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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磨石為玉 第二百一十一集?琴瑟和鳴
中秋月圓夜,林府著實的熱鬧,滿城桂花飄甜香,薛寶琴的大花轎抬進了林府的大門。
三拜之后,隨著一聲禮成,林府后院騰起漫天的煙火,攪得周天溢彩,引得全城驚嘆。天上明月,人間火花,把一個揚州中秋夜,變成了火樹銀花不夜天。
薛寶釵等人看著滿院子的賓客,都酸的牙癢癢。剛開完會的七十二家縣令和各地的官員,一起隨著政務院大人們來給李修賀喜,可真稱得上是百官來賀。
林黛玉還偏偏不放過她們,點了探春做李家總管,寶釵做薛家總管,讓她們去照看來往的女眷賓客,自己則穩穩坐在后院的主位上,與眾人談笑吃席。
王熙鳳挨著黛玉就座,早看出了端倪,夸贊她做得好:“這些個姑娘家,哪個都不是省油的,偏偏要和你扎堆。不把她們搓扁揉圓,日后有的是麻煩。這法子好,既讓她們管著事干活,又讓她們心里酸著味。慢慢的磨著磨著就圓潤了。”
黛玉抱著她的兒子,親的不得了,笑著和她說:“倒不是故意的為難她們。想走,我就嫁女兒一樣送她們出門,不想走,只好遵我的規矩嘍。”
這便宜占得,讓薛寶釵直翻白眼。
徐知府的夫人笑著湊句話:“還不是林夫人能容人,又有著菩薩心腸,才能讓她們安心的留下來。”
林黛玉只笑,王熙鳳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徐小姐,替黛玉說了話:“她們呀,都是自幼長起來的姐妹。您現在看著她們好,卻不知道她們心里的苦。要不是在這家,她們還不一定漂泊到何方去呢。”
一一指給各位夫人去看,國公家的有三個,皇商家算上今天的新娘子是兩個,還有一個旁邊吃素的,她姓穆。
好家伙,一下子這些位地方官的夫人們不敢說話了。
真是感謝新社會,要不然,自己這些人還真沒機會和人家坐在一起。
黛玉隱晦的橫了一眼王熙鳳,讓她抱著兒子一邊去,趕緊著圓場:“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又不講這些了,咱們婦人們也是能拋頭露面的做些事。我先定下各位夫人們家里的女孩子,等著我的學校一開,不論大的小的,我是都要收進來。
再不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之才先為家相夫教子,又為國培育后代。不比他們男人家差多少。”
王熙鳳直接喊來一邊瘋跑著玩的巧姐賈芳:“磕頭!拜師!娘送你去上學!”
巧姐今年七歲整,一個頭磕在地上喊著姑姑師父。
黛玉拉她起來,沖王熙鳳一伸手:“別人家的孩子不要錢,你家的卻不能少。我這學館包吃包住的都要用錢,你給多少?”
王熙鳳假意的要后悔,巧姐卻不干:“姑姑師父,我有錢的。我娘不出,我給出。”
“哦?你哪來的錢?”黛玉逗著她玩。
巧姐仰頭笑著,從懷里摸出好幾份紅包:“我在新娘子屋里賴著不走,晴雯姨姨就給了我這么多。”
一桌子的夫人們都笑了起來,也都明白了黛玉的意思,就是家里沒女兒的,也要找個侄女外甥女的送過去上學,不能讓林夫人的學校空著不是。
至于說束脩或是學費,就看林夫人要多少了,要多少都給出。不為別的,以后一說是跟著林才女學過書,面子上也好看,嫁人的時候也更好挑一挑。
后院熱鬧,前院熱鬧,李修的小院也熱鬧。紫鵑雪雁帶著一大群姑娘們過來賀喜,各個喊著薛夫人,讓寶琴羞紅了臉:“平時也不見你們這么尊重我,都是妹妹妹妹的叫。現在過來喊我夫人,就沒個好心的。全看著我笑話。”
晴雯嘴快:“喊你一聲琴妹妹倒是不打緊,可錢沒人給了才是要緊的。還是喊夫人吧,你一開心,我們日子也好過不是。”
抱琴還想教教寶琴怎么應付新婚夜呢,一屋子姑娘們都樂了,笑的抱琴不知所措。
寶琴紅著臉給她上了一課:“我雖是完璧,可連怎么生孩子都學過的。姐姐,你也該去醫院學學的。”
惜春撐著一個畫架子,不讓寶琴亂動:“好好坐著你的,我快畫完了。出嫁的新婦不留一張美人出嫁圖要有多可惜。”
寶琴趕緊坐好,不敢亂動。惜春說的沒錯,這是女兒家最美的一刻,一定要畫下來留作紀念。
姑娘們圍著看,直到探春過來抓人去干活,才都散了。
送走了賓客,黛玉跟著李修來看寶琴,寶琴急忙喊著姐姐,請她進來。
黛玉嘿嘿就笑:“給新娘子道喜了。明天要是起不來,我就來找你。”
寶琴是個慣睡懶覺的,一聽這話就頭疼,拉著黛玉撒嬌,等她醒了再去敬茶好不好。
黛玉摟著她坐下:“不是我要講規矩,是你要出遠門了。你不是總想著坐船嗎,咱們的艦隊回來了,后天進吳淞口。三郎要去迎迎他們,你我同去。”
“真的?!”薛寶琴一連聲的問,她是最喜歡出海的一個。
李修手里還真拿著一張電報紙:“剛來的消息,終于是回來了。八個月呀,夠辛苦他們的。我總要去歡迎一下,委屈你了。”
薛寶琴還真點點頭:“是挺委屈的。要不,今晚我和姐姐睡,你自己睡書房去吧。”
豈有此理,洞房花燭夜,哪有讓人空守的道理。
花好月圓,洞房紅燭影,搖曳不停。
寶琴又是個聽話的,把李修按倒在床上,自己忍著此夕清光以破除,直叫他冷露無聲濕桂花。
又吹簫人去,茫茫角動,回舟盡興,驚起鷗鷺叫聲一片。
抱琴不得已在外面出聲勸他們:“已經四更天了。還能睡多一會兒就要起床,不在這一會的。”
寶琴沖著外面做個鬼臉,把腦袋一蒙縮在被子里不肯露頭。
李修把她側一個身,擁在懷里丹桂花開第二番。
咬著被角不好出聲的寶琴,恨恨的直往后撞,還不肯放過我嗎,我要睡覺。
有道是海上仙槎去復還,歷時八個月后,馮紫英終于遠洋而回。這一路從黑海觀摩完海戰出發,進地中海,繞道好望角沿著鄭和的航線回了中原。
四艘蒸汽木殼炮艦,緩緩的駛進了吳淞口,賈雨村親率水師出迎,護送著他們停靠在了碼頭。
禮炮聲中,李修在碼頭摟住了不成人樣子的馮紫英,航海時代也終于有了華夏人的參與,此行不虛!
柳湘蓮扶穩了總晃悠的馮紫英,在他耳邊嘀嘀咕咕,馮紫英一臉的胡茬卻兩眼放光,招呼弟兄們下船讓李修檢閱。
寶琴拉著黛玉的手,在不遠處陪著看他們,忽然他們一陣陣的歡呼聲,嚇了她一跳:“喊什么呢,這么高興?”
林黛玉呸呸幾口,在她耳邊小聲的告訴她:“李不修這個壞蛋,把十里秦淮的風月帶到了松江府,那些家伙們自然的就喊起來啦。”
寶琴吃吃的發笑,這還有什么不懂的。
黛玉嘆口氣:“這次算了,也是我的失策,讓三郎鉆了空子。總要想個辦法取消了女閭才行。”
薛寶琴卻說難:“教坊司好撤,坊間的卻難。”
黛玉蹙著眉頭費腦子,寶琴盯著大海船躍躍欲試。
這事是真難。
李修也不是沒想過,卻總也想不出周全的策略。還是因為社會生產力的低下,沒有那么多適合女人工作的崗位,而不得不把這事往后拖。
此一時彼一時,今天你所認為的丑陋的事物,在它的時間段內,還偏偏是社會主流。要想改,就要連根去除。
根在哪兒呢?
周禮記載的女酒,女舂抗就是雛形。西周開始了大規模自上而下的蓄女奴,奴隸家妓自西周始也。
春秋齊國相管仲把它推向了社會,正式的確立了女閭官營。一下子拉動了內需,也滿足了齊桓公的個人嗜好,平衡了齊國各家因為搶女奴而引起種種爭端。
無獨有偶,五十年后,雅典的大政治家梭倫,也開啟了西方的官營妓院,他的理由深受西方女性的推崇,因為她們終于可以免受出門時被男人的糾纏了。
所以啊,別看就是交易這點事,它背后牽扯的是整個社會形態。
它是倫理的產物,也是家庭婚姻制度矛盾與對立的產物。
它同時還是文明社會與野蠻社會的區分。
文明社會是用金錢換取身體滿足,野蠻社會則是綜教的習俗,李修可是親眼目睹過盛大的祭神祭典,那一天,在神像面前祈禱人口繁衍五谷豐登的女祭司們,用身體愉悅成百上千的男人。
林黛玉又不是沒聽過李修講述過這一段,她還專門從書里找脈絡,敏銳找到了一個線索。越是家庭婚姻穩定的時期,女閭的存在感最低,社會地位也最低。
反之,越是家庭婚姻出現問題的時期,女閭越是興盛的時期,社會地位反而提高。
用李修教給她的哲學觀點來看,家庭婚姻的基礎就是社會地位和家庭貨幣管轄權。
其實李修不是這么個意思,他就說了句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
生生的讓林黛玉上升到了家庭與社會聯系的高度,也是李修所料不及的。
其實紅樓里已經寫出了幾對這樣的例子,原作者不懂哲學沒辦法強行拔高罷了。
想想賈母活著的時候,是怎么罵的邢夫人,王熙鳳又是怎么去罵的尤氏。
這兩對無不是根本不掌握家庭財政,才使得自己委屈的生活在男人的陰影下,連個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賈政為什么不敢?
他沒錢。
賈璉也是一樣,急的都去找小廝或是多姑娘,都不在京城去青樓。沒錢消費去干嘛,等著別人倒貼的嗎。
林黛玉這回是沒機會跟賈寶玉說什么你都改了吧的話。要是李修沒來,她還得哭的眼睛都腫了,無奈的去跟挨了打的賈寶玉商量,放過男人行嗎,蔣玉菡就那么好?
至于李修這次的事,她又恨又無奈。恨得是,你怎么學管仲不好的一面呢;無奈的是,眼前這一千多條黑黢黢精瘦的漢子們,沒有成家呢,想女人也是人之常情。
林黛玉腦筋一動,對啊,成家!都給他們找個老婆管著不就好了。有力氣找老婆使去,準保家庭和睦。
那么,不如...
林黛玉準備大規模的讓老妓從良了。
無意間,兩口子又默契的想到了一處。一個要解決就業,一個要解決家庭。
組織該做的事,全讓他倆做了。轟轟烈烈的秦淮風月上岸記,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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