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見章學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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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自己住了一個院子，這一點，倒不算苛待。

不過賈府地方大，院子也多。

給一個來投奔的外孫女住一個單獨的院子，這原本也是應該的事情。

林黛玉的院子，就在賈母的院子附近，算是“簡在帝心”的一種表現。

從這一點上看，賈母對林黛玉那是真的喜歡。

只是有時候，這種喜歡，在賈寶玉面前，就必須要無限制的退步了。

兩人相對坐下，紫鵑去煮茶。

林黛玉就問道：“妹妹在盛家，可還住的習慣？”

今日就是林黛玉求了賈母，讓賈母接林晴嵐過來，一個是讓林黛玉親眼看看林晴嵐過的如何。

另外，也是要告訴盛家，林晴嵐和賈府的關系不錯，讓盛家不至于欺負林晴嵐。

古代女子在外，必須要有靠山。

出嫁的女兒，若是娘家不利，在婆家也是站不穩腳跟的。

顧二的姑姑，當年出嫁后，也被顧家拖累的不輕。

林晴嵐笑道：“我倒是還好，姨祖母雖然不太管事，但對我還算關照。盛家的大夫人王夫人看在姨祖母的份上，對我雖然不是很照顧，但也沒有任何的苛待。一應吃用，和盛家的幾個女兒都是一樣的。對此，我已經很滿足了。”

說到這里，林晴嵐話鋒一轉，對林黛玉說道：“不過，我看姐姐的面色倒是不太好，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林黛玉搖搖頭：“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有點想念揚州，想念爹爹和娘親！”

林黛玉的母親賈敏去世超過三個月了，其實孝期已過，林晴嵐都不必再拘束。

不過作為親生女兒，林黛玉肯定還是記得自己的母親的。

但要說只是想念家，林晴嵐就有點不信了。

可林晴嵐也不好多問，她和林黛玉不是一個母親生的，這么問起來，也不妥當。

林晴嵐只好轉移了話題：“那姐姐當日進府，一應財務可都收拾妥當了？”

林黛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尷尬，雪雁臉上露出不忿。

可到底沒有多說什么，林黛玉只道：“外祖母家的下人，如何敢克扣我的東西？”

林晴嵐內心嘆息一聲，嫡女和庶女之間，之前也沒多少交情，這種事情，也不好交流。

往后，林晴嵐也不多問，無法交心，交淺言深，說的多了，平白讓人不快。

又坐了一會，吃了一盞茶，林晴嵐就提出離去。

林黛玉送到院子門口，看著林晴嵐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雁問道：“姑娘，為何不……”

林黛玉回頭，只是搖頭：“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呢？她自己尚且寄人籬下，身不由己。說出來，不過是添個笑話罷了！”

紫鵑張了張嘴，也沒有多說什么。

說到底，她也只是個下人罷了。

回到盛府，林晴嵐先去給老太太請安，又向她道謝：“我身邊也沒個得力的人，櫻桃年紀太小，曹嬤嬤年紀又大了，對東京城也不夠熟悉。多謝姨祖母替我著想，將丹朱給我了！”

老太太卻只是道：“你喜歡就好。你來我這里，送你個人，只是平常。往后你且用著，若是用的好，你就用著。用的不好，你就和我說。”

話是這么說，但若是真的不好，人也沒辦法拒絕。

長輩給的人，就算是不好，也只能養著。

若是有其他的處置，那就是不孝。

在封建王朝，以孝道治天下的時候，尤其如此。

林晴嵐只是道謝，其他不言。

至于丹朱能不能用，日后且行且看了。

沒兩日，章學究就到了。

盛老爺就將私塾給提上了日程，這一日，林晴嵐就帶著櫻桃，和盛明蘭一起去了私塾。

章學究是一個飽學的大儒，對于四書五經都是十分的嫻熟。

至于其他的學識，也是一樣的淵博。

對于每一個學子，章學究都是細心的詢問。

盛靜雪經歷了母親慘死的事情，變得內秀，懂得藏拙。

在章學究問起的時候，就只說讀了百家姓，認得幾個字。

林晴嵐也沒有那爭鋒的意思，也就和盛靜雪一樣說了自己讀了百家姓！

偏盛晴雪喜歡賣弄，還嘲笑林晴嵐道：“都道林大人是前科的探花，飽讀詩書。我還以為林大人的女兒，也會是個才女，不說四書，五經總該是嫻熟的吧！”

林晴嵐內心冷笑，面上卻只道：“晴雪姐姐說的那是我黛玉姐姐，她是仙界絳珠仙草臨凡，自然是秀外慧中。至于我，就是個愚鈍的，沒有繼承父親的博學。不過我看晴雪姐姐的聰慧，定然是繼承了盛叔叔的學識！”

盛晴雪畢竟還年幼，聽到恭維，立刻就是昂著腦袋，得意非凡。

林晴嵐又道：“晴雪姐姐如此，五經且不說，四書想來是肯定熟透了的！”

四書五經，先四書，再學五經。

四書好讀，文章容易，因為四書是孔子以后，五經是孔子以前，孔子以前的文章，比較高古難讀，孔子以后的文章比較簡明好讀，所以從四書讀起。

另一個方面呢，四書雖然文意淺顯，但是它的義理不見得就淺顯。我們初學者從四書開始讀是容易的，而“四書”論語孟子大學中庸，建議從論語開始。先讀論語，再讀孟子，再讀大學，最后讀中庸，這是一個讀書的順序。

盛晴雪此時臉色已經是十分難看了，不過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那邊盛如楊對林晴嵐已經不喜歡了，但他畢竟是男子，不好和妹妹多說什么。

盛如松眼睛里倒是沒有什么表示，看起來很安靜。

章學究咳嗽一聲：“都回位置坐好！”

盛晴雪自然當仁不讓的，在女子這邊坐在了首位。

然后就是盛綺雪，盛靜雪坐在了第三，林晴嵐坐到最后，得了個清凈。

章學究雖然講的是四書，但一點都不枯燥，就連林晴嵐都聽的津津有味的。

不得不說，這飽學的大儒教書，也是很有味道的。

不說放學后，盛晴雪回去和林氏告狀，林氏覺得有些棘手的問題。

林晴嵐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該怎么辦，還是怎么辦。

什么都沒有辦法阻攔她的悠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