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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神 011.錯失
“說吧,怎么回事兒?”盧得把三人叫到自己家里,私下問話,“一只孰湖,三個人沒搞定?大妖?”
危不連和姚想一并看向揭城,揭城搖搖頭,“不算是。”
盧得把筆記本屏幕轉到三人面前,上面顯示的是三個人上傳的報告,“我有幾個問題,誰給我解釋一下。第一,誰決定抓的?第二,出手的地點誰定的?第三,為什么降雙神?第四,什么叫江里沒陣?”
危不連和姚想一起抬手指著揭城,揭城只好硬著頭皮承認,“我要抓的,一橋的地點也是我定的,第一個降的神是伏魔,降錯了,又降了捉妖的。江里……我的點血成陣遇水化了。”
“你有什么其他想說的?”盧得知道主要責任在揭城,揭城也認了,但無法估算不良影響,不衡量該如何罰他。那只孰湖沒有造成什么危害,他捉孰湖也沒惹出其他事端,最多是折騰了危不連和姚想,讓他倆氣不過。
“我的錯,我認,以后再捉我會先定個萬全之策。”揭城暫時想不出有什么在江上捉妖的好方法,他的點血成陣一旦遇水就有致命的缺陷,這不是一時半會彌補得了的。
盧得看看危不連,“這里你實戰經驗最豐富,能力也最強,你當時為什么同意他封陣捉妖?”
危不連看看姚想,姚想干脆扭頭不理,不連瞬間躲閃了一下盧得的目光又快速收回了視線,“我想知道他打算干什么,順便檢驗一下他的水平。”
“驗出來了?”盧得手里的筆敲敲桌面,“說說。”
“不咋樣。”危不連回答得干脆利落,一點不留面子。
姚想感覺到屋里氣壓很低,馬上出來緩解一下氣氛,“能連續降雙神,不算很差。”
“不算很差?”盧得盯著揭城,皺了皺眉,“你自己說吧。”
揭城使勁兒咬了咬后槽牙,緊閉雙唇拒絕回應,知道這事絕大部分責任都在自己。解釋什么都是沒用的,推脫更不可能。回想起來,危不連和姚想不僅承住了降神還上天入江沒出半點差錯,錯在自己決策失誤,能力還扛不住。
“我有個問題不太明白。”盧得并不想鬧得太僵,失誤幾次也是難免,這次揭城短時間內連降雙神,還撐得住兩位持戮高手,足以說明他的確有點能耐,“你為什么要捉孰湖?”
揭城聽出盧得這問題明顯是轉移話題給自己臺階下,馬上順坡下驢,說了自己追蹤大運河異狀的事情,遇到水鬼移樹和隔岸投江,“我查過資料,孰湖應該是在運河里,錢塘江出現這么大的孰湖,應該是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姚想聽得入神,認為他的推理的確有那么點道理,“錢塘江和運河的水域是通的,貼沙河也是。來回游走不是很正常嗎?”
揭城點點頭,“我知道,就是因為通的,就更奇怪。”
“你,繼續。”盧得遞給揭城一瓶礦泉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揭城接過水擰開蓋子喝了兩口,“如果只是水路相通,一般情況下水鬼直接從錢塘江游到運河不就可以了,何必移樹遷徙,而且那些水鬼不惜附著到路人身上逃離,進入運河以后就迅速消失不見,明顯不太正常。還有……”揭城故意拖長音看著周圍三人,只有姚想表現出急切想知道更多信息,盧得一副愛說不說的模樣,危不連壓根沒興趣聽地望著窗外。“我降神的時候,沒有看到錢塘江的伍子胥。”
“沒看到?”危不連猛地回頭,嚇了揭城一跳,“這就是你選個和尚的原因?”
揭城聳聳肩,疑惑地看著盧得,“實話實說,我請的不是那個和尚,是他自己來的,我也很奇怪。本來請的是六和,就六和塔那個鎮潮仙。”
“不請自來?”盧得抬腳踢踢危不連小腿,“你遇到過嗎?”
危不連搖搖頭,“我又不是封陣人,你們降什么,我就接什么,那個和尚的確是想殺孰湖。”抬頭瞅著盧得,“和尚那么重殺心正常嗎?”
盧得搖搖頭,“在錢塘界捉妖很少用,伏魔時降佛倒是不少,只是和尚,未成佛的……”仔細回想了一下,電腦上查了查,“錢塘界沒有,秦淮界不少。我覺得也是這樣,秦淮界妖鬼為主,和尚、道士好用,我們這邊是妖魔,還以魔多,請小仙占多數。為什么一位秦淮界的和尚要強行到錢塘江來捉孰湖?”
“這事兒我覺得跟運河有關系,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是什么關系。”揭城雙手握拳把握十足,敲在紅木桌上咚咚悶響,震得盧得的杯子直顫悠,“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盧得轉著茶杯想了想,“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孰湖這次沒搞定再想捉會越來越難,我個人認為,你最好還是對自己的能力重新評估一下,反思反思以前做過的封陣,認真考慮以后的發展方向。”
“發展方向?”揭城沒聽明白,盯著盧得發愣,一句話重復了兩三遍。
姚想覺得這仨人好像一直不在同一頻道,盧得不在乎揭城到底成為什么樣的封陣人,他若不行甚至送命,還有會有其他封陣人從其他界“借”過來;危不連不關心孰湖的事情,看起來他更在意為什么和尚會搶了六和的降神;至于深陷其中的揭城有點要鉆死胡同的苗頭,一門心思想要弄清運河的事情。相比之下被卷入事件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該站在誰,“你們三個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揭城煩躁地應和著。
姚想指著筆記本上的記錄,“這段錢塘江是算市區,晚上十點多車水馬龍,孰湖為什么這么大膽,非要招搖過市,它從江里升到江面上干什么?”
盧得轉過筆記本,又看了一遍記錄,“你有什么想法?”
“沒什么想法,我就是想,如果我們這次沒失敗,搞定了孰湖,也沒解決這事兒。”姚想喝了口水,想著怎么組織一下語言能說得清,“孰湖不是只有一只,這個事情也不可能限定那一只,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查一下,什么情況使孰湖從棲息的京杭大運河轉移到了錢塘江,還在鬧市區人雜車多的時候沖出江面現身在封陣人眼前。”
“不止一次。”揭城低頭瞅著自己的腳尖,不太敢抬頭看盧得,“不算捉的那天,我至少遇到過四次,有時候只出來一半,但只見過這一只,沒見過其他的孰湖。”
“你怎么確定只有那一只?”危不連收回視線聚焦在揭城身上,“有明顯標記?”
揭城搖搖頭,“那只孰湖身上有傷,一條很長的傷從背部到脖子前面,跟他身上一道紋幾乎重合,但那條絕對是傷疤,這點我敢保證。那條傷很長,又有拐有折,不可能有倆只一樣的。”
盧得看了一眼姚想,“看來跟你想的差不多,孰湖這事不是捉成功就能解決。”
姚想點點頭,轉頭看了看揭城,“你要繼續研究這個孰湖的事情不?”
揭城被問愣了,瞧瞧危不連,又瞅瞅盧得,生硬擠出個營業式微笑,“你們覺得怎樣比較合適?”
“還是先提升個人能力吧。”危不連有一說一,“不論捉不捉孰湖,技術有問題這點回避不了,如果你自學不行,還是找個封陣高手帶一帶吧。”
“高手?”揭城看向盧得,盧得連忙擺手,“我不行,我還算不上真正的高手。”抬手比了大約兩厘米在眼前晃了晃,“只是比一般高那么一丁點,教一些剛入行的還行,教你……”盧得連連搖頭,“不行,肯定不行。”
“那請危二哥帶他。”姚想直來直去說得爽快,“他也是封陣人。”
危不連干咳了一聲,語氣堅定地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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