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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寶修真在都市 第七百四十七章 建木
她輕嘆了口氣,很快又道,“無妨,河伯已經答應借我一縷神力。不知少司命肯不肯借?”
少司命點了點頭,頗為認真道,“借是可以,不過我和師父都很愛惜自己的羽毛,你要借東西,又拿什么來和我們換呢?”
“不知二位要什么,”陳月歆篤定道,“只要力所能及,雙手奉上。”
她上下打量了陳月歆一陣,手里的玉如意閃過一絲光輝,“或許朱雀大神身上,還不止一個弱點。”
“若有一日你能讓我明白,神性和人性為何能共存,我就把一縷神力借給你,”她轉了話鋒,討要了一件虛無縹緲的東西,隨后又道,“不過我的師父比我挑剔很多,他想要什么,我從來也不知道。”
“有機會的話,朱雀大神去親口問他吧。”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一走,空間里少了一些生機。
“到底是怎么回事?”陳月歆問道。
“先出去再說,”東皇太一回身射出一道金光,竟是修復了開明獸同陸吾身上的傷勢,聲音中的威嚴不減半分,“蠢貨,吾今日留你們一命,你們好好看著,到底是誰想要瓦解昆侖!”
陳月歆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心里清楚,這個人絕不會是他。
“我們先去我的道場。”他沖陳月歆道。
她疑惑道,“為什么不回神殿?”
東皇太一直視她的眼睛,直言道,“東君在我的神殿里。”
陳月歆更疑惑了,與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東君說你是缺少管教……我看他可能不知道你被傷成這樣,你回神殿,不是正好能跟他解釋清楚?而且他是扶桑樹的主人,你雖然有混沌鐘,可少了太陽之精的補充,傷勢……”
他自然的拉住她的手,“東君不是自己人。他知道我被關在這里,也知道他們想殺死我。”
“那他還?!”
“因為他也想。”
陳月歆翻了個白眼,“你為什么把九神的人得罪了個遍?”
“也不算吧,”他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起碼山鬼應該不會這樣。”
“我看未必,鬧成這樣,她也沒有現身幫你什么。”她嘆了口氣,卻沒再拒絕,“算了,反正你的道場也很安全。”
借助混沌鐘的力量,東皇太一再一次帶她來到了這個地方。
云生結海,飛流直下,最重要的是,這里的顏色是令人渾身都感到溫暖的紅橙色,就好像沐浴在暖洋洋而不炎熱的陽光下一樣,能喚醒體內沉睡的靈力。
陳月歆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擺好調息姿勢的東皇太一。
“給我講講吧,昆侖九神。”很久之前,她也這樣問過瞿星言,對方給她講了書本之中記錄的東皇太一,但她現在忽然覺得,這個問題,應該問眼前的人,會得到更多的信息。
東皇太一突然記起湘君和湘夫人的來歷,他記起來的事情,遠不止這些。
“從誰講起?”他閉目問道,他能感覺到那股令他安心的、和他一樣的力量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起碼在自己恢復之前,她會一直在這里。
陳月歆想了想,享受起這片刻的清閑時光,“就先說大司命和少司命吧。”
大司命,九歌中有言‘折疏麻兮瑤華,將以遺兮離居。固人命兮有當,孰離合兮可為?’,說的是‘折下莖斷絲連的疏麻白花,將它贈給離居者聊表思念,人的壽命本來就各有短長,誰又能消除悲歡離合之恨?’。
東皇太一平穩道,“大司命行事神秘,素來以中立者自居,不插手任何爭斗,在上古時期,司掌陰陽生死,后來人道興起,他開始隱于幕后。可這些只是他的表象,他為人古板,認定自己的準則行事,腦子里裝的都是一些死知識。”
他接著道,“他有一只烏鴉,和一面鏡子,烏鴉用來審判,鏡子用來執行審判,只是‘審判’與否,卻是他自己決定。”
在西王母之下,他認為自己所行是天道授意,東皇太一自始至終都看不慣他的這副做派,與他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陳月歆聽得出語氣里的不滿,心里也知道,如果單論武力值,東皇太一無疑是九神里最強的。
她聽的津津有味,撐著下巴道,“少司命呢?”
少司命,九歌有言‘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竦長劍兮擁幼艾,蓀獨宜兮為民正’,說的是‘悲傷莫過于活生生的離別,快樂莫過于新結了好相識。一手直握長劍一手橫抱兒童,只有你最適合為人作主持正!’。
“她與大司命以師徒相稱,但在我印象里,他們師徒很少同時行動,做的也都是不一樣的事,”東皇太一細細說來,“你可以這么理解,大司命掌管陰陽生死,少司命被奉為司掌生育、守護孩童的女神,他們倆合在一起,即為‘人道’。”
“說是師徒,她也不敬重大司命,大司命也不愛護她,我倒覺得,更像是搭檔吧。你已經見過少司命了,她對人族的一切都很感興趣,對塵世之事也十分了解。”他語氣里多了一分不屑。
陳月歆知道,少司命的玉如意和它的作用,她已經親身經歷過一遍了。
在那個由自己的弱點構成的幻境里,她捅死了懦弱無能的自己。
若換了瞿星言,他一定會救下那個痛苦萬分的自己,就像那些話說的一樣,他不是為了看自己不再痛苦,他只是為了讓自己保持在一個更弱的水平上。
“太一,”她看著眼前這個十分信任自己的人,躊躇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失去了強大的力量,在泥濘塵埃中苦苦掙扎,隨便一個人動動手指都能掐死我,你會怎么辦?”
東皇太一睜開了眼,他周身的氣流停止了流動,他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他看見的是一雙靈動而哀愁的眼睛,從那雙眼睛里,他看見了她想要的答案,“我會掐死你。”
見她松了口氣,他補充道,“我和你是同類人,如果有一天,我丟了力量,生不如死,我也會希望你能一刀了結了我,而不是不斷的給我虛假的希望,讓我茍延殘喘,活得如同螻蟻。”
是了,陳月歆就是這么想的,她在蜀山崩潰的時候就大喊過——
沒有力量的她,不配做朱雀!
后來是怎么動搖的呢?
“你的力量,”東皇太一也放松了,周身的靈氣又開始為他修復傷勢,“我能感覺到,比起上一次來昆侖時,缺口已經小了很多。”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少司命呢。”她起身不再與他面對面,坐到他旁邊。
陳月歆的視線被高大的樓閣所阻擋,可依舊能描摹出那些勾勒形狀的金光,“我在幻境里突破了弱點,又恢復了兩成。”
“這么厲害?那看來我也不應該猶豫的。”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明媚一笑,“是啊,擊敗自己弱點的事,猶豫什么?”
東皇太一悄悄看了她一眼,隨后重新閉上了眼以加快自己的恢復速度,嘟囔了一句,“我舍不得。”
“嗯?舍不得什么?”陳月歆見他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轉而繼續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和大司命、少司命的矛盾在哪。”
他思索道,“哪有矛盾,只是我做事違背了大司命的準則,少司命又找出了我所謂的‘弱點’,他們要洗滌我的神性。”
“喂喂,我都說了,那不是洗滌!他們是要殺死你!”她著急的強調。
“殺死我,”他使用了陳月歆的詞匯,說出了對方真正的目的,“然后重新創造一個東皇。”
“而沒有東君的參與,他們根本做不到。”他抿著嘴,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意激翻了池子里的凈水。
若從扶桑樹的從屬關系上來看,說東君是東皇太一的附屬家臣也不為過,而如今他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背叛。
千萬年來,他持有扶桑樹,雖說無法把太陽之精納入自己的身體,卻也受其精華影響,日積月累,增長了不少修為,以至于位列昆侖九神,地位已經和東皇太一對等,實力也不容小覷。
東皇太一的怒意有增無減,但和陳月歆說話時,他還是刻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一些,“我之前告訴過你,只有在拋開領域單論武力的時候,我才是昆侖九神中最強的,我現在告訴你原因——東君手上,有致命的利器。”
陳月歆若有所思,“他的手杖?我沒看出來什么特別之處,只知道那是一件獨一無二的靈寶,也確實是憑借那根手杖,認出他是東君的。”
他解釋道,“那根手杖,由‘建木’制成,這你應該知道,可‘建木’還制成了另一樣東西。”
她問道,“什么東西?”
“上古時期,十日居扶桑樹上,蘊養太陽之精,十日年幼,不諳世事,后來巫妖大戰爆發前夕,十日貪玩,闖入洪荒大地中,肆意燃燒太陽精火,傷了無數巫族與人族,”東皇太一沉聲道,“有一大巫,名喚‘后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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