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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跟著房車穿越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添翼
安西伯隱藏如此之深,且他的勢力亦決不似他表面這般弱小,否則也不能豢養如此之多的殺手,同時扶持巴庫圖在短短十多年壯大到如此地步。
鄴城一戰之來勢兇猛,且西羌亦蠢蠢欲動,大乾兵力左支右絀,若不是張大郎橫空出現,鄴城定是守不住的,自己說不定已經殉國。
對付安西伯若是有張大郎加入,自己這一方說是如虎添翼亦不為過。
方才自己不好說出邀請的話,如今得他主動開口真是再好不過。
“衛靖記住了。”他不由又向張曉琿行了一禮。
張曉琿微微一笑給他還禮。
衛五一遠遠看著心中直嘆氣。
公子什么時候這般婆婆媽媽行禮行個沒完啊?莫說這張小英雄還不是你家大舅子,就算真成了大舅子亦不必這般低聲……,好吧,這不叫低聲下氣,這叫能屈能伸。
衛靖帶來的人在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地搜索院子的各個角落,張曉琿這邊把人抓到交給衛靖就算完成任務了。
“公子,此處有三個瓷瓶。”一名護衛出了房門說到。
衛靖跟張曉琿對視一眼,一起走了進去。
這是那個投毒嫌犯住的房子,在床底的一處暗格下擺著三個瓷瓶,在剛剛出來報告的護衛眼中這密封嚴實的三個瓷瓶就好像是封印著惡魔一般。
瓷瓶不大,一手就能握住,底大口小,瓷質在張曉琿看來也十分粗糙,就是鄉下雜貨店賣的粗瓷大碗也比這質地要好,瓶口也就一個銅板大小,全部用蜜蠟封住。
屋里的護衛都屏息看著那三個瓷瓶,雖然他們都已經清楚自己接種的牛痘是可以保護自己不得天花的,但內心深處對于天花的恐懼并不會馬上消失,所以并沒有人敢上前去拿出瓷瓶。
但這三個瓷瓶是證據,甚至于如果能證明瓷瓶里的就是天花,那就更是證據確鑿了。
“那人跟這瓷瓶待在一處那么久也沒事,可見這瓷瓶里即便帶著天花毒菌,也泄露不出來,況且我們都接種牛痘疫苗了。瓷瓶就裝在木箱子里,一起帶走吧。”
張曉琿說道,走過去小心地把瓷瓶拿了出來放進屋里一個裝衣裳的箱籠里,接著他從床上拿下被褥塞在瓷瓶周圍,防止搬動時磕碰致使瓷瓶碎裂天花病毒外泄,畢竟京城中還有許多人沒有接種牛痘疫苗。
這瓷瓶還剩三個,嫌犯大概是選中了某處投毒,若是那處沒有成功便會繼續補投,若是成功了就另投他處。
畢竟既要投毒成功,又要保證自己不被感染,還要神不知鬼不覺地不被人發現,其實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見如果沒有及時封城,這帶著天花毒菌的三個瓷瓶被撒出去,京城又將要多出多少病患。
除了這三個瓷瓶,再沒搜出旁的更有價值的東西。
衛靖封了院子,帶著三名嫌犯走了,響尾蛇突擊隊的隊員把胡同口的執勤交接給黑旗軍兵士,也歸隊休息。
整條胡同除了被借用屋子的人家,沒有人知道離他們近在咫尺的地方今夜發生了什么。
這時是大年初六了,張曉琿回到家中,給他開門的是蕭十二。
“將軍早上好!”他給張曉琿行了一禮。
現在他不再喊“恩公”了,因為小張大夫說:“恩公恩公,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哥六七十歲了呢!趕緊改口。”
如今他不光改了口,還跟著小張大夫一家學會了早起見面時互道“早上好”。
“早上好。小張大夫昨日按時歇下了嗎?”張曉琿問他。
妹妹這些日子忙得腳不沾地,自己兩個晚上不在家,不清楚有沒有突發情況又把她喊去。
“這兩晚都按時歇的,而且小張大夫昨日被皇上特封了清平縣主。”蕭十二喜孜孜說道。
“哦?牛痘試驗結果出來了?”張曉琿問道,除了這事,也沒別的事讓老皇帝給出這么重的賞賜了。
“是,聽說呂先生拿刀割破了手臂,把天花病患的痘漿涂到傷口上都沒發病。”蕭十二跟衛五六在南下的路上就開始稱呼呂木揚為先生了。
難怪。張曉琿腦中回想了一下那個一路上坐著輪椅的文士。
蕭十二看張曉琿沒再說什么,想到小張大夫雖然已經貴為縣主了,仍然還是只能睡在騾車里,將軍這兩晚不在家,他們也就留意著小張大夫那邊的動靜,看到她爬上了騾車沒再下來,這會還在騾車里呢!
蕭十二不免有些心酸。
“小張大夫還在騾車里,應該沒醒呢。”蕭十二忍不住提了一句。
張曉琿看了他一眼,這小伙子武藝高強,就是人有些憨憨,對妹妹倒是真心的好。
“沒事,她樂意睡哪就睡哪吧!騾車里被子夠厚,她冷不著。”張曉琿安慰蕭十二道。
大年初六,往年本來還正是年節喜慶氣氛濃郁的時日,但是一大早的就傳出最早的十三名天花病患死了兩個,而且隔離的密切接觸者也陸續發病了,安置病人的腳店一下子又收治了二十七名病患。
眾人心中僅有的一點僥幸心理終于被打破了。
此前人們多少對潛伏期病人可傳染旁人持半信半疑的態度,大伙愿意配合封城也多半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這下子眾人才真正的重視起隔離這件事情了。
你想啊,后來發病的人跟最早一批病患都已經分開了最少五天了,且分開時第一批病患都還沒發病呢!
這不就證明了潛伏期病人可傳染旁人了嗎?這就是實錘了啊!然而天花并沒有有效的治療法子,只能是予以支持治療,病人多是靠著自身免疫力熬過去,熬不過去便沒了。
雖說是這樣,但是后世的中醫大家們還是總結出了更多的針對瘟疫流行期間的防治驗方。
特別是明朝末年時在江蘇、浙江和山東等地多次發生傳染病的流行,最慘烈的時候達到了十室九空,甚至間接導致了明朝的滅亡。
這促使了許許多多的醫者投身到了對抗瘟疫的研習之中,其中吳有性在潛心研究前人有關論著的基礎上,通過大量的臨床觀察和臨床實踐,對傳染病的病原病因、途徑和方式、流行特點、治療原則等提出了創新性的見解,撰寫成中國最早的傳染病學專著《溫疫論》。
對比當下的大乾朝,即使同是中醫用藥,亦是有了更大的進步,張德源在撰寫的防疫要則中亦提出了用藥建議,在密切接觸者中亦提前服藥。
由于介入用藥得早,后期收治的病人中雖然也有快速轉為重癥的,但比例就低了很多。
這些日子,京城的防疫工作忙而不亂,古代人經歷過的苦難比現代人多很多,他們在面對因為隔離封城造成的各種生活上的困難時有著更大的忍耐力。
在遠離京城一千五百多里外的安東府,一只海東青在一座城堡上空盤旋,陽光照耀在它矯健有力的翅膀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暈。
城堡庭院中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臉上布滿風霜,凝視著海東青的眸光中卻是桀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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