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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寶修真在都市 第三百七十五章 負傷而歸
,探寶修真在都市
她一面躲閃,一面打趣道,“張醫生重色輕友,有了情郎,忘了姐妹!”
張霏霏臉上更羞,腳下也追著陳月歆,愈發不肯罷手了。
忽然間,她心頭一緊,步子慢了一拍,崴了一下,還沒回神,便先撞上了桌角,大腿上驀地青紫一片,她也痛呼出聲。
陳月歆忙收了玩笑的表情,上前查看,將她扶至沙發上坐下,問道,“怎么了霏霏?磕哪兒了?”
她指了指負傷的腿部,面上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道,“月歆,我心里……不舒坦。”
“不舒坦?為什么?我陪你去醫院瞧瞧吧?”原以為她是磕痛了才露出這般表情,聽她這么一說,陳月歆也嚴肅了幾分。
張霏霏搖了搖頭,道,“我總覺得……文迪要出事。”
陳月歆安慰道,“怎么會,他的本事和腦子你還不清楚……”
誰知她還未說完,一道熟悉的氣息便先闖進了感知中。
跟著,一道青光閃過,本在書房里泡著的瞿星言一個瞬身就出了門,想來他也是察覺到了這氣息才有所動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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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片刻,他便又進來了,還連帶攙著個人。
汪文迪。
沙發上的張霏霏顧不得自己崴傷的腳,立即站起了身,一瘸一拐的盡快迎了上去,眉目間盡是擔憂與心疼,她抬了抬手道,“文迪,這、這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自己的手該從何處碰到眼前的人,因為他的身上全是黑紅一片的血跡,只是黑色占了大半,紅色夾雜其中。
汪文迪伸手握住她的手,略顯虛弱道,“沒事,被暗算了,稍微受了點傷,這血不全是我的,還有那怪物的。”
“什么怪物?”陳月歆也連忙發問。
將他扶到桌邊坐下,張霏霏剛想伸手給他倒杯水,被陳月歆摁在了他旁邊的座椅上,道,“我來,我來,你才剛崴的腳。”
對上汪文迪的眼神,張霏霏溫柔道,“我沒事,只是磕了一下,不要緊,倒是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這才安心的把自己從秘境出來前的事情詳細說明了一遍,跟著把目光投向了瞿星言。
“是朱厭,”瞿星言接過話茬,根據他的描述很快得出了結論,道,“據載:‘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銅,有獸焉,其狀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厭,見則大兵’。”
汪文迪一面調息使自己傷口愈合,一面應話,道,“若是朱厭……速度上就說得通了,朱厭乃四大兇獸之一,一旦見了,必有交戰,不死不休。”
張霏霏反應過來,道,“四大兇獸,那不就和此前咱們在藤原中呂主墓室中遇見的窮奇是一類?”
“不錯,”他點了點頭,繼續道,“四大兇獸指的是窮奇、朱厭、鳴蛇和蜚。”
“其中窮奇司極陰邪氣,乃至邪之獸,愛好食人,朱厭司戰亂,狂暴至極,速度極快,鳴蛇司天災,一旦出現,所到之處便大旱不生寸草,蜚則司人禍,象征的是足以蔓延人間的疫病。”
瞿星言沉聲道,“這四兇獸戰斗力都不弱,既然已經見了其二,的確該防著剩下的兩只。”
陳月歆思索了一會兒,問道,“但我們見窮奇的時候,它是為了鎮守藤原中呂的墓,不被人打擾,使她復活儀式能夠順利進行,可現在她已經活了,還要四兇獸做什么?”
汪文迪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說的有理,我一探深溝的時候,里面的人骨都不見了,那就表示藤原中呂已經不需要那極陰之處為自己聚集陰氣了,但那通往秘境的法陣機關又還在。”
“我掉進去之后,到達了秘境,可里面什么別的東西也沒有,既然沒有東西存在,也就沒有必要保留那處秘境才是。”
幾人都陷入了沉思,打破沉默的還是瞿星言,他接著問道,“你進入秘境后,如何出來的?身上的傷又是什么時候帶上的?”
汪文迪答道,“秘境中除了月牙湖外,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作為連接外界的門,我也是從那湖里出來的。”
張霏霏記得上官建巳所言,只有極善或者極惡者可以通過那扇門。
不等她發問,他便緩緩道來,“跳進湖里后,里面有一靈念,所化老者,我心中知曉過門的條件,本來想用冥界眾生相加身,假借‘極惡’之名,看能不能僥幸逃脫的。”
“但那老頭卻制住了我的行動,不讓我取出法寶,徑自問了我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他問我什么是緣。”
張霏霏眉間一動,這和那個老者問自己的問題不一樣。
汪文迪道,“緣這東西,諱莫如深,看不見摸不著說不清,要我說,愛是緣,恨也是緣,若有緣時,一生一世都在身邊,若無緣,死生也不復相見。”
“第二個問題是,為何太陽西下,人的影子會變長。”
“我說,這卻是陰陽相調的道理,影是陰,人為陽,此消彼長,光弱了,影就增加,看似勢如水火,卻必要共存,缺一不可。”
聽完這些,陳月歆砸了咂嘴,嘆道,“你這腦子……這說出來的話也太有深意了,我是一句也聽不懂。”
瞿星言瞥了她一眼,繼續沖汪文迪道,“然后呢?”
汪文迪答道,“然后就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包圍了我,那老頭兒說什么純粹透徹,我倒是沒聽明白他什么意思,束縛就消失了,面前也越來越亮,我就此從秘境中脫身。”
“可氣的是,遭了朱厭暗算,它并沒有被我解決,一早就在秘境傳送出口那兒等著我,頭兩招我避無可避,只能硬接,因此受了點小傷,而后與朱厭交手,將它斬下。”
他頓了一下,突然轉移了話題,道,“阿巍呢?”
張霏霏答道,“巍哥在廚房,怎么了?”
汪文迪扯了個懶腰,活泛了一下筋骨,道,“我先去收拾一下自己吧,一會兒我可要來檢查我教你的咒語你練得如何了。”
她又問了一遍,“你身上的傷真的沒事嗎?”
“真的只是一點小傷。”他笑道。
那好,”她望向陳月歆,道,“月歆,你陪我練練吧,指導指導我。”
陳月歆應聲點頭,道,“沒問題。”
目送兩人遠去,汪文迪面色沉了沉,上了樓,直奔自己的客房去了,瞿星言亦緊跟其后。
啪嗒,汪文迪甚至將門落了鎖。
他走進浴室,關上門,一邊淋浴,一邊道,“瞞得過她們,怕是瞞不過你。”
瞿星言就站在外面,抱著雙臂靠墻,眸子沉寂,道,“朱厭戰斗力雖然不弱,加上是偷襲暗算,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傷了你是有可能,但不至于到這種地步,你身上的傷不止是中了兩招這么簡單。”
里頭傳來流水的聲音,汪文迪任由水流從自己的腦門澆灌而下,沖刷干凈所有的污漬。
好半天,他才回話,道,“打斗過程中,我數次……失去視野。”
“失去視野?什么意思?”瞿星言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道,“你看不見?”
“不是完全看不見,是看不清楚,視線不清晰。”汪文迪嘆氣的聲音被水聲掩蓋,接著道,“若是看不見,我單憑靈力感知也能輕松作戰,但是毫無征兆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對我的干擾還是有些大。”
那就難怪了,瞿星言皺起了眉頭,朱厭是沒有這種本事的。
他疑惑道,“難道是藤原中呂?”
汪文迪道,“不清楚。”
“那你什么打算?”
“暫且瞞著吧。”
這回輪到瞿星言沉默了。
他抬眼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換了話題,道,“那關于格天論呢?”
汪文迪直言道,“你覺得不是巧合,是霏霏故意為之的?”
“說白了,她沒有這么做的理由和動機,只是格天論這本書,不是常人能有的。”瞿星言也同樣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在書房里泡了這么長時間,還有別的發現沒?”汪文迪追問道。
他答道,“有,古籍記載非常多,尤其是修道之法,但大多數都是古文,其中有一些有翻譯,都堆在一個箱子里,我還沒來得及全部看完,只看了大部分。”
浴室里頭的人沉吟半晌,默默的說了一句,道,“‘張’之一姓,與道門頗有淵源。”
“傳到現在第多少代了?”
瞿星言想了想,道,“現在不能以代為論,因為中間出現了分支,若說張天師一脈,應該是六十多代,書中有記載的是第六十三代,已經去世了。”
汪文迪關了水,隨手扯下一條毛巾擦頭發,道,“哦?還有別的派系?”
“有,不過不是正統,卻自以為是正統的一些家伙,”瞿星言從門口走到了房間中央,道,“只是有的時候,邪魔歪道可比正統難對付的多。”
收拾完畢的汪文迪三下五除二的套好了衣衫,將自己的頭發擦得凌亂非常,水珠亂飛,他也毫不在意。
身上的傷口愈合的七七八八了,他看向瞿星言,道,“這事兒就討論到這,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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