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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復蘇之詭相無間 第六百九十八章 在記憶中經歷
就像是在生命的最后,他冷漠的看著整個世界,讓背后的厲鬼吃掉他,那種在生命的最后被咀嚼的痛苦讓他忍不住開始痙攣。
「吃了我吧。」
這句話像是夢魘一樣,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腦海里回蕩,恍然回神的那一刻,他像是從夢中醒來,可哪怕是醒來,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就像是親身體驗的痛苦,哪怕感覺像是一場夢,可他的身體還是在忍不住的痙攣,那種痛苦刻入骨髓,無法擺脫。
「如果那是曾經的我,那已經死了。那現在的我又是誰?那個被他設計到最后的厲鬼嗎?」他就那么抬起頭,看著天空,望著那美好的晚霞,不知道第多少次這么問自己。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如此經歷了,他已經分不清這是夢還是曾經,他也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他是誰?是沈林?還是那個在沈林計劃中意識被幾乎抹去,卻又在記憶中不斷經歷一切的,代號為鬼樓梯的厲鬼?
在他所記憶的那場計劃中,名為沈林的那個家伙設置了一個巧妙的計劃。
在他生命的最后,他用一個辦法完成了多個目的。
身為人類的沈林在鬼母復蘇吃掉他的那一刻就已經死去。
可同樣是在那一刻,名為鬼判的厲鬼襲擊還在部分繼續,剛剛復蘇完成的鬼母因為靈異的部分襲擊以及進入孕育的關系,開始虛弱。
同一時間,不甘一切的鬼樓梯動用了一切能力,因為吸引鬼判而死亡的陽安民眾尸體成為了它天然的養料,鬼樓梯幾乎用盡全力去影響鬼母,想在這份計劃里爭取主動權。
它成功了,因為鬼母的虛弱,它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鬼母。
可它同樣也失敗了,鬼母成長過一次徹底復蘇的恐怖程度遠超鬼樓梯的想象,來自記憶層面的襲擊幾乎把鬼樓梯的一切自主意識消滅殆盡,留下的只是一個像是在孕育中的意識火種。
來自鬼判殘留的襲擊,鬼母孕育過程中的襲擊,鬼樓梯的影響在這一刻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屬于沈林最后的手段開始轉動,新生的意識一次又一次經歷沈林的一切。
直到現在,他已經徹底分不清自己是誰。
是誰?厲鬼嗎?他沒有半點作為厲鬼的記憶,乃至得知這一切都是在這一切的記憶中。
那他是誰?沈林嗎?他抗拒這個說法,他有著沈林一切的記憶,可他拒絕如此承認。
名為沈林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它是鬼,一只經由鬼相、鬼樓梯、怨憎會三只鬼在沈林身體徹底復蘇,并在鬼母吞噬孕育后,新生的厲鬼。
他想掙脫這一切,可無可奈何,他的一生都好像在那場恐怖的事件中戛然而止,在25歲那年,他像是命中注定一樣要被那只鬼吞噬,之后重新經歷這一切。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多到他已經快要麻木了。
「意識就是記憶,記憶組成意識嗎?在你的記憶被我全盤接納的那一刻,你就會在這里活過來嗎?」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問人,更像是在問自己。
又是不知道多少次,他已經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模糊,每一次的輪回都是在消耗這個世界對于他的記憶,現在,這些記憶快用完了嗎?
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分不清了。
他開始學會了哭,學會了笑,學會了痛苦,學會了恐懼,這一切像是來到了最后的時刻,他感覺到了,那家伙快活過來了,在自己的身體里活過來。
這一切都太讓人眷戀了,眷戀到他開始覺得作為一個人很美好。
在那場雨中,他對著遞過來的傘,那個自稱賀夏的女孩又一次露出了笑容。
他們的相遇就
像是一場被精心編制的童話,在又是沈林二十六歲那年,賀夏開心的站在他的面前,問他想要什么。
「你為什么會選擇與我相遇?」他問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而眼前的女孩表情從開心到呆滯到最后的迷茫,最終呈現出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重要嗎?」他問。
賀夏不說話,只是執拗的看著他。
「開始吧,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在那場雨里,我們相遇了無數次。」他如此說道。
無聲的沉默最為震耳欲聾,賀夏眼中的痛苦越來越重,這讓她低下了頭。
「賀夏,我們走吧,去我們最開始相遇的地方。」他的聲音有些沉。
賀夏愣了愣,點了點頭。
最初,最初的最初,并非是那場雨,而是那個破舊的山村,那個他終其一生,或者是無數生都在尋找的地方。
他們開車出發,穿過了一個又一個鄉間小路,在一個個沈林終其一生都無法找到的道路前行,最終到達了那里。
那個破落的村子像是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而這里,與記憶中的完全不同。
這里有著一個個人影出沒,有著家長里短的交談,更有著兒童嬉笑的一切,這一切讓他所意外,這是意料之外的情況。
「在很多年前,距離現在這個時間大概九十年前,這里曾經有一個生活富足的人家,一家一共六口,男主人姓賀,女主人姓王,他們一共有四個孩子。」
「這四個孩子以春夏秋冬命名,春冬是男孩,夏秋是女孩,在那個混亂且糟糕的年代,他們一家就那樣小心翼翼的活著。」
「沒有人想到打破這一切的不是外來的侵略者,而是一場詭異的恐怖,那一夜,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賀家的人也死了,當天,賀家的二女兒和最小的兒子出門采摘野果,當他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有死狀恐怖的尸體。」
「他們很怕,跑回了家,見證了那只可怕的鬼,弟弟在第一時間被殺死了,在她的面前,面前同樣還有爸爸、媽媽、姐姐、哥哥,都死了。」
賀夏如此敘說著,她的臉越來越古怪,直到最后成為了詭異的慘敗,那雙像是隨時可能會滲血的眼球內,滿是詭異和絕望。
「于是,她瘋了,屬于記憶的厲鬼規律恰巧在那個時刻觸發,可一個瘋子混亂的記憶不足以承載厲鬼,那只鬼就那樣被困在她的記憶世界,她變相的成為了馭鬼者。」
一個瘋子當然不足以阻止鬼母,這一切的完成條件極其苛刻,而賀夏卻偶然的觸發了。
在來自回憶的厲鬼規律被觸發的一瞬間,賀夏被刺激到發瘋
,一個瘋子混亂的記憶直接讓規律尚未被完全鎖定的鬼母卡殼,厲鬼被困在了賀夏的記憶世界。
可同樣,一個瘋子哪怕成為了馭鬼者,也做不了什么,她的精神狀態讓她根本無法正常駕馭厲鬼,與其說是馭鬼者,更像是困住厲鬼的容器。
來自民國時代的秘聞么?在民國末年,徹底復蘇的賀夏化身為鬼母,可厲鬼關于回憶的能力很好的將賀夏的部分記憶保留了下來,就在鬼母的記憶世界深處,這片小山村就是賀夏一直以來的所在。
鬼母具備意識,被記憶截留的賀夏足以支撐的起一個厲鬼的意識。
可鬼母又只靠本能行動,因為一個瘋子的記憶和精神根本不足以支撐厲鬼的一切。
賀夏就那樣看著四周的一切,她的表情瞬間平靜,之后露出的開心笑容更是貨真價實。
「所以,我喜歡這里。是你的記憶間接牽動了這一切,才讓他們都活過來了。」賀夏就那樣看著他,帶著期待
「不要去想著一切是真是假了,在這里,我們一起留下來,好嗎?」
「你是說,孫云讓我想辦法聯系他,有很重要的事,關于你們的爸爸?」戴鶴鳴就這樣看著眼前的孩子,重復著她剛剛說的內容,感覺要多荒誕有多荒誕。
大難臨頭,他現在考慮要不要按一個孩子說的去做,是不是有些可笑?商海沉浮這多年,這真正意義上的兒戲行為他理應排斥,可現在為什么有種本能的想法要幫她?
喉嚨里的東西在躁動,戴鶴鳴臉色微變,他稀里糊涂的駕馭這東西以來,幾乎沒有使用過,可每次這東西有狀況,都不是什么好事。
幾乎是同時,戴鶴鳴聽到一聲沉悶的鼓響,他明顯感覺到了什么,可那鼓聲還沒再次響起,他的耳邊就響起了尖牙碰撞一樣的咀嚼聲。
門被撞開了,徐放的模樣有些狼狽,在他的背后不遠處,幾個人虎視眈眈,試圖接近。
而后,趙子良那宛如厲鬼一樣的身形出現,蠻橫的抓住了對方,尖牙的咀嚼聲再次響起,那些人眼看著沒了動靜,讓戴鶴鳴頭皮有些發麻。
「戴老板,按這孩子說的做,之后的事我們再細談,沒時間了。」徐放說了一聲,就沖上去頂住了門,那虛幻的手臂直接穿過大門抓到了什么東西,戴鶴鳴看到了門上那猛烈的撞擊聲,緊接著就沒了聲息。
小隊的默契一直都在,沈林養成的這個小隊的執行習慣哪怕所有人都忘了,都還在。
戴鶴鳴在聽到徐放的話之后,哪怕再有疑問,都在第一時間開始執行。
看了一眼電話,信號中斷,現在,整個小區都被對方把控,他們不可能留下這種求援的機會。
但不重要,戴鶴鳴直接抱起了陳思寧,帶著女孩來到了地下室,正在輸密碼的空隙,他就聽到了一陣又一陣古怪的哀嚎。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通道十分狹窄,戴鶴鳴關門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了宛如厲鬼的趙子良,猶如一座鐵山一般站在通道的入口,抵御著一切。
地下室,安全屋,被藏在暗閣內的老式有線電話被戴鶴鳴取出。
在整個小區最初建設時,他們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無限的信號阻斷不是一次兩次,為了更好的信息傳遞,防患于未然,幾個大型安全屋內,都有老式的接線電話,電話線長一公里,通往小區外,接通全國通信網絡,整體線身由極薄的金箔密封覆蓋,確保在事件中的通信程度。
戴鶴鳴拿起電話的手抖了一下,他的手指在顫抖中幾乎機械地按下了那串刻在心頭的號碼。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接通的聲音,一個低沉而嚴肅的聲音問:「喂?」
「老五,是我。」戴鶴鳴的喉嚨有些干澀,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
電話那頭,正在參加會議的張玉春聽到這個聲音,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們曾經在軍營里并肩作戰,退伍時還玩笑般地定下了幾個代號,但那個代號,他們從未真正用過。此刻,這個代號被戴鶴鳴提起,意味著一定有非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沒有人真的當回事,可現在,當這個代號第一次被叫起,張玉春卻直接中斷了會議,他用最快的時間回到了辦公室。
「老戴?」這個聲音他太熟悉,當初過命的交情,他不可能聽錯。
「老五,長話短說,我會給你一個張玉春愣了一下,他幾乎下意識的想反駁,法治社會,現在這個時代這種事等于開玩笑。
可,張玉春更清楚,知道戴鶴鳴從不會輕言放棄,但此刻的求助,卻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
幫了,就等于走進戴鶴鳴所說的萬
丈深淵。
不幫,張玉春無法坐視不理。
心中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張玉春閉上眼睛,深吸幾口氣。
「給我點時間,我想辦法。」
一號別墅,余舟吐血倒地,一如蘇雍和所說的那樣,來自厲鬼的反噬最先撐不住的毫無疑問是他,他能看得出蘇雍和同樣不好受,可比起現在的自己要好得多的多。
鬼拜人,三拜九叩,已經走了三拜七叩,余舟很清楚,下一叩下去,他會死。
可不叩下去,現在這個狀態,他遲早會被蘇雍和干掉。
咬牙,余舟叩首,那一叩很決絕,像是在賭生死。
十殿閻羅之宋帝王,帝王叩首,三拜八叩!
那一叩,余舟像是在叩自己,來自蘇雍和的厲鬼能力讓他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一瞬間的意識泯滅差點讓他徹底陷入黑暗。
可緊接著,他就感覺到自己周身的痛苦快速消失,眼前的光明再現。
眼前,身穿唐裝,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秦明時出現,帶著如同泰山壓頂的氣魄,像是要給整個戰場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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