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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 番外·盧平
“能告訴我,你為什么來這兒嗎?”
一個矮小的男巫拘謹地坐在椅子里。“我來這兒,是沃夫曼的建議。他說您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經營著世界上最大的跨國公司,是那位先生最信任的人;不止這些,您還是、還是……”
他用眼睛偷偷打量對面的人。
“還是你的同類。”盧平補充道。“是、是的。”男人說。盧平和善地看著男巫,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他卻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對方用破舊補丁的長袍、斗篷和圍巾把自己包裹在里面,面帶病容,夾雜著白發,眼睛充滿不安。這和當年的他何其相像。
“盧平先生,”男人從盧平溫和的眼神中得到鼓勵,說話順暢不少,“我一直離群索居,在野外生活了十幾年,最近才從一隊探險者口中聽說了外面的事情,真不可思議,簡直像做夢一樣,我們這樣的邊緣人……”他張張口。
盧平等他停下,贊同地點點頭,說道:
“我見過很多和你差不多的例子,他們進來時都滿腹愁容,可能是有史以來最無助的表情,對世界的變化無所適從,但交流過后心滿意足地離開,開始新生活。據我所知他們現在生活得不錯。”
“是這樣!”男人急切地說,眼神透露出希冀,“沃夫曼也這么說!他說您很有辦法,能讓狼人脫胎換骨。”
盧平笑了。
“我不記得自己有什么必須保密的妙方。我的確從狼人變身魔法中分離出一些實用的技巧,在狼人群體中差不多人手一份,方便他們互助學習;我還創辦了狼人權益協會,只要遵守上面的規章就能用很少的錢每月領取一份狼毒藥劑;順便一提,目前協會在培養自己的藥劑師,我們已經掌握了七種狼毒藥劑中的四種制法。這些福利面向所有人,不需要見到我就能得到。”
男人困惑地看著盧平,看上去一頭霧水,他忍不住身體略微前傾,試探地說:“但我想,您肯定有什么特別之處吧?否則為什么所有狼人都尊敬你?呃,光是上面就完全值得尊敬了,但這兩種‘尊敬’截然不同,我能感受出來。”
“噢,”盧平輕輕一笑,“我對你的信任感到榮幸。我的確有一些故事和幾個建議,它們也許能讓你更好地融入外界,但歸根結底沒什么特別的。相反……我很樂意聽聽你的故事。”
當唐克斯從外面進來時,正好看到盧平和男巫從書房里出來,和之前無數次發生的一樣,這位陌生的來訪者腳步輕松,彷佛卸下了沉重的負擔。
盧平遞給那人一張名片。
“你可以聯系坦普爾小姐,她會妥善安置你,她的工作能力母庸置疑。”
“謝謝,盧平先生,太謝謝您了。”男巫感激地說,他看向走過來的唐克斯,“您一定是盧平夫人吧?像我這樣孤陋寡聞的人都聽說過兩位的愛情故事,真讓人羨慕,盧平夫人一看上去就是心地善良的人……”
“我算是發現了,”等男巫離開后,唐克斯挑了挑眉毛,說:“我從你這邊朋友得到的評價都帶著一個‘心地善良’,好像我是因為這個才和你在一起似的!”
“我知道。是因為愛。”盧平嚴肅地說,“但是在其他狼人眼中,愛情是奢侈的,何況還是有這么一位美麗、聰慧的女巫作妻子。”
唐克斯快活地哼哼兩聲。
盧平張開雙臂,像十一年前在婚禮上那樣抱著她,沒有一點改變。他對現在的一切感到滿意——一個聰明體貼的妻子,一個健康活潑的兒子(沒有任何狼化特征,繼承了母親的易容馬格斯),一個教子(哈利的小兒子阿不思),一堆親戚朋友,一份不俗的事業和社會地位,再沒什么可挑剔的了。
他無比慶幸自己當年接受了鄧布利多的邀請。
因為自那之后,他一直在‘得到’。他的心無比充實,因此這些年才猶有余力為同類做些事——既包括狼人權益協會和簡化狼人變身魔法,也包括差不多每周一次的書房談話。
這些年來每年都有狼人鼓起勇氣從山區、叢林、荒野中走出來,帶著膽怯而警惕的心觀察眼前陌生的環境。而作為可能是世界上最出名的狼人,盧平幫助和安撫過的人數不勝數。
溫馨的時刻沒能持續多久,一個十歲的小男孩風風火火跑進來,把樓梯踩得砰砰響。盧平和唐克斯對視一眼,看向自己的孩子。
“爸爸,媽媽,小天狼星讓我問你們什么時候過去!”泰迪·盧平喊道。
“馬上,”唐克斯板起臉,“如果你不在一邊搗亂的話。”
“可是如果我不出聲,你們肯定會抱在一起沒完!”泰迪叫道。
唐克斯撅起了嘴,視線上上下下打量小男孩。
“你的頭發是怎么回事?”
泰迪的頭發是耀眼的火紅色,和吃早飯時的姜黃色不同。但他繼承了母親隨心所欲改變外表的能力,自然也包括調整發色,因此母親的話無異于找茬。他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我碰到一個紅頭發的小姑娘,傻乎乎的,我對她說我是韋斯來家的親戚!”
唐克斯和盧平面面相覷。
“那個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不會是小羅莎莉吧?”
“怎么會?”泰迪一臉不可思議,“小天狼星一個月里至少有半個月帶著她到咱們家串門,另外半個月我們在哈利教父家碰面——”
“是維克托娃?”盧平問。
泰迪一陣苦思冥想,慢慢地說:“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天吶,”唐克斯說:“那是比爾和芙蓉的孩子,你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兒過呢。”
十分鐘后,當盧平從客廳里出來,看到唐克斯和泰迪這對母子在客廳里大眼瞪小眼,頭發顏色像走馬燈一樣變換。這是唐克斯的拿手好戲,不過泰迪也不甘示弱,他從出生后會的第一個本事就是這個,比喊出第一個單詞還早。
盧平倚著窗臺,無比滿足地欣賞這一幕。又過了十分鐘,泰迪敗下陣來,他的頭發不情愿地定格在黑色。與之相反,唐克斯顯得得意洋洋。
“走吧。”她興高采烈地說。
外面陽光燦爛,酒店里擠滿了游客,他們來到三層宴會廳。在入口的地方,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盧平有些愣神,心中產生一種不詳的預感,下一秒,這種預感應驗了。
小天狼星正歡快地在臺上唱著歌,手里拿著一把吉他,一副嬉皮士裝扮;他身后是比爾,手指行云流水般拂過鍵盤,馬尾左右搖晃,耳朵上的小扇子耳環時隱時現;羅夫的架子鼓明顯有些跟不上節奏,似乎是趕鴨子上架,盧平猜測如果自己來早一點兒,坐在那個位置的會不會是他,但更大可能自己會像抱著薩克斯東張西望、似乎買到了臺上站票的納威。
盧平突然有閉上眼的沖動。
是小天狼星的‘毛孩樂隊’。更不幸的是,他意識到自己也是樂隊的成員之一(被迫的)。就連樂隊名字都是小天狼星為了調侃他的新綽號‘毛孩兒王’起的。
臺下觀眾表情各異。表演者的家人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也許只有盧娜是真心喜歡,她的兩只胳膊各托著一只有彩虹羽毛的小鳥,腦袋陶醉地跟著節奏輕點;韋斯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表情專注,金妮拼命拽著一個男孩,詹姆,試圖阻止他越發膨脹的表演欲;韋斯來夫人和芙蓉同時盯著比爾甩來甩去的馬尾辮,但盧平敢說兩人的想法截然不同——都寫在臉上呢!西弗勒斯坐在角落里,嘴巴微微張開;他旁邊大腹便便的斯拉格霍恩笑呵呵地跟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亞聊天;隔壁桌上小天狼星教過的學生熱情地吹著口哨。
“公正地說,還不錯。”靠近門口處的瘋眼漢穆迪甕聲甕氣問道:“他們唱的什么?”
“一場偉大的勝利。”盧平下意識說。
“沒錯,就是這個。”穆迪大笑著,跟著旋律哼唱起來,有了他沙啞的嗓音作對比,盧平也能聽出小天狼星歌聲的美妙之處來。
當宴會的組織者哈利出現,看到的就是眾人合唱的畫面,小天狼星和比爾的舞臺風格更加粗獷了,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教父真的有唱歌的天賦?阿米莉亞不是說只有克利切夸過他嗎?
哈利把那理解成是‘沒有原則的吹捧’,就像如果他問多比,多比絕對認為他的歌聲美妙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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