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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神 072.追擊
“我要把它宰了賣肉!“揭城決定冒險在宜興搞死乖龍,“不能饒了它!”
危不連搖搖頭,翻出一張復印紙,從包里拿出支鋼筆,熟練地在紙上畫出了從杭州出發,途徑麗水、衢州、黃山、宣城,路過宜興直達無錫的線路形狀,在宜興上畫了個五角星。
“啥年代了,你還隨身帶鋼筆?”揭城拿起筆帽看了看,“好家伙,萬寶龍的。”探頭瞅瞅筆尖,“我們萬一攤路上,把筆當了夠叫輛專車直接回杭州的。”
“宜興雖然在秦淮界,但距離涂山界很近。”危不連完全不理會揭城的玩笑,“把乖龍打死,對你我并沒有什么好處,我認為應該有新的計劃,最好能一石多鳥交換更大的利益。”
“你說,咱還有啥便宜占?”揭城看看危不連又瞅瞅紙上的地圖,目光再次回到價值上萬的鋼筆上,“這筆是不是寇湘弦送你的?”
危不連點點頭,“別問那些沒用的,我們最好能活捉乖龍,把它送給方曦,換取更多借用應龍亞種的時間。”
“好主意,我贊同,但就咱倆這水平有活捉的能力嗎?”揭城咽了口唾沫,嘴角一耷認為這個計劃有點不切實際,“你、我,都屬于往死里打,打死拉到的戰斗風格,咋捉活的?”
危不連隨手畫了一條不怎么像龍的抽象龍,在上面標注出五個數字,“如果說到傷害,妖魔受傷大概五個級別,最輕的是皮肉傷,最重的是死亡,比死亡輕點的是魂魄全失和造成不可復原的內臟和肢體傷害,再輕點的是魂魄丟失和破損性內傷,我們可以考慮這兩個,只要能留一口氣的送到方曦手里,他總能用上。”
“修復的活兒不是陶辭的嗎?為什么不通過陶辭送?”揭城有點納悶,直接給陶辭不是更方便?還都是自己人。“他給方曦不更容易?”
“應龍亞種是方曦的,從陶哥轉一道,方曦會覺得是陶哥給的,你必須有機會直接跟方曦溝通才能算是手里掌握交換的籌碼。”危不連想了想,“還不夠,必須幫陶哥做點事情,幫忙把藏在錢塘界的與灺家勾結的人引出來。”
“咋引?他都隱藏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被這點小事騙出來。”揭城嘆了口氣,“別把人當傻子,好歹也是跟灺久程做交易的,肯定不容易上當,要做大事的人都沉得住氣。”
“不是我們來引,讓乖龍的事情做個引子而已,至于怎么設套,還得陶哥他們自己來。”危不連在無錫的位置畫了個圈,“對付乖龍要隱蔽些,到涂山界和秦淮界的交界處交易,然后帶著一部分乖龍殘肢去無錫,讓應龍帶著殘肢穿過太湖進入湖州,故意在湖州停留一天,再去金華假裝完成古船圍,殘肢放在金華,造成乖龍失蹤的假象。”
“灺家的人能不知道乖龍死了?”揭城眉頭緊鎖,“任由我們耍猴?”
危不連扶了扶額頭,“乖龍沒死啊,不是說不讓它死嘛,它還活著但可以失蹤,我們是要把它的氣息路線做出來,迷惑尋找乖龍的人。”
“哦,我懂了。”揭城想了想還是不太明白,“做假路線跟引內奸有啥關系?”
危不連在紙上寫了灺久程、陶辭、內奸、乖龍等字,灺久程放的乖龍,如果乖龍還活著卻失蹤了,而且是失蹤在錢塘界,會找錢塘界里的內應去查,內應不用查也知道是你和應龍的原因,應龍來自方曦,他會聯系陶辭。這是最基本的操作,但也可以自己查,他要用人肯定要找盧得,盧得會報給陶辭。”
“他要是完全不動呢?”揭城還是覺得一條乖龍讓內奸自動顯身可能性微乎其微,任何人看到這么大又顯眼的坑也不會自動往下跳。
“只需要提供一個借口,其他的交給陶哥,他或許有更好的方法。”危不連對陶辭充滿信心,揭城不知道這信任從何而來,花修信任陶辭是執盟的搭檔,姚想信任陶辭主要是信任花修,危不連為什么相信陶辭有能力把內奸挖出來?想問卻不知道太唐突,總不能說你為啥信陶辭不信你哥,可是直接問為什么信陶辭,又顯得好像自己不信,好歹陶辭剛收了自己做小弟,動不動懷疑老大顯得自己更像內奸,憋了半天說問出一句,“不需要我再花什么錢了吧?”
完全按照危不連的計劃進行,揭城在降神之前特地問他降誰比較好,危不連給了幾個選項好巧不巧全都是他不會的,只能硬著頭皮自己想,怕降太大的打死乖龍又怕降得太文縐縐動不了手,索性降了個武將,當陳慶之出現時,危不連的眉頭都快擰成鎖了,幸好還有正山的大力幫忙,否則別說給乖龍一個重傷,能不能傷到它都是個問題。
危不連用槃木鉤藤鎖住乖龍的頭和上半身,以陳慶之的劍砍斷龍尾,將龍尾交給正山。
“你跟她說有啥用?知道你誰啊。”揭城嘲笑危不連想跟正山溝通。話還沒說完,正山好似投緣地盤繞在危不連身邊,兩位不僅能交流,正山還接了危不連給的任務,帶著乖龍的龍尾向無錫方向飛去。揭城看得目瞪口呆,“憑啥啊,憑啥我養她寵她,她為啥跟你親啊?”
聽揭城這話危不連突然暴躁起來,剛剛看到陳慶之時簡直想一傘砍死揭城,不用等什么灺家了,直接內部解決算了,免得以后再搞出離譜的降神封陣。強撐著跟應龍一起困住乖龍時,心情才稍微平靜了些,不過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你剛才降的什么?陳慶之?帶兵的,手里有兵嗎?有病吧!怎么想的,對付乖龍降個不能打的,幸好有應龍在。”臟話在嘴邊卻還忍住沒罵出來,催促揭城快開車趕往蕪湖方向,與方曦定在當涂縣交易。到了當涂縣整理背包的時候,危不連才想起剛剛并沒用到價值80塊錢的手球,由此看來,危及到自己的并不是乖龍。
在石臼湖旁,揭城再次見到方曦,時隔兩三年并沒什么大變化,看不出逃亡者的落魄,還是一副精英學者的模樣,看上去仿佛吳昂昂plus。以前跟方曦接觸時并沒太在意過他的處事風格,但最近見過各類高手后便不自覺給他進行歸類,說話的調調像陶辭,突然會上句不接下句,思維跳來跳去經常前后不通,沒有吳昂昂講究邏輯的連貫性,說話語氣輕飄飄地,自然沒有灺久程不怒自威的霸氣。有一種類似寇詳彌紈绔子弟的痞,氣質來說完全比不上危不恒,當然也沒花修顯而易見的財大氣粗。
“方哥,問個事兒,如果我被灺家的人吃了,他們有沒有機會吞并錢塘界?”揭城知道時間寶貴直接切入正題。
方曦煞有介事地想了想,上來就是句,“你都琢磨些什么狗屁糟糟的,灺家吃了你提升的是自家后代,這跟秦淮界并錢塘界有直接關系?他吃飽撐的?有啥便宜占?得有一個先來后到,他們灺家先要得到界司之位,然后才能考慮是否要擴大自己的地盤。連界司都不是想著搶地盤,搶來給誰?”
“哦,我拒絕被吃的話,影響的只有灺家?”揭城有點小失落,本來還想成為拯救錢塘界的英雄,現在看來只是自己逃命而已。
方曦瞅瞅危不連,“人你咋帶的?天天想不著調的事兒,不能老老實實提升一下個人技術嗎?”轉而看向揭城,“瞅瞅應龍讓你養的,養得跟條狗一樣,你還不如去養狏即。養好吃天天燒烤,養壞免費火化。”
“等等,等等,方哥,我們沒帶應龍來啊,怎么還說起應龍來了?”揭城腦袋嗡一聲,本來還想拖延還應龍的時間,看來他什么都一清二楚,“要不,再借一段時間,一定會好好養。”
“危不連跟我說了。”方曦說著拽出隨身帶的包,從里面翻出一沓復印材料,正反面大約五十來頁,“這個,應龍的資料,有些跟姚想收集的差不多,有些她查不到,我這兒獨家,一手熱乎的,你拿回去學習學習,看在大半截免費乖龍的份兒上,應龍亞種再給你養兩年,呃,不是真的正好兩年,養差不多了,以后我用的時候還我。”
“你是找我當免費飼養員吧?”揭城越聽越覺得方曦跟陶辭一樣在找免費勞力。
方曦點了根煙吸了兩口,咂咂嘴,“你要不要當飼養員呢?”
“當,肯定當,為什么不當,我迫不及待當。”揭城真不知道到底賺沒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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