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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女總裁領養開始 第一百五十九章 站在歷史的舞臺中央
張繁弱渾身一個激靈。
怕什么來什么,白幼貍果然不會給他輕松過關的機會,張繁弱深知自己此時要冷靜,因此便轉過身故作無事的道:“當然不是啊,阿貍姐你覺得我和她們玩得來嗎?”
白幼貍沉思默想。
好像確實啊,別人看到張繁弱這幅外表哪怕知道他很早熟也還是會忍不住把他當小孩子看待,唯獨她知道,張繁弱四歲外表下有遠遠超出這個階段的心理年齡。
像在院里面的時候,
張繁弱除了她根本沒幾個朋友,他性格談不上冷漠,也會幫院長照顧其余孩子,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大人的關愛和……同情?
他基本上不會發脾氣,
白幼貍給他買好吃的,過生日的蛋糕,他也像個大人一樣自己吃一點然后分給別人。
小孩的無理取鬧、嫉妒、貪玩。
各種各樣的特性在他身上全都看不到,尤其是自己和他壓馬路的時候,交談過程中基本感受不到代溝,隔三差五還能從他嘴里聽到一兩句引人深思的話。
她印象中最清楚的一次。
在自己被救下來以后最粘他的那一段時間,二人有次出去玩的時候,言及人生的無趣,她說自己沒有家人,沒有目標,不知道活著,長大了該干什么,總覺得世上有沒有自己沒有任何區別。
當時她說那些,
其實只是想張繁弱趕緊哄哄她。
結果張繁弱抬頭看了她一眼,問她:“阿貍姐,你愿意為我而死嗎?”
她當時沒有回答。
她覺得自己是愿意的,但這種羞恥中帶著點中二的話怎么好意思說呢?
張繁弱也沒等她回答。
“算了,這太簡單了,換個問題吧,你愿意為我而活嗎?”
這句話她反復咀嚼了很久。
最終的答案是,如果有個人可以這樣一直陪著她的話,那她同樣愿意。
如意如愿她見過幾次,
但很難想象張繁弱和她們一起玩耍是什么樣子的,畢竟她家小弟可是個懂哲理的小孩子!
“我覺得不覺得不重要啊。”
稍感心安的白幼貍嘴上繼續敲打道:“也許你只是覺得她們漂亮呢?”
張繁弱震怒了。
他張某人豈是這種膚淺無知的小孩?他交朋友可從來不看對方好不好看,莫忘歸、秦晚臺、沈清如、蘇宛璇、鄭佩菱、何嬋、如意如愿都這么漂亮是他的錯嗎?這也不是他的選擇啊!
命運把她們安排到了自己的身邊,
張繁弱怎么能夠抵抗命運呢,他只是個平平無奇頂多過分可愛的小孩罷了,能有什么辦法。
他瞬間覺得白幼貍的膝枕不香了。
不知道心疼人,阿貍姐變了,再也不是他的夢中情姐了,反觀身旁的莫三歲,一直在樂呵呵看著眾女夸他,比夸自己還開心的樣子。
頂著白幼貍能殺死小孩的眼神,張繁弱蹭到莫三歲的身旁把腦袋放在了她的腿上。
莫忘歸下意識低頭,正好對上可愛小孩的清澈雙眼。
啊哈,
這是驚喜嗎?
莫忘歸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你困了嗎?要不要我帶著你去睡覺啊?”
張繁弱還沒說話,白幼貍就伸手過來拽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拉過來:“沒事,他還不困,等會他困了我帶他回去睡覺,你明天還上班呢就不讓他過去鬧你了。”
莫忘歸眉頭頓時微皺。
臭妹妹你怎么回事,張繁弱也是她弟弟好嗎?而且還是法定意義上的弟弟,自己想和他親近親近都不行了?
欺人太甚!
她伸手按住快要被拽走的張繁弱,嘴角露出一個略顯冷淡的微笑:“不礙事,繁弱晚上睡覺很老實不會鬧人的,就算鬧人,我自己的公司晚點上班也沒事。”
白幼貍不敢繼續拽了。
現在照顧張繁弱的已經不是她了,說話不敢硬氣是一回事,聽到莫忘歸說張繁弱晚上睡覺不鬧人她心里委屈又是另一回事了。
張繁弱!!
你怎么可以和她一起睡覺!
張繁弱此時在莫三歲爪下瑟瑟發抖,他也沒想到只是一個小脾氣能引發這么恐怖的局面。
現在的情況是,
他要是真敢和莫忘歸回去睡覺,那白幼貍回自己房間能哭一宿,可要是當眾力挺白幼貍,且不說海豹有沒有脾氣,要是激起了二人的矛盾那白幼貍以后恐怕再也不會過來了。
這個時候,
宿舍另外三人也感覺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起來了。
阿貍和學姐這是……吵架嗎?
她們剛才聊的正歡,這會弄不清楚情況也不敢擅自發言,正當張繁弱想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時候……
“啊,你睡這么早嗎?”
坐床尾的蘇宛璇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摸起了一袋薯片,樂呵呵的一邊嚼一邊問道:“咱們牌不是還沒打完嗎?等打完一圈以后再睡吧,不過事先說好,輸了可不許耍賴哦,繁弱你也要做好被畫的準備。”
莫忘歸把眼睛撇了過去。
有一說一,蘇宛璇吃薯片的樣子有點憨,在張繁弱眼里和莫忘歸很像,但也許是同類相斥的緣故,莫忘歸就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關鍵是說這話時,
蘇宛璇嘴巴里面還吃著她的薯片放著針對她的狠話。
莫忘歸都快要被她氣笑了,
小小狍輩,仗著牌好僥幸贏了兩圈就敢如此放肆,本來張繁弱下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都不想再計較了,奈何這廝實在是不知道好歹。
“行吧,那就繼續下。”
重燃斗志的莫忘歸拍了拍爪下的張繁弱:“你再躺一會,等會我就帶你回去睡覺。”
四個女的回地毯重新開啟了戰斗。
張繁弱感激的看了蘇宛璇一眼,如此救命大恩,他張某人記在心里了!趁著莫三歲無暇東顧的空隙,張繁弱猶如一條蛆蟲般又拱回白幼貍的懷里,還蹭了蹭她柔軟平坦的小肚子。
“阿姐~”
他小聲的用著能甜死人的聲音:“我不想和她睡,我要和你一起睡。”
白幼貍本來委屈的都想流眼淚了,
但見他這樣委屈瞬間化成了怒火,直接一聲冷笑:“是嗎?那你敢不敢說大聲一點?”
張繁弱感覺自己的乳牙生疼。
這是敢不敢的問題嗎?
他張某人有什么不敢?這點事算什么?只是沒有必要而已。
“困了。”
他安詳的閉上了雙眼:“阿貍姐我睡覺了,你回屋的時候抱我回去吧。”
“……張繁弱!”
白幼貍氣的直接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真是夠夠的,膽小鬼,小賴皮,以后別叫我姐了!我沒你這個弟弟!”
張繁弱一動不動,猶如一頭死豬。
白幼貍拿她沒辦法了,只能輕嘆口氣板著臉一動不動,張繁弱在她膝枕上枕了一回,期間一直側耳聽那邊的動靜。
“炸彈!”
“要不起。”
“厲害啊,過吧過吧。”
打了一會,聽莫忘歸的聲音格外的揚眉吐氣,大概是贏了兩把,比分都已經快和蘇宛璇持平了。
“我現在能帶你回屋去嗎?”
白幼貍小聲的問道。
張繁弱沉默片刻,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這時候其實不是什么好時機,但白幼貍這樣問他,他一聽就心軟了。
“嗯,回去吧。”
白幼貍抱著他悄悄站了起來。
快要出去的時候,莫忘歸將目光放過來,眼神一凝剛想說話,張繁弱直接打了個哈欠:“莫姐姐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覺。”
莫忘歸猶豫了。
這個時候她都不太想打了,想當著白幼貍的面兒把張繁弱抱回去睡覺,香香的小孩什么的……吸溜。
“快出啊。”
這時候對面的蘇宛璇忽然開口道:“牌才打一半,你不會是想跑吧?”
莫忘歸下意識扭頭回去。
這個姓蘇的,我特么怎么就這么不樂意聽你說話呢?
“跑?我贏得正開心呢我跑什么?”莫三歲皮笑肉不笑的沖她說道。
蘇宛璇笑笑不說話了,莫忘歸這才回頭有點不甘心的對張繁弱說道:“那你先回去睡覺吧,我明天再抱著你睡。”
張繁弱點了點腦袋。
隨后白幼貍抱著他順利的走出了魔窟,回到房間二人躺下,白幼貍一直沒怎么說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唯美的小臉出神,張繁弱忍不住湊到她身邊。
“你別難過了。”
他小手輕撫白幼貍的修長白皙的脖頸:“莫姐姐不是那種刻薄的人,只是……”
“我知道。”
白幼貍也扭頭看向他,目光倒挺平靜的:“她只是喜歡你,而且我剛才也不太收斂,她發小脾氣是應該的。”
張繁弱有些說不出話了。
白幼貍這會臉上看不出來,但心里應該挺難過的,畢竟好端端的,她就突然要在另一個人面前收斂自己對他的喜愛,這對生性自卑而又驕傲的白幼貍而言該有多么難受?
“其實……現在想想。”
說著說著,她果然原形畢露了,短短幾秒就有水光在眼眶里不停打轉:“我,應該不上這個學的,那樣就……”
“別說傻話了。”
張繁弱伸著小手胡亂揉著她的眼睛,沒好氣的道:“忘記我怎么對你說的嗎?做人不能只看眼前!”
“對對對。”
白幼貍委屈的撇著嘴:“不能只看眼前,然后現在連以后都沒了。”
張繁弱強忍著敲她腦袋的沖動:“怎么會沒有以后呢,我不是說了嗎?我也會長大的啊。”
“……然后呢。”
白幼貍緊盯著他的眼睛:“長大了,然后呢?”
“……然后。”
張繁弱罕見的有些害羞,下意識想撇開眼睛,結果卻被白幼貍硬生生把頭扳過去。
“然后什么?”
“然后……就不用掩飾了啊。”
“不用掩飾什么?”
“快說!”
“……就不用掩飾喜愛了。”
“愛?”
“愛?!”
“歡。”
白幼貍心滿意足的松開了手。
然后她指著自己的嘴巴,沖張繁弱努了努:“來,親親。”
“不要。”
“不要不行。”
“就是不要。”
張繁弱說完就翻過身子了。
白幼貍眉頭一皺,不要可還行!她直接抓著張繁弱的身子把他拖過來,罕見的有些霸道的強吻一口。
片刻以后。
張繁弱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白幼貍心滿意足的靠在他尚且稚嫩的肩膀,過了會,她小聲問道:“你真不想來我們少年班嗎?我還挺想和你做校友的呢。”
張繁弱舔了舔嘴唇。
他想了片刻,大概也知道白幼貍的期盼和遺憾,雖然他一直以大醫為目標,將來很可能會報考一個頂級的醫學類院校,但少年班不是不能上。
從某種角度來看,
上了少年班,資源類的什么先不說,他以后即便選擇碩博連讀剩下也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兒。
白幼貍所說的如意如愿,
雖然兩小只挺可愛的,張繁弱也想一直和她們當朋友,但他不想這么快上少年班的決定和她們沒太大關系。
他只是不想單純的這么快而已。
因為張繁弱深知,當你準備給自己的人生提速以后,那你再想慢下來就很難了。
上了少年班,十年以后。
在他十四歲的時候,可能他再也無法像現在這樣,天天想睡到中午就睡到中午,在庭院光盯著小鴨子就能打發半天時間。
他不會逃避自己將面對的責任,
但就現在這個年紀而言,未免也有些太早了吧,張繁弱也有自己的小小私心啊。
“明年吧。”
他閉眼沉思許久,最終笑著對白幼貍說道:“阿貍姐讓我再在幼兒園里玩一年好不好?明年我就去那邊和阿貍姐當校友。”
白幼貍心滿意足了。
雖然是明年,但她也已經滿足了,聽到這話還忍不住好笑道:“你這個年紀,就算到了少年班也不可能真讓你像別的學生那樣辛苦啊,你啊,成天就是想的太多了。”
張繁弱笑著沒有反駁她。
白幼貍不知道他的心里裝著一個怎樣的世界,但他早已經為此努力了。
一年。
這是他給自己童年最后的交代。
一年后,他將擦拭自己的夢想,收起體驗生活的低調,嘗試擁抱這個世界,站在歷史的舞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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