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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226:皇帝就不能養成嗎?
顧清儀不記得婚禮流程,也沒注意到周邊的人忙碌又有序的樣子,她只看到宋封禹身姿舒展的身影緩緩朝她走來。長袖隨著他的腳步微微拂起然后又落在衣服上,隨著他的腳步輕輕晃動。
清風吹過他的面頰,長發如墨,面如美玉,唇薄而淡,像遠古戰神般冷漠,又遙不可及。
但是當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時,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剎那間好似百花盛開,冰雪消融,好看的彷如讓人如墜夢境。
顧清儀聽到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對上他的眼神,明明他什么也沒做,但是她的臉頰卻像是著了火。
美色惑人,大概就是現在顧清儀的感覺了。
宋封禹瞧著顧清儀那一瞬間的失神與微紅的臉頰,眼中的笑意更深,他抬腳緩步走過來,站在他的面前,緩緩伸出手,“清清,我來接你共赴白首之約。”
顧清儀覺得自己要撐不住了,今日來觀禮的人極多,幾乎惠康名門夫人們全都到了,但是她真的顧不上別人聽到這話是什么神色,她的眼中此時此刻只有他。
聽到這句話,就讓她想起在鶻州時兩人之間的那次對話。
她伸出手放在宋封禹的掌心,管它合不合規矩,沒聽到皇帝陛下接親的臺詞都這么清新脫俗嗎?
為著這句話,便是面前有刀山火海,她也會隨他走。
何況沒有刀山火海,只有盛大奢華的婚禮等著她。
周圍人面面相覷,成親皇帝親自來迎親已經是破了規矩,皇帝陛下成親之前身邊連個母蒼蠅都沒有,好不容易娶妻,親自來迎親便來吧。
但是,聽聽這話說的,什么叫共赴白首之約?
陛下什么時候許過承諾?
滿院子的貴婦人交頭接耳,眼睛卻一直隨著帝后的身影浮動。
顧清儀白嫩柔軟的手落在宋封禹干燥溫暖的掌心,立刻就被他五指緊緊的握住,這一刻顧清儀略有些緊張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
她的眼里只有他,跟著他腳步前行,周遭的人這一刻仿佛都成了背景。
坐鸞轎,踏宮門,祭先祖……皇帝成親的禮節極其繁復,顧清儀就這樣跟著宋封禹一步一步走完,站在他的身邊,接受朝臣恭賀完畢,這才被送進新房。
后宮歷代皇后居住的寢宮此時早已經煥然一新,便是宮名也已經換過。
原本叫延福宮,但是在大婚之前陛下親筆御書改為搖光宮。
此舉自然引起不少人不滿,搖光乃是北斗七星最東一顆星,而它還有一個別名叫做破軍星。
北斗星的名字怎么能作為宮殿之名?作為宮殿名就罷了,卻是皇后居住的宮殿,自然讓人不悅。
只是陛下此舉并未拿到朝堂上廷議,而是直接大手一揮就改了,這讓朝臣們真是吐不出來吞不下去,很是憋悶不已。
顧清儀還不知道有這樣的一折,等她進了搖光宮,又與陛下喝了合巹酒,這才算是禮成。
顧清儀長舒一口氣,宋封禹擺擺手讓人都退下,這才輕笑一聲,“今日辛苦了,清清。”
顧清儀雖然平常大咧咧的,但是此時還是有些女兒家的嬌羞,畢竟是人生大事,前世今生兩輩子頭一遭嫁人。
“你也辛苦了。”顧清儀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的樣子。
宋封禹眼里帶笑,緩聲說道:“你先休息吃些東西,這身衣裳也換了吧,太沉重了。我還要去前殿,若是回來晚了,你便先睡。”
顧清儀:……
大婚之日,這話雖然很體貼,但是總覺得怪怪的。
顧清儀卻是覺得很辛苦,很累,忙說道:“你去忙你的。”
宋封禹確實還要忙,也沒耽擱就抬腳走了。
他雖是天子,但是大婚群臣來賀,也是要去大殿與大家同樂,少不得也得被灌幾杯酒。
宋封禹一走,眠春幾個忙進來服侍,顧清儀坐在銅鏡前讓她們給她拆了發髻,將沉重華貴的鳳冠小心翼翼的保管起來。
發髻打散重新梳了個松緩些的,顧清儀才覺得頭皮是自己的了,又起身將鳳袍脫下,換了輕便的常服。
“皇后娘娘,浴湯已備好,還請您移駕。”搖光宮里侍奉的宮人在門口回話。
大婚是個十分累人的過程,且出了一身的汗,顧清儀就先去沐浴。
她以為是大號的浴桶,沒想到在后殿竟是有一間正經八百的浴池,看來是皇后專屬的洗澡間。
白玉鋪地,湯池中獸首吐水,裊裊白霧升騰,顧清儀被這意外的驚喜給震了一下,然后歡快的下去泡澡了。
水面上撒了一層大紅的花瓣,花香馥郁,湯池旁邊的黃花梨木做的架子上擺放著澡豆,香胰子,巾帕等物。
墻壁一角擺著一尊三腳白玉獸的香爐,香爐里有淡淡的香氣溢出,清雅沁脾。
這個澡泡的顧清儀都不想起來了,真的是太舒服了。
等她由著婢女將頭發擦干,再穿好衣服回了正殿,廳堂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膳食。
顧清儀聞著這香氣怎么這么熟悉,上前一看,頓時愣了一下。
味道清甜,口感筋道帶著幾分酒香的芙蓉肉,清脆爽口的煨三筍,還有一碟精美養眼口感細膩的玉帶糕,最后是一小碗與早上一樣的小餛飩。
顧清儀坐在桌邊吃飯,心頭酸酸甜甜的,怎么也想不到宋封禹把顧家的廚娘都帶進了宮。
他大概也是怕自己進了宮不習慣,所以才把人帶來的吧。
家里人也沒跟她說一聲,真是讓人驚喜的不得了。
吃著熟悉的飯菜,顧清儀那點緊張早就沒了。
等她用完飯收拾妥當,宋封禹還沒有回來,搖光宮的宮人守在門外,眠春幾個在室內陪著她。
顧清儀總不能真的扔下宋封禹去睡,到底是他倆的新婚之夜,索性就把之前沒做完的事情繼續做完。
戰夏一臉不贊同的看著自家女郎,到底是拗不過,去開了箱子將女郎之前的書冊拿來。
大紅的喜燭照的室內亮堂堂,顧清儀坐在燈下翻看之前拓跋狄與穆埠給她送回來的莊子的手冊。
染坊,紙坊,丹坊,陶坊這些都好辦,連夜開工建造,現在已經造的差不多了。
陶坊相對慢一些,染坊紙坊就快得多了,現在兩坊已經試運營。
兩坊的工匠有一小部分是從鶻州帶來的,都是各坊的匠頭帶出來的徒弟,手藝不錯能擔起重任。
現在最令人擔心的是庠序,學校的校舍已經建了一半,招收邑戶與百姓孩子讀書的消息也傳了出去,但是沒人相信!
這就尷尬了。
惠康到底不能跟鶻州比,鶻州顧清儀那就是最大的那個天,一言一行邑戶們十分重視,但是在惠康不同。
惠康名門世族多了,而且這里關系復雜,百姓們遲疑觀望不敢相信也是有的。
鶻州的百姓邑戶對進學十分期盼,但是這里的百姓則相反,態度觀望遲疑,且認為他們是騙子的居多。
顧清儀頭疼的很,若是這般的話,推廣庠序就阻力非常大,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惠康是大晉的政治中心,世家對這里的把控更為嚴密。
所以尋常百姓常被洗腦沒有資格讀書且也讀不起書,要知道現在還沒有推廣印刷術的時代,想要讀書全靠手抄,且書籍基本上被世家壟斷。
想讀書也沒途徑,年復一年,百姓自然就斷了這想法,現在忽然有人跟他們說你們的孩子能讀書了,好像把他們當騙子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顧清儀又氣又笑,推廣全民教育的擔子不僅沉重,而且相當的有壓力啊。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書籍太貴重,一買不起,二買不到。
雕版印刷這個念頭沒有比此時更為強烈的,顧清儀也知道,一旦雕版印刷推廣,書籍能刊印成冊售賣,如此一來讀書的成本被極大地壓縮,那時候百姓才能看到希望。
想的太認真了,顧清儀都沒發現一道欣長的影子慢慢走了進來。
宋封禹洗漱完畢進來,以為這樣晚了清清可能都睡了,也許沒睡正在等他,但是怎么也沒想到他的皇后在大婚的日子居然還在思考正事。
“在想什么?”宋封禹靠著顧清儀坐了下來。
倆人并肩坐在一處,宋封禹低頭看顧清儀寫的計劃,倆人身上沐浴的香氣如出一轍,顧清儀就有點不自在起來。
一低頭,就看到宋封禹與她坐的太近,倆人衣袖交疊在一起,在暈黃的燈光下,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宋封禹沒聽到顧清儀的回答,一抬頭,就看到顧清儀正在發呆,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倆人交疊的衣袖。
宋封禹將桌上的紙卷折起來,伸手將顧清儀攔腰抱起。
顧清儀被嚇一跳,下意識的就抱住了他的脖頸。
燈光下的顧清儀面容如雪,紅唇如朱,一雙烏眸緊張地盯著他,當真是秀色秾艷,讓人心神俱動。
隨著宋封禹堅定有力的腳步聲,眨眼間顧清儀就被他放進柔軟的錦褥中。
眠春幾人在陛下進殿的時候就已經退至殿外,此時殿內靜悄悄的,只有喜燭偶爾發出的噼啪聲傳來。
顧清儀看著自己上方凝視他的宋封禹,他的眉骨硬挺,眸子漆黑深邃,鼻梁又高又直,唇卻很薄,不笑的時候給人凌厲疏離的感覺。但是此時他望著她眸光溫暖,面容柔軟,緊張的心慢慢的放松下來。
宋封禹看出顧清儀很緊張,這可跟她往日豪爽大方的性子截然不同,有心逗逗她,又怕新婚之夜把人逗惱了再把他趕出去,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了。
別人不敢做,但是他的清清可一定敢。
宋封禹握住清清的手,似是隨意的往她身邊一躺,靠著她緩聲說道:“讓我歇一歇,今晚喝的有點多,累。”
顧清儀可真沒看出來,真的假的?
不過,還是很關切的問道:“我讓人給你備著醒酒湯呢,讓她們端上來吧。”
“不用,我喝過了。咱們說說話,你之前皺著眉頭在想什么?”宋封禹轉移話題問道,那么點酒怎么可能會醉,醒酒湯的味道可不好喝,能不喝當然不喝。
顧清儀聽著宋封禹問起這個,腦子里就全是正事了,立刻就把事情一說,隨即嘆道:“鶻州距離惠康千里之遙,哪里的百姓并沒有受桎梏這么厲害,惠康這邊真的是讓人心驚。宋封禹,我打算印書了。”
“印書?”
顧清儀頷首,“就是將字可在木板上,然后再拓印到紙張上,如此一來一本書不僅成本下降大半,而且成書速度極快,人工謄抄遠遠不及。”
顧清儀把雕版印刷跟宋封禹仔仔細細的解釋一遍,宋封禹立刻就來了興趣,“我記得你在鶻州好像提過一回。”
“是,這不是后來來了惠康,那邊也沒時間弄這個。我是想著如果購書的價格能壓低,百姓攢攢錢也能買得起,那么讀書對他們就不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了。”
“除了書籍,筆墨紙硯可也是不小的開銷。”宋封禹提醒道。
“我這不是讓人造廉價紙嗎?就是那種成本最低但是又能書寫的紙張,保證能買得起。至于筆墨就還得想想,我看看有沒有人能幫著壓縮成本……”
“壓縮成本……這倒是個新鮮詞。”
顧清儀輕咳一聲,“對,是挺新鮮的,在鶻州的時候聽經商的商戶們說的,你知道他們經商本就是低買高賣,對于成本是很看重的。”
宋封禹若是以前大概會被清清糊弄過去,但是方才清清分明有些緊張,倆人挨得很近,她一緊張就被他察覺了。
但是宋封禹下意識的就不想去追問,跟她認識這樣久,她總能拿出別人拿不出的東西,這樣的稀奇之處,他又怎么會不好奇。
只是,清清做的事情利國利民,他又何必追根究底。
這世上誰沒點秘密。
如果有一天她想說的話,自然會跟他說了。
雕版印刷這個事情引起了宋封禹很大的興趣,倆人談到半夜,顧清儀撐不住睡著了,宋封禹才想起來今日是新婚夜!
宋封禹毫無睡意,側過身看著顧清儀的睡顏,最終也沒舍得把她叫醒,生怕自己安耐不住,索性也閉上眼睛。
天色未明,整座皇宮已經蘇醒,往來穿梭的宮人各司其職,御膳房早已經燈火通明,爐灶打開。
搖光宮的宮人靜靜地佇立在外,個個垂頭不語。
知秋與信冬昨晚在殿外守候,清晨是眠春與戰夏來接班。
倆人此時距離正殿稍遠一些,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道說什么好。
知秋在她們接班的時候,低聲告知二人,昨晚殿中沒有動靜。
倆人心里咯噔一聲,這可是新婚夜,這怎么回事?
等到知秋與信冬愁眉苦臉的走了,眠春與戰夏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就聽到殿中隱隱有聲音傳來……
倆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昨晚陛下被那群朝臣給灌多了!
既然這樣她們還擔心什么,自然是往遠處避了避。
好在這后宮也沒個太后,不然哪能由著陛下這樣胡鬧,她們肯定要去敲門,服侍皇后起身給長輩請安見禮。
顧清儀清晨這一覺一直到晌午才起身,醒來睜開眼睛望著帳頂,掌心一陣陣的發熱,她忍住沒動,側頭去看身側,宋封禹并不在,她猛地松口氣。
大齡青年一開葷,真是……顧清儀覺得自己很不容易,渾身都痛。
借著帳子的遮掩,她抬起手展開,就看到小玉樹搖頭擺尾的鉆了出來。
顧清儀:……
總覺得小玉樹雖然不能開口說話,但是這架勢就是在笑話她!
她一氣之下就摘了它一片葉子放進口中吃了,果然小玉樹渾身一僵,緊跟著抱成一團跑了。
沒良心的小東西,當初為了救宋封禹,把它薅禿了還是一棵樹堅強,自己吃它一片葉子倒是扮柔弱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玉樹重新長出來的葉子比以前顏色更濃郁,一片葉子下肚,顧清儀就覺得渾身輕松許多,不像是之前那樣不舒服了。
她慢慢的坐起身,腰間酸澀似有若無,她立刻穿了衣裳掀開帳子起身。
“怎么起來了?”
顧清儀猛地聽到宋封禹的聲音嚇得腳下一滑,旁邊坐著的人一個箭步竄過來一下子攬住她帶進懷中護著。
“清清這是要投懷送抱嗎?”
顧清儀:……
人不能太無恥!
她氣得臉都紅了,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奈何宋封禹力氣極大,她也掙不開,只能抬眼去看他。
宋封禹輕聲一笑,“這就惱了?”
顧清儀哼了一聲,“你快放開我,大白天的成什么樣子。”
“哦,那就是晚上可以了?”
顧清儀恨不能捂上自己的臉,聽聽這叫什么話!
宋封禹看著顧清儀的樣子也不好鬧得太過,把人扶好,笑著說道:“你先收拾一下,一會兒用膳。”
顧清儀懶得理他,自己去外頭梳頭更衣。
宋封禹握著手里的書卷慢騰騰的跟在后面,邊走邊說道:“你昨晚說的那個雕版的辦法我讓宮里的匠人去試著做了,回頭看看成效如何。”
說起正事,顧清儀的臉色好看了些,坐在鏡前,抬手梳理發髻,道:“手巧的工匠更容易些,最好有雕琢經驗的。”
宋封禹點點頭,看著顧清儀一頭烏發在她手中慢慢的就變成了一個簡單地發髻,十指欣長靈巧,烏發在她手中格外的順從。
顧清儀對著鏡中照了照,她手笨,這么多年也就學會這個簡單的發髻,反正也不出門,就這么將就著吧。
整理妥當,倆人去外殿用膳。
顧府廚娘的手藝自然不用說,顧清儀真的是很餓,埋頭吃飯都不愛搭理對面的人。
眠春幾個倒是習慣了,但是烏曲這個內廷總管不習慣啊。
他沒怎么跟皇后打過交道,此時看著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是不是太隨意了些?
宋封禹給顧清儀夾了個她愛吃的紅燜蝦,也不管湯汁弄在手上舒不舒服,將殼剝掉放在顧清儀碗中。
顧清儀抬頭看了宋封禹一眼,顯然有點意外,立刻說道“我自己剝就成。”
宋封禹將第二只剝出來依舊放到顧清儀的碗中,笑著說道:“吃吧,不過是只蝦。”
顧清儀瞧著宋封禹身后烏曲的神色,她決定多吃少說。
皇帝剝的蝦怎么了?
他敢剝,她就敢吃!
兩夫妻過日子,規矩那都是打頭就立下的,現在習慣養成什么樣,以后大約也不會改了,她現在太賢良指不定以后吃多少苦。
皇帝怎么了?
皇帝就不能養成嗎?
烏曲:……
就覺得今日的陛下非昨日的陛下,這一刻忽然就有點明白穆長史之前提起皇后娘娘時,為什么臉色會那么奇怪了。
吃完飯,顧清儀才后知后覺想起來問一句,“你不上朝嗎?”
宋封禹笑的完美,“皇帝也有婚假,罷朝三日,普天同慶。”
顧清儀總覺得成親后的皇帝不大一樣了。
那接下來做什么?
雖然倆人成了夫妻,但是像是這樣時時刻刻在一起顧清儀沒經驗,不知道要做什么。
但是總這樣大眼瞪小眼的會很尷尬吧?
宋封禹看著顧清儀游移的眼神,眼中笑意更甚,開口說道:“不知皇后可愿意陪朕在后宮走一走?”
逛后宮啊,顧清儀心想與其呆坐著尷尬不如出去走走,立刻就答應了。
倆人出了搖光宮,也不帶宮人,就信步順著宮道慢慢的走著。
顧清儀走了一會兒發覺這后宮真的太安靜了,“沒人了嗎?”
顧清儀問的莫名,宋封禹倒是聽懂了,就道:“新樂王都去封地了,這宮里自然要清理出來。”
所以,他不僅把新樂王的人清理走了,怕是把席太后送去高平養老,連帶著把先帝太后遺留的勢力都清除了。
難怪之前宮里放出了一大批的宮人。
宋封禹停下腳,轉頭看著顧清儀,“這后宮只有你跟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人會指手畫腳。”
顧清儀的嘴巴動了動,看著宋封禹,將以后未必沒有這句煞風景的話狠狠的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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