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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石 小人國——神之后裔·高潮(四)
放牛娃的春天,是最散漫的光景,牛兒肥了,草也綠的可愛,這是一條踩在其中,心情便樂似夢境的路。大鐘走在其中,兩種人格輪替著占據他的身體,連“冰天杜人格”都享受在其中,世界有暗就有明,冰天杜的選擇世界中存在著讓人真正愉悅的地方,但數量卻少得可憐,而且出現的頻率極低,大鐘也是僥幸進入了此路。
但是大鐘明白,此地雖好卻不能久呆,外面才是世界,這里只是虛假的夢,待到精神完全恢復后,他從右側走上了另一條選擇之路。
畫面轉換的很快,又不見得多少唐突,雖然這里雨雪交加,而地上又淌著冰冷的江水,原來他回到了曾經走過的路,原本是從天空飛過,而今觸發了地面的災難,但這些并不能對大鐘造成多少的傷害,由于他的精神十分飽滿,也未被影響情緒。
“該來的總會來的...”大鐘嘆了一口氣,多次選擇之后,他已經忘記了“幸運”其他成員的位置,盲目的去尋找等同于自殺,他只能通過另一種方法來使自己脫離迷宮世界,那便是——劫后余生。經歷死亡方能新生,那些令人不敢觸及的死亡禁區,也是打開另一條救贖大門的路,但是災難被打敗之后,并不代表著出去的門一定會開啟,連冰天杜自己都不能對其掌控,他故意讓迷宮世界里存在著脫離自己控制的“可能性”,這樣一來,迷宮的威力就大了很多。
擺在大鐘面前的有兩個死亡禁區,他也是走了霉運,死亡區其實并不多,但他卻短時間內連遇兩個,一個是黑色沼澤,沼澤中藏著一頭驚天惡魔;一個是泛黃色的天空,如夕陽照耀著整片世界,那畫面美麗而夢幻,令人陶醉其中,但那的確是一片死亡區,任何強者都不敢輕易地踏入。
一番斟酌之后,“冰天杜”人格下的大鐘最終選擇了泛黃色的天空這一條死亡之路,循著記憶,他來到了那條路的邊緣,天空下著薄如蟬翼的刀片雨,大鐘沒有睜開眼睛,他有頻率的大喘著,讓自己保持下最好的狀態,并且提前給自己使用了欺騙術,因為之前他已經觸動了災難,此次進去,會立刻面對災難。
“該來的總要來的!”大鐘瞬間沖了進去。
天空落下了黃色的絮狀的能量體,在泛黃色的世界中,一切都似夢境般迷離,大鐘蜷縮成一團,并控制能量讓自己向上空垂直升高。
他的肌膚雖然被施加了超強化的謊言,卻還是瞬間剝落下一層血皮,血皮在天空變成黃色的粉末,接著成為氣體。那一縷黃氣的溫度可以讓草木自燃,但那僅僅代表著這片天空下的最低溫度。這場災難叫做“火梨花境”,沒有怪物,只有散布在天空中的數不盡的黃色絮狀能量體,是它們將整個世界映照成了泛黃色,它們的溫度熱到了冰的程度,在一接觸到它們的時候,所感受到的并不是灼熱感,而是涼意,那是因為至高的溫度讓肌膚的神經隨著血肉直接消失,疼痛感來不及傳入人的大腦,只能通過后續的微風,感受到一股涼意。
大鐘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好皮,肉與骨頭已經露的很清楚,他的謊言有計劃的一層接一層的疊加,他要做的是升高到所有黃色絮狀能量體的上空,以此來逃離死亡區。
這些黃色絮狀能量體其實也可稱為結晶體,它們并不是冰天杜的能力所制,而是冰天杜從以往的經歷中收集而來的。迷宮世界只是一個平臺,里面裝滿了各式各樣被收集而來的東西,有些夾雜著亂人耳目的幻術。而這些結晶體有大半都是“幸運”的成員幫助冰天杜收集的,大鐘因此也清楚它們的可怕之處,他預料到自己對皮膚的謊言可能會被現實擊敗,卻沒有想到會敗的這么快,導致他之后的謊言不得不提前施展。
“我并未走出那條歡快的路,我只是躺在那里做了個夢,夢很可怕,我忽然驚醒,那是鮮草和牛糞的味道,我看到了一頭牛,它背對著我在咀嚼著,我聽到了它的聲音。”大鐘不斷的欺騙自己,為了讓自己相信,他事先已經在懷中藏好了一根嫩綠的草,那是他在放牛娃世界中采摘來的。
由于沒有痛感,大鐘的心理暗示更容易被接受,聞到了草味,他閉上了雙眼,再次自語道:“又聽到了牛叫聲。”他的耳朵果然聽見了幾聲牛叫,他心里一喜,緩緩睜開了雙眼,他又站在了放牛娃世界的草地上,一頭黑牛正背對著他吃草,他靜靜坐下,眼睛也眨的緩慢,他通過欺騙自己來挨過接下來的痛苦。
當大鐘的肌膚被燒完之后,其內的血肉就要開始觸及到結晶體,血液會對結晶體產生一種“蒙蔽”的作用,會延緩它溫度擴散的速度,這樣一來,血肉的神經便有時間將痛感傳給大鐘,那種痛苦沒人能夠清醒地承受下來,大鐘擁有兩種人格,“大鐘人格”不斷欺騙自己,使自己陷入迷境。但是他并沒有欺騙“冰天杜人格,他不愧是將哆哆國神術發揮到極致的人,雙重人格下,他可以對一個人格說假話,對另一個說真話,以至于當兩種不同的人格分別占據身體的時候,大鐘所見到或者所處的世界是全然不同的。
他趁著痛覺還沒有開始,回到冰天杜人格,看到了泛黃色的天空,他鉚足了勁讓自己繼續升空,且速度變慢,因為越往上結晶體的密度就越大。
當痛覺要來的時候,“大鐘人格”占據了身體,大鐘回到了那片草地,舒坦的躺了下來。在兩個世界中,時間是相同的經過,仿佛他分成了不同世界面的兩個人。
如果不采取這種方式,而是完全欺騙自己,那么謊言會瞬間被戳破,因為現實尤為的殘酷。而現在“冰天杜人格”面對現實,“大鐘人格”面對謊言,那么當“大鐘人格”占據主體的時候,謊言就成真了,因為一切真理都被“冰天杜人格”抗住了,而且痛苦感不會被身體感受到。
大鐘躺在草地上,湛藍的飄著白云的天空,時不時回落下一根鵝黃色的羽毛,那其實是現實滲透進來的叫醒他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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