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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茫記 第49章 名起
林岐在外宗劍堂之內歇下調養傷勢,嚴侍也拿出了很多珍惜的丹藥給林岐,林岐需要身體快速的恢復,他還有十五場對戰需要勝利,這無疑是十分艱難的,而一具傷疲的身體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但林岐此刻卻沒有想到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經過這一戰,已經不再籍籍無名。
內宗,劍派宗堂。
在最深處的問劍閣之中,孤獨寂盤坐一柄香火供奉的寶劍之下,他手中拿著一塊玉簡,看著上面的內容他臉上的皺紋牽動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連戰四場連勝四場小子的膽色不錯,不過勝得倒是有點危險,最后那一手落日劍也乃是上乘劍術,他家族劍法卻是獨到哈哈哈。”
說著孤獨寂長笑一聲,而后單手在空氣之中游走,便是無形之中握住一柄利劍一般,那劍路也是隨著林岐的劍法路數而走,不多時他嘴中說道。
“甚妙,甚妙,創造他家劍法的先祖定然是一代劍豪,而且其劍法之中居然隱隱契合經脈運轉之路,這劍法早年應不是凡俗劍法,但巴山五岳之中也未聞此劍揚名的門派,過往幾百年也沒有此種劍法的蹤跡,其中緣由倒是無法得知了。”
孤獨寂不斷的思索巴山之中已知的家族或者宗派,但都沒有結果,不僅也興趣使然。
“看來也要找個時候去探尋一下林岐父親的下落了,我總感覺其中牽扯不小,這種挖掘隱秘的過程也十分的趣味啊。”
而就在孤獨寂思索之時,一個走路有些顛簸的年輕人走進了房內,他對著孤獨寂鞠躬道。
“孤獨堂主,林岐連勝法堂四場,外堂的事情也一時間放緩了,想來有林岐在試劍臺之事也不成問題了。”
孤獨寂轉身說道。
“老夫已經知曉了,林岐這幾場勝得漂亮,不過對他而言接下來的決斗還會越加辛苦。倒是蘇劍心你要是應對四場勝算如何。”
蘇劍心低頭回答。
“弟子沒有能夠應對血身術的方法,不是王喚雨的對手。”
孤獨寂卻是眼角一瞪笑道。
“你啊,就是太沒有自信太低調了,明明心性修為早已達到了筑基的標準,卻轉而停滯修行,說是進入瓶頸無法突破實際是掛念外宗名譽將自己作為后手。明明劍術已經不凡卻還說敵不過一個外宗弟子。”
說到這里孤獨寂搖了搖頭道。
“你啊你,也不要太過斂藏鋒芒了,那王喚雨夠是你的對手嗎?”
蘇劍心聞言,頭低沉的越加下去了一點。
“弟子知道錯了。”
孤獨寂聞言雙目一瞪道。
“你錯個屁,也罷這些事情老夫不管你的,但等到巴傳大會你可要自覺,那是你重振劍理堂的最好機會,希望你知道輕重。”
蘇劍心聞言右手緊握回答道。
“堂主放心,我一定潛心修行重震劍理堂。”
蘇劍心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其中的堅定與決然之色卻是不凡,孤獨寂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后問道。
“幾日未見應秋了,她莫非一直沒有出門?”
蘇劍心回答道。
“應秋應該不在房內,現在去找她應該是在紛櫻庭下。”
孤獨寂聞言笑道。
“難得,她又去練劍了,走吧我們去看一下。”
說著孤獨寂站起,而蘇劍心也跟在身后,不多時他們來到了紛櫻庭下。
此處種植得有十幾畝櫻花樹,是許久之前孤獨寂的妻子所留,當年他妻子喜愛櫻花便種下了一片不分季節長久盛開的櫻花,而孤獨寂又愛習劍,便在櫻花樹中建了一片練劍的亭臺。
那時的孤獨寂年輕,常與其妻子舞劍在櫻花樹下,如今有些日子沒有來了,眼前的景色依舊,可是當年舞動在亭臺之上的倩影卻已不同。
仿佛是感覺到了有人的到來,那個櫻紅的倩影停了下來,隨著她手中淡紅色長劍的停下,一片片的櫻花開始落下,那些櫻花是之前隨著他劍勢而漂浮,而停下的劍也停下了花流的涌動。
應秋獨自站在劍臺之上,她赤著雙腳,白皙的腳踝仿佛吹彈可破一般,如玉班剔透腳邊是一片片散落的櫻花,簇擁她的腳下。
她背對著兩人,長長的秀發如瀑布一般流淌在身后,其中一兩片花瓣夾雜在發間,為那柔順的黑發點綴一抹亮色。因為背對著兩人所以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她的背影,那青春洋溢的絕好身材才能感受到她無常宗雙絕的芳名。
“師尊,難得你又來到此地。”
她的聲音溫柔低緩,一點也沒有練劍之后的疲憊。
孤獨寂笑道。
“也難得看到你練劍了。”
應秋輕笑一聲,如輕鈴搖響一般。
“畢竟要為巴傳大會做準備,我可不想掃了師尊的興致。”
孤獨寂也笑道。
“你也知道為老夫著想了,不錯不錯,今天下了雨有些煩悶,今晚上在問劍閣吃火鍋。”
應秋聞言,發出一聲銀鈴般的笑,顯然她很高興。
“太好了,多久沒有吃火鍋了,不過師尊的手藝弟子可有點擔憂啊。”
這個時候孤獨寂一拍蘇劍心道。
“放心吧,有蘇劍心下廚,專門調鍋底,還怕不好吃嗎?”
蘇劍心聞言也說道。
“那么我便要快些準備了,火鍋好不好吃便在于底料做的好不好,這可是一個費事的事情。”
說罷蘇劍心便離去了。
而應秋又問道。
“為什么是今天才倉促決定此火鍋呢師尊?”
孤獨寂回答道。
“因為今天外面劍堂好好的給我們爭了一口氣,雖然還不能邀請主角,但想來以后一定會有機會的。”
“是那個叫林岐的吧,師尊對他的期望很高嘛。”
應秋的聲音更加輕靈了一些。
“他今天連戰四場,連勝四場,就連外門的王御風、王喚雨兩兄弟都擊敗了,算是狠狠的打了法堂的臉,這件事情自然值得慶祝。”
聽了孤獨寂的解釋應秋低聲說道。
“原來如此,看師尊對他期望這么高,我都有些期待這個師弟了。”
說罷應秋下了劍臺準備休息一下再去問劍閣,而獨孤寂也回去一起準備。
同時外門法堂之中,還是在那棟大氣的凌空閣,一個中年男子端坐在木桌之后,他拿著手中的一本書卷細細的看著,而這個人正是外門法堂的堂主,也是林岐當日的那個考官嚴半平,而在他的面前正站著茍離。
茍離顯得有一些不耐煩,他看著嚴半平好似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您就不在意法堂敗了嗎?”
嚴半平平緩的話語也緩緩而來。
“林岐是個不錯的小伙子,他能夠勝利是他的本事,而法堂低階弟子不是對手也只能是技不如人,同宗一門還在意什么勝敗。”
茍離卻是走上前,一把按在木桌上說道。
“你知道嗎?我走過宗門小路,來到法堂,一路上聽到最多的名字便是林岐,林岐,這簡直就是恥辱,你把之后的弟子安排交給我,我要將這個名字終結在此!”
面對茍離情緒化的狀態,嚴半平只是將書放低一點看了看茍離而后不在意的說道。
“只可惜我不是你師尊,不然你根本就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
茍離有咬牙道:“多虧了我是內宗堂主借天引最喜愛的弟子,我可以肆無忌憚的說這些話。”
這個時候也傳來了嚴半平嚴肅的話語。
“你便認為這是一件好事,你便認為你可以以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你回去吧。”
茍離憤憤的轉身離去,而出了法堂便是上來了一個年輕人,那人一臉英氣卻是不凡說道。
“他沒有同意吧。”
茍離笑道。
“他當然不同意,不過沒有關系,我早就在師尊哪里得到了權限安排接下來的決斗,我就是想氣一氣這兒陳腐的幺兒。”
那年輕人也興奮道。
“哈哈,這次跟你出來不虧,內宗沒有意思,就那么大地方,還是外宗舒服,還可以打敗所有的外宗弟子,特別是那個林岐,你可要把我安排進去,我看了他的決斗,簡直看的我骨頭發癢,一定要好好的和他玩玩才行。”
茍離卻是說道。
“你一個筑基修士欺負一個練氣修士好不要臉啊。”
那年輕人卻說。
“反正到時候我都要壓制修為,都是一樣你便等著看好戲吧。哈哈哈。”
隨即兩人的笑聲傳開,林岐也將面對更強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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