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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跟著房車穿越了 第四百六十章 護花
張曉琿帶著親兵正騎馬疾馳在回城的路上,他剛剛到了黑旗軍的駐地把早上繳了他們的槍械交接回去,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衛靖鬧了這么一出,他心里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因此只想盡快趕回家。
“軍爺!軍爺請留步!”前方路上一個衣衫破舊的老翁站在路中間,伸展開兩手要攔住他們的去路。
“吁!”張曉琿嘞停了叉一,蹙著眉看著這名老翁。
大冬天的普通百姓沒事很少出門,而且大乾的老百姓對當兵的并不親近,往往能避就避,這老翁怎么跑路上攔他們來了呢?
“軍爺,小人乃前方義莊的看守,幾十年了小人盡心盡責,從未有過差錯,可今日義莊來了……來了……”
那老翁眼中透出懼怕,就是說不出來了什么。
“來了何物?”張曉琿問道。
按說常年守義莊的人天天跟死人相伴,膽子比普通人大上不少,可看他的樣子竟然嚇得不輕,究竟是什么到了義莊呢?
“來了精怪,是女精怪!”老翁一咬牙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都說精怪要吃新鮮人心,那女精怪一挖出那顆人心便低下頭去,他趕緊趁機從后門繞出來,遠遠避開前面的兩名精怪護衛,好不容易才在路上攔住了這一隊人馬。
“那女精怪是何樣貌?”張曉琿問道。
古代人容易迷信,也許這個所謂的女精怪只是穿著打扮特別一些,他其實不太想理會。
“她長出人形,還食人心。”老翁說道。
“你可看清楚了?”張曉琿問道。
“看清楚了,小人看得清清楚楚,她把人心挖出來拿在手中。”那老翁說道。
這還真的不尋常,一個古代女子挖人心?這是什么樣的怪癖行為?難怪這老翁會說是精怪,那他就不能不管了。
“義莊在何處?”張曉琿問道?
老翁往左前方一指:“離此處兩里地,過一道河溝,在一處槐樹林邊上。”
張曉琿往老翁指的方向看過去,京城附近人口密度雖然遠不及現代時,但是也不算低,隔個幾里地就有一個小莊子,而且京城所在就是一個大平原,連土坡都少,因此也能遠遠看到他指的一片林子。
“走!”張曉琿說道,自己帶頭夾了一下馬腹,嘴里發出“駕”的一聲,叉一騰起蹄子往前飛躍,十名親兵在他身后緊緊跟著。
很快到了老翁所說的河溝,河溝冰面上還伸出了一些枯干的蘆葦桿,離河溝二十來米的地方就是一片槐樹林,光禿禿的葉子早就掉光了,一座矮舊的屋子孤零零佇立在槐樹林邊上,最靠近屋子的槐樹上牽了四匹馬,其中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四個蹄子全是白色,看起來神駿異常。
能擁有這樣不凡的名駒,絕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甚至應該是手握實權的京城權貴家族才是,那這樣的家族里怎么會允許家里的女子到義莊來挖人心呢?
張曉琿越看越覺得詭異,他從西北邊過來,這義莊正門開在南面,馬匹系在屋子的西南角處。
他驅馬靠近,屋角走出一名護衛,大概是聽到動靜出來察看的,那護衛看到張曉琿愣了一下,隨即向他行禮:“屬下見過將軍!”
這護衛雖然穿的是尋常服飾,張曉琿倒是一眼認了出來,只要見過一面的人,張曉琿都不會認錯,當下心里的疑惑也一掃而光。
什么擁有名駒的權貴家族,什么挖心的女精怪,除了蕭元錦還能有誰?
他不由得啞然失笑。
“公主可是在此處?”張曉琿問道。
那名護衛有些躊躇,沒有馬上回答張曉琿的話。
張曉琿笑笑說道:“不打擾了,告辭。”
但是他剛剛掉轉馬頭,卻聽到從槐樹林里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和喊聲:“快!快!不能讓那精怪逃了!”
護衛臉色大變,他們為了隱秘行事,一共只來了三名護衛,可聽著喊聲腳步聲來的人上百都不止,他們要護住公主可不容易。
張曉琿也立刻掉回馬頭,對身后剛剛趕到的親兵說了一句:“護住屋子。”
隨即驅馬到了義莊大門口處才飛身下馬,把韁繩丟給親兵自己往屋門走過去。
義莊屋里的蕭元錦正仔細比對著膀胱部位,護衛急步進來稟報:“公主,似乎有亂民往這邊來了!需即時離開此地!”
亂民往往是很難講道理的,被他們圍住了很麻煩,雖然他們護著公主跑出去沒問題,但是難免傷及性命把事情鬧大。
“馬上就好。”蕭元錦說道。
能找到這么新鮮的人體不容易,一般人家不會愿意讓她去解剖自己去世的家人,這個義莊里收著的無名尸她才能解剖,這是她上手的第一具人體,按張曉瑛的話說這是大體老師,她當然要物盡其用,把所有器官都仔細觀察,最后還應該按照解剖課程給遺體縫合好。
屋里光線不好,解剖臺就在大門口處,護衛站在門口擋了光線,蕭元錦說道:“你別擋著光線。”
護衛讓開了,但一會又擋上了,蕭元錦又說道:“又擋光了。”
但是這次門口擋著光線的身影沒有移開,一道清冽又沉穩的聲音響起:“公主,亂民來襲,需立即離開,日后再找機會學習。”
蕭元錦呆住,腦子嗡嗡作響,她解剖到人體的下腹部,正彎著腰對著膀胱的部位觀察排尿的通道,這具人體是一具男尸,據說是到山中打獵時不慎失足,被人發現救下來要送到京城求醫,但是沒送到人就斷氣了,因此改送到義莊。
在護衛面前蕭元錦做這些事不會有任何尷尬,但是,她畢竟還是古代的小娘子,被張曉琿看到了卻覺得如雷轟頂,尷尬到無地自容,小臉一下子紅透了,定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根本不敢直起腰抬頭看張曉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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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腳步聲喊叫聲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確定是沖著義莊來的,甚至就是沖著蕭元錦來的,他不管從哪方面說起都不可能撒手不管。
“走吧,安平也需要做人體解剖練習,她以前解剖過很多具人體了,不然練不成技術,但是如今不是好時機。”張曉琿又說道。
面對一具裸體的男子人體,哪怕是一具死尸,對古代的女子來說都是可以被指認為行為不端,他這么說是讓蕭元錦知道自己并沒有誤解她。
“好。”蕭元錦答道,心里微微松口氣,知曉張曉琿是在告知自己他并不意外看到眼前的一幕,好減輕自己的尷尬,但她仍是很不自在。
明明自己總是避免跟他碰面,偏偏總是會被他看到最不想讓他看到的場景。
她盡量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直起腰,快速地把人體打開的腹部合攏,拿起準備好的針線開始縫合。
張曉琿看看她,知道她需要把人體縫合復原,轉身出去準備阻攔越來越近的村民。
“把馬牽過來,站成環形。”張曉琿對親兵們說道,他們一共十一個人,加上蕭元錦的三名護衛,十四個人護住蕭元錦出去是沒問題的,但是最好村民們看到他們的制服后能冷靜下來。
村民很快逼近了義莊,每人手上都拿了武器,不是鋤頭就是扁擔,還有拿著長矛的,目測不少于一百人,他們看到義莊前的一排兵士都停住了腳步。
張曉琿正想開口說話,村民中一名漢子說道:“這些當兵的定然是那精怪變出來要嚇唬我等的,弟兄們,上!那精怪若是逃了,日后我等可再沒安生日子過了!”
對于村民來說,精怪現在會吃新鮮人心,難保哪日就吃活人人心了。
“閉嘴!”張曉琿高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謠言惑眾,本將軍乃是翼州鄴城手刃胡首的張曉琿是也!”
他騎在叉一上,也怪叉一毛色太丑,雖然如今越發神駿,但也得是會相馬的人才能看得出來,加上他身材仍舊有些單薄,咋眼看去并沒有什么威勢。
但是他提氣高聲呵斥,氣勢立時改變,整個人仿佛成了一桿隨時出擊的長槍,寒氣逼人。
他也實在是不想動手,面前的這些看起來兇悍的男人也不過是些普通村民,大概率是剛才那個老翁找到他們之前先到某個村里通知了村民,古代人一聽竟然有拿死尸開膛破肚的,可不就以為是妖怪嘛!其實都是誤會,只不過這誤會只怕也不好消除,他只好搬出了自己曾經的威名,聽著雖然可笑,但也許這是最有效的法子了。
而且這些村民拿著武器,打起來不免見血,不管哪邊受傷都容易把事情鬧大。
這法子果然有效,面前騷動的村民安靜了下來。
“你說你是張小將軍,有何證據?”有村民問道,他們基本都是知曉張小將軍的,村里總有進城的人,花上兩文錢聽聽說書,聽完了回村又當成談資在村口大樹下添油加醋敘述一番,不管說的人還是聽的人都得到了精神上的愉悅,這就是古代農村的娛樂活動了。
張曉琿拿出一個銅牌亮了一下:“此為本將軍令牌,此處無事,爾等速速退走。”
“可我聽聞那張小將軍長得與你并不一樣,差別甚遠。”又有一村民說道。
眼前這位年紀倒是與張小將軍相近,可他們也瞧不出是不是將官,且此人長相甚是俊挺,若不是臉黑一些,簡直就是小白臉一個。
那女精怪不就是喜歡收攏小白臉么?
張曉琿正想說話,又有一名村民喊道:“那女精怪出來了,她要逃了,大伙快上。”
“我看誰敢動!”張曉琿再次喝止,同時抽出長刀,這把刀是嚴明昊做煉鋼試驗的小煉爐煉成的精鋼鍛造的,類似唐刀,刀鋒寒光閃閃,是妹妹特意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只是一直瞞著他,到生日那天才拿出來。
親兵們也紛紛拿出武器,村民又被鎮住,只靜靜地跟張曉琿等人對峙。
蕭元錦聽到張曉琿報出自己的名姓,又聽到村民說自己是精怪,心里不愿張曉琿被人跟精怪聯系起來,騎上馬來到張曉琿身邊對那些村民說道:“我并非精怪,爾等勿要亂傳,亦無需擔憂害怕。”
而且對她來說,這些都是她皇祖父的子民,她自然應該安撫一二。
那些村民看到她騎馬過來,想到她開膛破肚拿出人心,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些。
但仍有膽子大的村民說道:“你既不是精怪,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大乾很少有人覆面,即使是女子也大多不會蒙面,這女子莫不是把自己的獠牙擋住了,沒準嘴角還留有血跡。
蕭元錦只是因為要做解剖,所以習慣性地戴著口罩,再加上要騎馬,也就沒有摘下口罩,此時聽了村民便抬手摘下了口罩。
現場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張曉琿眼看著面前的村民們都是一副呆愣的樣子,正想說“爾等可看清楚了,這世間并無精怪”,卻聽見一名村民喊道:“你就是精怪,只有狐貍精才能長得這般好看!鄉親們,我等不可被她蠱惑,快拿下!”
“公主走吧!”張曉琿再懶得跟這些村民糾纏,蕭元錦已經騎上馬,這些靠著兩條腿跑路的村民無論如何追不上他們。
蕭元錦也發現跟村民說不通,她馭馬后退幾步,調轉馬頭往西北出去,護衛們跟上去,蕭元錦的馬匹卻跑得極快,而且她騎術非常好,張曉琿在后面看看落下不少距離的護衛,擔心蕭元錦一個人跑遠了不安全,拍馬追了上去。
蕭元錦其實也想要遠離張曉琿,自己明明是想替他解圍,反而被人直接指認成了狐貍精,而且又是當著張曉琿的面。
她心里難受,伏在馬背上,由著身下的踏雪飛奔,這是她學會騎馬后父親送給她的禮物,從小跟著她一起長大,跟她已經有了很深的心靈默契,此時大概是感受到她的情緒,帶著她一路狂奔。
張曉琿默默地跟在蕭元錦身后,為這個女孩非凡的騎術驚嘆,想到他自己那個好不容易才學會騎馬,結果天稍微冷一點就咋乎乎寒風刺骨絕不肯再上馬的嬌氣妹妹,真不知道誰才是公主。
一前一后兩匹馬已經遠遠地把護衛跟親兵們甩在后面,直至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
護衛們騎在馬上面面相覷,他們面前是一個三岔路口,公主往哪邊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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