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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 第四百六十二章:入沈陽宮
挺著刺刀,源源不絕的人開始殺入城中。
城中有不少的抵抗。
都是絕望的建奴人,發起類似于孤狼似的襲擊。
這種襲擊,根本不必動用火槍,一刺刀上去,對方還未靠近,人便倒下。
緊接著,開始出現了小隊零散的騎兵襲擊。
這些騎兵們,突然從其他巷子里發出,隨即進攻。
不過,在進城之前,所有的生員都熟讀了輿圖,知道各處街道的位置。
所以建奴人對環境最為熟悉,可面對一個個腦海里有地圖的生員小隊,這種襲擊其實作用并不大。
一見到有騎兵來,大家立即駐足,而后結陣,沿著街道,直接推過去。
當然,偶爾也有一些傷筋動骨的事,不過往往影響并不大。
不甘心的建奴人,試圖巷戰。
于是李定國小隊率先突入了城中一處重要的街口。
此處恰好是各處街道的交匯之處,一占住這里,立即讓人架起了機槍。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襲擊更少了。
因為這等交通要道,一旦被占據,那些小規模的建奴人,就沒辦法在城中四處游走,除非拿下這一處據點。
當然,還真有人敢這么干。
一個系著紅帶子的建奴人,帶著下頭數十個騎兵,突然出現,他們提著刀,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樣子,對著李定國的小隊就發起了攻擊。
李定國看得瞠目結舌,忍不住翹起大拇指:“不錯,不枉我們奔襲千里而來,這建奴人,確實不容小覷。好了,機槍手準備。”
然后,噠噠噠噠噠……
那紅帶子的建奴人,沖在最前,而后在馬上開始跳舞,人還沒沖到,渾身已是數十個彈孔,口里噴著血,連他的馬也倒了霉,身上中彈無數,噗通一下,前蹄跪下,這馬上的紅帶子建奴人,立即自馬背上摔下,成了爛泥一般。
其余人射死了七八個,在后頭的一看如此,驚得立馬撥馬便走。
不過他們的運氣并不會持續太久,他們逃走的方向,正是第二教導隊的某個小隊駐地。
很快,隔壁的街口,便隱約聽到聲音:“預備,沖……”
李定國不會去管另一個小隊的戰果如何,他的職責就是守住這一處通衢之地,架起機槍,然后確保任何一個建奴人都不許通過。
緊接著,更多的小隊占據了交通的要道,以及一些如府庫、寺廟、宗廟之類的場所,機槍架設了起來。
這等于是將整個沈陽城,分割成了數十上百塊,城中的建奴人,任何時候想要穿過一個區域,都可能面對一個個生員小隊,還有他們的機槍。
除此之外,巡邏搜捕隊在各處交通要道占據之后,開始組織了起來,十幾人為一組,摸清了附近的地形之后,開始一個個宅邸進行搜索,收繳武器,嚴查可疑的人等。
當然,有一些大的府邸,肯定是有反抗的。
類似于建奴人的黃帶子或者是紅帶子,他們家里本就有不少家奴,他們不甘心成為俘虜的命運,便守在自己的家里庭院,有人殺來,立即反抗。
為了應對這樣的情況,巡邏隊只好扛了炸藥包來,直接引燃丟進去,這等炸藥包比火炮所用的炸藥包個頭小很多,便于投擲,威力也不小。
先炸過之后,觀察一下里頭的動靜,若是還有負隅頑抗的,就再丟一個,直到里頭的人沒動靜了,便沖進去拿人。
炸藥這玩意,東林生員們算是玩明白了,沒有什么是炸藥不能解決的,如果解決不了,那也不是火藥的問題,只是份量不夠而已。
在基本上解決了中等規模的反抗之后,緊接著,天啟皇帝才帶著人入城。
原本毛文龍還擔心大軍進城后,建奴人勢必誓死反抗。
可才一兩個時辰的功夫,雖是偶爾傳出一些機槍還有炸藥的轟鳴,城中居然出奇的安靜。
等他隨天啟皇帝入城,方才發現,幾乎每一處要道,都有專門的人把守,巡邏隊三五成群出沒,各司其職。
分明是一個本該混亂的局面,居然出奇的井然有序。
而建奴人所謂的抵抗,在城中的要道被占據,以及分割之后,其實就成了笑話。
再不服氣,你也得憋著。
這時不許上街,只允許我一家家來找你。
該登記的就登記,該把武器交出來就交出來,你若還不服,就只好找你家人了。
這時代是沒有規矩可言的,連坐乃是常態。
許多建奴人就算是想要反抗,其實也是有心無力。
天啟皇帝饒有興致,打著馬緩緩走著,不禁感慨道:“朕最熟悉的除了京城,就是此城了。”
“噢?”張靜一騎馬并行,不由好奇道:“陛下,這是何緣故。”
天啟皇帝便道:“這城中的所有街巷還有布置,朕在輿圖上,已不知看了多少編,多少日夜,都指望著朕能進入城中,哪里想到,今日竟得以實現。”
說罷,天啟皇帝又是感慨萬千。
再往前,便見有人攔路,一隊穿著軍大衣的巡邏隊上前,道:“報,前頭便是沈陽的王宮,聽說那里,盤踞著許多想要負隅頑抗的建奴人,陛下請稍待,我們已去呼叫機槍隊了。”
天啟皇帝笑著道:“朕的身邊,這么多的護衛,怕個什么?走………”
張靜一坐在馬上,無奈地想著,這天啟皇帝在城外頭,一直干看著,早想開葷了。
誰料情況和天啟皇帝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至少在這大金門的門口,卻是沒有什么負隅頑抗之人的。
只見這里,竟是一群人跪在此,恭候著人來一般。
前頭一隊生員在前警戒,天啟皇帝打馬慢行。
卻見在這寒冬之中,一群人坦著衣,將衣服撕下一半來,凍得直哆嗦。
天啟皇帝知道這是什么路數。
這就是所謂的牽羊禮,乃是建奴人的習俗,當初宋徽宗被金人所俘虜,就被強迫使用這一套禮儀。
他們要求乞降的人,赤裸著上半身,身披羊皮,脖子上系著繩子,好似自己隨時愿意像羊一樣被人牽著,也有暗示自己像羊一樣,任人宰割之意。
天啟皇帝坐在馬上。
此時跪在地之人有人道:“罪臣范文程,見過陛下,罪臣萬死,誤信建奴人,為虎作倀,這多爾袞……人等,已退入宮中自保,臣熟悉這宮中情況,特來投誠,還望陛下,給罪臣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這便帶著王師,入宮剿賊。”
說著,范文程嚎啕大哭起來,又道:“陛下啊陛下,罪臣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罪臣本是有功名的秀才,無奈何被建奴人擄去,他們強迫罪臣為他們效力,罪臣……豈愿就范,只是罪臣高堂有親,妻兒俱在……”
“喲。”張靜一聽罷,卻是打斷他道:“你還有父母妻兒在,這便太好了。”
這范文程本是哭得死去活來,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而后道:“陛下,陛下……陛下在此,你是誰人,竟敢在此喧嘩?陛下,此人不知禮數,這是僭越啊…”
天啟皇帝聽著,禁不住笑了,提著馬鞭,手指著張靜一道:“他這是僭越?”
“正是。”范文程道:“陛下乃九族之尊,是天下人的君父,陛下豈聞父親在與人說話,兒子在旁多嘴的嗎?罪臣……雖是萬死之人,卻也曉得君臣之禮……”
其實范文程就在剛才已是感受到,張靜一對自己的殺意,此時已是橫下心,想要死中求活。
可顯然,范文程絕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的戲做得太過了!
只見天啟皇帝哈哈大笑著道:“你可知道他是誰?”
范文程跪在地上,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的緣故,瑟瑟發抖著道:“罪臣……罪臣不知……”
天啟皇帝道:“這是遼國公,朕的親信手足之人,也是朕的妹婿,朕與他睡過的覺,比你吃的鹽還多,你還想離間我君臣嗎?”
呃……
張靜一差點要翻出一個白眼,他覺得天啟皇帝說的話,聽著好像很讓人誤解呀。
不過古人就是如此,比如劉備三兄弟,就愛出則同輿,入則同席,臥則同寢,這是表示兄弟親密的意思,大抵和后世,大家一起下了課一起如廁差不多。
倒是絕沒有其他的讓人遐想之處。
范文程聽罷,看著因為寒冷,披著一件軍大衣的張靜一,臉色微變,便立即道:“罪臣萬死,得罪了遼國公,遼國公大人大量……”
張靜一顯然不吃這套,只道:“我不說其他,只來問你,你說是建奴人脅迫你從賊?”
范文程冷汗淋漓:“是,是………”
張靜一道:“可是為何,廠衛偵緝到的情況卻是,你毛遂自薦,去見那努爾哈赤?”
“這……這一定是失誤,探錯了。”
張靜一冷笑道:“你好大的膽子,先罵我張靜一僭越,如今又罵這掌管廠衛的東廠提督太監魏忠賢是個廢物,你這人似乎不太會做人啊,我們才剛入城,你就將我大明赤膽忠心的人都罵盡了。”
還有兩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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