算包愛卿再鐵面嚴明,也應不至于在恩人大喜的日子掃興吧。”
這倒是!
汝南郡王想了想,說道:“官家,要是包希仁真要罵人,微臣可是不幫你的。”
“省得省得,大不了再被罵一次,無妨。反正臉早丟光了。”趙禎無所謂地說道。
時間很快就過去三天,迎親的吉日到了。
在汝南郡王府,以及折家共同的努力下,整座汴京城的街道兩邊,都掛上了連綿的紅彩綾。
整座城的人都清楚,楊家要嫁女了。
矮山上的小道人要娶親了。
而此時,折家是作為‘男方’接親的,早就準備好的八抬大轎,還有迎親隊,大清晨就在楊府門口等著了。
而披著紅蓋頭的楊金花一大早就起來了,上妝、辭長輩、唱諾、跨火盆等等一系列的規矩走下來,大致在是快午時的時候,八抬大架這才接人出發的。
近百人的迎親隊加上楊府的一群人后,就變成了送親隊,穿著紅衣,敲鑼打鼓,鞭炮聲就一直未斷過。
折三郎也穿著一身紅衣,身上背著個大包,但凡有人上來恭賀,不管什么身份,貴人也好,平民也好,還是乞丐,只要說聲恭喜,就發紅包。
其是豪爽。
這一路紅包發到了城外,然后成外的那些農家孩子們,聽到鼓聲和鞭炮聲,也沖上來討要紅包。
很多人拿了紅包,就跟著送親隊走。
漸漸的,送親隊后邊跟著的尾巴越來越長。
等到矮山的時候,已有數百人。
折三郎讓送親隊先上去,然后他對著身后的數百人喊道:“父老鄉親們,山上面地方不大,招待不了那么多的人,要吃流水席就到我折家去,宴席從早到晚,連吃三天,來者不拒,有魚有肉,飯管夠!”
“折家大氣!”
一群人聽到了自己最想聽到話,立刻折身回去。
而折三郎則擦了下汗水,立刻趕去了矮山上。
陸森穿著新郎官的大紅袍,在院子里,看著轎子落在院子前。
隨后便有神婆把火盆拿出來,放在轎前,燒上些紅紙在里邊。
楊金花蓋著牡丹花的頭蓋,穿著牡丹花的繡服,跨過火盆后,便由趙碧蓮牽著手,緩緩走了過來。
負責唱諾的神婆看看周圍附近,見這里甚是冷清,與之前楊府的熱鬧完全不同,便快走幾步上來,問道:“男方這邊可是有什么規矩禮儀,需要老婆子做些什么?”
此時折三郎也已經上來了,他走到陸森邊問道:“陸兄,你這邊有什么規矩嗎?”
“什么規矩都沒有。”陸森擺擺手:“把金花帶到屋子里,由我揭開蓋頭就行了。”
“這不合禮數吧。”旁邊的神婆小聲嘀咕道。
折三郎立刻抓出一把紅包塞到神婆手里:“陸兄乃修道有成之人,世俗的禮數自然不用理會。”
神婆一聽,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便不再聲張。
娶親最重要的一環,便是見男方長輩,奉茶、拜天地。
陸森都沒有真正的長輩在世了,還拜什么啊!
所以也沒有等賓客來齊見證,他把楊金花拉到木樓上坐著,笑問道:“金花你是想現在就讓我揭蓋頭,還是等晚上洞房花燭夜時,再揭?”
“一切但憑官人作主!”
紅色蓋頭下,楊金花的聲音柔柔的,充滿了嬌羞。
陸森便對旁邊的趙碧蓮說道:“那趙小娘子你在這里陪陪金花,可好?我出去接待一下準備到來的賓客。”
趙碧蓮也是一臉嬌羞,臉紅如花,微微點頭:“聽官人的。”
這讓陸森感覺有些奇怪,又不是你結婚,你害羞個什么勁啊。
還有,你為什么也叫我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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