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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學生 第五百六十六章 軍國大事不是兒戲
其實今天說到這個份上,眾人都不認為秦德威能遭受重懲了。
沒別的原因,秦德威實在太能狡辯了,還總是能找到一種既清奇又讓皇帝愛聽的角度。
就打群架這種事,而且沒有嚴重后果,能罰俸一年就算神明顯靈了。
而且這一年份額里,大概還有半數是因為勾結張家。
至于會不會有降職處分,除非秦德威當場懟皇帝。
所以殿上君臣迅速切換成樂子人模式,就看秦德威怎么為打群架進行技術性狡辯了。
秦德威在公侯班位里找到了仇鸞,開口道:“請咸寧侯出來對質。。”
仇鸞很不情愿的站了出來,反正已經自首了,你秦德威還能搞私刑?
秦德威就不咸不淡的問了句:“咸寧侯你是不是想做主將出征安南?”
仇鸞臉色微變,無論心里怎么想的,立刻否認說:“絕無此意!”
準備看樂子的眾人十分驚詫,秦學士這是什么意思?為何在這里忽然提起安南?
從去年年底開始,因為安南權臣莫登庸篡位事情,朝廷一直在討論要不要發揚天朝上國風格,征伐安南。
這就是史稱的“嘉靖朝議征安南”,也是貫穿嘉靖十六年的熱度話題。
但秦學士從來沒有就安南問題發表過意見,大家也不知道秦學士是什么觀點。
隨后聽到秦德威對嘉靖皇帝奏道:“自去歲冬末以來,朝廷為安南之事議論不停。
而咸寧侯剛從兩廣卸任回京,熟悉南疆情況。假如朝廷下定決心用兵,很有可能會推舉咸寧侯掛印出征......”
在歷史上,仇鸞確實當了主將,秦德威隨便倒推一下因果,就能做出“猜測”了。
今天始終沒有說話的嘉靖皇帝,此時忽然開了金口:“所以你就想試試仇鸞的斤兩?”
這突如其來的捧哏,讓秦德威卡頓了一下,然后假裝有點慌張結巴的說:
“這,反正,臣覺得,咸寧侯真不行,不適合當主將。
一開始臣也不知道仇鸞行不行,所以就是想試探一下,結果實在不如人意。”
嘉靖皇帝似乎有點生氣,呵斥道:“你憑什么試探仇鸞?軍國大事豈可如兒戲?”
秦德威答道:“臣并沒有視為兒戲的意思,就是看出仇鸞從勇武到謀略、組織能力一無是處,絕非良將而已。”
組織打個群架都打不贏,還說什么用兵?
仇鸞越發的感到,這次輸掉群毆實在是大虧特虧,只能賣慘的跪地奏道:“陛下!秦德威所言,皆為污蔑不實!”
秦德威擠兌著說:“咸寧侯你也不用喊冤,別說我污蔑你無能。
如果真有本事,你就立個軍令狀,若你為主將,能半年之內平定安南。”
眾人無語,你秦德威也太不作人了吧?你憑什么要仇鸞立這個軍令狀?
安南距離萬里之遙,而且如今南邊衛所軍兵也遠不如國朝初年能打了。
就算當初太宗皇帝時,兩次征安南戰爭幾個月就搞定了,但反叛此起彼伏,一直不能算真正平定,前后折騰了十幾年。
所以誰敢說,能半年平定安南?
但仇鸞聽到秦德威提出這個條件,反而松了一口氣。
越難辦的條件越好,越能顯得秦德威無理取鬧。
于是咸寧侯又趕緊繼續裝可憐賣慘:“陛下!秦德威實在跋扈霸道,強人所難,叫臣不堪其辱!”
秦德威很不厚道的嘲笑道:“你弱你有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無能就是原罪啊!”
咸寧侯忍無可忍,回噴道:“你行你上啊!”
嘉靖皇帝又想打秦德威廷杖了,這幾句實在跟小孩子吵架賭氣沒區別,這是把朝堂當什么了?
秦德威覺察到了危險,趕緊高聲道:“陛下!雖然仇鸞不敢有所擔當,但臣卻敢!
只要用臣出征安南,臣立下軍令狀,半年之內平定安南,讓莫登庸出降獻表!”
仇鸞愕然,這是秦德威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你秦德威至于嗎?只是為了逃避一個打群架處罰,連這種牛都敢吹出來?
嘉靖皇帝可是最討厭被別人忽悠的,掉腦袋都是有可能。
文華殿里頓時一片嘩然,樂子人們再一次被秦德威震懾到。
秦學士你好好的給大家看樂子不行么,為什么一定要作死?
文臣督軍出征,最低也要掛兵部侍郎官銜,你秦德威想升官想瘋了吧?
你想一個從五品侍讀學士,直接掛上兵部侍郎官銜嗎?
不對,好像有哪里不對?難道首先質疑的,不應該是“半年平安南”么?
為什么在開始的時候,居然忘了懷疑秦學士能不能做到?
嘉靖皇帝坐在寶座上,與大臣有點距離,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瞪著秦德威又問了一遍:“爾所說何言?”
秦德威冒著欺君之罪抬高了嗓門,擲地有聲的說:“臣欲請陛下看看,臣與仇鸞這種人不一樣!
臣敢立下軍令狀,若臣出征安南,半年內讓莫登庸獻表出降!”
饒是心思敏捷的嘉靖皇帝,這會兒也愣住了。
從法理和宗主國責任來說,天朝大明應該出手討逆,但一些大臣為何還是要反對征討安南?
最大的原因就是擔心勞師遠征損耗巨大,萬一遷延日久打上幾年,那財政就要崩了。
可如果確定能半年搞定,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大明財政再吃緊,撐住半年用兵還是沒問題。
所以最大的問題就是,能相信秦德威嗎?
軍國大事不是兒戲,這秦德威目前連二十歲都不到啊!
文華殿里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只有秦德威很淡定,靜靜站在寶座下面。
只要嘉靖皇帝敢派他出征,他就真敢去!
在原本歷史上,大明朝廷最后還是決定南征。
開始在兩廣集結兵力,積攢糧草時,沒幾天莫登庸立刻就慫了,趕緊自縛出降,又是獻表又是割讓土地。
所以實際上一兵未發、一仗未打,安南就“平定”了。
這樣的“南征”,秦德威為什么不敢去?為什么不敢放狠話立軍令狀?
這簡直是嘉靖朝最好撈的一個大軍功了,只是趕路辛苦點,畢竟距離京師太遠了。
對了,后世網上流傳的“朕與先生解戰袍”,背景就是這次南征。
“不可!此事萬萬不可!”忽然有人進言反對。
秦德威瞥了眼,居然是禮部尚書嚴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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