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交情

降神 119.交情

“來，這位是我團隊的兩位探子高手，田宛和田馟，我分不清他倆誰是誰，只知道哥哥是田宛，妹妹是田馟，你們能分清的自己分，分不清的倆一起認識就行。”轉身朝田家兄妹介紹，“封陣人朱滿和他的持戮人蒼尚尚，別看蒼尚尚年紀不大持戮水平相當不錯，潛力大，技藝高超，不然也不能成為我們秦淮界遞通的持戮人，我覺得再幾年，超過姚想不在話下。”寇詳彌一個人心潮澎湃眉飛色舞地介紹在做的各位。朱滿向田宛和田馟點點頭，他的確也分辨不出哪位是哥哪位是妹。

蒼尚尚跟各位擺擺了招呼沒見有什么拘謹的，反倒是方暚表現得有點煩躁，他有點不知道怎么面對蒼尚尚。

方暚跟蒼尚尚的淵源講起來簡單得很，四年前，方暚大一的時候心血來潮想補談一場純純的戀愛，鬼使神差看中了當時上高二的蒼尚尚，一年多的談情說愛后方暚覺得有點無聊也沒什么新奇的發展，于是跟蒼尚尚提出分手，直接導致她高考失利，本來可以努力一下考上北大的，結果落在了南京大學，想學的專業也沒考上，退而求其次選擇了環境科學。蒼尚尚覺得這是對自己感情用事的懲罰沒有選擇復讀，而是一門心思專注學習。蒼家人尊重了她的想法，并給予不少四界方的支持，幫她申請接任成為遞通的持戮人，她也是四界遞通的持戮人中最年輕的。她研究的光污染方向與朱滿封陣捉鬼的技能契合度較高，既沒有情感方面的糾葛也不沒有輩分或地位上的芥蒂，二人合作相當順手。蒼尚尚在跟方暚談戀愛期間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因為方暚封陣過于不穩定，才大大提升了蒼尚尚持戮的水平，后來與其他人合作時，蒼尚尚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的封陣人的陣說變就變，說沒就沒，更不會半天起不了陣、降不了神。

在方暚看來，他覺得有點對不住蒼尚尚，當時沒考慮到她在備考的事情，僅因為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動真心才會不顧時機突然提出提出分手。從開始到結束只考慮了自己，后來回想起實在是年少輕狂，想著找個機會道歉但也都錯過了，一拖就是三年多，積成一個不小的心結卡在胸口。這次再見覺得還是很難不在意之前做過的事情，即便蒼尚尚從容不迫落落大方，他自己卻忍不住躲躲閃閃小心翼翼。

寇詳彌簡要說了自己的想法，希望朱滿和蒼尚尚幫忙，主要是他倆夜間行動經驗豐富，對封陣持戮的把握更加精準。在幾次跟朱滿的合作中明顯感覺他還在不斷精進自己的封陣，比起一天天不著四六的方暚靠譜得不是一星半點，他要不是遞通的話早就被拉入伙了。

“你給他倆啥好處？”方暚沒藏著掖著，知道寇詳彌一定是開出了不菲的條件，才能喊得動遞通。

寇詳彌沒覺得方暚直來直去有什么冒犯，“不算好處，我跟朱朱那是長久的生意伙伴，我倆來往的都是信息，不是錢財，錢財怎么上得了我寇朱兩家的臺面。尚尚嘛，我推薦她去孟伸公司下面的植物研究所實習，專業對口，孟伸那邊也同意了。”

“你把秦淮界的人推薦去錢塘界工作？

”方暚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特別在意這個事，“孟伸不介意嗎？”

“有人才用什么可介意的，他那研究所里還有涂山和羅霄界的研究人員，工作是工作，誰跟錢過不去。”寇詳彌又補充了一句，“又不是一定留在他哪兒工作，我覺得尚尚成績好可以繼續考研考博，學環境的女博士，帥！”

蒼尚尚謙虛地擺擺手，“沒有那么好，沒那么好，博士應該不太行。”

朱滿全神貫注地思考寇詳彌的計劃，覺得單從邏輯上是沒什么問題的，但其中很多細節都被忽略了，做的時候只能隨機應變，需要測量和記錄的方面還是不少，“你們之前做過的有沒有資料，給我看一下。”

寇詳彌二話沒說馬上把昨天的簡要總結文檔發給朱滿，湊到他跟前介紹起來，帶著極強的個人情緒，朱滿聽著聽著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像是在聽事件匯報更像是在聽單口相聲，“你先打住，方暚，你來說，再聽他這么說下去我快當成民間奇談了。”

“我？”方暚聽得正嗨，心想寇詳彌真是一個信口開河的好料子，他沒去開個脫口秀場子真是白瞎了他這個天賦，“我說得沒他那么生動。”

“不需要生動，我只想聽干貨，不用那么多心理描述更不用個人分析和連串形容詞。你只要陳述事實就行。”朱滿在筆記本上飛速打字，對寇詳彌的描述進行快速地提煉，“我總結一下他的話，你看對不對，一，你們暫時只試驗了阘非；二，沒有降過任何有殺傷力的神；三，使用降神，也就是公冶長與阘非溝通；四，寇詳彌身上有急急如律令所以降神時更換流程是由他主導的。”

方暚點點頭，“基本上是這樣，還有，期間封陣更換與降神和持戮不是一一對應，降神是一個接一個降的，沒有交叉和反復。”

朱滿點點頭，“我還有一個問題，咱們這么多人去私養場，沒有人臉識別設備會檢測到我們嗎？”

“有人臉識別啊，我事先找人改過灺家公司的信息庫，識別到我們的臉對應的信息都是檢測工作人員，不會觸發預警提示。等辦完事兒以后再改回來，應該沒什么問題。”寇詳彌拍拍大腿，“該打點的都打點好了，我們不在主道上的異常動作，二十四小時內全部清掉，不留痕跡。”

方暚歪著腦袋瞅瞅寇詳彌，“你做啥都比做持戮人有前途，不考慮一下轉行嗎？”

“少廢話。”寇詳彌白了方暚一眼，“你多跟著朱滿學學封陣，以后還有不少事情得做。”

“我還是建議你去糾纏吳昂昂，找他比提升我效果明顯。”方暚實在不想跟著寇詳彌折騰，他寧愿去拍賣行分擔吳昂昂的工作。

寇詳彌一把抓住方暚的肩膀，“小子，你別想逃，這次是你命里該有這么一遭。”

田宛伸手拍拍方暚的背，語重心長地安慰，“你是吳昂昂的試驗田，等你這邊搞定了，他沒準屁顛屁顛跟吳昂昂匯報工作成果，你就忍一忍當替補，不然他也抓不到一個能聽他話還能跟吳昂昂匯報工作的人。”

“對頭

，田……”寇詳彌特地看了下他的手，發現今天倆人都沒帶戒指，“唉，那個戒指的事情是你倆信口開河的吧？”

田宛和田馟一起點點頭，“是的。”

方暚剛剛還在微信上跟吳昂昂埋怨寇詳彌找了朱滿和蒼尚尚，聽了田宛的話認為的確有點兒道理。這幾天他一直跟吳昂昂吐槽寇詳彌的事情，其實幾乎等同于在匯報工作，期間吳昂昂并沒有任何排斥和反駁，反倒安慰他放寬心，熬過這一陣就解放了，到時候會幫他訓一訓寇詳彌，叫他以后不要搞這種事情，但這次已經開始了最好還是先做完再說，從另個角度來看這套說辭的確挺像是領導安慰下屬的態度。如果他只是幫吳昂昂探探路，那么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卷入后續的正式使用問題上，不知道是不是信了田宛的話，相信吳昂昂肯定會來接盤，一下子就不那么排斥了。

“我們晚上9點出發，大約10點到私養場，不論順利不順利明天早上7點前出來，這個作息試驗三天，三天不成的話，換其他的方法和時間。”寇詳彌點了點人頭，“田一田二你倆不用去，我有其他活兒拜托你倆，車留給你們，我們用檢測公司的車。”說著從背包里拿出一沓打印文件交給田家兄妹，“這些，你們盡快看一下，謠傳有一只騶吾亞種最近會過秦淮界，算算我們能不能抓得到，不能抓的話，出一下原因，如果能抓，需要準備點什么。”

“騶吾？”朱滿身為遞通都還沒得到這個消息，“什么時候，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寇詳彌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哎呀，閱書人嘛，你們手上的信息還不都是閱書人發給四界的么，我想既然四界不給我信息，直接找閱書人也是個渠道。”

“閱書人直接給你信息不怕被抓嗎？”朱滿知道寇詳彌不安常理出牌，但有些不按常理的范圍著實過大，“他不怕你把他私放消息的事兒抖摟出來？”

“你都不怕，他缺一門的人怕什么？沒人證沒物證，我可以誣陷任何一個人，更何況他也不保證信息準確。”寇詳彌聳聳肩，指著那一沓十多張的資料，“閱書人只是說騶吾亞種會過境，但是什么類型的亞種沒說，資料是我準備的，把現階段所有騶吾亞種列了個遍，你倆得根據情況篩一下，我沒時間做這個事兒了，毛估估會有三五個符合的。”

“你到底要破壞多少規矩才甘心？”朱滿整理著手頭上的資料，開始做規劃腦圖，計算可落實的各種方案，結合私養場的地圖選取目標妖魔，“傳說閱書人能知前后千百年，你的魔爪深入到他們的人里，難道沒人察覺你這只小螻蟻？”

寇詳彌洋洋得意開了一罐咖啡遞到朱滿手邊，“這不，閱書人里也得出幾個紈绔子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