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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153:心高氣傲殷長史
穆埠在一旁坐著不敢言語,掌心全是冷汗。
顧女郎也真是,平常多聰明一人,怎么關鍵時候就犯糊涂了!
一個女郎去見外男,總歸是有些不太妥當,這又不是家奴或者是手下人,總是要避些嫌才是。
穆埠墊著腳尖悄悄退出去,趕緊去前頭打聽消息,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半路上就遇到前來診脈的樊和,一把抓住他問道:“主公最近的身體調養的如何?”
樊和最近氣色相當好,聞言就道:“主公調養的很好,琢磨著再過十天半月蒙眼的白巾就能取下來。”
穆埠大喜,“真的?當初你不還說很棘手?”
“要不說顧女郎是個有福氣的,不僅自己有福氣還能蔭蔽其他人。主公自從到了這里養傷,身體是一日比一日好,你看現在每日強行壓制體內戾氣的次數都少了很多,若是這樣下去,對主公的暴戾癥很有好處,指不定就能有痊愈的那天。”
樊和是真高興啊,每天給主公診脈,眼看著脈象一日比一日凝實溫和,他恨不能一蹦三尺高。
太難得了,主公的身體什么狀況他比誰都清楚,便是穆埠也只知道主公的暴戾癥,但是不知道暴戾癥到底到什么程度。
樊和害怕啊,就怕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日主公壓制不住暴戾的情緒,自己把自己解決了。
現在好了,不管顧女郎的香方有什么獨特之處,只要對主公的病有幫助,他就滿意了。
穆埠聽到這話驚喜不已,一把抓住樊和的手腕,“真的?”
樊和醫術爆表體術垃圾,被穆埠這么一攥,疼的差點跳起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道:“當然是真的,我得趕緊去給主公診脈。”
穆埠可是武藝驚人,樊和可不想自己的手腕受罪,趕緊鞋底抹油。
主公手下的這些人,哪一個也不是好相與的,他一個郎中還是保命要緊。
穆埠看著樊和腳底飛快的離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是什么豺狼虎豹不成?
但是,不得不說樊和的話,真是讓人心情振奮。
穆埠當初有多擔心,現在就有多高興。
又想起自己眼下的差事,趕緊去前院打探。
此時,顧清儀正在跟殷啟對話,董大成就像壁畫一樣,坐在一旁不言語當門神。如此識趣的董將軍,真是讓人心曠神怡,比初來時討喜多了。
再看向殷啟,說實話,腦海中想過千萬種,唯獨沒想到他會是個身體孱弱的白面書生,臉色白得像鬼一樣,吊著一口氣,隨時都能一腳邁進鬼門關的那種。
偏他對鶻州十分有興趣,就算是吊著一口氣,也非要問個清楚明白。
知道這些事情是顧清儀所為,他起初不信,簡直是就差撒謊二字扔到她臉上了。
顧清儀可不慣著這些貴公子的臭毛病,以禮待客不假,但是既然是前來做官的,就得拿出點真本事來。
聽到顧清儀問起自己所長,殷啟就直接說道:“我不善詩詞,喜愛數算。”
殷啟說的十分坦蕩,心里打定主意,若是顧家這個女郎因此嘲諷自己,他立刻甩袖子就走。
他自己也出身士族,知道這些人最看重什么,品詩論畫,飲酒玩樂,然后弄出個清名來。那些個虛名有什么用,哪有他喜愛的這些東西實用。
顧清儀就想起之前自己頭疼長史的位置沒人可用,要是殷啟精通數算,正好幫她管著匠坊的賬目,可就解決她的大問題了。
見獵心喜,出一題考較。
“今有圓亭,下周三丈,上周二丈,高一丈。積幾何?”
顧清儀出題,殷啟嘴角抽了抽,立刻就道:“五百二十七尺九分尺之七。”
“今有程耕,一人一日發七畝,一人一日耕三畝,一人一日耰種五畝。今令一人一日自發、耕、耰種之,問治田幾何?”
“一畝一百一十四步七十一分步之六十六。”
倆人一問一答,顧清儀驚喜不已,對答如流,簡直是不用思考張口就來,可見數算之術應用的得心應手。
管理塢堡以及匠坊的賬冊,就他這本事綽綽有余。
顧清儀是滿意了,但是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這工作,于是思量一二,盡量美化一番開口說道:“如今府上百廢待興,萬事萬物皆需人手,然而最需要的就是精通數算之人,幫府上管理賬目。不知道殷小郎君可愿意擔任顧府長史一職?”
若只是讓人家管個帳,實在是太掉價了,長史一職就不錯。
顧家有郡公的爵位,長史的官位那也是實打實的。
唯一寒酸的是封邑有點小,但是沒關系,以后會擴展的。
殷啟愣了一下,這跟顧逸疏之前說的不同,此時他才算是正眼打量顧家女郎,只見她面容嬌美,膚若凝脂,仿若瑩玉生輝,且儀態大方,目光清正,當真是當得起惠康第一美人的稱號。
殷啟臉色微微一紅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輕咳一聲道:“顧女郎可做主?難道不用等令兄回來再說?”
長史一職非同小可,殷啟出身士族,雖然不如顧家聲名顯赫卻也是一方望族,對他而言這個位置也并非是高不可攀,更多的是有興趣。
更令他意外的是,這樣的大事,顧女郎居然就能自己做主,這著實令人大感意外。
他們殷家的女郎,便是嫡支出身也沒有誰有這樣的權柄與膽子。
顧清儀依舊笑的得體端莊,道:“阿父遠在惠康,阿兄還未歸來,府上瑣事阿父阿兄便托付于我暫管。殷小郎君放心,自然是作數的。也正因為父兄未至,府上事情有限,所以先請小郎君暫管府上與匠坊賬目等事宜。”
管賬只是暫時的,等她父兄一到,作為長史,殷啟的事務自然會越來越多。
殷啟:……
他可不覺得事情有限,就看顧女郎做的這些事兒,她一個女郎都能做到這種地步,難道他還怕自己擔不起長史的職責不成?
殷啟雖然身體弱一些,但是卻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不然也不會從家中出來四處游歷尋找機會了。
朝堂上小皇帝年幼,皇叔大權在握,顧家與皇叔有姻親,從答應顧逸疏的那一刻起,殷啟就知道自己上了哪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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