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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古玩商 第兩百六十六章 來得快
方昊之所以不收購角、牙等制品,一方面不想跟法規有所抵觸,另一方面確實也是為了不讓不懷好意之人,有可乘之機。
防人之心不可無,開店做生意,還是要小心一些,免得大好局面,因為一次大意就葬送了。
方昊交待了幾句,拿上裝有奇楠的盒子,前往朱俊達的店里。
唐鳴山等方昊走了,走到在胡覺那邊,拿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小聲說道:“你說,咱們老板會不會覺得我太貪財了?”
胡覺又低頭看著書:“你不是一直挺貪財的吧?”
唐鳴山不樂意了:“哎,你這么說就是無中生有吧!”
胡覺抬起頭來:“要我舉例嗎?遠得不說,上回漆砂硯是怎么回事?”
唐鳴山吞吞吐吐地說:“那……不一樣吧,只能說我學藝不精。”
胡覺嗤笑一聲:“你要不是覺得能撿漏,能不買嗎?”
唐鳴山還是死不承認:“我那是打眼!”
胡覺看著唐鳴山道:“誰都想撿漏,誰都想發財,這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看到撿漏、發財的機會時,需要把理智放在首位,好好想想該不該做。就拿剛才的象牙筆筒來說,明明畫還擺在桌上,你也不多想一想,要我怎么說你好。”
“呃……”胡覺聽了這番話,倍感懺愧,心里也開始反思自己的缺點,同時也有些擔心,方昊會不會看不上他。
方昊如果知道胡覺的想法,肯定會笑著說,多慮了。
正所謂人無完人,他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像圣人一樣,也不可能要求別人像他這樣,給老太太讓那么大的利。而且他自問,如果沒有系統,不缺錢,他也做不到。
至于唐鳴山,他犯的也是古玩愛好者的通病,夢想著出手撿漏,一夜發財,發財夢誰都會做,只要能夠克制,也就不會跟自己的錢包過不去,唐鳴山大部分時間能夠克制自己,但有時候突然大腦短路,打了眼,買了垃圾。
除此之外,唐鳴山也就有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而且他這人外向,品行不錯,也懂得檢討自己,方昊對他還是放心的。
方昊來到朱俊達的古玩店,見店里有客人在,朱俊達在客人的旁邊介紹著。
朱俊達見方昊過來,示意他自己泡茶,接著又給顧客介紹:“先生,這枚蒼龍教子佩,紋飾雕琢精細,刻線柔順,繁復細密,又與玉佩中心形成疏密對比,可謂極富裝飾之美。并且,大龍對小龍施以淳淳教導,體現了望子成龍的寓意,拿來送人,再合適不過了。”
男子反復地打量著手中的玉佩,問道:“這玉佩看著確實不錯,不過白度不夠啊。”
朱俊達到是沒想到,這么好的羊脂玉,男子居然還嫌棄:“先生,這雖然不是頂級的純白種,但也是黃白種中的極品了,如果您要純白種的和田玉,我可以為您找找看,但需要時間。”
羊脂玉的“白度”也是有等級劃分的,首要條件就是得“白”。不僅是一級白,且又兼顧優質的玉質,油性的充盈飽滿,所以羊脂從來都不易得。
其中,最頂級的是純白級別,所謂的“白如截肪”。
但由于純白的羊脂玉,是非常少的,所以黃白種是目前市場上非常受歡迎的羊脂玉種。還因為通常黃白種的玉質非常渾厚細膩,暖中見油,有時會些微掛點皮色。黃白種羊脂玉在手的感觸感上,有一種細微感覺,具體來說,用手滑動,會覺得有一種油脂的阻力感。
男子手里的這塊蒼龍教子佩算是的羊脂玉黃白種中的極品,在現如今的市場上,相當難得了。
男子猶豫了一下:“算了,我也等不及了,這玉佩多少錢啊?”
朱俊達心急著方昊帶來的奇楠,沒有拐彎抹角:“一口價35萬。”
“什么!”男子一哆嗦,嚇得差點把手里的玉佩掉到地上:“老板,你是不是瘋了,這么一點大的玉佩,居然要這么貴?”
男子的表現,讓朱俊達分外詫異:“先生,這可是真正的羊脂玉頂級黃白料,個頭不小,還是大師工,您去外面打聽一下,這個價錢貴嗎?”
男子不屑地笑了笑:“嘿,你們生意人肯定都這么說。”
“既然您覺得這個價錢貴,那就算了。”朱俊達也不想啰嗦,這種好料好雕工的羊脂玉佩,這年月根本不愁賣。
男子見朱俊達居然連還價的機會都不給,也很意外,忍不住說道:“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像你這樣做生意的,你這又不是超市,喊多少還不能還價。”
朱俊達說道:“抱歉,我就是這人性格,說一口價,就是一口價。”
男子撇了撇嘴:“那你也不能開價這么離譜吧?”
朱俊達聽了這話都笑了:“你要是能說出哪里離譜,我今天哪怕虧本,也賣給你。”
男子一聽這話,立馬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塊玉佩出來:“看到沒,我這個羊脂玉比你白多了,不還是只要五萬塊錢!”
朱俊達朝著男子手里定睛一看,他都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半響,他開口道:“這位先生,我建議您去質監站花點錢,給它做個鑒定。”
男子看到朱俊達愣神的模樣,心里還挺嘚瑟,沒想到朱俊達卻說了這句話,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這是在說,他的玉佩不是羊脂玉:“等等,你把話說清楚呢。”
朱俊達內心不太想搭理這個人,原因很簡單,男子走進店里,就直接跟他說,要一塊羊脂玉玉佩,讓他以為男子是個行家,但誰知道,對方不是行家不說,反而是個棒槌。
只是考慮到自己開門做生意,朱俊達也不想被傳態度差,于是拿來手電,照著自己的玉佩,跟男子解釋,什么是和田玉的結構。
對比自己的玉佩,男子有些慌亂:“它如果不是和田玉那是什么?”
方昊走了過來,直言道:“這是阿富汗玉,說它是玉,其實跟和田玉有很大的區別,和田玉又被稱為軟玉,其主要成分是透閃石與陽起石。阿富汗玉是碳酸鹽質玉,是大理石的一種,主要成分是方解石與白云石。它的硬度只有5,用鑰匙,就能輕易地刻劃動。”
男子張口結舌地說:“那……我這塊玉佩值錢嗎?”
方昊說:“我說了,它是大理石的一種,哪怕比平常的大理石貴一些,也貴不到哪去。你可以在購物軟件上找一下類似的玉佩。”
男子心急慌忙地拿出手機,拍了照片搜索,臉色剎那間就白了:“四十塊?不是吧,居然只要四十塊!我可是抵了五萬的債啊!”
方昊和朱俊達對視了一眼,這種情況并不少見,欠了錢,說沒錢還,就拿古董之類的抵債,結果不是假的,就是便宜貨,導致債權人損失慘重。
這種事債權人多少也有些責任,明明自己不懂,難道就不會請個懂行的幫忙掌眼嗎?最后導致自己錢沒了,還很可能在別人面前丟臉。
男子就帶著郁悶和憤怒的心情離開了。
朱俊達聳了聳肩膀,帶著方昊回到座位:“真是浪費時間,這些人難道就不知道買東西之前,先做一下功課嗎?”
方昊笑道:“這是很正常的事,不然各地古玩市場上的那些假貨,又怎么能賣得掉。”
“你說的也對。”
朱俊達哈哈一笑,接著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奇楠,方昊把盒子交給了他。
片刻后,朱俊達開心地說道:“小昊,你說個價,一共多少錢吧。”
方昊說:“湊個整數,算200萬吧。”
朱俊達擺了擺手:“不行,這也太低了。”
方昊笑呵呵地說:“我賣給朋友們,都是這個價,輪到您,總不能區別對待吧。”
這句話還有一層意思,方昊把朱俊達當朋友,才會有這個價格,如果朱俊達不同意,那意思就是不想把方昊當朋友了。
朱俊達搖頭一笑,便答應了下來,反正來日方長,肯定有還人情的時候。
朱俊達把奇楠收了起來,并把錢轉給了方昊。
朱俊達見已經是吃飯的時間了,想請方昊吃飯,方昊表示,今天中午他跟杜滿狀和黃志澄約好了,朱俊達如果不介意,一起吃頓便飯,朱俊達欣然答應。
昨天,杜滿狀和黃志澄在京城玩了一天,本來,方昊是想讓,唐鳴山或者胡覺陪他們一起,被他們給拒絕了,都說沒有必要。
今天,杜滿狀和黃志澄準備坐下午的飛機返回西京,因此決定中午聚一聚。
方昊打電話給唐鳴山,讓他們直接去飯店,沒想到唐鳴山告訴他,李芳生在店里等他,說是有事相商。
李芳生應該還是為了耿倩雯的事情而來,方昊讓唐鳴山李芳生,一起去飯店,到那再說。
片刻后,大家在飯店包間相聚,相互客氣了之后,方昊請朱俊達幫忙點菜,他和李芳生到包間外說話。
李芳生慚愧地說道:“哎,丟人啊,那混賬東西居然跟我說,那是他憑本事賺的錢,根本不愿意退錢。我罵他,他居然直接跟我翻臉,把我從他店里趕了出去。不過,我也跟耿姑娘說了,我一定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
方昊沒想到,李芳生的侄子會這么對待李芳生,如果李芳生再插足其中,說不定會和他侄子徹底翻臉。
“李老,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李芳生擺了擺手:“我先自己想辦法吧,如果還是不能讓他回心轉意,再說吧。哎,我記得,那會我剛帶他入行的時候,他還光明磊落,沒想到,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說到最后,李芳生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哀,他的后輩中,只有這個侄子喜歡古玩,原本他還想把侄子當衣缽傳人,現在一切都落空了,令他心中五味雜陳。
方昊勸解道:“您老也別難過,社會是個大染缸,總有人被染成五顏六色,只要能夠及時糾正,還是有可能會恢復原樣的。”
“希望如此吧。”
李芳生振作了精神:“好了,不要被我的情緒感染了,咱們進去吧。”
方昊微微點頭,兩個人又回到了包間。
接下來一頓飯吃的十分熱鬧,大家都很盡興,李芳生也暫時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來。
朱俊達和李芳生都有事情,飯后先走了,其他人則一同回到方昊的聚薈齋。
杜滿狀和黃志澄還要回酒店去收拾行李,杜滿狀把關于“培育鉆石”的投資文件交給方昊,讓方昊仔細看一下,也可以給專業人士評估,如果沒有問題,就他會讓他的朋友到京城來跟方昊簽訂投資協議。
接下來,大家閑聊了一會,杜滿狀和黃志澄就告辭回酒店去了。
兩人走了沒一會,進來了一位四十多歲的胖子,一副暴發戶氣質,旁邊還有一位艷麗女子挽著他的胳膊。
胖子一進來,目光就投到了文徵明那幅假畫上了。
方昊注意到了這一幕,心里也頗為無語,居然這么急著來找他的麻煩,這是得多恨他啊!
他的反應也快,馬上就站起了身:“我有事先回去一趟,有事記得打我電話。”
說完,都不等那暴發戶反應過來,就走出了店里。
暴發戶看著方昊走出店里,正想叫住方昊,但一想自己沒有正當理由叫住方昊,只能作罷。而且,方昊不在這里,還更加方便一些。
暴發戶徑直走到畫作跟前,看了一眼落款,瞪大了眼睛:“你們這里居然還有文徵明的山水畫?而且就這么掛在這里,就不怕有什么損傷嗎?”
唐鳴山走了過來:“這幅畫我們老板剛剛得到,暫時沒有合適的地方安置,就暫時這么掛一下。”
暴發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暴殄天物,你們這是暴殄天物啊!”
唐鳴山顯得有些不高興了:“你這話什么意思!”
“不是我說,一看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
暴發戶用說教的口吻道:“字畫的保存,要有一定的溫度和濕度。字畫主要由紙張和絹、綾、錦等織物構成,是十分嬌貴的,它有自己最適宜的溫度和濕度要求。一般說來,15℃至18℃的溫度和55至65的相對濕度對家藏字畫的保存最為有利。
你看看,這幅畫,要啥啥都沒,就這么大大咧咧地掛在這里,這不是暴殄無物是什么!”
抱著暴發戶胳膊的女子說:“這幅畫別有問題啊!”
“哎,你這人,怎么說話呢!”唐鳴山裝作急眼的樣子,還別說,他可能有演戲的天賦,看起來真像那么回事。
“別胡說。”暴發戶先斥了女子一句,但表情也顯得有些狐疑。
“還沒我演得像。”
唐鳴山心里嘀咕了一句,接著說道:“是真是假,你們自己看,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好。”
暴發戶隨即打量起畫來,片刻后,他搖頭晃腦地點評道:“此畫布景繁密,較少空間縱深;造型棱角分明,略加變形;用筆工細綿密,稍帶生澀,于精熟中見稚拙,具較強裝飾性、抒情味、稚拙感和才氣。好畫,真是一幅好畫啊!”
唐鳴山心里撇了撇嘴,臉上笑吟吟地說:“沒想到老板您是位專家啊!”
“專家談不上,只是對文徵明稍有研究而已。”暴發戶此刻變成了文化人:“不知道,這幅畫你們賣不賣啊?”
“你想買?”
“當然了,這可是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徵明的作品,在市場上少錢,難得遇上,只要價錢合適,我當然想買了。”
唐鳴山顯得有些猶豫:“這事我還要問一下我們老板。”
“你們老板在哪?”暴發戶環顧四周,裝作不知道方昊的樣子。
“你們剛才進來的時候,出去的就是我們老板。”
“啊,他就是你們老板啊!”暴發戶大吃一驚。
“是不是覺得我們老板太年輕了?”
暴發戶擺了擺手:“年輕并不代表能力弱,不是有個詞,叫“年輕有為”嗎?”
唐鳴山呵呵一笑:“不管怎么說,這事我得先問一下老板。”
“應該的。”暴發戶點點頭。
唐鳴山走到一邊,跟方昊取得了聯系:“老板,有人想買文徵明的畫,你賣不賣啊?什么,不賣?”
暴發戶連忙說道:“我愿意出高價。”
“他說他愿意出高價。2800萬?”唐鳴山對著暴發戶說:“我老板說了,你誠心想要,算你2800萬!”
“嘶,這畫2800萬,實在太貴了,能不能便宜一點?”
暴發戶心里十分開心,就怕方昊不開價,方昊開價越高,他的收益也會越高,傻子才不樂意呢。
“等我和老板商量一下。”
唐鳴山對著手機嘀嘀咕咕了一會,隨即收起手機,對著暴發戶說:“老板,這可是文徵明的畫作,2800萬還貴啊!如果是在拍賣會上,3800萬都有可能!”
女子撇了撇嘴:“那你們怎么沒拿到拍賣會上去呢?”
唐鳴山說:“只是因為去拍賣會上太麻煩。”
暴發戶笑呵呵地說:“有句話你還沒說,拍賣會上的手續費也貴,哪怕真有3800萬,到手又能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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