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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贈送天生神力 第二百九十七章 時間
秋雨漸息,簌簌的雨聲不再,葉落卻依舊紛紛。
肖正陽目露凝重,臉上笑意不再,下意識端起茶盞,想要飲茶,卻久久沒有飲下,隨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今日之事,當真刺激了你。”
“與其說是刺激了我,反倒不如是令我真正醒悟。”林末笑了笑。
“從一開始,我只想的是與家人朋友,一起安穩生活,平靜練武,能夠不被人欺便是極好,只是我錯了....”
他輕嘆一聲。
無論是許成元的無奈遠走他州,還是那雙操縱整個黑佛教的無形黑手,無時無刻沒在告訴他,平靜練武,雖然能強大自己,動亂分沓時卻不一定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人力有窮盡,練武能翻江倒海,但不能起死回生,因此想要實現心中的愿望,他需要更強的助力。
“總部那邊或許會有別樣的聲音。”肖正陽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開口。
林末搖搖頭,“就和往常一樣,他們短時間不會發覺,至于以后,突破后我會親身去玉州一趟,相信到時候他們會理解我們。”
“......”肖正陽看著他,不知道說些什么。
“如果真要這樣,那單憑我一人或許力有未逮,最近那邊見淮州藍裂鯨最近聲勢不錯,我建議再鬧些動靜,最好吸引一二個心貪的過來,到時候更好處理。”
他想了想,直接給出,倒是直言不諱。
“.......”這時換林末怔住了。
“你這般看著我做什么?”肖正陽笑了,
“果子熟了摘果果不是正常的嗎?如今淮州藍裂鯨勢頭堪比玉州,那邊的肯定有人想來分好處,若是你今日不來,我也只好利益交換一番,
不過這樣一來,后面你怕是要動幾次手。”
“沒問題。”林末點頭。
他明白了肖正陽的意思,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對了....你之前叫我幫你聯系你家族中人,如今事大概成了一半了。”
“嗯?”林末有些驚喜,如今林氏活動范圍并不在淮平郡,而是于金沙郡,兩者聯系還未徹底,他之前提過一嘴,沒想到肖正陽將其放在了心上。
“之前我便著手在勢力朝金沙郡擴展,如今已經差不多了,正準備派人與林氏聯系,不過需要你書信一封。”
“沒問題,這次多謝你了。”林末鄭重說道。
“好了,你我相識一場,你之前幫我數次,如今我不過還回來罷了。”肖正陽搖了搖頭。
說著又從戒子中取出一盒元石,比之前那幾批少了些,大概只有八顆拳頭大的,換算如今,相當于天賦珠百分之一的積攢。
“這是上次申請的貨,如今那邊已經有些起疑,越來越不好弄了,我建議趁著藍裂鯨這邊擴張,拉幾個人入伙,順勢找些渠道,其實淮平的一些大家族,家里貨不會少。”
“淮平的渠道...拉人入伙嗎?”林末若有所思,點點頭,放在心上。
“到時候會有一次洽淡,我會提前通知你。”肖正陽笑道。
“好。”
林末點頭。
隨后兩人又商量了些許細節,肖正陽起身送林末出門。
回到房間,肖正陽坐在椅子上沉思。
身后的窗扉并未關嚴實,有風吹進,夾帶著細小的雨絲,迎面滴在畫滿二十四節氣的屏風上。
正好落在那幅秋分之上,即小雨紛紛,落葉簌簌,秋意寂寥,應了意境。
沒過多久,身寬體胖,頭戴氈帽,滿臉富態的藍裂鯨商行大掌柜,肖墨走進。
“哥,你還在想什么?其實我覺得我們做的沒錯。”
肖墨見肖正陽久久未言,忍不住開口。
他與肖正陽是親兄弟,因此知道很多隱秘,是商會中為數不多知道林末真實身份之人。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無比地崇拜林末。
無論是其宛如神魔的身軀,還是恐怖到打爆一切的力量,無可匹敵的氣場,一切的一切都令他著迷。
不管是在玉州本部,還是在淮州分部,肖墨從未見過像林末那樣的人。
因此他很是希望與林末達成更深層次的合作。
“你不懂,我并不是在猶豫此件事,而是在思考后續該如何處理。”肖正陽搖搖頭。
“這有什么?聽話的就留下,不聽話的就打死便是,亂世用重典,雖有瑕疵,卻無大過。”肖墨皺眉。
肖正陽笑了笑,看著肖墨,站起身來。
他先是抬起袖子,擦了擦身后屏風上的雨跡,然后把窗扉關攏,再轉過身,狠狠地敲了敲肖墨的頭,惹得其皺著眉怒視。
“什么時候輪到弟弟教訓哥了?再看我還打?”說著揚起手。
肖墨繼續怒目而視,他也是好幾十歲的人了,還當小時候?
只不過見依舊一臉笑意的肖正陽,最終只得悻悻地低下頭。
“好了,之后的事你不用多管,把藍裂鯨商行管好便是,另外我準備把小云,小林他們從藍山武館接出來。”肖正陽輕聲說道。
“嗯?他倆兄弟不是在那練的挺好的嗎?”肖墨不解。
“好歸好,只是突然給他們找到了個更好的師傅。”
“.....我懂了。”肖墨眼神閃爍,最終點點頭。
肖正陽面色稍緩,端起早已冷了的茶水,又想起林末之前所說的話,輕輕一飲而盡。
世事難料,誰也不知道未來到底會如何,毫無疑問,這是場賭博。
不過就目前的情報推測,他覺得他不會輸....
藍裂鯨商鋪外。
林末與言真準備返回。
解決心中之事,外加知曉即將能與林遠天他們聯系上后,林末心情明顯要好上了不少。
接下來便該順勢而為,清理一些人了。
他若有所思。
“等等。”
忽然身旁的一間商鋪內,一個嬌小的身影提著裙擺小跑而出,很是著急,好似還用上了腿功武技,直接跑到了林末面前。
身后陸續走出一男一女,神色各異的兩人。
“有事嗎?”林末低下頭,看著面前的云詩雅,臉上毫無表情。
他沒想到對方會在外等這么久。
此時眼前的女孩原本白凈的臉龐漲的通紅,仰起頭看著林末。
“林..林大哥?真的是你?”云詩雅深呼吸了幾口,平復有些亂的呼吸頻率,認真看著林末。
“是我。”林末點點頭,沒有否認。
“你為什么突然離開駟馬坊衙門,都不告知我一聲?”云詩雅皺著眉,有些委屈地問道。
此時莫詩琪與余偉兩人也走了上來。
莫詩琪總算認出了林末,眼神有些復雜,不過想了想身旁之人,轉瞬卻歸于平淡,裝作不認識。
“告不告知,其實如今而言,沒有意義了,不是嗎?”林末平靜地說道。
“......”云詩雅張了張嘴,頓時明白了林末的意思。
上次她尋林末未果,回家之后直接便被云天河拉住,語重心長地好一番教訓。
意思大抵為她與林末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趁早割舍最好。
說罷便對其實行了真正的禁足,最近才被放出。
但放出后,卻發現一切物是人非,遺憾難過下,傷心許久,因此今日莫詩琪才會拉她出來散心。
而現在好不容易碰到林末,云詩雅只覺一切都是緣分。
“好了,就此結束吧,我還有事。”
林末見著欲言又止的女孩,抬頭看了看烏云還未消去的天空,轉身離開。
云詩雅一怔,還想追上,卻是被一道身影擋住。
言真淡淡一笑,行了一個佛禮。
隨后腳尖于堅固的青石板上清晰地劃刻下一道手臂粗的溝壑。
“女施主止步,飛鳥與魚終究不可得,一切相識為鏡中花,夢中月,如夢幻泡影,早日清醒為好。”
說罷便深深看了眼三人身后的一個老者。
老者瞬間如臨大敵,兩股戰戰。
言真笑了笑,轉身....一瘸一拐地跟上。
云詩雅還想說什么。
“少主...”這時三人身后的一灰衫老者面露凝重地上前,將人攔下。
老者雖然衣衫簡樸,一頭鶴發,但身材寬大,明顯勤習武道,看上去實力非凡。
“剛才那人...你們認識.....?”老者站于一旁,朝余偉低聲詢問,神色忐忑。
余偉搖頭,不知所以,目光一直停在腳下那溝壑,云詩雅失魂落魄,好似沒聽見,唯有莫詩琪猶豫了會,輕聲解釋了林末的來歷。
“普通弟子....接受懲罰任務....怎么可能?”老者一臉不信。
“若真那么普通,身旁的隨從會是..會是宗師大佬高手?”
“宗師.....?”莫詩琪有些吃驚。
“對,就是宗師,不然不可能給我如臨生死般的恐怖感覺。”老者感嘆道。
莫詩琪看了看地上那道溝壑,又看著一臉慶幸的老者,心中想起方才的林末。
其與畫像中有些區別,皮膚更為蒼白,身材更加雄壯,氣勢也頗為不同。
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心底五味雜陳。
而云詩雅此時不知不覺,臉上的淡粉被不知何時下起的雨水沖得有些凌亂。
她不自覺蹲下身子,忽然回想起中談話時的場景。
“不不不,你誤會詩雅了,我.....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朋友?”林末有些意外。
“在家靠家人,出門靠朋友,做人來說,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她有些害羞地說。
“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
云詩雅想起當時的場景,嘴里呢喃道。
明明那么快便成為了朋友,為什么最后卻一點機會也不給,明明她已經做好了反抗家族的準備了....
莫詩琪看著蹲在地上,一臉失意的云詩雅,不知為何,反倒有些輕松。
街道上,林末行走速度極快。
言真一瘸一拐地疾步跟上。
“我以為你會順勢離去。”林末隨口道。
“這...怎么會呢.....”言真有些尷尬地說道。
他不敢說原本是有這個打算,只是玄之又玄的第六感提示他,如果真若這么做,會有生死危機,最終考慮許久,放棄了。
林末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并肩后,速度越來越快,幾個疾馳便拐出了泰淮渡口,往淮平城中心走去。
“據你所說,那所謂的秋收馬上就要進行了,其中需要種子,而源頭之一便有寶光寺?”林末一邊走,一邊詢問。
“是的。”言真趕緊點頭。
“你能將靈犀別院的云英引出來嗎?”
言真遲疑了會,搖頭。
云英地位極高,能與其直接聯系的只有肉山,以及作為暗子的幾人。
“那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林末隨口說道。
語氣比對街邊小販說,給我來兩斤涼拌豬頭肉還輕松。
“.....”言真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方才兩人問答配合的挺好,怎么突然張口就不說話給我死?
“大人,我好歹也是宗師級實力,大事雖然幫不上忙,但一些小事,比如像方才那種,還是可以替您分憂。”言真想了想,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輕聲說的。
林末沒有說話。
氣氛越來越沉重。
“我修煉的是新法,是那種不算失敗的新法,即使在教中也極為稀少,潛力極高,真的有用!”言真再次說道,聲音里有些哀求。
其實這也是為何赤身沒將他吃掉的原因。
完整修行新法,這樣的人才很稀少。
“不算失敗的?”這時林末來了興趣。
“可我并不覺得你有什么與他人不一樣的地方。”
“......”言真無言,他咬了咬牙。
“我可以幫您聯系余下的暗子,雖然不能將那云英引出,但能銷毀部分種子埋藏之地,從而使秋收計劃失敗,一定程度上也算誤了對方。”
林末陷入思考,最終緩緩開口:
“我需要事先看到誠意。”
“您放心。”言真如蒙大赦,連忙說道。
林末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言真此人留不留其實無關緊要,甚至于是否能誤了云英也無妨,畢竟在他眼里,云英已經是個死人。
他更在乎的是對方所言的不算失敗的新法,背后的含義。
因為他有種預感,最近若想要謀求實力突破,或許便需要落在新法之上。
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
“還是欠缺些時間。”林末輕嘆一聲,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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