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曾以神自居

蓋世 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曾以神自居

在深淵的最底層，生活著的那些卑微弱小智人，竟然是浩漭的人族！

而依照極慧的說法，他們曾經是深淵的神族，他們曾掌控著七層深淵，能夠讓所有邪神乖乖地聽話。

虞淵很難相信，也無法想象當初的他們，究竟在深淵是何等高貴。

可眼睛騙不了人，事實就在他面前。

即便是魂靈形態，虞淵也能清晰看到他們修建的村落，能隱隱聽到他們的對話。

他們說著人族的語言，他們和浩漭凡人帝國，周邊村落的人完全一樣。

不同的是，他們如今要面對的，是那些殘暴嗜血而無靈智的……野獸！

在村落附近的冰涼大地上，橫七豎八地，擺放著斷手斷腳的骨骸，看樣子也是附近的人族。

應該是在他們離開村落，離開能堪堪保護他們的圍墻，從周邊尋找生活的必須物資時，遭遇了沒靈智的深淵生靈襲殺。

他們的血肉臟腑被啃噬干凈，不能消化吃不掉的骨頭，就被隨意地丟棄了。

看得出來，這些曾經高貴的深淵神族，現在的境況極其凄涼悲慘。

就因為至寶的遺失？

虞淵目光深沉，沒來深淵沒看到這些人前，任憑虞淵如何想象，都不會相信在神秘而危險的深淵，竟然會生活著人族。

所謂深淵智人，就是浩漭人族的源頭，雙方來頭是一致的。

極慧給他看的是事實，讓他不論多么難以接受，都相信這可能就是真相。

如果不是親自過來了，如果沒親眼看到這一幕畫面，極慧在外界就是說的天花亂墜，他恐怕都不會相信。

沒有光亮照耀的深淵第七層，六十四個世界中的其中一個，極慧那具高大卻顯的消瘦的身軀，還在自然地吸納著深淵力量。

最底層的深淵力量，也充斥著狂暴和混亂，仿佛能侵染生靈的血肉和思想，讓任何生活在深淵的生命，都會嗜戰且好殺。

不過，最底層的深淵力量，分明要比上面稀薄的多。

他和極慧兩人一道兒，從第三層開始往下，他能感覺的到，無處不在的深淵力量，越往下越稀薄，而且蘊含的渣滓和污濁力量越多。

這將導致最底層的深淵生靈，沒辦法以有限的資源，獲得足以媲美頂層的力量。

最底層的深淵生靈，在這樣的環境下，力量注定比不過上層。

“大人，曾經的他們，你知道有多強嗎？”

極慧見他許久沉默，知道他在慢慢地消化，不由輕聲說：“那樣東西沒遺失前，他們生活在深淵的最高層，以神自居。他們生下來就有無窮神力，舉手投足間，能令山川爆裂，能橫斷河流。”

“在深淵的頂層，他們只要努力點，就能讓邪神感到敬畏。”

“那些從深淵底層，一步步突破攀爬的邪神，需要付出數萬年，數十萬的積累，才有幸運的能站到最頂層。”

“去……參拜他們。”

“可惜。”

極慧幽幽一嘆，忽釋放出一個魔音。

遠方的村莊中，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壯實青年，身披獸皮，拿著一把獸骨制成的長刀，小心翼翼地越過籬笆墻，趁著族人沒在意的時候，彎著腰一路小跑而來。

不多時，這個青年就站到了極慧面前，他虔誠地跪了下來，朝著極慧磕頭。

一邊磕頭，他一邊說：“大祭司，您是來拯救我們的嗎？你說的，我們族群曾在最上層的事，難道是真的嗎？”

青年看著也就十七八歲，臉龐剛毅，這具凡人的軀體，也就占一個粗壯。

并無其它的特殊罕見之處。

“屬于你的東西，終究還是會屬于你們的。”

極慧蹲下，看著將他視為神靈的青年，伸出一根指頭，搭在青年胸腔心臟部位。

在青年茫然失措時，蘊含了一絲本源的力量，注入到他的胸腔。

青年微微一震，垂頭看著胸口，感受著自身的變化。

變化很簡單。

最底層的深淵力量，雖極為稀薄，可卻在向他心臟內涌入。

而這向來是傳說！

傳說中，他們這些深淵的智人，出生的那一刻，就能天然聚涌深淵力量。

傳說中，那些力量能幫他們強健骨骼體魄，讓他們擁有令邪神都敬畏的戰力。

然而，自古流傳下來的傳說，也就只是傳說。

因為沒人能真正做到，因為沒人能夠以軀體，以心臟，去采集深淵的力量為己用，所以深淵智人才會一直弱小，只能靠智慧生活。

他是第一個！

“你是星火，你會點亮你的族人，點亮智人的未來。”

極慧的眉心深處，一點青黑幽光逸出，落入到這個青年腦海。

那是一篇他早就撰寫好，一直沒有送出去的修煉法訣，他選擇在今天給出去。

“去吧，以我告訴你的方法修煉。在合適的時候，由你去點亮別人。什么時候合適，你自己會知道的，就從深淵的最底層開始，你率領族人開始向上攀爬吧。”

老神棍般的極慧，拍了拍青年的額頭，示意他回歸村落。

沉浸在狂喜中的青年，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真理，臉上洋溢著歡快，連連點著頭，健步如飛地回歸。

“本源是火種？”虞淵突然問。

“可以這么說。”

極慧認真地想了一下，才說道：“如果沒浩漭的本源，我的這具軀體，也永遠沒辦法聚集深淵的力量。我帶回了本源，融入到這具軀體，都不需要我做什么事，深淵的能量就會自然匯聚。”

“因為本源內部，本就含有深淵的力量，它和深淵密不可分。”

話到這，極慧忽咧嘴一笑。

“大人，一旦深淵之門破碎，我們浩漭的那些人族，不論在什么境界層次，即便是凡人，如果能夠來到深淵。”

“他們都能從深淵內，獲取里面的深淵力量，都能去壯大自己！”

“因為，我們浩漭的人族，是因那樣深淵至寶而誕生。所以，他們天生適合深淵，任何人族真正來到深淵，都將獲得巨大的戰力提升！”

“當然，擁有本源者，如我，如檀笑天，自然更能在深淵大放異彩！”

極慧滿臉的期待。

“源界之神那家伙，在我們的世界，雖然佯裝為人之形態，可他畢竟不是真正的深淵智人，他是其他的族群。”

“他想要的，是他先成為深淵至強，先得到浩漭的那樣至寶，然后破深淵之門。”

“他第一次從深淵之門出來，看到大魔神貝爾坦斯并不驚奇，他真正驚奇的是……看到了你！”

“人族軀體和形態的你，令他大吃一驚，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觀念。”

“他萬萬沒想到，在深淵已經淪落到最底層螻蟻的智人，在那頭惡龍的世界中，居然已經生根發芽，且在浩漭發展的無比順利，還造就出了人族盛世。”

“這家伙，一邊在深淵向那些邪神隱瞞。另一邊，他在密謀奪取浩漭下的深淵至寶時，也對浩漭的人族秘而不宣。”

“而知道事實真相的我，一直被他幽禁著，他不讓我離開。”

對那位被貝爾坦斯重創，在深淵諸多邪神中墜落的源界之神，極慧是滿腹怨言。

“萬幸，我們浩漭的意志，也知他心存不軌，所以他沒有能成功。”

極慧灑然一笑，在黑暗中看著虞淵，“大人，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們浩漭人族的歸宿了吧？”

“深淵才是我們的故鄉，我們在浩漭扎根，是在入侵那個世界。”

“打碎深淵之門，可不是勾結引導深淵生靈過來，而是我們回歸家鄉。”

“那扇門一旦碎裂，我們人族將重返家園，智人也能沖上高層，所謂的邪神終究是要如以前般臣服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