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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磨石為玉 第一百一十七集 迎著日出辣眼睛
“各位兵爺。”芳官洗漱一新后,又活蹦亂跳的找人說話去了。
“他們都是什么人啊?”
火器營的兵卒們呵呵笑著逗她:“我們可不是爺,讓你家少爺聽見了,我們可沒個好。小娘子嚇壞了吧,沒事了,告訴你家小姐,一會兒我們用水沖沖地,尸首也都運到前面去,放心吧。”
“我才不怕呢,我又不過去看。就想問問他們是哪來的?”
和李修相熟的隊正扔給芳官一個牌子:“瞧瞧吧,大同府來的兵。按你們家老爺的話,這是要瘋啊。”
芳官嫌棄的用兩根指頭捏著牌子跑回去告訴黛玉。
林黛玉就著她的手看了看,那牌子上寫的是大同總兵府。
“扔了吧,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家。”
“您是怎么知道的?”
“三郎說的啊,只要見到自稱是大同總兵姓孫的,先打死再問話。”
“打死還怎么問話?”
黛玉啊了一聲:“那就看看他褲子濕不濕?”
芳官扭頭走了,蹲那開始洗褲子,甭管前邊喊殺聲震天的響,也抹不去她心中的羞憤,再睡覺的時候兜上小奶奶的墊子,都給她用了,讓她沒得用,看她洗不洗褲子。
前邊好熱鬧,火銃、弓箭對射,隔著一百步,誰也奈何不了誰。亂兵們不是沒沖過,騎兵也拉了胯,讓陸鳴搬出來的掌心雷給砸了回去,那東西一旦上百顆一起扔,除非你帶著火炮遠程炸他們,否則過不來。
“李修怎么還不過來?”陸鳴挺著急的,這么僵持著看似對自己這邊有利,可是摸不清對手是否還有援軍,心中著實的沒底。
“大人,他一個文官過來頂什么用?”仇蘭亭,其父是五軍都督府的一個都尉,是五軍都督府負責京城防御的武官。要是能掛上駙馬的話,就是駙馬都尉;給皇上負責儀仗的是輕車都尉。
可見京城的防御力量有多少了,最外層是五軍都督府,里面有九門提督府和直屬火器營,皇城里面還有金吾衛,再算上順天府和龍禁衛,各自統屬相互制衡,看似是固若金湯。一般敢用這個詞的,就和篩子差不多。
“你身上穿的馬夾,手里拿的掌心雷都是他做的,你說他有什么用。”
陸鳴沒好氣的訓了他幾句,眼瞅著就要旭日東升了,就這么兩步路,爬你也爬過來了呀,怎么就是過不來?
李修不是故意的,他在等著日出,因為他有了新的戰法,步戰車的打法,沒有充足的光線,他可不敢嘗試。
蒙元有一手騎射的戰術,就是利用輕騎兵的速度圍著敵人的部隊繞圈子,期間不停的用弓箭騷擾,一旦你被繞的出現了陣線割裂,他們就迅速插入這個空擋分割包圍,一口口吃掉對方。
這可是騎兵的巔峰戰術,師從東漢的白馬義從,可惜漢家再無麴義。
可有了一個李修,他把這一百多人的隊伍分乘十輛大車,用糧食堆成了掩體,十桿槍一輛車,從敵人的側翼兜著圈子跑一圈,相信對手會被自己打蒙圈。
等著日出,就是要背向東方,讓敵手看著日出跟自己對射,以他們那些火銃和弓箭來說,自己這些人傷亡可以減低到最少。
不能不如此,發狠沖過去也能打贏,可一定會出現傷亡,還要帶著這么點人去鐵網山呢,少一個都心疼。
快了,快了,東方的天色已經變紅,天地間變得光亮起來,可以看清百米之外了。
“出發,打獵去!”
十輛臨時改成的戰車慢慢的啟動起來,拉開些距離讓馬兒小跑著。
御馬監有一手,別看不是戰馬,火槍的爆響,也沒驚了它們,想必也是用鞭炮練出來的。
“來了,來了,他們怎么跑東邊去了?”
負責觀望的兵卒,在旗桿上喊了起來,陸鳴找過千里鏡看過去,忽然一陣刺眼的光線閃過,陸鳴扔下千里鏡捂著眼大喊:“好一個李江流!天時都能用上,果然了得。”
仇蘭亭看了一眼磅礴而出的紅日,跳下高臺,喊著人:“馮紫英,準備反攻!衛若蘭你跟我來,用掌心雷給他開一條路。”
馮紫英吐口吐沫,呸!又裝將軍上癮呢,指揮起老子來了。
“準備好,掌心雷一炸就沖出去。”
話音剛落,從東面傳來了爆豆一般的聲響,砰砰砰個不停,敵手的側翼被打散了。
“誰干的?!”
“李修!”
“他不是文官嗎!”
我就是一個文官,李修穩穩的開著槍,他的手速跟不上那些兵卒,可能是自己有紫鵑了吧。
“大人你打的也太慢了。”
“我是文官。”李修砰的一槍打死一個騎著馬沖過來準備投擲長矛的家伙。
都是在李修家換新火槍的老朋友了,一邊聊著一邊打獵。李修的戰車打法出奇制勝了。
步卒追不上,小隊的騎兵跟上來就是送菜,火槍的射擊距離絕對的優于弓箭,又讓他們晃著眼放箭,偶爾有一兩枝能飛過來的,也扎在了車廂上。
漸漸的轉到了敵手的后營,李修瞧見了他的對手,一身騷包的鐵盔鐵甲,被陽光一照,閃閃發光。
“車夫轉向,給我奔著那個人沖!”李修大喊了一聲,他所在的頭車轉了一個大彎兒,從由北向南改成了由東向西。
“五人一組!不間斷射擊!菲兒菲兒!”
砰砰砰砰砰!
“菲兒是誰?”
“你們的五姑娘!”
“哈哈哈哈哈!”
車隊過處,又是一地的傷亡。
“轉向,殺回去!”李修掉頭撲到車廂的另一面,緊緊的抓著車廂,車夫會漂移的。兩個傻子被甩在了車廂后面,要是沒箱體擋著,他倆能飛出去。
整個車隊歪歪扭扭的完成了陣前轉向,在敵手恐慌的目光中,又沖了回去。
馮紫英率領了一隊兵卒,也在漫天的掌心雷中沖出了營帳大門,短兵相接開始了。
陸鳴舉著千里鏡就看著李修怎么玩,還跟一旁的書吏喋喋不休:“戰車打法確實犀利,要是訓練得當的話,可以正面沖破敵軍。可惜啊,知道的太晚了。參李修一本,就說他藏私。”
書吏一停筆:“大人,這不合適吧。”
陸鳴連看他都不看,繼續說道:“升的太快才是害他。你就這么寫,圣上心里有數。”
書吏只好依言而行,記錄著陸大人說的戰況,什么李修膽小如鼠,就是不敢沖陣,圍著對手轉圈圈,你殺那么多人有什么用,擒賊先擒王懂不懂;什么李修心狠手辣,人都死了,你還讓大車壓著尸體過去,暴戾成性。
書吏邊寫邊嘆氣:“侍郎大人,此戰過后,下官打算辭官回家了。官場險惡至此,非是我能生存之地。”
陸鳴這才扭過頭來看看他:“工部侍郎陳曦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在下陳也俊。”
陸鳴被氣笑了,這是給我塞進來多少人?我這是作誘餌的你們這群蠢蛋,萬一有個閃失死一兩個少爺,老夫怎么回朝交代。
笑了一會兒,一拍手,有了,都給李修派過去,死他手里算他的。
“行,你去跟著李修吧,他身邊一直少一個筆桿子。你爹又是他上司,想必能照顧的妥當。”
陳也俊拜謝陸侍郎,跟著李修也不錯,總比跟著這位舒服。
又被算計的李修,已經沖散了敵軍,讓車隊排成一條縱線,緊緊咬著為首的鐵甲人追了下去。自己藏在車廂里點著煙斗壓壓驚,還告訴也藏在車廂里控馬的車夫說:“放開馬力死命追,這一戰繳獲的馬匹,你們先挑,拉回去賣了都是好的。”
車夫眉開眼笑,狠狠的一抖韁繩,手腕巧用力,啪的一聲,韁繩抽在了頭馬的身上,速度陡然提了起來,一車廂的人都站不住的晃蕩。
“打他的馬!”
小隊正被顛的受不住,站起身瞄著前面跑的戰馬,砰的一槍,沒打著,那人跑的更快了。
“我瞄的是馬腿,沒想這樣的。”隊正無辜的跟大伙解釋著。那批戰馬發了性子的狂奔,很快就拉下他們的大車好遠。
“李大人,還追嗎?要不咱們掉頭回去,一路上的潰兵也不少,咱們立功是一定的了。”
李修總有些不甘心,我都親自出馬了,還抓不到一個敵軍首領嗎?太虧了吧。
“誒誒誒,倒了倒了!”舉著千里鏡的隊正樂了:“你跑啊,跑的越歡,馬死的越快。哈哈哈,老子還是打著了的。”
李修搶過千里鏡一看,果然那人摔倒在地,戰馬倒斃在一旁。
“喲呵,體力不錯啊,穿這么沉,還能跑這么快?追上去,把他往回趕。”
車尾兩個槍手砰砰打倒了追過來要救人的騎手,一邊裝著彈藥,一邊蹲下來大喊:“后邊的別開槍!你大爺的,差點打中老子們。”
十輛車一路碾壓過來,不管步卒,只打還想抵抗的騎兵,等追上那為首之人時,他們身后已經沒了人,都轉向逃跑了。
兩輛車把那人夾在中間,一群人扒著車廂看他,胡子拉碴面相兇惡,還真有幾分氣概。
“本將大同總兵官孫紹祖!你們...你們敢殺我嗎?!”
李修喲呵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這位中山狼,本想一槍了結了他,可又一想,還是留給陸鳴去殺吧。他是欽差,這事就歸他管。陸鳴砍頭,我去抄家,這才是配合的路子。
“綁上他,帶回去。”
一場大戰就這么落下了帷幕,馮紫英戰甲不整的坐在路邊喝水,兵卒們忙著搬運尸首,還有不少活的,聚到了一邊。
日頭升上了半天空,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腥,衛若蘭過來踢了他一腳:“戰損三成,殺敵一百,俘獲五百。”
“這么少?咱們可是有一千多人哪。”
衛若蘭挨著他坐下:“是咱們殺敵一百。那個人,殺敵三百,沒俘獲。”
仇蘭亭打馬過來:“有了,他把大同總兵給抓了。他們無一傷亡。我去迎迎他,能把仗打成這樣,我和他對上就是一個死。”
“寶玉說的準不準啊?不是貪色好財的一個鉆營之輩嗎?怎的上馬殺敵比你我這些將門之后還勇?”
仇蘭亭嘿了一聲:“賈寶玉的話你們也能信?反正我是不信的,我問過陸侍郎了,寶玉他爹都在人家手底下做官呢,火槍、掌心雷、護心馬夾還有那些大車,可都是人家一手弄出來的。你們啊,要想繼續作對,我也不攔著,可我得去露個面,我老仇就一個字,服了!”
馮紫英看著仇蘭亭打馬而去,呸了一口:“老子的老子是神武將軍,讓我去見一個被流放的五品官,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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