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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大夫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戰斗
像這樣的陣前談話,都是自己有理,當然是沒什么結果的,最大的作用還是提振士氣。
當然,對智朗來說,也是想趁機確認城內重要人物都還在。
“聽聞鄭君剛繼位不久,我有心與之一敘,不知鄭君可在這城頭眾人中?”智朗突然喊道。
罕達固然是核心人物,但國君也很重要,只是他在城頭眾人中找了幾遍,也沒看到國君打扮的人。
“你一個卿大夫,還不值得我家國君前來,有我在就好了。”罕達也是不留情面,嘲諷道。
智朗心中不悅,也當即冷笑道:“這卻是誤會了。我只是擔憂鄭君也如同上一任哀公那般,為朝堂中某些人所害,故而相問。”
聽到這,罕達有些惱羞成怒,說道:“既然如此,我也正要去新絳問問晉君,如何看待你這逆臣?”
“好啊!”
智朗卻不以為意,說道:“我對國君向來恭敬,去年上繳的財稅更是堆滿了國君的庫房。你若去了,也好好學學為臣之道。”
雙方互相揭短,但顯然是罕達輸了一籌。沒轍,晉國雖然也是卿大夫專權,但好歹沒有殺掉國君這樣惡劣的事情啊,面子上總過得去。
再說了,這中原各國,卿大夫專權的多了,罕達也不好罵的太過。
雙方對噴了幾句,智朗也是覺得無趣,就扯了扯韁繩,打算離開了。
“智朗!”
這時,城頭的罕達卻一副氣憤難耐模樣,指著城下說道:“兩軍陣前,你如此污言相向,我實在不能忍讓。可敢與我一戰?”
“哦?”智朗突然停下,瞇眼看著城頭。“當真?”
“可敢一戰!?”罕達繼續喊道。
智朗笑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我軍再退后百步,你且率軍出城吧!”
說罷,他果然帶著部下再次后退一段,接著很快擺出作戰姿態,面向著城門方向。
而城頭,此刻卻是起了小小的爭執。
“罕卿!真的要出城作戰嗎?何不穩妥一些,等待援軍?”卻是國君鄭丑拉著罕達的胳膊,說道。
他竟然也在城頭,只是剛才一直躲在后邊罷了。可這會罕達沒有商量就要出城作戰,他卻是有些急了。
被國君握著胳膊,罕達眼色有些不耐煩,但也只好忍下,說道:“國君去看看那智軍,遲遲沒有攻城,也無攻城器械,顯然只是前鋒,大軍還在趕來的路上啊!若此刻不趁敵軍兵力薄弱爭取優勢,等敵軍大部到來,那城中可就困難了。再說了,智朗只圖圍城嚴密,城北只留了區區不到兩千兵馬,我有兵力優勢,正好借此試試其戰力!”
說到底,在親眼看到智朗及其所部后,他的認知是有所改變的,尤其是智朗的實力。他也清楚,智朗當初能把幾乎傾覆的智氏拉回去,就不可能是弱者,若智朗的大軍都如眼前這般精銳,那這城池恐怕就危險了。
而且,他對智朗的了解全是以訛傳訛,此刻不試探一下,心中終究難以安寧!
說罷,他裝作隨意的把國君胳膊扯到一邊,朝一旁手下說道:“罕由!你即刻率百乘,出城迎戰!”
“唯!”那叫罕由的軍官領了命令,很快下了城頭。
過了不久,城門打開,一輛輛戰車疾馳而出,緊隨其后的是大量步卒。
說是百乘,其實步卒數量是不夠的,一乘只有二十多士兵。原因也很簡單,來不及配齊啊!智朗來的太快,城中也只來得及收攏了附近駐軍而已。
不過就算如此,出戰的兵力也有兩千余,比對面智朗所部兵力稍多。
等戰車跟士兵全部出城,城門依舊開著,就是防備其他城門的智軍突然趕來,也好盡快撤回城內。
戰車出城就立刻列陣,仍舊是標準的舊式作戰模式,遠遠看去卻也是威嚴整齊。
而這時,隔著兩百步外的智朗所部,也早已是整裝待發。
咚咚咚!
幾乎沒有停頓,隆隆的戰鼓響了起來,智軍騎兵卻一分為二,開始加速。而智朗并未親自沖鋒,只是站在帥旗邊,用令旗跟戰鼓指揮。
看到對面一聲不吭就直接開戰,那罕由也心中一緊,莫名的緊張起來。
“弓弩手,準備!”
不過,對面敵軍并未按他所想的直沖過來,而是分叉的徑直繞向了側翼。
對付戰車部隊,智軍早已總結出完善的戰術,平常練習也不知多少遍了,此刻各部配合竟有些舉重若輕的味道。
等他們繞到側翼,罕由所部不可避免的慌亂了。
這時,智軍突然作勢抵近。
“射!”
罕由立刻大喊,弓弩弩矢呼呼啦啦的射了出去。
哪知智軍只是虛晃一招,很快又拉開了距離,弩矢幾乎擦著智軍的邊落到了空地上。
就在這時,趁著敵軍前一個命令落空的短暫空檔,拉開的智軍突然折了回來。
原本就只隔了百余步,僅僅幾個呼吸,戰馬就突到了五十步以內,接著就是冰雹般砸落的射擊。
這些智軍士兵,這一年來,每日的訓練強度是外人難以想象的,尤其騎射。一波射擊過后,敵軍中箭者竟不下四五百,不少命中要害倒下了一片,場面極為壯觀。一時間,鄭軍軍陣中是哀嚎遍地。
誰也沒想到,只這一次射擊,鄭軍軍陣竟然就有了動搖的趨勢。
咚!咚!
原本要重新拉到遠處的智軍,此刻卻聽到了智朗帥旗處傳來的繼續進攻的鼓點。
隨即,智軍士兵立刻硬生生拉回要折返的戰馬,繼續彎弓搭箭,就頂著敵軍鼻子繼續急速射擊。
固定列陣的敵軍,射擊難度還不如他們訓練時,幾乎是每矢必中。外圍的鄭軍士兵很多都連中數箭,再也難以維持軍陣,割稻谷一般倒下。
咚咚!咚咚!
這時,智朗又用鼓聲發出了沖鋒的命令。
士兵們立收弓,抽出長刀或矛,向敵陣直沖過去。
結果仍然是毫無意外的,如同切豆腐一般,鄭軍軍陣被利落的一刀貫穿,接著第二刀,直到切成了豆腐渣。
前后僅僅喝杯茶的功夫,鄭軍就從昂首出戰,變成了無處躲藏的潰兵。
新鄭城頭,觀戰的罕達以及一眾士大夫已經是冷汗淋漓,渾身戰栗不止。
活了幾十載,誰可曾遇到過這樣的戰斗?真真是摧枯拉朽一般,一觸即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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