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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諜戰歲月 第1462章 神秘的教授
聽了好友的話,荒木播磨不禁冷哼一聲。
‘安全限制保護’,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荒尾知洋把如此棘手的工作交給他,他知道這顯然并非好心。
“屆時可能需要宮崎君你的幫助。”荒木播磨說道,“你手下耳目眾多,消息比較靈通,如果有什么風吹草動,記得及時告訴我。”
“這是自然。”程千帆點點頭,“到時候有需要盡管開口。”
說著,他與荒木播磨碰杯,“這位京都大學的教授什么時候到?”
“水谷教授和他的團隊,人現在在哈爾濱,電報里說他們會在下個月抵達。”荒木播磨說道。
“下個月抵達上海,現在就來電要求做好保護工作了,看來這位水谷教授的身份不一般啊。”程千帆思索著說道。
說著,他自己也是笑了笑,“算了,琢磨這些做什么。”
荒木播磨哈哈大笑,他指著好友說道,“這位水谷將吾教授雖然現在是京都大學的教授,不過,此前據說在神戶大學也教過書,說不得還曾經教過你呢。”
“水谷將吾?”程千帆愣了下,他露出了思索之色。
然后他搖了搖頭,“我印象中并沒有一位水谷將吾老師,甚至連姓水谷的老師都沒有……”
說著,程千帆皺起眉頭,“倒是有一位水谷教授,并沒有教過我,而且當年就是已經年近七旬的老先生了,因為年事已高,當時就已經很少會帶課了。”
“那應該是我弄錯了。”荒木播磨說道,“電報里對于這位水谷將吾教授的身份語焉不詳,甚至有些前后矛盾。”
“那還是不要打聽太深。”程千帆表情變得嚴肅,對荒木播磨說道,然后,看到荒木播磨點頭的時候,他的臉色卻又忽而一變,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了?”荒木播磨立刻問道。
“突然想到了一些,只是有些自相矛盾的想法。”程千帆眉頭皺著,一副頗有些為難的樣子。
“說來聽聽。”荒木播磨說道,“你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從理智來講,這位水谷將吾的身份,看來應該是神秘的,你也說了,電報里甚至有些前后矛盾的表述。”程千帆說道,“這樣的一位神秘保護對象,荒木君最好是敬而遠之,更不要有更多的探究的欲望。”
荒木播磨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只是,考慮到荒尾課長分配了這么一個棘手的任務給荒木君你。”程千帆點燃了煙卷,悶悶的抽了好幾口,然后他眼神閃爍,身體前傾,低聲說道,“如果以最大之惡意來揣測,似乎又不得不防……”
荒木播磨沉默了。
他陷入了思索中,并且表情越來越嚴肅。
盡管好友宮崎沒有明說,荒木播磨還是明白了好友的意思:
這位神秘的水谷將吾教授,如果身份隱瞞,乃至是有些蹊蹺的話,弄不好荒尾知洋安排給他的這次‘安全限制保護’行動,有可能就是一個坑,甚至直白了說,就是一個陷阱。
“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荒木播磨陰沉著臉說道,“教授該死,或者有人希望教授死,卻又最好是死在敵人的手里……”
程千帆聽了荒木播磨的話,他的眼眸猛然瞪大,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卻又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并且隨著思考,表情也是愈發的凝重。
“荒木君,我只能說,從理論上,從數據概率上來說,一切皆有可能。”程千帆表情艱難,煙灰黯然墜落也沒有注意到,他繼續說道,“只是,從情感上來說,我……”
陰燒的煙蒂燙到了手指,他慌忙將煙蒂在煙灰缸摁滅,又倒了點清酒在手指上,這才繼續說道,“我雖然以惡意揣測,那位可能會故意給你制造比較麻煩的事情,但是,這種程度的……幾乎等同是陷阱了,我還是覺得無法想象。”
“宮崎君,你太天真了。”荒木播磨給好友的酒盅里添了酒水,說道,“愈是權力斗爭,愈是我們自己內部,有些時候比敵我雙方的斗爭還要來的殘酷。”
程千帆聞言,眉頭皺著,然后悶頭將酒水一飲而盡,而后嘆息了一聲,“我不是天真,只是不愿意去那般揣測。”
“你的提醒是對的。”荒木播磨正色說道,“我會想辦法打探這位水谷將吾教授和他的團隊的情報的。”
他看著好友,說道,“有什么進展或者需要,我也會請你幫忙打探情況的。”
他對宮崎健太郎說道,“這人既然是京都大學的教授,也許你這邊打探相關情況,也是一個途徑。”
“我盡力。”程千帆點點頭,“不過,如果水谷教授真的身份隱蔽,那就一定要小心打探了,可別引火燒身了。”
“這是自然。”荒木播磨點點頭。
數天后。
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
李萃群翻看著名錄,略作思考之后,拿起筆簽字。
“秘密處決。”他將處決名錄合上,隨手遞給了曹宇。
“是!”曹宇接過處決名錄,點點頭,“屬下這就去辦。”
半個小時后。
一輛軍卡在前后邊三輪以及小汽車的保護下,駛出了極司菲爾路。
軍卡上架起了輕機槍。
曹宇坐在小汽車里,他的手里拿著李萃群簽字的處決名錄,表情嚴肅。
“曹組長,這上面的都是這次要殺掉的?”經奎從曹宇的手里接過名錄,翻看著,問道。
“是啊,打了叉叉了,上了生死簿的。”曹宇點燃了煙卷,抽了一口,笑了說道,然后隨手把煙盒遞給了經奎,后者不客氣的取了一支煙卷點燃,并且把煙盒直接揣兜里了。
“你啊。”曹宇笑了,指了指經奎,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這個趙琦不是瘋了嗎?”經奎嘴巴里咬著煙卷,忽而問道,“這次也殺了?”
“正是因為瘋了,沒有價值了,不殺了留著浪費糧食嗎?”曹宇沒好氣說道。
“也是。”經奎嘖了一聲,點點頭。
然后他看名錄上,除了這些人的人名之外,有的還記錄了籍貫,職務,身份等,有的干脆除了人名,其他的都無,或者是打了個問號。
“嚯。”經奎搖搖頭說道,“二十三個人,六個軍統,八個地下黨,這國黨和紅黨死在一起,他們會不會到地府還掐架呢。”
不會。
曹宇在心里說道,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偉大的中華民族最優秀的一批人,并肩戰斗,即便是到了地府,也是一同打鬼子!
“這九個人,身份不明,就這么就槍斃了?”經奎問道。
“最長的用刑一年多了,也就只剩下半口氣了,最短的也用刑兩三個月了,賤骨頭,什么都不說,更是查不清身份。”曹宇露出嘲諷和不滿的意思,說道,“殺了也好,面色看到都頭疼。”
蘇州河畔。
亂葬崗。
同時也是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慣用的刑場之一。
一行二十三人,即將被處決,即將為這個多災多難卻又那么偉大,那么輝煌的國家和民族的獻出自己生命的二十三人。
有的還能站立的,竭力的站直了脊梁。
還有那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被周邊的即將赴死的袍澤攙扶著。
曹宇打開從公文包里取出的沒拆開的煙盒,取出一支煙卷,點燃了。
他深吸一口,手指間夾著煙卷,就那么的慢條斯理的抽著煙,看著對面那二十三人。
“曹組長,時間差不多了。”經奎提醒道。
曹宇摸出懷表,看了看時間。
他面無表情的抬起右手。
隨著他的手臂舉起又落下。
激烈的槍聲響起。
“抗戰必勝!”
“同學們,吾輩奮起啊!”
“紅黨萬歲!”
“人民萬歲!”
“爹,娘,兒不孝啊!”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老子做鬼也不會……”
槍聲激烈,曹宇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看著這些人,高喊著各種各樣的口號,被輕機槍、長槍亂槍殺害,他的眼皮抽搐了一下。
“行刑完畢,再度確認。”一名特工喊道。
然后一隊劊子手上前,對著倒在血泊中的尸體挨個補槍。
“趙琦沒瘋。”經奎突然走到曹宇的身邊,說道。
“嗯?”曹宇看了經奎一眼。
“他喊口號了。”經奎微笑道,“我剛才一直盯著他,就看他是不是會喊口號。”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略得意。
這令曹宇的心中產生了強烈的生理性的厭惡和作嘔。
“他喊了什么了?”曹宇問經奎。
“是……”經奎接過曹宇遞過來的煙卷,說道,“為國而死,夙愿已了,快哉快哉!”
說著,經奎鼻腔呼出煙氣,說道,“這幫人都是傻的么,活著不好么?”
“冥頑不靈之輩何其多也。”曹宇輕笑一聲說道,“有這樣的不知死活的蠢貨,才有我等的用武之地啊。”
“曹組長所言極是。”經奎深深地看了曹宇一眼,忽而笑了,說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小汽車疾馳而來,急剎車停下。
車子剛停穩,一個人跳下車,手里揮舞著一張紙,高聲喊道。
“槍下留人。”
然后看到滿地的死尸,這人揮舞著紙張的手落下。
“曹組長,怎么這么快就全部處決了?”趙步卿喘著粗氣,質問道。
“處決抗日分子,不拿機槍突突,早點送他們去投胎,難道還一個個的握手道別,然后再慢慢槍斃啊。”曹宇沒好氣說道。
他接過趙步卿遞過來的紙張,仔細看,然后隨手將紙張給了經奎,這才繼續說道,“主任都親筆簽字同意槍斃的,這才明正典刑的,誰知道還會有槍下留人的戲碼啊。”
“說的是啊。”經奎將紙張折迭好,也是點點頭說道,“這又不是戲文里的欽差大臣法場救人,還刀下留人。”
他問趙步卿,“趙秘書,這上面也沒說為什么暫停處決啊,莫不是有些人不該殺?”
“知不道。”趙步卿搖搖頭,“我就是來送公函,至于原因,這可不是我該知道的。”
“是知道也不說吧。”曹宇說道。
他的心中是煩悶到了極點,痛苦到了極點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突然的暫停處決的公函,也不知道敵人是不是有什么陰謀詭計。
但是,能先活下來,總歸是有希望啊。
只要再晚幾分鐘,只需要幾分鐘,這些人,這二十三個好漢,就能暫且活下來了啊。
自己剛才哪怕是多拖延幾分鐘,也足夠了啊。
他懊惱不已,巨大的痛苦和懊惱猶如刀子一般割咬他的心。
“聽說啊,我只是聽說啊。”趙步卿壓低聲音說道,“是日本人那邊來了公函,要求我們這邊把準備處決的犯人,都移交給他們。”
“這是什么道理?”曹宇皺起眉頭,“是覺得我們審問不利,我們審不出來什么,他們就想要廢物利用,幻想著讓這些冥頑不靈的家伙突然回心轉意?”
“這就知不道了。”趙步卿搖搖頭,“日本人想什么,咱們怎么可能知道。”
說著,他嘆口氣,看著曹宇說道,“你曹組長殺人也太快了,現在好了,我回去還得向主任匯報。”
“這種事,前后就幾分鐘的事情,誰能曉得。”曹宇沒好氣說道。
從亂葬崗回極司菲爾路的路上。
曹宇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怎么?曹組長還在擔心?”經奎看了曹宇一眼,寬慰道,“我們是領命行事,主任簽字同意,明正典刑后下令處決的,他趙步卿沒有及時趕到,和我么沒有關系。”
“道理我自然懂得。”曹宇苦笑一聲說道,“我也相信主任是明事理的,不會過多苛責,只是,聽那趙步卿所言,這件事背后是日本人的意思……”
說著,他搖搖頭,嘆息道,“這凡事啊,只要是涉及到了日本人,說不得在什么時候就會鬧出什么幺蛾子出來呢。”
聽到曹宇這么說,經奎也有些沉默,忽而罵了句,“殺抗日分子也能殺出事情來,我看啊,這日本人最不是東西。”
曹宇看了經奎一眼,卻是苦笑著,說道,“經老弟,這話我就當沒聽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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