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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199:皇叔干得漂亮
在顧清儀不知道的地方,殷家的商隊出了陳郡直往梁州而去。
此時的她一臉烏黑,跟元九郎蹲在地上大眼瞪小眼。
元九郎握手成拳輕咳一聲,“意外,意外。”
顧清儀摸一把自己的臉,看著元九郎,“說真的,要不是知道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裴韻菘派來的臥底要毀了我的臉。”
既然回了鶻州,顧清儀總得往襄垣走一趟,以鄭重表示自己對元九郎的看重,絕對不能讓人才認為她對他的忽視。
木人活馬天雷炮遇到了阻礙,木人腹內的機關術總是出現各種故障,顧清儀特意把塢堡的木匠招來與元九郎一起研究,但是進展不大。
如果木人內部的機關不能順利運轉,點燃腹內火炮的時候,不管是射程還是威力都會發生改變。
就好比現在,就在距離他們十步之遠的地方原地爆炸,顧清儀兩耳轟鳴,差點就地去世。
虧得她心臟強大。
元九郎很是不好意思,看著顧清儀認真的說道:“這次真的是意外,上次試的時候,木人腹內的火炮噴出去有五六丈遠。”
五六丈?
這個距離太近了,她看著元九郎說道:“如果是這個距離的話,就意味著馬兒必須要極為接近敵人才能點火,木人喉中的火種就必須要一次點燃不能出任何意外。”
因為如果出現失誤,就很有可能像他們現在這樣,半路就炸了,還用襲擊敵人嗎?沒有第二次點燃的機會,因為距離敵人太近了。
這分明是自殺式送人頭給敵人狂歡。
元朔抬頭看著眼前一臉烏黑的女郎,這一位可是惠康鼎鼎大名的第一美人,此時卻滿臉黑灰完全不顧儀容與他研究這些枯燥無味的東西。
女郎們最喜歡的是什么?
美麗的衣裳,華貴的首飾,賞花吟詩,參加不完的宴會,極力展現作為各家女郎的優勢,以增加自己的分量,為自己的婚事而努力。
但是,絕對沒有一個會像顧清儀這般。
元朔也是直到這一刻才算是正眼面對顧清儀,心中對于女郎的輕視在她身上都收了回來。
顧清儀說了半天沒等到回應,抬頭去看對面的人,就看到他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她下意識的摸摸臉,然后摸到了以一手灰。
顧清儀:……
她若無其事的站起身,盡量表現得四平八穩,“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她的形象啊,這一刻全都崩塌了。
誰還不是愛美的人!
元朔緩過神輕笑一聲。
顧清儀差點拔刀相見!
看著顧清儀黑著臉走了,元朔斜倚著廊柱望著她的背影,嘖嘖,真是沒想到顧女郎這脾氣還挺大的。
也不知道皇叔知不知道啊。
鄭桓來的晚了些,沒碰上顧清儀,倒是看到元朔隨意坐在地上擺弄東西,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真是不忍直視。
“哎,我知道你勤勞,但是洗把臉的功夫還是有的吧?”鄭桓吐槽,想當年元朔對儀容那時相當在意的一個人,出門必帶鏡子,傅粉施朱十分在行。
看看現在這樣子,若是被人看見一準以為是哪里的乞丐,肯定不是大名鼎鼎的惠康四公子的元九郎。
元朔頭都沒抬,隨口懟了一句,“也不知道前些日子在屋子里披頭散發發瘋的又是哪個?”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鄭桓暗中翻個白眼,慢慢踱步過去,似是漫不經心的開口,“顧女郎讓席道長研制的神火箭可是已經成功,聽說由拓跋大都統親自押送去了幽州,人家那進度,再看看某個人啊。”
元朔:……
想打架是不是?
來,比劃比劃!
看著元九郎不善的目光,鄭桓絲毫不怵,依舊笑嘻嘻的說道:“給句準話,到底能不能成?”
“你說呢?”元朔低頭擺弄著手上的東西,往日修長白皙的指尖此時早已經磨出繭子,一層黑灰覆蓋其上,哪里還能看出以前的樣子。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我是想著若是真的不成,就不要再強迫自己,不如換個別的去做。”鄭桓認真的說道。
元朔冷笑一聲,沒再搭理鄭桓,低頭看著自己手上木頭做的一個小件,翻來覆去的凝視,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鄭桓:?
他看著元九郎進了鐵坊,拿起小錘細細的敲打,神色專注,手中的那個小小的方形的鐵片慢慢的變厚變圓,比之前要小了一圈。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鄭桓不可能一直在這里等著,他看著元朔也沒時間搭理她,索性直接去見了顧清儀。
顧清儀洗漱過后一身清爽,知道鄭桓過來,就在前廳與他相見。
“你打算在這里待幾日?”鄭桓開門見山的問道。
“再待一日,我就得走了。”顧清儀說道。
“還回塢堡嗎?”
“直接回晉陽,塢堡的事情有殷長史在安排的很妥當。”顧清儀說道。
鄭桓沉默一下,這才繼續說道:“過幾日我也回塢堡,這邊的事情有元朔在就可以了。”
瞧著元朔陷入癡迷的樣子,想來一時半會的不會走了。
“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接到族叔的來信,皇叔命他在考核時卡一卡李家子弟。”
顧清儀一頭霧水,什么意思,不太懂?
對上顧清儀一臉疑惑的神色,鄭桓這才想起來,顧女郎好像并不知道他族叔的官職。
“我族叔任冀州中正官。”
顧清儀眼睛一亮,懂了!
“趙郡李家?”
鄭桓點頭。
顧清儀是真的挺意外的,趙郡李家的事情最近她沒少打聽,家里出讀書人不少,為了往上爬,提升家族的地位費勁了不少心思,花了巨資往里扔。
現在皇叔要卡李家的子弟不能做官,那就等于卡住了李家的脖子啊。
這一招太狠了。
顧家與顧清儀都做不到,但是皇叔抬抬手就能做了。
“你們家怎么會輕易答應?”顧清儀有些疑惑的看著鄭桓,滎陽鄭家一向中立。
鄭桓幽幽的看了顧清儀一眼。
還用問嗎?
他人在鶻州顧家地盤上,這不等于變相人質嗎?
顧清儀被這一眼看的心領神會,雙手抱拳,“多謝鄭大哥,委屈你了。”
鄭桓輕哼一聲,“我要的圖紙畫了嗎?”
感情在這里等著她!
好在她有準備,從袖籠中拿出一張紙,“畫了一點,等我以后有時間好好琢磨下再畫。”
她是不敢畫太多,鄭桓這樣的聰明人,見微知著,就連這一張她都故意有些地方畫的比較模糊有待考證。
反正她就是多做提示,少做結果,提示一下讓鄭桓自己去主動加深改造嘛。
鄭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分外好說話,起身告辭,“清儀妹妹好好休息,連日奔波想來十分辛苦。”
顧清儀面帶微笑,心里發苦。
一個個的都是大爺。
在襄垣又待了一日,顧清儀就啟程回了晉陽,元朔窩在鐵坊修改小部件正入神,顧清儀走他完全顧不上,等到他出關才知道人都走了兩天了,鄭桓那小子也回了鶻州。
他又一頭扎進鐵坊,這次改過后應該差不多了,他有信心能成功。
難道他還能比不過席家那個小道士?
笑話!
此時前往幽州的拓跋狄卻遇到了一伙胡兵,有五六百人,穿過常山郡直往幽州而去。
段氏鮮卑。
拓跋狄的眼睛微微一瞇,段氏鮮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他們一直在幽州北游蕩。
幽州戰況緊急,各方對峙的局勢即將改變,照理說段氏鮮卑不該出現在這里,他們應該在幽州北。
“大都統,咱們要不要跟上去?”王保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王保便是仰保,之前少主讓他們改姓,他的名字換為漢姓不知道姓什么,索性就隨了娶的媳婦的姓氏,他媳婦姓王,塢堡的邑戶。
他這一改王姓,岳父家高興地不得了,簡直把他當親兒子對待,如今媳婦有孕了,他就更有拼勁兒了。
若是能掙個軍功,往上升一升,以后孩子的日子也好過。
軍功不僅能授田,他的孩子還能進庠序,聽少主說以后他的軍功越高,他媳婦家邑戶的身份也能改變,以后孩子還能靠著讀書考功名。
想想心里就一片一片的火熱,以前拼命是為了活著,現在拼命是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
有奔頭。
像是仰保這樣改換漢姓娶了晉人女子為妻的,當初跟著拓跋狄來到鶻州的人中并不少見。
成了家,娶了媳婦有了孩子,又有了漢姓,在鶻州就真的徹底放下了曾經的身份。
軍功授田,改換門庭,就像是一張張大餅吊在眼前,只要他們使使勁就能拿到。
只要肯拼命打勝仗,以后子子孫孫也能做讀書人光宗耀祖,誰不想呢?
拓跋狄目視前方敵兵消失的方向,然后道:“讓斥候跟上去,小心一點。”
隊伍里就有兩人追了上去,其他人看著自家大都統等著下一步的命令。
拓跋狄沒有猶豫多久,就道:“星夜兼程趕往幽州。”
女郎讓他押送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能放一放。
大家立刻動了起來,也知道大都統的意思,他們一路護送的東西很重要,絕對不能有閃失。
拓跋狄一馬當先開路,其他人隨后跟上,黃沙滾滾,一路朝著幽州而去。
再說顧清儀趕回了晉陽,進門才知道父兄出城巡視大營了,顧母看著女兒關切的問道:“一路辛苦了吧,先去休息,你父兄要天黑才能回府。”
顧清儀倒是不累,看著阿母問道:“繡娘送去范家了?”
“送去了兩個,半月功夫就能回來。”
去學嫁衣的制式也用不多久,這些繡娘本就是針線極好的,去范府是范夫人的誠意。
“您遞個消息,還是請她們多多注意范凝陽跟那個隋姨娘的動向。”顧清儀道。
顧母記下,問女兒,“河東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顧清儀聞言看著阿母,“什么事情?”
顧母眉飛色舞的說道:“大司馬把駐守河東的將士調走了,說是幽州戰事緊急,需增兵馳援。”
“真的?”顧清儀驚喜不已。
先前皇叔讓鄭琸卡李家定品已經讓她很開心了,萬萬沒想到皇叔居然還把河東的守將調走。
這下好了,河東的安危就要裴家自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這到要看看裴家還能不能騰出手對付顧家。
真是大快人心。
有權果然不一樣。
痛快。
顧母顯然也高興,輕聲說道:“你阿父昨晚上得了消息,興奮地一晚沒睡好,阿母也高興,說明皇叔對與顧家的婚事很看重。”
顧母當初為了顧家勸著女兒答應這樁婚事,心里其實一直很愧對女兒,就怕皇叔對女兒不好,甚至都想好了,若是皇叔真的對不住女兒,大不了將來就讓女兒和離歸家。
但是現在看著皇叔對婚事還是很看重,顧母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真是晃晃悠悠又酸又澀又松口氣。
“先前皇叔就讓董將軍給河東裴找了麻煩,沒想到還有后手。”顧清儀跟母親說道。
“嗯?之前還有事兒?”顧母驚訝的問道。
顧清儀就把董大成干的事兒和盤托出,顧母更是眉開眼笑,她就說女兒這么出色,皇叔怎么可能見異思遷嘛。
那個裴韻菘名氣再大,不也是想要搶別人的婚事,說什么小皇帝賜婚,誰不知道就是一塊遮羞布。
真好,皇叔的干得漂亮!
顧母心情美滋滋,人看著都年輕了幾歲,顧清儀知道顧母有心結,現在看著她開心自己也高興。
皇叔的婚事是她自己答應的,當初顧母的確勸說了,但是若是她堅決不從,顧母其實也不會硬逼她。
家族陷入困境的時候總要有人犧牲,再說當初皇叔上門提親對她來講不是壞事反而是好事。
“現在您放心了吧?”顧清儀挽著阿母的胳膊笑道。
顧母看著女兒,一肚子的話反倒是說不出來,最后輕輕一笑,“放心,不過還要看以后,若是皇叔真的對你不好,哼,咱們家也不是養不起你。”
顧家回了并州就有了底氣,只要好好經營,丈夫跟兒子說了,他們是有底氣護著清清的。
安撫可顧母,顧清儀腳步輕快的回了院子收拾自己,等她忙完父兄還未回來,就把之前木雁的圖紙拿出來再細細斟酌。
這次從鶻州帶了個木匠回來,明日就讓他上手試一試。
若是能成自然好,若是不成,木匠的手藝還能雕個以假亂真的呢。
天色暗下來,眠春進來掌燈。
顧清儀跪坐了許久腿都酸了,沒有椅子的時代真的是很酸爽,“我父兄回來沒有?”
眠春彎腰回道:“郎主跟小郎君還未回來。”
顧清儀站起身活動下筋骨,不免嘀咕道:“怎么還沒有回來?”
眠春將燈用細紗燈罩罩好,聽到女郎這話就輕聲說道:“奴婢聽說晉陽軍營有鬧事的,多是趙王留下的人。”
“鬧得厲害嗎?”
“奴婢不知道。”眠春搖搖頭,“不然奴在再去打聽下?”
“不用了。”顧清儀起身收拾一下,換了身衣裳就去了正院。
也是她來得巧,剛進門父兄就回來了,瞧著二人氣色不錯,看來事情不大。
一家人見面顧父十分高興,看著女兒說道:“我還想著你會在鶻州多呆兩天。”
顧清儀就道:“阿兄婚期在即,我帶是想要呆著,又怕阿母忙不過來。”
顧逸疏忙對阿妹拱拱手,“辛苦,辛苦。”
顧母走過來道:“你們爺倆洗把手就來用飯吧。”
夕食一直等到現在,顧母也真的有些餓了。
顧鈞父子聽到這話趕緊去洗手,隔著珠簾顧父說道:“早就跟你說不要等我們,忙起來就忘了飯點,你顧著點自己跟女兒就成。”
顧清儀就道:“無礙的,我跟阿母吃了些小食墊了肚子,一家人一起吃飯才高興嘛。”
各自在桌前坐下,婢女送上飯菜來,頓時屋子里飯香四溢。
“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顧逸疏看著阿妹問道。
“我回來的也不早,是阿母讓廚房準備的。”顧清儀道。
顧母就道:“還是清清之前說的那什么養生湯,老母雞做的湯底,能不香嗎?你們多吃點,補補身子。”
每人的桌上都有一個小小的砂煲,揭開蓋子,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顧清儀讓陶坊燒出來的器具各種尺寸都有,大晉習慣分桌而食,所以這種一人分量的碗碟燉盅湯煲就真的是必需品,而且存貨要多。
就好比顧逸疏的婚宴需要準備的宴席上的碗碟就真的是一個大工程,現在陶坊那邊就以燒這個為主。
花色式樣都是顧清儀親手所繪,也是為了以后鶻州瓷器打個名聲,為了銷路試水,所以很是用心。
“阿兄,軍營那邊的事情處置好了?”顧清儀喝了一小碗湯后才開口問道。
顧逸疏點點頭,“趙王留下的殘余勢力我跟阿父早就想清除掉,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他們聽聞幽州要起戰事就散布謠言,動搖軍心,自然是軍規處置。”
顧清儀聽出點苗頭來,父兄怕是故意設了餌,就是要釣這些人浮出水面。
“你這次去鶻州如何?”顧鈞問女兒。
顧清儀就把李家的事情說了,“茶英這次運氣好,就是可惜了李嵐英,就算是這門親事不成,以后也很難說道好親事,明家真是害人不淺,手段齷齪,令人不齒。”
顧母聽了這話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怒道:“真是恬不知恥,婚事不成,居然下這樣的狠手。那李家嫁出去的庶女若是李家不表態處置,只怕以后還會有人有樣學樣。”
顧鈞看著妻子微青的面容開口安撫道:“李族長不是個糊涂人,李尋英雖然是李家女但也是楊家婦,這里頭有利益糾葛,想要一刀斬斷不容易。”
顧逸疏跟著點頭,“李楊明羅四家相交已久,就算是現在有些齟齬,細細說起來不過是一個庶女的婚事,但是跟家族利益比起來,還是不夠分量。”
這也是明家為什么敢下手的原因。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顧清儀問道。
“主要還是看李家想不想跟楊家、明家繼續維持關系,若是想要翻臉自然就能做出決斷。若是不能,只怕那位李家的女郎就得嫁去明家。”
“阿父說得對,若是只有一個明家或者是只有一個楊家都好辦,但是這兩家聯起手來,便是李家也得掂量一二。”顧逸疏道。
顧清儀看了一眼父兄,“我就知道會遮掩,所以我想了別的辦法。”
顧逸疏眼睛一亮,看著阿妹問道:“什么辦法?”
顧清儀就把自己的計劃一講。
顧家父子:……
男人跟女兒想事情的角度真是截然不同。
顧母卻是拍掌叫好,“清清做得對,憑什么就得讓明楊兩家算計了還得捏著鼻子認了。要我說那李四女郎雖是個庶女,行事卻果決有膽氣,有這樣的膽氣,將來的日子也差不了。”
顧父笑了笑卻也沒反對,只看著女兒問道:“陳郡殷家會答應此事,這才最令人意外的。”
顧逸疏也點頭,“當初兒子遇到橋思時,便覺得他做事不拘一格,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動家族替你做事。”
“成不成還兩說,不過殷長史既然開了口,想來應該問題不大。”顧清儀笑,“還是阿兄慧眼識珠,殷長史的確是個人才,有他在鶻州做長史,我真是輕松多了。”
“既是這樣,陳郡殷氏那邊,還是要備一份謝禮。”顧父道。
“應該的。”顧逸疏頷首,“這事兒兒子來準備,橋思有一位長兄,也是殷家日后的掌舵人,阿父應該聽過他的名字。”
“南郡頗為有名的才子陳郡殷度明嘛。”顧父笑呵呵的說道,“若是他肯前往惠康,惠康四公子便要變成五公子了。”
顧清儀還真不知道殷長史的兄長這么有名,她摸著下巴不由得去想,這樣的人才既然信從弟弟的話出手相助鶻州,那對她們顧家應該是沒有惡感,不知道有朝一日能不能把人請到并州,殷長史能掌鶻州內務,相比其兄長做刺史府的長史是完全沒問題啊。
就好比皇叔跟前的穆埠,穆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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