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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256:猥瑣發育
裴家的后續持續了很長時間,裴道果然不肯甘心就縛在河東反了,身處第一線的顧家父子領命前往鎮壓。
河東與并州比鄰,早在裴濟一死,顧鈞就已經暗中調兵盯著河東,現在有了陛下的旨意并州出兵十分迅速。
即便是這樣這一仗也并不好打,裴家在河東經營數代,手下的部曲數量遠超朝中定量,居然有五六萬之眾,且還訓練扎實,因為裴家與胡人常年有交易,旗下騎兵配備的坐騎比朝廷的還要好。
并州原本在趙王的治理下就被裴家鉆了不少空子,掏空了不少家底,后來顧鈞父子接手后才算是好了一些,但是損失的元氣不是一兩年就能補上的。
好在當初鶻州的武器儲備充實,彈丸、飛火箭還有木人活馬天雷炮沖鋒陷陣,一直到年前才算是將河東徹底拿下。
裴家的私兵數量令人心驚,只一個裴家就這般,那么其他士族呢?
便是顧清儀不多想,只怕宋封禹心里也會猜疑審視,打了一個裴家就耗費這么多錢糧,難道他還要一個一個的打過去?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次軍演的震懾已經成為重中之重,這次并州送來的折子上,不斷提到的熱武器的事情,這些士族不是第一次聽到,但是聽著顧鈞父子拿著這些武器,短短兩月就將河東拿下,心中震撼可想而已。
在宋封禹看來,打一個裴家用了兩個月,真是費時又費力!
在世家看來,河東數代積累兵強馬壯,居然兩個月就被顧家父子掀翻了!
所以,鶻州那邊出來的彈丸、神火箭還有那什么木人活馬天雷炮就那么厲害?
這次軍演,好像一下子就成為了最重要的事情。
顧清儀也忙得不可開交,因為軍事演習這種事情,尤其是熱武器的演練,鑒于輻射的面積有點大,所以場地很重要。
而且,為了壯大皇室的威望,提高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宋封禹決定這次軍演允許百姓觀看。
所以這個軍演的地方就特別的重要,顧清儀就看著宋封禹拿著惠康周遭的輿圖一連數日都在思考,最后才定下了城北玉山腳下。
玉山這名好聽,是因為滿山種滿了樹,便是到了冬季,也有松柏郁郁青青。玉山山勢不復雜,山腳下便是一馬平川的闊地,確實是一個好地方。
顧清儀拿到了宋封禹圈出來的地方,又想著如何布置場地,既然有百姓亦有士族前往觀看,那么就要規劃出觀看區。
士族與百姓還要分開,這畢竟是個皇權社會,士族的座次還要根據家世地位官職分列……
顧清儀為了給宋封禹做好賢內助,不得不承擔起這一部分事宜,瞿堅與元狄都在為軍演忙的腳不沾地,顧清儀這里需要一個幫手,元朔與鄭桓都抽不開身,郗嶠……郗家的立場一直搖擺不定,顧清儀雖然對郗嶠觀感不錯,但是也不太想用他。
思來想去就只有一個鐘湛,鐘湛跟著元朔歷練一段時間,整個人比以前變化不少,可謂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而且,她還是李茶英的夫君,有這么一層關系,人肯吃苦又踏實還是世家子弟,屬于元朔這一波在皇權與世家立場中間的年輕人,完全是可以爭取的人選。
于是顧清儀就跟宋封禹請命把鐘湛叫來給她跑腿。
鐘湛自打上回被打擊過后垂頭喪氣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良心在熱鍋里翻來覆去的煎熬。
既不肯相信自己就是吃百姓骨血的無良世家子弟,又有未泯滅的良心讓他覺得自己得做點什么。
好在成親的事情讓他忙了一段時間,轉移了一下注意力,如今被皇后提溜出來做事,他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但是等過了幾日之后,就完全不一樣了,每日跑的飛快,家里人根本就摸不到他的影子。
才新婚就見不到丈夫的李茶英:……
她是該哭呢還是該笑呢。
鐘湛第一次接觸軍演這種事情,以前聞所未聞,一開始沒放在心上,但是隨著皇后給他不斷地布置任務……他發現這件事情還挺辛苦挺有趣。
尤其是場地布置要花錢,皇后娘娘給了他一個艱巨的任務,募資。
募資他也是頭一回聽說,皇后美名其曰集眾人之力為大晉軍演添磚加瓦共赴盛世。
聽起來真是激動人心,但是真做起來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難,從哪些比鐵公雞還摳門的世家手中拿出錢來,容易嗎?
當然不容易。
鐘湛好不容易等到元朔有點空,提著一壺將作監新出的酒去堵人訴苦。
沒想到不僅堵到了元朔,還附贈一個鄭桓。
鄭桓跟鐘湛的關系一般般,倆人觀念不同,常常尿不到一個壺里去,關系能好才怪。
本來鄭桓要走的,但是看著鐘湛那臉跟苦瓜似的,有熱鬧不看王八蛋,腳底下就跟長了釘子似的,不僅不走,反而一屁股坐下不動了。
元朔夾在中間最為頭疼,拉著鐘湛一起坐下,心里為自己點蠟,他也是惠康鼎鼎大名風流瀟灑的名門公子,怎么如今倒是淪落到做兩頭受氣和事佬的事情了。
“道堅,我聽聞你最近可忙的很,怎么今日有時間來找我?”元朔露出一個官方笑容開口問道。
鐘湛滿口訴苦的話頓時咽了回去,笑話,他能在鄭桓面前丟臉嗎?
那是絕對不能的。
再苦再難,也不能讓鄭桓看笑話!
“這段日子一直在忙,今日有點時間,就來看看你。”鐘湛回了一個得體的笑容開口說道。
鄭桓一個字都不信。眉峰微微挑起,故作不經意的開口,“如今咱們的鐘小郎君真是不得了,娶親之后簡直是飛黃騰達了。”
聽聽這話說的是人話嗎?
鐘湛的臉一下子就變了,怒氣沖沖的看著鐘湛,冷笑一聲,強忍住掀桌的欲望,深吸口氣,這才開口道:“比不得信陵公子,早幾年就知道抱顧家大腿往上爬。”
元朔:……
早知道今天他就不回家,隨便找個地方窩一宿,也比現在強啊。
倆人你來我往互相譏諷半天,一個比一個嘴巴毒,元朔從一開始積極調停,到后來徹底放棄,等倆人罵夠了,這才掀起眼皮看著二人說道:“你倆現在不都是為帝后做事嗎?所以,罵人與罵己有何區別?”
鄭桓:……
罵了半天才發現好像這話是對的,他倆現在立場一樣了啊。
沉默中彌漫著謎一樣的尷尬。
元朔這才舒服了,笑著說道:“你們倆打小就不對付,以前立場不同,觀念不同那就罷了,現在又為何?說起來,元洲這次為太學的事情立下大功,道堅東奔西走為豆坊出力,如今又為了軍演辛苦奔波,大家最終的目的是一樣的,又何必再吵呢?”
說起軍演,大家的神色都正經起來,鄭桓也很好奇,沒了吵架的興致,低頭喝酒。
鐘湛今日確實是來請元朔出主意的,雖然看鄭桓不順眼,但是想想倆人現在立場一致,這人又有些本事,指不定還能給他出個主意,于是沒多思考就把事情簡單地說了說。
鐘湛邊說,還用手沾了酒在桌上畫了大體的圖形,預算太多,收入太少,論如何集資。
軍演就要在新年第一天,這眼看著沒多久了啊。
鄭桓雖然不喜鐘湛,但是聽著他對此事言之有物且條理分明,一聽就知道是認真做事不是擺了花架子臉色也就好了些。
但是這件事情確實不容易,因為鐘湛的資金缺口太大了。
元朔首先說道;“戶部那邊就給了那么點錢?”
鐘湛木然點頭,“戶部沒錢,當初……”說到這里嘆口氣,雖然沒說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新樂王在位時小人當道,國庫都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那幾年元朔與鄭桓在鶻州跟著帝后搞事業,但是鐘湛一直在惠康啊,他雖然不是掏空國庫的人,但是他當時冷眼旁觀也沒做什么。
雖然當時他無官無職的的確插不上手,可是他冷眼旁觀也是真的。
提及這一段,鐘湛現在真是后悔死了。
當初的冷眼旁觀造就了他今日卑躬屈膝求人求錢啊,今日吃的所有苦,都是當時腦子進的水。
看著鐘湛現在痛心疾首后悔不已捶胸頓足的樣子,鄭桓心里那口惡氣就出了一半,道:“當初你可不是這樣想的,我勸你幾句,你怎么罵我來著?”
鐘湛抹一把臉,拱拱手,“我知道,我錯了,元洲兄,如今咱們一條船上的,既往不咎行不行?”
鄭桓:……
這么痛快認錯,你之前還跟我罵了一場?
感情罵過了出了氣才肯認錯?
這狗東西,氣死他。
好在鐘湛終于認錯了,鄭桓也不是小肚雞腸,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道:“這事兒也不是沒有辦法,看在你誠心求問的份上,指點你一下。”
鐘湛大喜,這頭低的值了,立刻正色的說道:“多謝元洲兄。”
元朔:……
他今天就是個背景板吧。
鄭桓跟著顧皇后做事最久,從她那里學到了一個深刻的道理,做事情不要呆板,要不拘一格。
“皇后娘娘有沒有說軍演的坐席怎么安排的?”鄭桓看著鐘湛問道,“我看你規劃出的幾個區域應該是有準備的。”
鐘湛點點頭,“這次軍演因為要百姓前來觀看,所以坐席很緊張,便是咱們這樣的人家每家分到的位置也不多。正因為如此我才頭疼,哪一個也不能得罪,安排妥當還要皆大歡喜,重要的是還得有銀錢做到。”
不僅要做到,還得做的好,不能看上去寒酸,有損皇家威儀。
元朔也有些皺眉,這事兒不好干,地方不大位置少,還要給百姓留出一部分位置,觀賞的地方要建起高臺,不然平地觀看,后排的人看什么?
前面的人的后腦勺嗎?
鐘湛又在桌上簡單的畫了一下皇后娘娘說的可拆卸重復性使用的移動高臺,“這種高臺全部用木頭做成,就好似上山的臺階一樣,如此坐在后面的人因為位置高視線自然無礙。但是有一點,因為全部用厚實的木材做成,還要能拆卸重復用,所以造價也就高。”
這種高臺跟后世那種簡陋的臺階似的觀賞臺窄的只能容下一人坐不同,顧清儀知道這些士族喜好奢華愛享受,讓他們做那種逼仄的小臺階,這不是等著他們掀桌嗎?
所以這種臺階式的觀賞臺,每一層都是寬闊舒適的獨立地域,能擺上幾案,屏風,鋪上軟墊,香爐,舒舒服服的坐著觀賞軍演。
如此一來對于承重還有造價的要求自然就高,至于百姓那邊就不用這么奢華,只要是簡單的臺階式坐臺就好。
把惠康上下大大小小的士族按照官職、家族分一下,這些高臺也不夠分的,所以就要壓縮每一家的地盤不能太大,但是還得滿足他們的面子,于是人數上就得有限制。
但是這樣的盛事,每家幾乎都是要傾巢而出,所以這種事情他們這些做事的人就特別的為難,誰也不能得罪,但是還得把皇后娘娘的吩咐做好,關鍵還缺錢,真是為難死了。
元朔聽完也覺得頭疼,難怪鐘湛都愿意給鄭桓低頭,只希望他出個主意解決這難題。
鄭桓對上元朔與鐘湛的目光,嘴角抽了抽,故作高人姿態,云淡風輕的開口,“這算什么難事,每一家有官職在身的可攜帶至親家屬觀看,按照管制高低規定攜帶家眷人數。其他想要觀看的人,就要花錢買位置觀看軍演。”
“花錢?誰會花錢啊。”
這種事情都是依靠身份就能解決,誰愿意花錢?
“物以稀為貴,明不明白?”
鐘湛每一個字都認識,但是組合起來怎么就不認識了呢?
物依稀為貴他知道啊,但是這跟位置有什么關系?
到是元朔在鶻州待過一下子就明白了鄭桓的用意,眼睛也亮了起來,他怎么就沒想到呢。
鄭桓想了想,對著鐘湛循循誘導,“就像是現在惠康人喜歡喝的玉陵春,量少價高,就這還不容易買到,但是你看看酒坊外頭每天排隊的人有多少?”
“酒坊是怎么做生意的?每次酒要售賣的前三天就會對外放消息,這個叫什么?預熱。”鄭桓想起皇后的話說道,“預熱是什么意思,就是讓別人知道有這個東西,是什么東西,東西好不好,要怎么買到。咱們軍演的位置也是這樣,能不花錢拿到手的,那都是憑的自己的官職與資歷,但是沒有官職在身想要看軍演又想有好位置的人怎么辦呢?咱們可以賣位置,位置有限,視線絕妙,價高者得,還要提前交錢預定,不預定?不好意思,任憑你是皇親貴族那也沒有,這不就來錢了嗎?”
這一套是皇后當年在鶻州讓洪茂那小子搞生意時用過的手段,現在拿來用到這里也是一樣的。
當初鶻州的瓷器,紙張,染出的布料能賣的那樣好,那都是有原因的。
這么奸詐的主意,一般人能想到嗎?
但是顧皇后就想到了,高高吊起人的胃口,還要宣傳東西量少質好獨家出品全靠搶,搶不到,對不起,再多的錢也沒有。
歸根結底,全靠吹。
鐘湛聽了鄭桓一席話,簡直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事情還能這么干的嗎?
這么……不要臉的嗎?
“這不屬于欺騙嗎?”鐘湛恍恍惚惚的開口問道。
元朔就道:“等到軍演時,你許諾他們的高臺是假的嗎?”
“當然不是。”
“位置優劣是假的嗎?”
“當然不是。”
“根據位置價錢不一,難道是騙人的嗎?”
鐘湛一愣,道:“位置好花錢多當然是物有所值。”
“那這怎么算是騙人?”元朔一本正經的說道,“咱們現在做的不過是讓他們提前拿錢出來預定自己想要的位置而已,他們現在不搶,等到東西出來買不到,就沒人怪你了,誰讓他自己不舍得花錢搶呢?”
鐘湛覺得這話沒毛病,對啊,他們的高臺是要給他們用的,不過就是延后一些,怎么能算是騙人呢?
你花了更多的錢買到最好的位置,就能看到最好最清晰最壯觀的軍演,這難道不對嗎?
鐘湛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原來事情還能這樣做,鄭桓果然最奸詐,白切黑。
等到宮里的顧清儀得了消息之后,沉默了很久,對上宋封禹帶著玩味的笑容,她不知道怎么解釋。
這一套組合拳在后世太常見了,不管是樓市還是其他奢侈品或者是商業,這都是司空見慣的銷售手段。
當初在鶻州的時候,因為著急賺錢,洪茂那邊帶著商隊外出頻繁,顧清儀為了將自家的東西賣出個好價格,就點播了他幾句。
她以良心發誓,她真的說得不多,其他的都是洪茂自己走出來的路。
可見這些商業奇才,其實想法與思路都是一樣的,只要開扇門,他們自己就能超常發揮走下去。
看著顧清儀目瞪口呆的樣子,宋封禹輕笑一聲,“這個辦法好,提前拿到錢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既能減輕國庫負擔還能把軍演的事情宣揚的人盡皆知,很有才。”
顧清儀:……
雖然當初都是自己挖的坑,但是她明明挖的小坑,怎么等待自己掉進去的時候就是個無底洞似的深坑了呢?
顧清儀絕對不會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立刻說道:“你知道洪茂嗎?就是在鶻州時塢堡的邑戶,特別能干,聰明,對于經商很有自己的天賦,這些基本上都是他想出來的,我只是偶爾提一點建議。”
宋封禹眼中的笑意更深,微微頷首,“略有些印象。”
其實完全不記得了。
顧清儀很有些感慨,“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不一定就會點亮什么天賦點,洪茂經商有天賦,元朔喜愛打鐵,誰能想到他一個名門公子對這個頗有研究呢,不只會打鐵,他還能吃得苦,愿意用雙腳去丈量大晉的每一寸土地。鄭桓喜愛天文地理,對于各種儀器不僅喜愛還能自己搞創造,除了這個他還愿意為天下學子奔走,毫不相干的事情落在他身上,他們都能做得很好,這就是人才啊,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不管在哪個角落。”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這句話有點意思。
宋封禹看著顧清儀,心里想問那你呢?
可是最終這句話他沒問出口。
軍演的一大難題解決,只看鐘湛執行力怎么樣了,計劃的很不錯,但是只是計劃是沒用的,還要看具體執行人的能力。
不只是顧清儀等著看,就連宋封禹都在等著看,除此之外鄭桓與元朔都在等著。
鐘湛可不知道自己這么備受矚目,他將計劃仔細審查了幾遍,確定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后,這才開始著手起來。
因為這些VIP至尊坐席,本就不是售賣給普通百姓的,這誰能買得起,目標客戶一開始就定準有錢但是沒有能力拿到位置的世家子弟。
鐘湛開了一個宴席,請了惠康城最有名的幾個紈绔,又請了一批太學成績很好但是家世尋常的學子。
學渣與學霸的激烈碰撞,顧清儀都沒想到鐘湛這人看上去老老實實的,用起手段來居然也蔫壞蔫壞的,居然利用學霸的清高與不屑來激發學渣們的自尊,無形之中激著他們下單預定。
畢竟這些學霸無錢無勢唯有一身傲骨才學笑傲群雄,這群學渣就算是家世再好,但是卻不學無術全靠啃老自尊心那叫一個高漲。
被學霸們蔑視的小眼神掃一眼,即便人家沒有示威的意思,但是落在他們眼中就是那么個意思,再加上鐘湛在一旁煽風點火……
總之因為這個宴席,軍演尊貴坐席預定一下子火了。
顧清儀心思極為復雜,抓著處理完政務回來的宋封禹嘆道:“人的潛力真的是無限啊,鐘湛這辦法雖然損但是真有用。”
宋封禹:……
就很頭疼,他就覺得自己身邊這些看好的青年才俊,再跟著他的皇后混下去,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他們這么猥瑣,皇后真的不知道受誰的影響嗎?
想當初,這些人全都是他的死對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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