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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寶修真在都市 第四百六十七章 蘭因絮果
無數黑光從印記中被釋放出來,周圍的肉壁隨著黑光的蔓延逐漸恢復成了墻壁的模樣,眾人這才落地,迎上前去查看情況。
駁的一聲哀嚎到最后慢慢變了味,恍若并非是來自于野獸的怒吼,而是來自人類的聲音。
轉眼一看,駁在黑光之中有極短的一下,化作了子季暑的模樣。
砰!!
黑光炸了,這個地方也炸了。
從廢墟中第一個爬出來的是汪文迪,他懷里還牢牢的護著張霏霏,周圍很大一片地方已經下陷塌了下去,全是破碎的土塊。
張霏霏從他懷里借力站起身來,拍了拍他和自己身上的塵土,喘了口氣,道,“這出來的方式也太……太意外了。”
一塊巨石被蠻力打碎,瞿星言跟著從底下跳了出來,而后陳月歆也借這個口子把熊巍拉了出來,五人皆是安然無恙。
“最后好像看見子季暑了,”陳月歆隨意的理了理衣服,道,“不會是我看錯了吧?”
瞿星言道,“沒看錯……”
他還沒說完,就有一團極小的黑光從廢墟中逃遁出來,正欲往天際而去,就被汪文迪一抬手,一道金光消滅的無影無蹤。
“這是什么?”張霏霏問道。
汪文迪答道,“子季暑的尸狗。”
“尸狗?”
“人有七魄,其名曰‘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
他感知了一下周圍的氣息,嘆氣道,“走,先回云芝雪宦再說,這兒動靜太大,護林的工作人員來了。”
眾人沒有異議,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民宿。
休整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便收拾了東西,離開靜海,準備返回。
在這之前,汪文迪獨自去了一趟湯家。
他是來送燕爾玨的,那玩意兒對他沒用,而正主商懿已經不需要了,所以思來想去,湯家既然是子氏一脈,另一半燕爾玨也在他手上,不如正好讓燕爾玨重合一對。
在見到湯天中表明來意后,對方先是對他表達了感謝之意,但隨后卻告訴他,燕爾玨已經不在自己這里了。
湯天中笑了笑,眼神里卻有些難為,也有些失落,輕聲道,“我將燕爾玨贈給少夏了。”
汪文迪抬了抬眼,疑惑道,“木女士不在你這兒嗎?”
“哈哈,”他笑容里又多了一分自嘲,答道,“我與少夏并未復婚……她恢復后,就離開了。”
稍加思索,湯天中又補充道,“若先生仍堅持送去燕爾玨,我可以替先生打個電話,問問她方不方便過來。”
汪文迪瞥了他一眼,沉聲道,“你撥電話吧,我來接。”
對方依言照做,將手機遞給了他。
接通之后,他率先開了口表明身份,道,“木女士,我是汪文迪,此前咱們有過幾面之緣。”
“原來是汪先生,”那頭的語氣很是稀松平常,與印象中她恬靜淡雅的氣質很搭,又繼續直言問道,“不知汪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汪文迪也直接答道,“有個東西要交給你,你現在有時間嗎?”
對方輕笑了一聲,道,“當然,不妨就約在商懿紀念館一見吧。”
他應了一聲,將手機還給了湯天中。
湯天中好像還想再跟電話那頭說些什么,可是就是這極短的時間,木少夏已經果斷的掛了電話。
告別了湯宅,汪文迪腦子里盡是湯天中最后的那個表情。
似乎又錯過了與木少夏說話的機會,懊悔而心碎的表情。
汪文迪想起當日在素塵江邊救下兩人時,陳月歆問的問題,木少夏會和找回燕爾玨的湯天中復婚嗎,那時賀端陽篤定回答的場景,他感覺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其實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覺得,這兩人復婚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可結果,卻是那百分之一的意外。
尤其那時他們離開湯宅時,木少夏笑著說的那句,后會有期。
原本以為絕對不會再有交集的汪文迪則答了一句,還是后會無期的好,可如今又因為商懿落下的燕爾玨一事再次碰面,對方還好巧不巧的把見面的地點定在了商懿紀念館。
汪文迪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這女人,不簡單啊。”
他到達商懿紀念館的時候,木少夏已經在院里等著了。
只有她一人,嫻靜猶如花照水一般,周圍沉靜而安然的氣息,讓她看上去仿佛能夠完全融入大自然似的,這氣息令人舒適后沉迷,但她本人那雙清亮的眼神,卻警醒了汪文迪。
他禮貌而疏離的開口,簡短道,“木女士,久等了。”
木少夏抿唇而笑,親切如春風,應道,“我也剛到。”
她直奔主題,又道,“不知汪先生所說要交給我的,是什么物件?”
汪文迪將燕爾玨取出,擦了擦這塊寶玉,隨后便遞了過去。
太陽光照在上面,映射出里頭獨一無二的紋路,讓它看上去更像一件寶器。
木少夏面上既不驚訝,也不驚喜,依舊是往常的淡然,她從脖子上取下掛著的玉墜,接過他遞來的這塊,跟著將二者疊在了一起。
兩枚燕爾玨的鏤空處相互咬合,最后完美無缺的變成了一整塊,上面的圖案也明朗清晰,一絲縫隙都沒有。
她嫣然一笑,道,“汪先生助我重現燕爾玨,我也當給先生一份回禮。”
“回禮?”汪文迪挑了挑眉,擺手道,“不必了,我的朋友們還在等我。”
木少夏也不留他,只是自顧自道,“其實說起來,這份禮物,若沒有汪先生和您的朋友,也無法重見天日呢。”
說完,她便轉過身去,徑直走向了第六間耳房。
汪文迪瞇了瞇眼,心里驀地有一把聲音在告訴他,去看看也無妨。
他跟了過去,兩人走進屋子里,面對那一幅純黑的繡品,他還記得,初次來時,就是這繡品中,射出了兇惡的黑色絲線,像頭發一樣。
木少夏扯掉了系著燕爾玨的紅繩,而后把整枚燕爾玨嵌入了繡品背后一個極不起眼的凹槽里。
只聽‘咔噠’一聲,繡品上的黑色開始褪去,展露了它原本真實的面目。
那是一幅發繡,但繡的并不是祝謙的肖像,繡的僅僅只有一個‘繡’字。
汪文迪問道,“這也是商懿的手筆?”
她點了點頭,答道,“不錯,這也是我此前所說,當時那個時代,世界上最偉大的繡品。”
“據我所知,商懿的確有一幅舉世無雙的發繡,可是并不是這幅。”他沒有將話說透。
木少夏卻篤定道,“發繡有兩幅,一幅失傳,一幅就在這里,不見天日,失傳的那幅是商懿所愛,在這里的這幅……則是她的畢生所求,理想為愛所失,唯有心思清明之日,這幅作品才能得見天日。”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后來到底做了什么,但我想,應該是你們指點了她的迷津吧。”
汪文迪打量了她一會兒,又看了一會兒這幅繡品,道,“我看不出來這幅作品的價值。”
木少夏淡定答道,“一切事物,只有純粹,才能達到極致。”
“我讀了無數遍商懿的故事,在和阿中離婚之前,我一直也覺得商懿和子季暑青梅竹馬的感情,最后到了這下場,實在是可惜,也一直希望,他們能有一個更加好的結局。”
“在離婚之后,我重讀商懿的故事,才明白了一個道理。”
“感情這種事情,隨心所動,強求不來,她與子季暑無論是誰變了也好,終究都是蘭因絮果,花開花落自有時。”
汪文迪看得出,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里的感情是真摯且自然的,看得出,她是真的悟了。
她看著他,笑道,“你和張姑娘的感情,就很純粹。”
“我與阿中的感情,過去也曾經純粹,可是在破鏡之后,再想重圓,無論如何,都會有瑕疵,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想奔著復婚去,我已經想通了。”
“重修燕爾玨,讓這‘繡’品重見天日,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說到燕爾玨,汪文迪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搖頭道,“我卻認為,你若真的想通了,就不會帶走湯家的燕爾玨。”
身后的人一愣,再追上他腳步時,兩人已拉開了一段距離。
木少夏此時的語氣才顯得多了一丁點兒的著急,忙道,“這六間耳房,實際上是以商懿的一生為樣本的,少年以木馬為繡,嶄露頭角、與青梅竹馬一同進貢‘福壽仙安’,得皇太后賜名賜婚、鴛鴦分飛,分隔兩地感情生變。”
汪文迪接過她的話,朗聲道,“第四間乃是共賞格桑花,指的是祝謙出現,為她驅散了陰霾、而后是在祝謙的支持下,她的技藝得以傳遍海內外,最后是她的過世。”
“她的過世為她帶來了迷茫,她害怕死亡,因為她不知道陪在自己身邊的是誰,她更怕知道子季暑根本不曾來看過她一眼。”
他突然回頭,直勾勾的盯著木少夏的雙眼,輕笑道,“你也怕吧,怕你們離婚以后,湯天中一刻也未曾想起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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