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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族開始打穿世界 第八百三十二章:永夜的浴室中
“陸先生,您回來了!”
希爾菲修女看見陸晨,眼睛一亮,湊上前來。
“有事嗎?”
陸晨一看對方的眼神,就覺得有事,但他其實也沒有很急,對方在教會內幫自己跑過不少事,聽聽看也無妨。
“求陸先生救救我父親,他一定還沒有殉職!”
希爾菲修女拉住陸晨的手懇求,眼中充滿了焦急。
陸晨知道為什么季無咎剛剛要提點自己了,他忽然想起,帝國之盾的波頓先生,姓氏為米歇爾,而希爾菲修女的全名是希爾菲.米歇爾。
對方是波頓先生的女兒,他之前倒是沒有留意過。
波頓先生年紀并不小,之前在去黎明騎士編織內報到時,陸晨和對方還聊過幾個小時,那是一個很豪爽的男人,看起來有些老態了。
他待在黎明騎士的位置上已經有二十多年,曾經也是教會內被認為能成為神使級強者的存在,但這么多年過去,他還是沒能成功的吸收神使級本源,如今七十歲高齡,處于這個世界超凡者內的晚年了。。
希爾菲修女看起來年輕,也只是因為怪異力量改變了她的體質,實際上,作為一名高危級守夜人,她也年近四十歲了,因為工作原因,至今未婚。
“情報上說的是失蹤,那就有著希望,我會在虛無之海盡力調查的。”
陸晨開口道,他并非是敷衍家屬,但用詞也只說‘盡力’
因為連彼得都失蹤在了虛無之海,連神使級強者都不是的波頓,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去安靜的地方說吧。”
陸晨看了眼那兩名目不斜視的宗教裁判所成員,嚴格來說,希爾菲修女現在的所作所為,是違反教會內部的“紀律”的。
陸晨作為黎明騎士之一,接受的任務都是影響國家安危的,不應有任何人嘗試干涉他的行動,無論是行動上還是話語上。
不過季無咎倒也沒有像陸晨想象那般是個冷面殺神,對這種事倒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或許是因為這次家屬身份的特殊,畢竟是一位黎明騎士的女兒。
兩人來到圖書館,陸晨感覺自己的行程排的很滿,簡直像是那些每天接受會面的大老板,等下他還要去見卡卡確認詳細的信息。
“我父親他一直很盡職的為教會效力,盡管他已經年邁了,但還可以再做幾年貢獻的,請陸先生一定不要放棄他。”
希爾菲修女正因為常年待在王都處理各種事件,不少文書記錄她都或多或少了解,所以才更清楚一些事情的處理流程。
像這次的事情,連黎明騎士都在虛無之海殉職一位失蹤一位,教會是不太可能再讓黎明騎士深入冒險的,在虛無之海邊境防守怪異的入侵,就已經是不太穩妥的做法了。
雖然上面沒有說,但她心里清楚自己的父親已經被放棄了,如果說原本生還的可能性為1,那么沒有人營救的話,就是零。
之前在帝國之劍出發前,她前往見了葉先生,但葉先生卻說他的任務優先是保障民眾安全,一個人是沒有余力再深入虛無之海的。
她很失望,但同時也理解對方的難處,葉先生和父親的關系很好,父親的失蹤他也難受,可他不能拿帝國北方所有的民眾生命冒險。
在葉先生臨走前,告知她,如果教會繼續派出增援,應該會是陸晨,并隱晦的告訴她,陸晨遠比教會內部人想象的要強,或許陸晨能有余力去完成營救。
所以她今早聽聞陸先生返程,早早的就等在宗教裁判所外,因為她清晨看到裁判長大人在德里維神柱前等待。
陸晨看著眼角帶著淚光的希爾菲修女,嘆息道:“你沒必要這么卑微的,教會從未放棄過波頓先生,他是一位可敬的騎士。”
“可……教會目前連……”
希爾菲修女說著,停了下來,她想說連裁判長大人都沒有派出。
她知道教宗冕下不方便離開王都,但在黎明騎士失蹤的情況下,連神使級強者都不出動嗎?
在她看來,這已經是教會的無聲表態了。
她心中失望、不解,為父親一生的奮斗不值,可又不敢表現出來,因為她希望教會內部能回心轉意,派出重量級強者前往虛無之海完成營救。
“你想說的我知道,但事實和你所想不同,我不會立刻出發前往虛無之海,但抵達那里后,我會在有余力的情況下搜尋波頓先生的蹤跡。”
晨擁教會并沒有不重視黎明騎士的死活,早就派出了比希爾菲修女所想的更強的存在前往虛無之海,但教宗彼得也失蹤了。
陸晨神情鄭重,“如我所說,我說會盡力,那便是盡力,而你,希爾菲修女,現在應該做的是完成你的工作,或是回家休息。”
希爾菲修女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的眼神和表情,最終點了點頭,“那就拜托陸先生了。”
陸晨起身,“永遠不要懷疑自己的信仰,即便那不一定是對的,因為那會讓你垮掉。”
水波蕩漾,氤氳的霧氣在室內升騰。
巨大的溫泉池四周是一根根白色的石柱,兩岸的地板用質地不平的灰白色石板砌成,墻壁上畫著瘋狂扭曲的壁畫,溫泉池中央立著一尊女人的雕塑,沒有刻畫她的臉,穿著寬大的袍子,看不出身材的形狀。
整座建筑高大恢弘,分兩層,出入處是橡白色的圓拱門,金碧輝煌的吊燈,與壁畫雕像相得益彰。
溫泉池的入水口不遠處,一名金發少年正赤果上身坐在臺階上,靜靜的吸收著體內的藥力,他手邊放著一柄黑色皮套包裹的匕首,即便是入浴,他也隨身攜帶。
潺潺的水流自他頭頂滑落,引導水流的人手法很巧妙,濕潤了頭發,但卻并不流向前額。
一雙瑩白的素手正在他頭頂緩緩揉捏,絕對是大師級的按摩手法,令人精神舒緩放松。
站在少年身后的同樣是一位妙齡少女,穿著絲質的半透明浴衣,神情恭敬的服侍著教會的圣子,目不斜視,不敢有絲毫僭越。
因為前些日子,有一位想要爬上圣子身上與其交歡的侍女,被圣子殿下掐住脖頸丟了出去,據說后來被‘發配’了。
“重了。”
克雷芒睜開雙眼,淡淡道。
身后的少女雙手一顫,嚇得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克雷芒盡管沒有回頭,也知道背后是怎樣香艷的場景,他低頭看向水中倒映的臉頰,一言不發。
我到底在干什么?
難道就只能對這些永夜教會的下層人員出氣嗎?
他嘆息一聲,“你出去吧,對外面的人說,我是想一個人靜靜,跟你沒關系。”
剛剛來到這里,他享受到了一切奢華的極盡,但他并不快樂,甚至會對那些下人發火。
可他后來很厭惡那樣的自己,雖說都是永夜教會的人,但這些也不過就是些沒有掌握超凡之力的普通人罷了,他為難對方,恰恰是自身弱小的表現。
他告訴自己要隱忍,他也擅長隱忍,于是便逐漸沉默了起來,話語越來越少,身上的氛圍也變得沉重。
在永夜教會,他們給自己服用一種特殊的藥,他內心抗拒,但又不想令人生疑,結果在服用后發現,這并非是什么影響精神或是洗腦性的藥物,只是一些強壯身體的“補藥”
學習過黑夜面知識的克雷芒知道,那些藥內蘊含有提純過的怪異本源,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他的肉身,讓他在十八歲成年之前,身軀變得更加穩固強大。
目前看來,永夜教會是在用心培養他,每日除了奢華的享受外,就是大罪司教們的輪流教導。
他們會跟自己講述關于怪異和詭秘物品的知識,有些層面連守護傳承之地都沒有講到,或者說,一燈大師對這些方面的理解,沒有大罪司教們深刻。
從各種怪異的類型,應對方式,到詭秘物品的使用條件,利用率,永夜教會給他最頂尖的教育,同時還會有三等祭祀陪他進行實戰訓練。
在實戰訓練中,克雷芒從不留手,從最初的失敗,到確切的殺死對手,他變得越來越熟練。
他也討厭這樣的自己,明明那些三等祭祀獲勝后,是不敢傷到自己的,但他獲勝,就會毫不留情的抹了對方的脖子。
大罪司教們有些皺眉,有些拍手,讓他感覺自己像是籠子里的猴子。
但無論他怎么做,殺人也好,戰敗也好,那位高高在上的永夜教會教宗總是面帶微笑,說他做得不錯。
在永夜教會內部,他也曾聽到過一些人的討論,說教宗對圣子殿下太過縱容了,幾乎是無底線的“寵溺”
但那些人他都只見過一次,之后就再也見不到了。
那位穿著輕紗浴衣的少女雙腿顫抖著走出圓拱門,而克雷芒則是拿起守護者之匕,閉目感應,精神集中在上面,想看看它是否會發生變化。
可守護者之匕抽出后,依舊如凡鐵一般,沒有半分光華閃爍。
克雷芒默默的將匕首插回去,他做不到,而他也聽說了,自己的姐姐已經掌握了三件守護者套裝,連大罪司教們都未必能擊殺她了。
溫暖的水流再次自頭頂滑落,克雷芒回神,皺了皺眉,以為是那名侍女去而復返。
可下一刻,有些熟悉的溫柔聲音響起,讓他張到一半的嘴又閉上了。
“我的小克雷芒,你似乎很不開心,是那個小姑娘冒犯了我們的圣子殿下嗎?”
穿著黑色浴衣的女人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后,一雙白皙的玉手放在他的頭頂,動作了起來。
“教宗冕下。”
克雷芒想要回身行禮,但卻被柔和的力量按住了。
“別動,我只是來跟你聊聊天。”
即便克雷芒痛恨這個女人,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有種奇異的蠱惑力。
“教宗冕下不用去忙教會內的事物嗎?”
克雷芒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
“在你看來,教宗應該很忙嗎?”
莫娜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我小時候……”
克雷芒本想說他小時候還見過晨擁教會的教宗,那時候家人對他說,教宗冕下是多么難得一見,因為他日理萬機。
可他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因為他不想回憶自己的小時候,他不在厭惡那座莊園,但對遺忘自己的家人仍舊失望。
“小克雷芒似乎很不想提起以前的事啊,但讓我猜猜,你是想說晨擁教會的教宗?”
莫娜手上輕柔的動著,遠比那名侍女的手法要好,讓克雷芒幾乎要放空自己。
但他聽到莫娜的話語,還是心神一凜,不知該如何作答。
“別那么緊張,宗教的信仰,所謂的異端仇視,都只是一種定義,其實沒什么說不得的,我也沒有認為晨擁教會是什么異端的存在,我并不仇視他們,恰恰相反,我一直都認為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只不過道路不同。”
莫娜輕笑道:“當然,既然你提起了彼得,那我就拿他舉例,他可從未有過日理萬機的時候,據我所知,年輕時候的他,應該就是最低限度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就開始摸魚,如今老了,想來應該更甚之,聽說他呆在那座高塔內甚至不愿意前往教會露面。”
“教宗冕下是想說,其實你們并不忙?”
克雷芒可恥的,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不如說,每個“普通人”,都會對那些大人物的八卦感興趣。
“勞碌繁忙并不是有能力的體現,真正有能力的人總是過的很輕松,他們總在重要的事情上才出力,祈禱一錘定音的效果,而不繁忙,并不代表著不操心。”
莫娜手上涂抹洗發劑,在克雷芒蓬松的金發上揉搓。
“……那教宗冕下很操心嗎?”
克雷芒反問道。
“當然,畢竟我們這里的人或多或少精神都不太正常,我總要操心他們會不會闖禍,就像那天我接走你時,對那位來阻攔的陸先生所說的,世人總對我們有誤會,我們可不是什么邪教。”
莫娜聲音透著些許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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