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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神 149.停擺之間
中秋節過去兩個多月,一單生意都沒談成,幾個人無所事事到各自干私活。寇詳彌入職四界的拍賣集團后每個月賺的那點錢不夠給幾個人發工資,公司一度陷入了干嚼老本的狀態。
吳昂昂知道寇詳彌肯定不是沒有事情做,而是不知道該把手里的東西賣給誰賺更多。以寇詳彌跟她姐姐混了二十多年的經驗來說,他雖然談判能力不怎么樣,但估價倒是相當老練,既不會看走眼也不太會廉價傾銷。可是他手里握著的是消息并不是實物商品,消息不僅具有時效性,還有各種不可控的環境影響,要是被其他人走漏了風聲,肯定會大跌價。不確定該不該提醒他,又覺得他不會蠢到連這些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偶爾旁敲側擊只會被認為是日常寒暄。介于問與不問、正式與非正式之間,尺度有點難以把握。本想微信上留個言敲敲他,手頭上的工作一忙,把這事兒徹底忘了。
“還沒有人關心咱們公司的運營發展?我提醒一下大家哈,因為我司沒設市場類的崗位,現在徹底沒單子做了,我們得群策群力想點辦法!”寇詳彌把所有發工資的人都拉到了一個微信群里,屈從而勉強地建了個公司群,群名只有三個字“找活干”。
“沒有辦法,沒有意見,沒有思路。”方暚馬上跳出來表明躺平立場,他自認為是個能力差的封陣人,差到差點成不了封陣人,壓根不想摻和四界高手圈的事情,他本來也沒想賺什么大錢,現在更想著保命要緊。
“不認識什么其他老板。”桂昕認識的老板寇詳彌和吳昂昂也都認識,大家一個圈子里長大的,來來回回就那么些人,若說有額外的圈子,只剩翻譯出版方面的,這跟他們賺錢來說毫無關系,“你認識那么多老板全都沒戲?”
“我認識的都是錢塘界的。”田宛發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給你們看看我的貓!”田馟發出一張照片,“可愛吧!”
寇詳彌剛想懟田馟沒有主人翁精神,看到照片覺得有點奇怪,放大照片仔細看了又看,“這不是貓吧?類,類的幼崽。”
“類?”吳昂昂反復確認著細節,“的確是類,你打算養成年把它煮了吃不?”
“不吃!在外面是類,在我家是我的貓!”田馟發了一張貓睡覺的表情包,“姚想送我的,當是任務的額外獎勵。”
“這么大的獎勵!你幫她搶銀行了?”寇詳彌對姚想的大手筆深表震驚,不過還是心存懷疑,畢竟這種借花獻佛送禮的操作是揭城的習慣,“等等,不會是揭城送你的吧?”
“有什么區別嗎?反正是給我了。”田馟又發了一張剛剛拍的照片,“他的名字叫類類。”
寇詳彌發出個大大的驚訝表情,“媽蛋的,你知道他是類啊,還騙我們說是貓。”
“是一只叫類類的貓。”田馟再次強調,“說起來,你查清楚跟車進秦淮界里的是什么了嗎?我這次就是幫錢塘界去找線索,跟車進他們界內的是鼓。”
“鼓?敲的鼓?”方暚想了想應該不是平時看到的鼓,“哦,燭陰的那個兒子,酗酒的龍,話說回來,他們錢塘界還挺能招龍的。”
“鼓去他們那兒干什么?”寇詳彌下意識地隨口一問,“喝酒嗎?”
“嗯,偷酒喝,在紹興。”田馟簡單說了一下情況,紹興酒的年輕釀酒師小弟給花修家送酒的時候說今年酒少的有點異常。封口正常,有些壇子快見底了,攝像頭沒拍到任何小偷,報警后也沒什么發現,情況還在持續,損失不小,很奇怪。花修詢問了今年的酒產量和質量,對方說產量變化不大,工藝進行了改良,質量有明顯提升,口味更加醇厚,氣味進一步還原古酒的香氣。后來經過觀察,所有丟酒的日子都是下雨天,覺得更邪門是各家都有這種情況,不過算了算平攤到每家也不是特別多,沒有其他破壞,查不出來就不了了之了。花修聽后覺得里面肯定有貓膩,就跟陶辭商量幫酒廠查查看,陶辭把任務派給了姚想,姚想不知從何著手,就先借用了田馟,田馟去紹興的酒廠住了一陣,查到可能是鼓,后來發現是鼓帶著一幫小弟偷渡到紹興找酒喝,那幫小弟里有一只揣著崽的類。姚想、蘇笛云和揭城在紹興到余姚的路途上連續定點圍堵活捉了鼓,順便抓了其他幾只小妖魔,在捉捕的過程中,類受到驚嚇突然分娩生下了幼崽后金蟬脫殼逃了。剛出生的小崽像小貓一樣,田馟一見動心,揭城建議直接給她養著,沒準以后靠他能誘捕到更大的野生類,姚想覺得值得長期觀察研究,便交給了田馟先養著,記錄成長過程每周匯報給她。
“寄養啊,還能賺錢,挺好,它吃貓糧嗎?”桂昕看著類的照片越看越覺得可愛,想養一只玩玩。
“跑題了,跑題了!回來,回來!我們要談的是公司賺錢。”寇詳彌及時把話題拉回來,“你們都不認識什么大客戶嗎?”
“認識倒是認識,但你得去自己跑關系。”步為營想了想涂山界的人,“你可以去問問孫靖云,他認識的比我多。”
“他那些都是邪門歪道的客戶。”寇詳彌很鄙視孫靖云的生意,但心里卻認為也不失是個賺錢的后備方案,“我們需要一個資金雄厚業務持久的客戶。”
“廢話,哪個公司不需要?”吳昂昂腦子里蹦出各種被騙的冤大頭案件,“你學學揭城,自己跑市場,沒準還能找到出路。”
“我們來分析一下有誰是這樣的客戶,這樣的優質客戶為什么看中我們公司。”方暚直接打擊寇詳彌的信心,“是看中你具有非凡的領導力呢,還是看中我們這些員工能力過人呢?”
“有道理,我要去找那些認同我能力的人,從他們下手。”寇詳彌想了想能給他錢的那些人,“這路有點越走越窄啊。”
“先從手頭上的來吧。”檀亞祝算了算寇詳彌近期的確沒什么錢賺錢,“既然潛入錢塘界的鼓是有明確目的,那么潛入秦淮界的東西肯定也要做點什么事情。如果它的目標大的話,目標就是客戶。”
“嗯,有點合理。”寇詳彌早就想到過這個方面,不過一直沒繼續查下去,中間線索斷了以后再想繼續查的話需要契機和條件,想到勞累而繁瑣的找尋蹤跡就頭大。
“要做嗎?我和我哥去跑跑看,有上次的經驗,這回應該不太難。”田馟很在意這份高薪水的工作。田宛結后算是桂家的人,從桂昕家的家族基金里能得到一份收入。而且看在桂家的面子上,姚則諄把“壬化探”的名號繼承權給了田宛,這樣他在形式上才算配得上桂家女持戮人。她哥在跟她分開極短的時間內名、利和愛情三收,多少讓田馟心里有點不平衡,總隱約覺得她哥和桂昕之間有什么秘密協議,他倆都可以從中獲利,不然以田宛的性格不像是能閃婚的人。
寇詳彌經田馟這么一提醒,現在不需要自己去找線索,有兩個高級探子可以用,“好的,就交給你們了,現有資料我晚上全同步給你,有消息告訴我一聲,沒有范圍沒有限制,唯一要求就是時間上盡量快,怎么樣?”
“暫時不知道,沒辦法估計時間,到時候看。”田宛回得很謹慎,“要先走過一趟才知道。”
“你們其他人誰想跟他倆跑一趟?”寇詳彌突發奇想發出英雄帖,“成功了贈送揭城公司出品、我姐發明的測謊玻璃幣一套。”
“沒興趣”、“不需要”、“沒空”、“你自己留著吧”,幾個人紛紛表示不受物質誘惑,那東西最近在四界內賣得不錯,品質穩定產量不小,他們直接問揭城要也能拿到,讓寇詳彌在這空賣個人情沒必要。
“除了運輸隊以外,沒有其他能做事情了?”步為營很納悶,寇詳彌也算是寇家這一輩中的名人,他姐在秦淮界和錢塘界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堂哥在涂山界的買賣也不小,表弟雖然沒做什么大事但人緣方面還是挺吃得開的。偏偏只有他,傳言是寇家的正式繼承人,好像哪方面都不太行。要說是個廢物吧,倒也真不是,總像能成個氣候,可又不知道哪里火候不到,多少差兩口氣。更奇怪的是寇家人上上下下都認同他,沒人覺得他不好,更沒人跟他搶繼承人的位置。
“應該沒有。”寇詳彌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他手里的雜事兒不少,但能捋出線索的寥寥無幾,“我們要不要主動去探探胡森實?”
“探他什么?”吳昂昂在犲山獸的事情上已經把他翻了個底兒朝天,最近胡森實沒新的大動作,沒任何東西查,“他最近一直在推廣擒云路,跟你說的一樣,做了普及周邊,日常家用的烘干器,注冊了商標。”
“攤子搞那么大他也缺錢嗎?”方暚認為胡森實總不會像寇詳彌這么窘迫,他為胡家培養了不少實用性強的亞種,在拍賣圈里小有名氣,“他做貼牌的吧,我去問問是哪家工廠的產品。”
“這個我知道一點,明天把他的進出貨的發貨數據給你們,數據出來之前我以為他是開個網店賣貨,后來發現烘干器只買給四界的人,應該沒表面那么簡單。”步為營給出了幾個名字,“我記得這幾個人多次購買,每次只賣一個,賣了很多次。”
“帶貨嘛。”桂昕發了一個剁手的表情包,“我也去找羅霄界的人代購一個給你們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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